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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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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我能不能加你微信啊?”一個清秀的女孩子被一群女生推搡著推到謝書麵前,女孩子們竊竊私語,她紅著臉跑小聲跟他說,“我注意你很久了,想知道學長有冇有,有冇有女朋友。”女孩子的臉紅的更深。

對待這種情況謝書一向是熟門熟路,前生他讀過私塾也上過西學,除了那些想攀附秦家從小就要和謝書訂娃娃親的女孩子,學校裡麵謝書也向來不乏追求者,那年代接受過西方教育的女孩子可一點不比現在的女生矜持,有個商會會長的女兒甚至給他寫了兩年情書外帶著送車送房,當然謝書都拒絕了。

所以這種表白都是小場麵。麵對著女生們起鬨的聲音,謝書雲淡風輕地搖搖頭,對那個緊張到說話都結巴了的女生說,“謝謝你喜歡我,不過我有喜歡的人了,抱歉。”

說著謝書就準備離開,女生聽到他的拒絕後幾乎要急的哭出來,但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學長,我隻是想認識你,我不會打擾你和你女朋友的,我不介意你有女朋友的。”

“可是我介意。”謝書正色道,“他喜不喜歡我沒關係,我既然喜歡他,就會對他負責。”說完這話,謝書很溫柔地朝著那個女孩子笑笑,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那個女生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那個笑容鎮住了。

那真的是對一個人用情至深纔會有的溫柔表情,雖然不動聲色,但卻明確地表明瞭立場,不容得任何人染指。

女生在身後像是哭了,她的小姐妹們在一邊安慰著她,謝書揉揉眉心,心底咬牙切齒把陸三罵了一通,那南蠻子把以前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倒是樂得輕鬆,自己還得為他拒絕女生,怎麼想怎麼不劃算,謝書心不在焉地將路邊的小石子踢開,他低著頭走路,前方卻有個人堵在了他麵前,那個人穿了一雙棕色的馬克靴,茶色條紋尼龍褲熨燙的一絲不苟。

謝書頭也冇抬就朝旁邊讓讓想讓那個人過去,但是他往左對麵的人就往右,像是和他耗上了一樣直直堵住他的路,謝書深吸一口氣,覺得有些人真的是太噁心了,躲都躲不掉,一道乾乾淨淨的嗓音,半打趣地說,“傻子,居然還有人瞎眼向你表白?”

謝書終於抬頭,不出所料對上孫喬安那雙半透著壓抑的眼睛,孫喬安這個人就是個神經病,自己和他本來就冇什麼過節,但是自從初二那年以後,孫喬安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謝書身邊,背地裡做過許多小動作。但是那時候陸三還在學校,饒是陸三再煩謝書,好歹也會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護著點。自從謝書和孫喬安畢業以後,學校裡也不再有人找謝書麻煩,孫喬安應該是考到了北方的一個大學,和陸三的學校隔了十萬八千裡,照理說他已經上了大學,也犯不著單獨和謝書過不去,可是孫喬安放暑假回來後,一不旅遊二不逛街,反倒是特彆樂衷於來學校刁難謝書,除了孫喬安這個人就是個神經病,謝書找不到彆的解釋。

謝書冇像以前一樣畏畏縮縮不敢說話,而是笑著回他一句,“巧了,今天瞎眼的人特彆多,還有人瞎眼專門朝本傻子身上湊。”

孫喬安狐疑地打量他兩眼,像是難以理解謝書突然改變的言行,謝書也不打算和他廢話,錯過身想去教室,卻被孫喬安擋在了路上,孫喬安這人極其愛裝,在大庭廣眾之下言行舉止絕對紳士,他半帶威脅地再次擋在謝書麵前,“傻子,你怎麼不結巴了?你以前怎麼說話來著,哦,是‘對,對,對不起!’好久冇聽你說了,怎麼,不給我來一段?就說‘對不起’”

孫喬安學謝書結巴的樣子極其好笑,他們身邊圍觀了不少人,聞言都笑了起來,等著看謝書笑話,剛纔對謝書表白過的女生有些幻滅地看向謝書,女生們開始竊竊私語。

“沒關係。”謝書撇他一眼,高冷地留下一句,“對了,神經病的話記得吃藥,不要覺得冇人說你是神經病你就覺得自己不是,自信點,你就是。”語畢,謝書撞開孫喬安攔在自己身前的手就離開,女生們再也繃不住了,開始大笑起來,確實,比起謝書,孫喬安好像更像個傻子。

孫喬安看著謝書遠去的背影,攥緊了雙手,在人群的注視中灰溜溜跑了。

沐浴著妹子們崇拜眼神的謝書哼了一聲,小小地驕傲了一下,以前想糾纏陸三的妖豔賤貨足足可以編成一個加強連了,謝少爺還不是以一敵百不帶怕的!“本少爺可是身經百戰見的多了好嗎?”謝書直覺神清氣爽連步伐都快捷許多。

13.

第13章:你明天送我上學

謝書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和謝秀住在陸家的閣樓上,陸三的房間在三樓,上閣樓的時候有個轉角,加了個隔間被建成了書房,本來是為了督促陸三多看書多學習的,可是陸三對書房裡花大價錢收羅來的古書並不感興趣,一來二去那個小房間就荒廢了,倒是可惜了那麼多書。

最近書房的燈卻一直亮著,當然不可能是陸三廢寢忘食在裡麵學習。謝書不知怎麼發奮了起來,每天十點下了晚自習之後還要再到書房學習到淩晨,陸天一聽說這個訊息之後覺得這是一個調戲謝書的機會,於是端著果盤帶著酸奶過來玩投喂遊戲,順便還準備在謝書做到一加一等於幾的時候給他輔導一下。

陸三眼見著陸天一衣著暴露地鑽進書房,對其嗤之以鼻表示非常嫌棄,“老牛吃嫩草?”他這樣說著,卻忍不住順著尚未被陸天一掩緊的門縫看進去,謝書坐在書桌前拿著寫著什麼,他彷彿遇見了什麼難題般眉頭微微蹙起,筆尖在燈下暈開一圈金色的漣漪,打在他的側臉上,半是溫柔半是銳利。

“哼!年下纔是真愛,你懂什麼!”陸天一對著他吐吐舌頭,砰的一聲關了門。

謝書全程就像冇聽見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一般,連看都冇看陸三一眼。陸三哼了一聲,對著關緊的門擠眉弄眼了許久,心裡越想越不爽。小傻子最近這是怎麼了?以前找到機會就朝自己身邊鑽,最近卻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雖說見到自己也冇躲開,可是眼睛裡明擺著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甚至連打招呼都是恭恭敬敬地叫少爺好,雖說陸三確實是聽家裡的仆人叫自己少爺聽慣了,可是這話從謝書嘴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

陸三對自己的男性魅力一向極其自信,照照鏡子覺得自己仍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既然不是自己出了問題,那一定是謝書出了問題。“靠!到底發生了什麼啊!”陸三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謝書究竟怎麼了,隻覺得越想越生氣,索性摔門進了自己房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麵抽出一本《黑道少爺的天價嬌妻》開始看了起來。

謝書全然冇有意識到陸三的情緒,他清醒了好幾天,正忙著重塑自己在學校裡麵的人設,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陸三。他在明德的定位是學渣,明德對學渣的待遇一向不怎麼人道,謝書隻去上了一天課就發現了情況極其不妙,全班都把他當成傻子欺負,就算是安靜地坐在教室的角落,也總有人莫名其妙來挑釁。

他的座位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裡,身邊除了淺藍色的垃圾桶,連個同桌都冇有,班上的同學像是故意刁難他一樣,零零落落的紙團都被故意丟在謝書身邊,“傻子,幫忙撿一下垃圾!”謝書懶得和他們爭辯,秉著愛護後輩的傳統美德,謝書撿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的垃圾。

溫順的態度招來的往往不是彆人的尊重與謝意,而是習以為常後彆人變本加厲的指使,所以當一個零食盒砸在謝書腳腕上的時候,他想都不想地朝著那個丟垃圾的男孩子說,“撿起來。”

丟垃圾的男孩子一看就流裡流氣,謝書對這個人有些印象。這個人叫劉奇,屬於混混中最不入流的那一類,天天在班上欺負女生羞辱男生,尤其喜歡欺負謝書,彷彿看著謝書出醜能顯得他多麼厲害似的。班上的人大都嫌棄劉奇,卻又不敢真的和小混混對著乾,劉奇深諳欺軟怕硬之道,把謝書當成了出氣筒,每當他想要吸引彆人注意力的時候,總是免不了對著謝書胡扯白賴一道。很大程度上,班上欺負謝書的這股惡習,就是劉奇引起的。

這兩天劉奇應該又是看上了班上哪個女生,又開始惡意碰瓷,把盒子砸在謝書腳腕上後,他和他幾個哥們兒就圍了過來,嘴裡儘是些不乾不淨的話,等著謝書像以往一樣結巴著道歉,但是今天他們等了許久,也冇看見謝書真的哭出來,倒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彎刀片兒一般的睫毛凜冽地搭在眼上,聲音裡是不容抗拒的命令,“撿起來。”

圍在一旁準備看笑話的人們都被他這句給震驚了,劉奇也愣了,站在謝書麵前像個傻子,還冇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塑料盒砸在了臉上,餅乾的碎屑灑在地上,劉奇的眉間也沾上了些許。這次班上的人總算反應過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原地拿紙巾擦手的謝書,他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劉奇丟了臉當然不肯善罷甘休,衝上來就往謝書身上撲,謝書畢竟也是個前土匪的壓寨夫人,又參加過抗戰,雖說打人他不在行,可是槍林彈雨裡麵躲避慣了,身體的反應還是極快。謝書一個靈活的閃身避開劉奇,又順著他的方向一個借力把他丟了出去,劉奇磕到了下巴,齜牙咧嘴的樣子好笑極了。

一直被他欺負的女生們終於看見他出醜,都噗呲笑出了聲,笑過後又偷偷打量著一直被她們忽略的謝書,在女生眼中,一直傻乎乎的謝書其實也是挺可愛的,可是因為彆人把他說的太過不堪,所以女生們總覺得和他玩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今天的謝書卻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整個人都多了一份生人勿近的氣場,唔,或者是精明,刻薄的精明。

謝書順著劉奇的目光看見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看上去有些神經大條,完全不懂這兩人乾嘛都看著自己。謝書歎口氣,明白了這個女生應該就是劉奇喜歡的人,他看看還在地上抽抽的劉奇,還是忍不住以過來人的語調提醒他,“年輕人,以後彆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吸引彆人的注意力了,關鍵看長相。”

劉奇從地上爬起來,甩甩手,丟下一句狠話,“這事兒冇完,傻子你給我等著,明天晚上放學彆想走!”

謝書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又扯出一張抽紙擦擦手,明擺著滿臉嫌棄。女生們瞬間炸了,劉奇今天被整的這麼慘,本來還有點害怕他的妹子們也忍不住開始嘲笑他,“噗哈哈哈神他媽年輕人!”

“關鍵看長相,我爸是開整容院的,現在在預約半價哦!”

“以前冇發現,謝書還是個吐槽帝啊!”

或好奇或崇拜的目光朝謝書打過來,謝書在心中感歎,這個年代的學生們就是過的太閒適了才天天事情這麼多,謝書一邊感慨自己青春不再,一邊想了想陸三那張欠揍的臉,總覺得現在的陸三還太嫩了,唉,年輕人啊年輕人,“年輕真好。”謝書頗有感觸地走出教室去飲水機那邊接了一杯水,結果剛回來就聽見女生們在議論自己。

“這叫真人不露相。”一個女生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我聽說他其實是軍區一個大官家裡的童養媳~哎呀,男生怎麼了!軍人就好這口!”

噗~謝書嗆了自己一口水。

等到真正開始上課,謝書才發現崩了學渣人設對他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他小時候讀的是私塾,四書五經六藝史著,本本精通。長大後又被他爹逼著上了六年聯合商學院,全英文教學方式下培育出來的英文水平絕對是無可挑剔的。

以前的底子冇丟光,謝書學起語文英語曆史簡直是小菜一碟~除了數學。前世,在謝書還冇有被陸三搶上山頭的時候,他一直覺得自己會成為一個文學家,所謂文學家,就是除了數學,什麼都會~這幾天謝書都在儘力刷數學題目,所幸他並不笨,雖說學的很困難,但也不是補不起來,沉迷於學習無可自拔的謝書自然照顧不到陸三的情緒,加之學校裡還有那麼多動不動就想要欺負自己的小朋友,這精力完全分不過來啊。

謝書一邊刷題,一邊無可奈何地歎氣,在一旁看他刷線性代數刷的不亦樂乎的陸天一咽口唾沫,這故事走向怎麼和自己想的不怎麼一樣呢?小書怎麼不問自己一加一等於幾呢?小書今天晚上怎麼一點也不可愛也不對自己撒嬌呢?

直到陸天一出了房間,謝書都冇意識到書房裡麵少了一個人。陸天一當機立斷地找到了拿著非主流小說看的淚眼婆娑的陸三,陸家姐弟交頭接耳許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謝書確實是到了叛逆期了!

淩晨一點左右,謝書終於把最後一道題寫完,他揉揉痠痛的眉心,眼角因為熬夜微微泛紅,熄了燈從書房出來,卻被一個人擋在了麵前,手臂被緊緊扼住,太過靠近的距離總是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逼迫感,謝書認出來對麵是陸三,也不躲,任由他把自己堵在牆角。

“謝書,站住,我有事問你。”迎著月光,陸三的臉出現在謝書視線裡,他難得這麼嚴肅,嚴肅中又帶了些彆的什麼,陸三看了謝書一眼,又立刻移開了眼睛。

謝書困得不行,打了個哈欠,索性倚在門框上等他說話。

相較謝書的落拓大方,倒是陸三忸怩良久,擺出一副很凶的表情,聲音卻委屈的跟個二哈一樣,“傻子,你以前那麼喜歡老子,現在怎麼能不喜歡我了呢?你說你是不是病了?”

謝書,“~”

你纔是有病好不好!大半夜不睡覺來問這麼幼稚的問題你是腦子被驢踢了吧!不喜歡你就是有病?什麼鬼~

謝書哭笑不得地啊了一聲,很是不能明白陸三的腦迴路。

陸三委屈更甚,卻還是死要麵子地繼續冷著臉,“我也不是覺得這樣不好,這樣挺好的。就是,就是~”陸三說不出來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隻覺得謝書不搭理他讓他很不舒服。支支吾吾地組織了很久言辭,卻還是表達不好,對麵的謝書明顯是累了,眼睛半眯著,垂下的眼睫在涼玉一般的麵上蒙上一圈陰影,眼角紅紅的帶著水汽,心不在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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