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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鐵:當搬家變成跨次元旅行 第2章 你說你爸媽是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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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徊的生活,在接觸了那個有著白厄的遊戲後,就徹底滑向了一條他未曾預料、卻又甘之如飴的軌道。

書桌上的速寫本,曾經記錄著校園風景、靜物素描和偶爾的靈感塗鴉,甚至是一些彆出心裁的設計,如今幾乎每一頁都被哀麗秘榭那獨特的建模場景、柔和又略帶哀傷的光影,以及那個占據了他全部心神的黃金裔——白厄所填滿。

指尖的鉛筆在紙麵上飛快遊走,勾勒出白厄微微蹙起的眉頭,那彷彿承載著整個翁法羅斯重量的疲憊眼神,還有那身華麗卻冰冷的服飾下透出的孤寂。

墨徊甚至把他堅持了多年的“每日三人體速寫”練習都改變了,模特清一色換成了白厄。不同角度,不同神態,彷彿這樣就能離那個隻存在於螢幕中的身影更近一點。

抽屜深處,原本空著的角落,如今靜靜躺著七八封從未寄出,也永遠不會寄出的信。

每一封都厚實,承載著他洶湧而無法宣之於口的感情。

信裡絮絮叨叨地記錄著他平凡生活中的瑣碎——窗外的雨聲,畫壞了一張速寫的懊惱,早餐吃了什麼……但字裡行間,核心永遠圍繞著那個遙遠星球上的身影。

他心疼白厄的遭遇,理解他的掙紮,渴望撫平他的孤獨。

每一封信的末尾,他都無比認真地寫下那句彷彿帶著魔咒的話:“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這是他操控的遊戲角色每日駐留哀麗秘榭時的告彆語,也是他心底最深的、明知不可能卻無法熄滅的祈盼。

小長假臨近,空氣裡都彌漫著放鬆的氣息。

墨徊放下畫到指關節發白的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帶著自己專業的美術作業回到宿舍的墨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看著堆滿白厄畫像的桌麵和抽屜裡厚厚一疊的信,一絲愧疚感終於浮上心頭。

他終於想起了父母臨走前的叮囑——少玩點遊戲,尤其是那些“打打殺殺”的。

他,乖寶寶墨徊,不僅玩了,還玩得如此沉迷,甚至氪金抽了個滿命滿精的白厄。

他頭一次感到了心虛。

“得回家一趟。”他對自己說。

雖然那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母大概率不會在,但他還是決定回去看看,收拾一下屋子,順便……在心裡默默坦白一下自己嚴重“違反禁令”的行為。

也許對著空屋子說出來,負罪感能輕一點?

推開那扇熟悉的、略顯冷清的家門,墨徊做好了迎接寂靜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兩道身影帶著一陣香風和爽朗的笑聲,如同旋風般撲了過來。

“崽啊!想死媽媽了!”一個踩著至少十厘米高跟鞋、妝容精緻得如同時尚雜誌封麵、渾身散發著精明乾練女商人氣息的女人,以完全不符合她著裝的敏捷,一把撈住墨徊的左臂。

“哎呀呀,我們的小藝術家回來啦!讓爸爸看看瘦了沒?”另一邊,一個穿著剪裁考究、笑容滿麵卻莫名透著一股子“不靠譜”勁兒的男人,笑嘻嘻地攬住了墨徊的右肩。

墨徊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擁抱夾在中間,像是兩片麵包夾著芝士一樣,眼鏡差點被擠掉,整個人懵了。

他完全沒預料到父母會在家,更沒預料到是這麼……有衝擊力的迎接方式。

空氣中彌漫著母親昂貴的香水味和父親身上淡淡的神經質氣息,混合著一種久違的、屬於“家”的熱哄,讓他有點暈乎乎的。

“爸?媽?你們……怎麼回來了?”墨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扶了扶眼鏡,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

精明乾練的“母親”鬆開他,塗著蔻丹的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眼神卻帶著暖意:“瞧你說的,兒子放假,我們能不回來看看嗎?正好,媽在新地方看好了一套特彆棒的大房子!超大畫室,落地窗,光線一級棒!崽啊,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搬過去?保證比這兒強一百倍!”

穿著西裝的“父親”在一旁連連點頭,笑容燦爛得晃眼:“對對對!新地方可有意思了,包你喜歡!怎麼樣,乖兒子,跟老爸老媽走?”

搬家?墨徊愣了一下。

他其實對住哪裡並沒有太大執念。

這個家,父母經常不在,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

新的地方,或許有更大的畫室……聽起來不錯,更安靜。

而且,離開這個充滿了他對白厄“罪證”(畫稿和信件)的房間,也許能稍微……冷卻一下那過於熾熱卻無望的情感?

看著父母臉上毫不作偽的期待——雖然父親的笑容總讓他覺得有點過於“歡快”,墨徊幾乎沒有過多思考,便點了點頭:“嗯,好啊,住哪都行。”

“太好了!”父母同時歡呼起來,擊了個掌,那默契彷彿排練過無數次。

墨徊轉身走向自己房間,準備開始收拾行李。

他的東西不多,主要是衣服、書籍,以及他視若生命的繪畫工具和那幾本塞滿了白厄畫像的速寫本。

當然,還有抽屜裡那厚厚一疊信件。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整理好,還沒來得及裝進包裡,他那穿著筆挺西裝、卻毫無正形的“父親”笑嘻嘻地推開了他的房門。

“崽啊,收拾得差不多了吧?看好了——”

父親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惡作劇般的興奮,尾音高高揚起。

老爸又搞了什麼幺蛾子?不會又是不停翻跟頭吵得要死的石頭吧?

墨徊下意識地抬頭,疑惑地看向門口。

話音落下的瞬間,異變陡生!

沒有預兆,沒有任何空間波動的前奏,刺目到足以灼傷視網膜的強光猛地從父親身後、或者說從整個房門口的空間爆發出來!

那光芒並非溫暖的陽光或燈光,而是帶著一種非現實的、純粹的、概念性的“存在感”,瞬間吞噬了房間裡的一切顏色和輪廓。

墨徊被強光刺得本能地閉上了眼,但閉眼前的最後一瞥,他看到無數張形態各異、表情誇張、帶著詭異笑容的紅色麵具,如同被驚起的鳥群,又像是狂歡節拋灑的彩紙,在強光中憑空湧現,圍繞著他瘋狂地旋轉、飛舞!

它們沒有實體,卻帶著強烈的意誌和純粹的“歡愉”氣息,發出無聲的尖嘯或大笑,形成一道令人頭暈目眩的漩渦。

“爸!媽!這……”墨徊的驚呼被淹沒在光芒和無聲的麵具風暴中。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吸力從那光芒中心傳來,身體瞬間失去了重量,彷彿被拋入了萬花筒的隧道。

帆布包的帶子勒緊了他的肩膀,速寫本和顏料盒在失重感中似乎要掙脫出去。

他最後的意識裡,是父母模糊的身影站在那狂暴光芒的邊緣,臉上似乎還帶著那種看“有趣樂子”的、過分燦爛的笑容。

信件散落一地,像是告彆又像是慶祝。

“旅途愉快,我們的傻崽崽!”

父親母親的聲音彷彿隔著遙遠的距離傳來,帶著標誌性的戲謔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期許?

緊接著,是徹底的失重、旋轉和光怪陸離的色彩衝刷。

然後,一切戛然而止。

堅硬、冰冷的觸感從身下傳來,帶著金屬特有的微涼和震動感。

刺目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相對柔和、卻完全陌生的燈光。

失重感被實實在在的重力取代,隻是這重力似乎……有點不一樣?

墨徊頭暈目眩,五臟六腑都像被顛簸過一遍。

他艱難地睜開被強光刺激得淚水模糊的眼睛,視線花了很久才勉強聚焦。

深色的、帶有一點點紋路的金屬地板……造型奇特、充滿未來感的艙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潔淨的、又帶著淡淡花香的味道……

他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是他的房間,不是他家,甚至不像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我……這是在哪?”一個充滿茫然、驚恐和巨大問號的聲音,乾澀地從他自己喉嚨裡發出來。

我是誰?我在哪?剛才發生了什麼?爸媽呢?那光……那些麵具……

我是……要死了嗎?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那個幾秒鐘前還在想著收拾畫具搬家的、名叫墨徊的藝術青年。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鏡歪斜,帆布包狼狽地壓在身下,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最原始的、對未知的恐懼和極致的懵逼。



星穹列車,觀景車廂。

巨大的全景車窗將浩瀚星河毫無保留地鋪陳開來,星雲如潑灑的顏料般瑰麗流淌。

柔和的光線灑在光潔的金屬地板和舒適的沙發上,空氣中彌漫著姬子剛煮好的、醇厚的咖啡香氣。

一切都顯得寧靜、有序,帶著一種探索宇宙的從容。

瓦爾特·楊正擦拭著他的手杖,鏡片後的目光沉靜;丹恒抱臂立於窗邊,望著流動的星海,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三月七則嘰嘰喳喳地對著星展示她剛拍到的奇特星雲照片,星正試圖把一杯果汁精準地倒進一個造型奇特的“限量版星際和平公司紀念垃圾桶”模型裡(未果,果汁灑了一地)。

帕姆推著清潔車,嘟囔著:“星乘客請小心一點帕!”。

就在這一刻,空間毫無預兆地發生了一陣極其輕微的、如同水波蕩漾般的扭曲。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沒有刺眼的光芒。就像一幅畫被頑童的手指隨意揉皺又瞬間撫平——墨徊的身影就那麼突兀地、毫無道理地出現在了觀景車廂的正中央。

坐在地上的墨徊已經宕機。

“……”

整個車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姬子端著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溫潤的笑意凝固在臉上,眼神瞬間銳利如鷹。

瓦爾特的擦拭動作頓住,手杖無聲地在地板上輕輕一點,無形的壓力悄然彌漫。

丹恒猛地轉身,擊雲槍雖未顯形,但周身的氣息已然繃緊。

三月七的驚呼卡在喉嚨裡,眼睛瞪得像銅鈴。

星手裡的果汁杯“哐當”一聲掉在垃圾桶模型裡——這次倒是準了,橙色的液體汩汩流出,但她完全沒在意,隻是像見了鬼一樣盯著憑空出現的人。

帕姆更是嚇得連清潔車都忘了扶,兩隻長耳朵直直豎起。

墨徊本人更是處於一種靈魂出竅的狀態。

前一秒,他還在自己那個堆滿畫稿的臥室裡,被他那對神出鬼沒、笑容燦爛得有些過分的“父母”一左一右攬住肩膀,說什麼“兒子,帶你去個超——有意思的新家!”。

然後還以為老爸要搞什麼新花樣就想著好奇的看一眼,結果,隻覺得眼前的空間像被丟進滾筒洗衣機的床單一樣瘋狂旋轉、拉扯、扭曲……

然後,天旋地轉的感覺驟然消失。

腳下是堅實但絕對陌生的地板,鼻腔裡是濃鬱的咖啡香,耳邊是絕對的死寂。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深棕色的瞳孔裡映出巨大的、流淌著星河的窗戶,映出風格冷峻科幻的車廂內壁,映出幾張風格迥異但都寫滿了震驚和警惕的、絕對不屬於他認知中“三次元”的臉孔。

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好奇心害死貓。

“這……是哪?”他下意識地喃喃出聲,聲音乾澀發緊,帶著濃濃的睡意未醒般的懵懂和難以置信。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姬子、瓦爾特、丹恒、三月七、星……最後落在那個造型奇特、此刻正盛著她果汁的“垃圾桶”上。

一種荒謬絕倫的熟悉感擊中了他——這玩意兒,他在遊戲裡撿過無數個!

“星穹列車??”

這個認知像一道驚雷劈進他混沌的大腦。

他猛地後退一步,脊背撞上了冰冷的車廂壁,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

這不是遊戲界麵!這不是建模!這是真實的金屬觸感!真實的空氣流動!真實的人……以及他們身上散發出的、絕非善茬的氣息!

“爸?媽?你們搞什麼……”他慌亂地四處張望,尋找那對不靠譜父母的身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

就在這時——

“哇哈哈哈哈——!!!”

一陣極其浮誇、充滿無厘頭歡樂、彷彿由一千個小醜同時發出的狂笑聲響徹車廂!

伴隨著笑聲,無數彩色的肥皂泡、旋轉的派對彩紙、甚至幾根可疑的香蕉皮憑空湧現,劈裡啪啦地落下。

在墨徊驚恐萬狀的目光和列車組全員如臨大敵的注視下,一個色彩斑斕、形態模糊、散發著純粹“樂子”氣息的光影——或者說,星神阿哈的本體(特意縮小版),如同一個巨大的、失控的萬花筒,在車廂中央狂笑著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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