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再無紅顏笑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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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顏初衝上去,死死護在媽媽身前:“不要這樣!放過我媽吧!”
“想讓我放過她啊?”穆慈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你求我啊!”
“我求你了,穆慈,我求求你!”顏初毫不猶豫地求饒。
尊嚴在媽媽麵前,不值一提。
“跪下。”
顏初愣了一下:“什麼?”
“我讓你跪下求我。”
屈辱順著指尖爬向心口,幾乎讓她窒息,最終她還是緩緩彎下膝蓋。
直到將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眼淚終於決堤而下。
“夠了嗎?”說這話時,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當然不夠。”穆慈摸著下巴,靈機一動:“這樣吧,我叫一聲‘初初’,你就狗叫一聲。”
顏初含著淚望向厲北霆,卻隻看到他眸底一片漠然,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顏母在昏迷邊緣,用儘力氣扯了扯她的衣角:“女兒,彆聽她的,媽不活了,也不想讓你受這委屈。”
顏初看著媽媽淒慘的模樣,心如刀絞,認命般閉上眼:“我答應你。”
穆慈得意地彎下腰,湊近她:“初初。”
顏初咬碎牙根,從齒間溢位那句屈辱的:“汪。”
“初初!”
“汪”
“狗初初!”
“汪汪汪”
穆慈終於心滿意足,摟著厲北霆的胳膊:“我們出去吃飯吧,這裡臟死了。”
兩人相擁離開。
顏初趕緊抱起奄奄一息的媽媽,送往附近的醫院搶救。
媽媽如今生死未卜,如今顏初唯一能做的,隻有祈禱。
父親犧牲後,厲家便將他的牌位和一等功勳章供奉在家中,以示尊崇。
她跪在父親的牌位前,雙手合十,淚流滿麵。
就在顏初閉著眼祈禱時,耳邊突然傳來穆慈的嬌呼:“咦?這個亮閃閃的,給初初做狗牌正合適。”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穆慈正拿著父親的勳章把玩。
“那是我爸的遺物,還給我!”顏初撲過去想搶過來。
穆慈笑著將手舉高,語氣囂張:“不給!隻要在厲家的東西,那都是我的!”
顏初徹底被她激怒,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按倒,將勳章奪了回來。
穆慈一愣,順勢坐在地上,大哭著把自己的頭髮扯亂。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砰!”
門被猛地撞開,厲北霆衝進來,隻看見穆慈狼狽大哭,而顏初懷裡死死護著什麼,臉上的怒氣還未消散。
他連忙蹲下身,將穆慈攬進懷裡:“怎麼了?傷到哪了?”
穆慈抽泣著,畏畏縮縮看向顏初:“我隻是看這個獎章好看,想給初初做個狗牌,她就打我!”
厲北霆皺眉,看向顏初的眼神幾乎要噴火:“一個鐵片而已,拿來給初初做狗牌都是抬舉你了,你跟穆慈搶什麼?”
顏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為一個軍人,他豈會不知這所謂的鐵片意味著什麼。
她指著父親的牌位,聲音顫抖:“厲北霆,是我爸的犧牲才換來你們厲家今天的榮耀,你對著我爸的牌位,再把剛纔的話說一遍!”
厲北霆眼中戾氣一閃,抬手一掌將牌位掃落在地,抬腳狠狠踩下,木質牌位應聲碎裂。
“不!”顏初衝過去想護牌位,手背卻被狠狠踩住,骨頭斷裂聲清晰可聞。
“如何呢?你們顏家還想挾恩圖報到什麼時候?”他滿臉厭惡。
顏初癱倒在地,顫抖著捧起父親碎裂的牌位,絕望感傳遍四肢百骸。
她心如死灰的瞬間,厲北霆還不忘從她手中奪過勳章,遞給穆慈,討好道:“現在是你的了。”
穆慈接過,看也不看,隨手丟出窗外:“哼!我現在不喜歡這個了。”
“那你想怎樣?”厲北霆耐心地問。
穆慈歪著頭,露出一個天真又殘忍的笑容:“我想要顏初的肋骨,給初初做狗牌,狗狗不是都喜歡骨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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