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40章 算籌、耳語與未儘的期待
學府近期舉辦了一場跨學部的聯合推演競賽,旨在促進各學派交流,激發創新思維。作為太卜司和雲騎軍的頂尖代表,符玄與三秋毫無懸念地被各自教習點名組隊參加。
競賽場地設在一處開闊的露天演武場,臨時佈置了數百個懸浮的光幕陣台,供各小組使用。題目極其複雜:模擬構建一個在極端惡劣星象環境下(強靈能風暴、隕石群、高濃度虛數乾擾)仍能穩定執行三個月以上的前沿哨站陣法體係。
這對符玄而言本是擅長的領域,但難題在於,組委會要求必須兩人協作完成,且最終評分會極大參考兩人方案的“融合度”與“創新性”,而非個人能力的極致展現。這無疑是對他們默契的又一重考驗。
比賽開始,場中立刻被密集的鍵盤敲擊聲、靈力流轉的嗡鳴和低聲討論所充斥。
符玄迅速進入狀態,金瞳中資料流淌,指尖在光幕上飛快劃動,構建著基礎星象模型和能量流轉框架,語氣快速而清晰:“先建立基礎‘周天星鬥’感應陣,以‘玄武七宿’為基,優先穩定地脈靈能汲取…三秋,計算一下在靈能風暴峰值期,地脈波動率超過百分之三百七十五時,基座的瞬時結構應力上限,我需要精確到…”
她語速極快地報出一連串複雜的引數和要求,完全是平時獨自推演或與太卜司同僚合作時的狀態,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與高效,卻忘了身邊這位“搭檔”的思維模式與她並不完全相同。
三秋抱臂站在一旁,並未立刻動手計算,而是挑眉看著她那副全身心投入、彷彿外界一切都不存在的專注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忽然上前一步,從身後靠近她,一隻手越過她的肩膀,撐在她麵前的光幕邊緣,另一隻手則極其自然地握住了她正在飛快操作的那隻手的手腕。
他的胸膛幾乎貼上了她的後背,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廓。
符玄的操作猛地一滯,全身瞬間僵硬!那股熟悉的、帶著侵略性的清冽氣息將她牢牢包裹,讓她心跳驟然失序!
“你…做什麼?”她試圖保持冷靜,聲音卻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絲顫音,手下意識地想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噓…”三秋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垂響起,帶著氣聲,酥麻感瞬間竄遍她的全身,“太卜大人,下指令的時候…速度慢一點,嗯?我腦子笨,跟不上。”
他嘴上說著“腦子笨”,語氣卻懶洋洋的,帶著明顯的調侃和…撒嬌般的意味?溫熱的唇瓣幾乎要碰到她滾燙的耳廓。
符玄的臉頰“唰”地一下紅透了,連脖頸都染上了粉色。周圍還有其他隊伍在比賽!他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這姿勢…這距離…
“放開…我在比賽!”她又羞又急,手肘下意識地往後頂了一下,卻被他輕易化解。
“就是在比賽啊。”三秋理直氣壯,非但不放,反而就著握住她手的姿勢,帶著她的指尖,在光幕上慢悠悠地劃過一個弧線,“地脈應力是吧?我覺得光算上限不夠,還得考慮疲勞度累積和週期性震蕩帶來的諧振效應…你看這裡,如果在這裡加一個反向阻尼靈紋…”
他的思路驟然開啟,從一個她未曾設想的角度切入,提出的方案看似大膽,卻直指核心,甚至能簡化她原本複雜的模型!
符玄一時竟忘了掙紮,金瞳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引導的指尖移動,大腦飛速運轉,評估著他的提議:“…反向阻尼?但會引入新的能量節點,穩定性…”
“穩定**給‘夔牛鼓’陣靈來平衡,你不是最擅長這個?”三秋輕笑,氣息灼熱,“相信我,嗯?”
最後那個“嗯”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磁性,敲打在符玄的心尖上。她的呼吸一窒,所有反駁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鬼使神差地,她竟然…真的順著他的思路開始重新推演。
於是,在緊張激烈的賽場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其他隊伍都在爭分奪秒、埋頭苦算,唯有他們這一組,男方幾乎將女方半圈在懷裡,握著她的手,旁若無人地低聲耳語,姿態親昵得不像是在比賽,倒像是在…調情?
符玄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他的呼吸,他的溫度,他低沉的耳語,他偶爾蹭過她耳垂或頸側的唇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最劇烈的乾擾源,讓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和計算能力瀕臨崩潰。
“…這裡…靈能迴路是不是要閉環?”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卻依舊帶著軟糯的顫音。
“聰明。”三秋低笑,讚賞地又靠近了些,下巴幾乎要擱在她肩膀上,“閉環,然後用‘疊浪’手法注入,雖然啟動慢點,但後續穩如磐石…就像你一樣。”
這**裸的調戲讓符玄腿一軟,差點沒站住。這個混蛋!到底是在討論陣法還是在…
她猛地轉過頭,想瞪他,卻因為距離太近,鼻尖幾乎擦過他的臉頰。兩人呼吸交融,視線猝然撞在一起。
三秋的目光深邃,裡麵翻滾著毫不掩飾的欣賞、戲謔,以及更深沉的、讓她心慌意亂的情愫。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她因緊張而微微張開的唇瓣上,眼神暗了暗。
符玄的心跳驟然停了一拍。她清晰地讀出了他眼中的意圖——他想吻她。在這裡?在比賽場上?在眾目睽睽之下?
巨大的羞窘和一絲隱秘的期待如同海嘯般席捲了她。她應該立刻推開他,應該冷聲斥責,但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緩緩靠近,溫熱的呼吸越來越近…
她的睫毛劇烈顫抖著,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撕裂胸腔。
然而,預想中的親吻並沒有落下。
他的呼吸在離她的唇僅有毫厘之差時,停住了。
符玄甚至能感受到他唇瓣散發出的灼人溫度,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混合著一絲極淡的汗味。
時間彷彿凝固了。
一秒…兩秒…
期待中的觸碰遲遲未來,隻有那灼熱的呼吸如同羽毛般,若有若無地拂過她的唇瓣,帶來一陣陣難耐的酥癢和…空虛感。
符玄困惑地、帶著一絲被戲弄的委屈,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三秋那雙近在咫尺的、盛滿了惡劣笑意的星眸。他嘴角勾著得逞的弧度,彷彿在欣賞她此刻意亂情迷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太卜大人…”他壓低聲音,用氣聲揶揄道,溫熱的呼吸再次拂過她的唇,“…閉眼做什麼?期待什麼嗎?”
轟——!
符玄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隨即巨大的羞憤感如同火山般爆發!她竟然…竟然被他耍了!她剛才真的在期待他的吻?!
臉頰如同火燒,她猛地用力推開他,胸口劇烈起伏,金瞳中漾起了羞憤的水光,氣得聲音都在發抖:“三、秋!你…無恥!”
三秋被她推開,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暢快和得意,彷彿偷腥成功的貓。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依舊黏在她紅腫的唇瓣上,意有所指:“…比賽呢,專心點,符玄同學。等贏了…再說。”
那句“再說”,被他拖長了語調,充滿了無儘的暗示和承諾。
符玄氣得恨不得用玉簡砸他,但周圍投來的目光和還在進行的比賽讓她不得不強行壓下怒火,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身,用力地操作著光幕,彷彿那光幕就是三秋那張討厭的臉!
這個混蛋!莽夫!無賴!
她心裡把他罵了千百遍,但被他氣息拂過的唇瓣卻依舊灼燙,心底那絲被吊起的、未被滿足的期待和空虛感,如同小貓爪子般,不停地撓著她的心尖,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接下來的比賽,符玄全程冷著一張爆紅的臉,操作又快又狠,幾乎把光幕戳穿,完全把怒氣發泄在了推演上。而三秋則心情極好地在一旁配合,時不時再“好心”地提醒幾句,惹來她更冷的眼刀。
最終,他們這支氣氛詭異的隊伍,竟然真的以極高的融合度和創新性,拿下了比賽的頭名。
頒獎儀式上,符玄麵無表情地接過獎勵——一對可用於構建微型協同陣法的極品靈玉陣棋,看都沒看身邊那個笑得春風得意的家夥一眼。
然而,當夜幕降臨,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返回宿舍區的僻靜小路上時,走在前麵的符玄,腳步卻越來越慢。
她的腦海裡,不受控製地反複回放著比賽時的那一幕——他靠近的呼吸,他停住的唇,他惡劣的笑容,還有自己那丟人的期待和閉眼…
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
憑什麼總是他主導?憑什麼總是被他撩撥得不知所措?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跟在她身後的三秋也隨即停下,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緊繃的背影:“怎麼了?”
符玄沒有回頭,沉默了幾秒,忽然轉過身。
月光下,她的臉頰依舊帶著未散儘的紅暈,但那雙金瞳卻亮得驚人,裡麵閃爍著他從未見過的、混合著羞憤、決絕和一絲破釜沉舟般的光芒。
她一步步走向三秋,步伐堅定。
三秋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弄得有些懵,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喂,小古板,你…”
話未說完,符玄已經走到了他麵前,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用力向下一拉!
三秋猝不及防,被她拉得彎下腰,差點撞上她。
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符玄踮起腳尖,仰起臉,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豁出去的神情,主動地、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那不是一個溫柔的吻,而是帶著懲罰和宣告意味的,甚至有些笨拙地磕到了他的牙齒。
但它的確發生了。
主動方,是符玄。
三秋的瞳孔驟然放大,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僵在了原地。
符玄一觸即分,如同被燙到般迅速鬆開他的衣領,後退兩步,胸口劇烈起伏,臉頰紅得如同要滴血,呼吸急促,金瞳中滿是慌亂和強裝出的鎮定,聲音帶著顫音,卻努力說得清晰:
“…彩頭…我自己討了!”
說完,她不敢再看他的反應,轉身近乎逃跑般地飛快離去,腳步淩亂,背影卻挺得筆直,彷彿剛剛完成了一項多麼艱巨的任務。
隻留下三秋一個人,僵在原地,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手指下意識地撫上自己彷彿還殘留著她柔軟觸感和一絲甜味的嘴唇,半晌,才緩緩直起身。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他臉上逐漸漾開的、巨大無比的、近乎傻氣的笑容。
他的小古板…
居然…
主動親他了?
月光如水,靜謐流淌。
少年撫唇而立,笑得像個得到了全世界最甜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