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舍友陪我打暑假工替我還債10萬,她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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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華陽的話讓宋若荀關心的話都堵在喉間。
她怕宋華陽在清陽縣出事,但是一想平日裡縣令的為人,她還是同意了。
“鬆霜也要一起去嗎?”
宋若荀問,鬆霜的身手不凡,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保下宋華陽的幾率會更高。
鬆霜搖頭:“不了,我答應了祖母今晚上陪她。”
宋若荀瞭然,並不強求什麼。
街上的人沒有因為這地方的躁動而減少,更多的是沒有在意這地方的動靜。
宋華陽沒有了閒逛的興致。
“要不我們先去吧,早結束也能早回家。”
宋若荀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也知道除了熱鬨,玩不了什麼,點點頭同意了。
鬆霜同她們二人告彆,準備一個人走著回村。
行止至半路,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往一邊拉。
鬆霜意識到不對,她屏住呼吸,抽出腰間的劍。
桂枝一時不查,被劃傷了手臂。
“嘶。”她疼得齜牙咧嘴。
桂枝一把撤下自己的麵紗,鉗住鬆霜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鬆霜訝異,立馬收回了劍。
臨了她還不忘吐槽兩句。
“誰讓你一副歹人做派,黑燈瞎火的,誰能猜出來是你。”
桂枝剛要駁她兩句,李澄淑輕咳一聲,她瞬間不說話了。
“華陽呢?”
李澄淑問。
“跟著宋娘子去縣令家了。”
“壞了,還是來晚一步。”
桂枝一拍腦門,整個人垂頭喪氣。
李澄淑按揉眉心,幾乎靜不下氣。
“埋伏你們的是楓華的人,她沒法給我傳信,便讓其中一個人找到大長公主府。”
頓了頓,李澄淑的眸子暗了下來。
“她還說,王守澄往清陽縣派人了,為的是要華陽的命。”
…
宋華陽對於即將到來的危機毫無覺察,她跟著宋若荀一路進到縣令內室。
縣令娘子躺在床上,有氣無力。
“娘子的咳疾還未痊癒?”
宋若荀問她身邊的侍女。
縣令娘子的病很奇怪,尋常人家吃幾副藥,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好了,可她已經折騰了快兩個月了。
身側的侍女搖搖頭,一言不發。
宋若荀蹲在床沿,小心地給她把脈。
這不把脈不要緊,一把脈把她給嚇了一跳。
縣令夫人的脈象明明已經是死了的人纔有的,而且至少得死半個月了。
宋若荀的臉色很難看,她將侍女帶到屋子外麵,麵露難色,不知道如何開口。
宋華陽看穿了她的窘迫,試探著開口。
“其實縣令娘子已經死了對吧?她身上有死人才會有的腐木味道。”
侍女的臉色登時變了。
她大喊:“你說什麼呢,我們娘子明明好好的。”
說完侍女翻了個白眼,扭過頭進屋去了,獨留她們姑侄二人站在院子裡。
宋若荀歎了口氣:“我們走吧。”
宋華陽的臉色也難看極了,方纔那侍女與她擦肩而過時,小聲說了一句“快跑”。
還沒等她們動身,幾個黑衣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
又是神策軍。
宋華陽的腦袋嗡嗡的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每一次她的運氣都那麼背。
縣令從外麵緩緩走進。
“妙手娘子,實在是對不住了,上頭人有令,我不得不取你們性命啊。”
他故作哀歎,話音一轉,將矛頭對準了宋華陽。
“其實放你一命倒未嘗不可,隻要你把這小娘子留下,我可以跟上頭那位說一說,保你無虞。”
宋若荀暗罵了一句卑鄙,將宋華陽護在身後。
“你休想。”
縣令一攤手:“這可是你選的。各位,動手吧。”
那夥人還沒動,一個個從口中吐出大口鮮血,隨即倒了一片。
縣令踢了踢腳邊的人,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嘿,看這裡。”
桂枝坐在房脊上,衝縣令吹了個口哨。
縣令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見計謀得逞,桂枝翻身躍下,大搖大擺地走到縣令麵前。
“你想不想和他們一樣啊?”
桂枝笑得燦爛,但在縣令眼裡,卻比剛從地府爬出來的惡魔還要可怕。
他下意識地後退,卻撞上李澄淑的胸膛。
縣令沒敢回頭,因為他感受到脖間一涼。
皎潔的月投在劍刃上,劍鋒泛著盈盈寒光。
縣令一動也不敢動,隻能斜著眼去看挑在下巴處的長劍。
光潔的劍麵透出李澄淑無波瀾的眸,縣令透過倒影和她對視著。
“看夠了沒。”
李澄淑出聲,聲寒若冰,幾乎下一瞬就要摸了他的脖子。
縣令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殿,殿下。”他的聲線顫著。
“是誰讓你做這些?”
李澄淑明知故問,但她要一個答案,否則,她沒有理由還回去。
縣令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他躊躇,算計著究竟站哪邊才會得利。
李澄淑可沒這麼多耐心,她眸一橫,桂枝會意上前。
她鉗住縣令的下巴,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縣令的瞳孔放大,這酒壺是剛剛他們用的那隻。
除了他,所有黑衣人都喝了裡麵的酒,勻下來一人也就一口而已。
桂枝好脾氣地湊近。
“縣令,你若是不說,下場恐怕就會和他們一樣哦。”
她的尾音上揚,在空中轉了個調。
縣令頭腦發脹。
“來送酒的究竟是誰?”
臨了,他還是不死心地要弄清全尾。
桂枝故作神秘,她搖頭歎息,扯掉地上一人麵上的黑布。
“聖上,起來吧。”
李昂從地上坐起身:“憋死朕了。”
縣令這下徹底慌了,他這才知道王守澄騙了他,原來聖上根本就沒被他控製,而是跑了。
王守澄派人找上他時,他還在猶疑,若不是王守澄向他保證聖上已被他控製,不過是將死之人,事成之後非,絕不會降罪於他,還會讓他升官加爵,否則,他纔不會乾這種喪良心的事。
畢竟,他的妻子也是計劃的一環。
眼下李昂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縣令的太陽xue突突的跳,再為王守澄隱瞞下去已是沒有必要。
況且,眼前的人估計早就知道了始作俑者,在試探他罷了。
“是王公公。”
他絕望地閉上眼,不說現在就會死,說了不久後也會死。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讓局勢更亂些。
李澄淑放下手中的劍,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
宋華陽此刻也終於弄明白了,合著王守澄不把她弄死是不會罷休了。
“今日孤饒你一命,反正事發之後,王守澄也會取你性命,趁這段日子,好好給自己挑塊風水寶地吧。”
…
宋若荀的院子擠滿了人,她已經很久沒接待過這麼多人了,以至於她們一口茶也喝不上。
“母親,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李澄淑的話不是問詢。
宋若荀一掀眼皮,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很陌生。
她越來越像李純了。
還沒等她發表意見,李澄淑補充。
“你的身份早已被人知曉,長此以往,麻煩會越來越多。”
宋若荀望向默不作聲的宋華陽,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為什麼,因為我的命格嗎?”
“母親!”
宋華陽擡頭,或許她早該發現的,自己居然和小姑母這樣的像。
同樣能分辨出細微的氣味,同樣被皇帝看上。
場麵一時尷尬,曹婆扶著門框走出屋子。
“你就答應她吧。”
宋若荀沉默了。
她在李澄淑的生命中缺了十五年,如今,曹婆預言她活不過四月,多陪陪女兒,也好。
她深吸一口氣,沉重地點頭。
李澄淑又將目光移向宋華陽。
宋華陽搶在她前麵開口。
“終於要在明麵上和王守澄對立了嗎?”
她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砸在每個人心底。
李澄淑默然點頭。
“也好,與其躲躲藏藏茍且偷生,不如正大光明的和他打一場。”
宋華陽長舒一口氣。
“若是輸了,大不了一死,若是贏了,我不必再每日擔驚受怕。”
月光下,她的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
她還不知道,這是一場崎嶇且充滿危機的路。
…
長安城內的王守澄不知道摔破了幾隻瓷盞。
派出去的兩路人群軍覆沒,無一人生還,就連陳平,他也聯係不上了。
“一群廢物。”
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他行動受限,不能再親自找上去,更何況,他還有更大的一盤棋要下。
李成美在他身後不敢出聲,一直到殿內空無一人。
王守澄轉身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想不想當皇帝?”
他笑得詭異,把李成美嚇了一跳。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李成美不能說想,更不能說不想。
因為每一個答案,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快來。”
王守澄站在龍椅下方衝李成美招手。
李成美畏畏縮縮地挪動,終於走到他麵前。
“坐上去。”
王守澄輕聲蠱惑著他。
李成美不敢邁上去,可是殿中除了王守澄,空無一人。
他無人可求救。
“我讓你坐上去!”
王守澄瘋了一樣撲過來,用力搖晃著李成美的肩膀。
李成美被他捏的生疼,卻不敢說。
他被嚇了一跳,隻能遵循王守澄的指令,一步一步坐上龍椅。
王守澄滿意地看著他的動作,狂笑起來。
他能托舉一位皇帝,就能托舉第二個、第三個。
他們不過是他的傀儡,大唐的江山,終究要攥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