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139章 硯台、墨跡與“不小心”的靠近
午後的藏書館靜謐安寧,陽光透過高窗,在布滿古老紋路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符玄正在臨窗的一張寬大書案前,處理一批剛從太卜司傳送過來的、關於某個邊緣星域異常能量波動的分析報告。
她神情專注,金瞳中倒映著玉簡上流淌的資料流,指尖蘸著特製的靈墨,在一塊光滑的玉板上飛快地演算、批註。
這是她習慣的工作方式,比起純粹的神識錄入,親手書寫能讓她更好地捕捉那些細微的、可能被忽略的關聯。
三秋抱著一摞剛從工造司借來的、關於新型星槎引擎結構的玉簡,看似隨意地在她斜對麵的位置坐下。他沒有立刻開始閱讀,而是支著下巴,目光落在對麵那人身上。
陽光勾勒著她纖細的脖頸和專注的側臉,粉色的長發被那支玉蘭簪子鬆鬆挽起,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落在頰邊,隨著她書寫的動作微微晃動。
她微微蹙著眉,似乎遇到了某個難以厘清的節點,無意識地用筆杆尾端輕輕抵著下唇,陷入了沉思。
三秋眼底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他放下玉簡,起身,走到她身邊,動作自然地拿起她手邊那塊已經見底的硯台。
“墨快沒了,幫你磨。”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彷彿怕驚擾了她的思路。
符玄正全神貫注,隻是極淡地“嗯”了一聲,目光並未離開玉板。
三秋笑了笑,取過旁邊的靈泉水和小塊上等鬆煙墨,動作熟練地研磨起來。他沒有發出任何嘈雜的聲音,隻是安靜地待在一邊,彷彿隻是一個儘職的書童。
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符玄。看著她因思考而微微抿起的唇瓣,看著她偶爾因找到關鍵而驟然明亮的金瞳,看著她白皙的指尖被靈墨染上一點淡淡的黑色…
一種想要靠近、想要觸碰的衝動,難以抑製。
他研磨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身體不著痕跡地,向她那邊傾斜。
符玄正寫到關鍵處,筆尖需要蘸取新的墨汁。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拿硯台,卻摸到了一個溫熱的、帶著薄繭的手背——三秋的手,正好也放在硯台邊緣。
她微微一怔,抬起頭,正對上三秋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
“需要墨?”他挑眉,語氣自然,握著硯台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就著她的手,將硯台往她那邊推了推。兩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疊在了一起。
他的指尖溫熱,帶著研磨墨塊後殘留的細微墨香和一絲清冽的氣息。
符玄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極輕地反手握住了指尖。
“你…”她臉頰微熱,金瞳中閃過一絲羞惱,試圖掙脫。
“彆動,”三秋的聲音壓低,帶著氣聲,目光落在她沾了墨跡的指尖上,“手臟了。”
他說著,空著的那隻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方乾淨的、帶著淡淡皂角清香的濕帕子,極其自然地、仔細地擦拭起她指尖那點微不足道的墨跡。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指腹偶爾劃過她敏感的指腹和指甲,帶來一陣陣細微的、令人心悸的癢意。
符玄的身體微微僵硬,所有的感官彷彿都集中在了被他擦拭的那幾根手指上。她想說“我自己來”,但看著他低垂著眼瞼、神情專注彷彿在對待什麼珍寶的模樣,話到了嘴邊卻又嚥了回去。
一種奇異的、酥麻的感覺順著指尖蔓延開來,讓她耳根悄悄泛紅。
“好了。”三秋擦完,卻沒有立刻放開她的手,反而就著這個姿勢,將她的手掌攤開,指尖在她柔軟的掌心極輕地、若有若無地劃了一下。
如同羽毛拂過心尖。
符玄猛地一顫,如同受驚般迅速抽回了手,藏在袖子裡,指尖蜷縮,那被劃過的地方彷彿還殘留著灼熱的觸感。
她瞪著他,金瞳中水光瀲灩,羞憤交加,卻又因在安靜的藏書館而不敢大聲斥責,隻能壓著聲音:“三秋!你…你規矩點!”
看著她這副想發火又不得不隱忍、臉頰緋紅眼帶水光的模樣,三秋心裡癢得厲害,彷彿有隻小貓在撓。
他強忍著笑意,做出無辜的表情:“我怎麼了?幫你擦乾淨手而已…太卜大人,思想不要太複雜。”
這倒打一耙的功力讓符玄氣結!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決定不再理這個無賴,重新拿起筆,試圖繼續工作。
然而,經過剛才那一番“騷擾”,她的心神早已被打亂,玉板上的資料彷彿都在跳舞,根本無法集中。尤其是那隻被他擦拭過、劃過的手,掌心依舊一片滾燙。
三秋看著她強作鎮定、卻連筆都拿不穩的模樣,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卻沒有去看工造司的玉簡,而是拿起符玄剛剛批註過的一份報告,狀似認真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忽然指著其中一處,湊近了些,低聲問道:“喂,符玄,這裡,‘熵增速率異常偏離模型預測百分之三點七’,這個偏離值…你覺得是觀測誤差,還是暗示了未知的引力源乾擾?”
他問的是一個正經的學術問題,語氣也很認真。
符玄被他突然的正經拉回了思緒,下意識地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金瞳中重新凝聚起專注的光芒:“觀測誤差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五。我更傾向於存在未被建模的暗物質擾流,或者…是某個高維空間結構輕微滲透的跡象…”
她開始詳細闡述自己的分析和推測,語速漸快,恢複了平時那種冷靜睿智的模樣。
三秋聽得極其專注,時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或補充,兩人再次陷入了高效的學術討論中,彷彿剛才那點小插曲從未發生。
然而,就在符玄講到關鍵處,下意識地拿起筆,想在玉板上畫出示意圖時——
三秋忽然伸出手,覆在了她握著筆的手上。
他的手掌寬大溫熱,將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符玄的聲音戛然而止,驚訝地抬頭看他。
三秋的目光卻依舊落在玉板上,神情無比正經,彷彿隻是為了更好地引導她畫圖。他握著她的手,帶著她的筆尖,在玉板上緩緩移動,勾勒出他設想中的空間結構模型。
“你看,如果是這樣…”他的聲音低沉,貼著她的耳畔響起,氣息灼熱,“…能量波動是否就能解釋得通了?”
他的掌心滾燙,透過麵板傳來清晰的溫度和力量。被他完全包裹住的手,幾乎使不上力,隻能被動地跟著他的力道移動。筆尖在玉板上劃過的每一道痕跡,都彷彿帶著電流,竄遍她的全身。
符玄的心臟狂跳起來,呼吸都變得困難。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她能數清他長長的睫毛,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混合了墨香、皂角清香和他本身清冽氣息的、獨屬於他的味道。
她想抽回手,想推開他,但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大腦一片混亂,所有的推演和計算都飛到了九霄雲外,隻剩下手背上那灼人的溫度和耳邊低沉的嗓音。
“…這裡,加一個反向能量迴流…”三秋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僵硬和羞窘,依舊一本正經地“指導”著,握著她的手,筆尖輕輕一點。
那一點,彷彿點在了符玄的心尖上。
她猛地回過神,用儘全身力氣,終於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連同那支筆一起,緊緊攥在胸前,臉頰紅得如同晚霞,金瞳羞惱地瞪著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
“三!秋!”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
“嗯?怎麼了?”三秋這才抬起頭,一臉“我什麼都沒做”的無辜表情,甚至還眨了眨眼,“模型不對嗎?我覺得這個思路很清晰啊…”
他這副裝模作樣的姿態,讓符玄氣得恨不得把硯台扣在他頭上!可她偏偏又拿他沒辦法!打又打不過(在不動用陣法的情況下),罵又罵不走,講道理他比你還能扯!
她隻能狠狠地、用儘畢生自製力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裡包含了羞憤、無奈、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被撩撥後的慌亂。
然後,她猛地低下頭,不再看他,快速地將玉板上的墨跡抹去,重新開始演算,隻是那握著筆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暴露了她遠不平靜的內心。
三秋看著她那副氣鼓鼓又無可奈何、隻能自己生悶氣的可愛模樣,心裡簡直樂開了花。他知道適可而止,再逗下去,這小古板可能真要炸毛了。
他心滿意足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終於拿起了那摞工造司的玉簡,認真地看了起來。隻是嘴角那抹壓也壓不下去的笑意,昭示著他此刻極佳的心情。
陽光靜靜地流淌,藏書館內恢複了表麵的寧靜。
隻有偶爾筆尖劃過玉板的細微聲響,以及…某人強忍著的、低低的、愉悅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