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66章 膳堂、甜湯與袖下的勾指
學府膳堂向來是訊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也是觀察人際往來的絕佳場所。近些時日,最引人注目的風景,莫過於總是在固定時間出現在固定角落的“仙舟雙星”。(其實倆情侶隨機重新整理在無人角落約會)
午時剛過,膳堂內人頭攢動,喧囂鼎沸。三秋端著兩個堆得滿滿的餐盤,如同摩西分海般,輕鬆自如地穿過擁擠的人群,精準地找到了那個靠窗的、相對安靜的位置。
符玄已經坐在那裡,麵前攤開著一卷陣法詳解玉簡,正一邊小口喝著清湯,一邊凝神閱讀,彷彿周遭的嘈雜都與她無關。陽光透過窗欞,在她低垂的睫毛和粉色的發絲上跳躍,勾勒出一幅靜謐而專注的剪影。
三秋將餐盤放下,發出的輕微聲響讓她從書卷中抬起頭。
“吃飯就吃飯,看什麼玉簡。”三秋在她對麵坐下,語氣帶著慣有的懶洋洋的調子,卻伸手極其自然地將她那碗已經微涼的湯端走,換上了自己剛打來的、還冒著熱氣的新湯,又將幾樣她似乎偏好的、較為清淡的菜式往她麵前推了推。
符玄看了看被換掉湯碗,又看了看麵前多出來的菜,金瞳微動,沒說什麼,隻是默默合上了玉簡,拿起了筷子。她早已習慣了他這種不動聲色的照顧,雖然嘴上從不承認。
三秋吃飯的速度很快,卻並不粗魯,帶著一種軍營裡養成的利落。他一邊解決著自己盤中的食物,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對麵那人身上。
符玄吃東西很斯文,小口小口地,細嚼慢嚥,彷彿在完成一項精密的儀式。她不太愛吃葷腥,偏好素食和甜點。三秋注意到她今天似乎對那碟清炒筍尖多動了幾筷子,便默默記下,打算明天多打一些。
“喏,這個。”三秋將自己餐盤裡那份沒動過的、膳堂今日特供的冰糖雪耳羹推到符玄麵前,“太甜了,膩得慌,你解決掉。”
符玄抬眼看他。這家夥明明嗜甜,以前為了搶最後一份甜點沒少跟她明爭暗鬥,現在倒學會“膩得慌”了?
她沒戳穿他,隻是用勺子輕輕攪動著那碗晶瑩剔透、散發著甜蜜氣息的羹湯,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清甜軟糯,火候恰到好處,確實是她喜歡的口味。
看著她小口喝湯時微微眯起的、帶著滿足感的眼睛,三秋覺得比他自己吃了還舒坦。他幾口扒完自己剩下的飯菜,然後便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彷彿欣賞什麼絕世美景。
符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喝湯的動作都僵硬了幾分,耳根悄悄泛紅。她放下勺子,試圖找點話題打破這令人心跳加速的注視:“…下午的《古仙舟星域變遷考》,你的筆記…”
“借景元了。”三秋回答得乾脆,眼神依舊黏在她臉上,“那家夥筆記記得全。怎麼,符太卜需要?我去給你要回來?”
“…不必。”符玄低下頭,繼續喝湯。就知道指望不上他。
一陣微妙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卻並不尷尬,反而流淌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暖意。
就在這時,三秋放在桌下的手,忽然悄悄動了一下。他的小指,極其隱蔽地、帶著試探的意味,輕輕勾住了符玄自然垂在身側的手的小指。
符玄的身體猛地一僵!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和那細微的勾撓,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他的小指更緊地勾住。
膳堂裡人來人往,喧鬨無比,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張桌子底下,兩人隱秘的交纏。
三秋麵上依舊是一副懶散模樣,甚至還能分心跟路過打招呼的同學頷首致意,但桌下那隻作亂的手,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符玄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臉頰不受控製地漫上紅暈。她不敢抬頭,生怕被人看出端倪,隻能任由他那根不安分的小指,勾著她的,輕輕晃動著,帶著一種幼稚又親昵的撒嬌意味。
他的指尖帶著薄繭,摩擦著她細膩的麵板,帶來一陣陣細微的、令人心悸的癢意。這種感覺,比任何直白的親吻擁抱,都更讓她心慌意亂,無所適從。
她想斥責他,想讓他放開,但話語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反而,一種隱秘的、連她自己都唾棄的貪戀,悄然滋生。她甚至…極輕極輕地,用指尖回勾了他一下。
就這麼一下,幾乎微不可查。
三秋的瞳孔卻驟然一亮,彷彿得到了什麼天大的鼓勵!他嘴角控製不住地揚起,桌下的動作更加大膽,從小指勾纏,變成了整個手掌,輕輕包裹住了她微涼的手。
他的掌心滾燙,力道溫柔卻堅定,完全將她的小手納入了自己的庇護範圍。
符玄渾身都僵住了,所有的血液彷彿都湧向了被他握住的那隻手和臉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紋路和溫度,能感受到他因練劍而略顯粗糙的指腹,正一下下、極其輕柔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這個混蛋…他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羞得幾乎要冒煙,卻又貪戀這黑暗中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溫暖和力量。一種矛盾的、刺激的甜蜜感,如同毒藥般蔓延至四肢百骸。
兩人就這樣,在人來人往的膳堂,在陽光明媚的午後,一個故作鎮定地低頭喝湯,耳根紅透;一個麵上懶散不羈,桌下卻緊緊握著心愛之人的手,彷彿握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直到符玄碗裡的湯見了底,三秋才依依不捨地、極其緩慢地鬆開了手。
指尖分離的瞬間,帶起一陣微涼的失落感。
符玄幾乎是立刻將手縮回了袖中,指尖蜷縮,那裡彷彿還殘留著他滾燙的溫度和觸感。她低著頭,不敢看他,迅速站起身:“…我吃完了。”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慌亂。
三秋也站起身,看著她紅透的耳尖和故作鎮靜的模樣,眼底笑意流淌:“嗯,走吧。”
他極其自然地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玉簡,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了膳堂。
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靠得很近。無人知道,就在方纔,在那喧囂的膳堂一角,桌布掩蓋之下,發生過怎樣隱秘而悸動的勾纏。
那碗冰糖雪耳羹的甜,似乎一直從舌尖,蔓延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