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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五人組|零中心】昨日晴空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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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乎嗚乎,倘若黃昏,黑夜自然會來沉冇我,否則我要被白天消失,如果現是黎明。”①

1月1日



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意識到的時候它已如吃飯喝水一般自然。總習慣先寫一點廢話再入主題……會不會有些拖遝?

總之,好訊息是,經曆幾十天忙碌,我在新年第一天擁有了一段不長不短的假期,讓我得以將這些天積攢下來的思念連同工作報告一起交給降穀先生。

以下:

截至1月1日,收網行動已全麵結束。12月7日始,黑衣組織高級成員伏特加、基安蒂、科恩已被就地擊斃;高級成員朗姆被捕,於12月25日獄中自儘;高級成員琴酒於12月7日爆炸中失蹤,12月17日於廢墟中發現屍體;組織首領烏丸蓮耶於12月29日死於逃亡途中。

現生存組織高層成員貝爾摩德汙點證人身份覈實無疑,該成員於12月30日配合我方剿滅組織殘黨。

12月31日各方麵文書報告整理覈查無遺漏,各部門工作迴歸正軌。

工作報告完畢,祝降穀先生一切安好。

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甩下筆揉揉手腕,想起還冇有給哈羅添狗糧,連忙收拾桌麵,扶扶眼鏡,找到那隻蔫噠噠的白色小狗。

他蹲下身去,為哈羅添了狗糧,卻聽小狗“嗚嗚”兩聲扭頭不看他。

風見裕也有些無措,隻得將食盆向前推,一邊乾巴巴地安撫:“哈羅……哈羅,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好久冇吃過東西了……”

小狗扭頭衝他叫。

風見裕也沉默半晌,索性坐在小狗身邊,低聲哄它:“你吃吧……吃完,我帶你去看看降穀先生好嗎?”

小狗瞅著他。半晌,低下頭,發出一陣咀嚼聲。

風見裕也心中一輕,又想落淚,他慌忙憋住淚水,匆匆起身,將這些天得空寫的日記一張張撫平收入公文包。待小狗看來時,他開門帶小狗離開了木馬公寓。

天空很晴朗,不算刺眼的陽光為冬日平添一分暖意,街上人聲鼎沸,眾多穿著靚麗的人中間,風見裕也一身黑西裝,夾著公文包還揣著一隻狗,怎麼看怎麼不合群。

他匆匆避開人群,開車駛向與熱鬨的人流相反的方向。隨後他停在一處這些日子來每每在門外徘徊,卻始終不敢進入的墓園門口。

風見裕也深吸一口氣,在哈羅汪汪的催促聲中一路行至墓碑前,他在每塊碑前都會鞠躬,最後在最內側的墓碑前駐足,小狗早已迫不及待的撲上去,繞著墓碑轉圈,似乎希望裡麵的人睜開眼迴應他。

風見裕也的視線落到墓碑上幾個金燦燦的大字“降穀零之墓”時終於繃不住,哭出了聲。

他抱著墓碑哭的很狼狽。小狗漸漸明白了什麼,它不叫也不鬨,臥在碑前一動不動,像是也成了一塊白色的石碑。

風見的哭聲弱下來,他掏出公文包裡二十幾篇日記,一篇一篇燒給降穀零,邊燒邊哭。

“12月10日



我無法相信降穀先生的離去,這對我和國家而言皆是巨大的噩耗。

……

祝降穀先生一切安好。”

“12月11日



降穀先生在的話,這些工作一定會比我處理得更完美吧。

……

祝降穀先生一切安好。”

“12月12日

多雲

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天氣,至少降穀先生不會喜歡。可惡,為什麼我不會人造太陽?

……

祝降穀先生一切安好。”

…………

“12月17日

多雲

開始習慣降穀先生的離去,我們找到了琴酒的屍體。

……

祝降穀先生一切安好。”

…………

“12月25日

小雪

聖誕節快樂,抓個組織首領送降穀先生作禮物。

……

祝降穀先生一切安好。”

“這就是最後一封信了。”風見裕也抹去淚水,燒掉那張寫著“工作報告完畢,祝降穀先生一切安好”的信。

他拍拍袖口站起來,抱起小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墓園。

“哭的真夠久啊,我還以為今天就要丟臉地凍死在降穀君墓前了,”赤井秀一說著話,帶出一陣白汽,“這樣他大概會跳起來再踹我一腳?”

已經恢複身份的工藤新一聽他這話,沉默兩秒,說:“赤井先生,這種時候就不要再給降穀先生揍你的理由了吧?”

赤井秀一站在墓碑前,掐了煙淡淡回覆:“什麼時候他想跟我打架還需要理由了?”

工藤新一:“……”

搞不懂你們大人。

工藤新一沉默,赤井秀一也不是多話的人,氣氛一時安靜下來。

赤井忽地伸手拍工藤的肩膀:“我就看到這裡,再待久了他該氣醒了,我還不是很想麵對這種靈異事件。”

工藤目送他遠去,又蹲在墓碑前細細描摹起金色的碑文。思緒迷離間恍若時間回溯,在那個硝煙四起的不知名戰場上消失的那個人,那個一向認真可靠又喜愛捉弄他的人,他曾經用一副小孩子的身體、以同樣的姿勢蹲在那個人麵前,伸出手探對方的鼻息,隻得到一片冰涼的沉寂。

於是江戶川柯南知道,那個永遠在向前奔跑的人駐足在了過去。

11月25日

多雲

一刻也不曾空下來過的會議室再次爆發了爭吵,參會人員見怪不怪,三三兩兩討論起計劃。降穀零沉著臉,赤井秀一坐在他對麵,臉色同樣不好看。

“這已經是我們討論三天後得出的最佳計劃,FBI!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降穀零努力控製自己的語氣,儘量顯得冷靜,但顯然冇成功,“不要用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挑刺,我知道你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些!”

赤井秀一難得被他氣破功了:“降穀君,我想你知道在這個計劃中你作為『誘餌』有多危險,我們不能在這種緊要關頭失去任何一位優秀的同伴。”

降穀零沉默兩秒,再開口情緒穩定不少:“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出事。FBI,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已經等了太久,不能再等下去了。”

赤井秀一知道說服不了他,對上他那雙彷彿永遠不會黯淡下來的紫灰色眼眸,內心煩悶不已,下意識併攏食指和中指摩擦幾下,纔想起自己的煙放在聯合搜查處辦公室裡。

“降穀君,”赤井秀一最終選擇了讓步,“我們不能失去任何一位優秀的同伴。”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降穀零嗤笑一聲,又在赤井認真的注視中敗下陣來,“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最好也給我好好活著,在被我殺死之前,彆死在彆人手上。”

他一句話為今日份的爭吵劃下了休止符。

11月27日



計劃各項任務已經全部分配完成,風見裕也一向端著的撲克臉上寫滿慌張,他匆匆忙忙衝上天台。

降穀喜歡曬太陽,這在聯合搜查處早已不算什麼秘密,因此風見很快就在天台找到了自家的年下上司。他整個人泡在溫和的日光中,顯得懶洋洋像隻貓,分不清那頭金髮和太陽誰更耀眼。

但風見知道他的大腦在一刻不停地推演完善計劃,他的每一寸神經都在緊繃。在他的腳步聲響起時,降穀已經將視線投過來。

“降穀先生!”風見焦急地叫他,“您真的要去做『誘餌』嗎?那太危險了……我……”

“風見,”降穀打斷他,眼神是一貫的平靜溫和又堅定,“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風見裕也看起來要哭了。

“……風見,”降穀有些無奈,“我似乎冇有說過,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屬。”

風見被一句“最信任的下屬”糊了腦子,但他暈頭轉向也冇忘記自己的目的:“可是……”

“作為我最信任的下屬,”降穀又變回了那副嚴厲的模樣,“你同時也是一個優秀的公安警察,執行好你自己的任務,這是命令。”

“……是。”

11月30日



“波本,你來晚了。”琴酒穿著他萬年不變的一身黑,嘴裡叼著煙,一雙狼一般的墨綠色眼睛銳利地盯著姍姍來遲的金髮青年,看起來很想把□□抵在他腦門上。

“哎呀,琴酒你還真是越來越冇有耐心了啊,怎麼?是更年期到了嗎?”金髮青年掛著甜蜜又虛偽的笑容,嘴裡吐出的全是毫不留情的嘲諷。

“閉嘴,”琴酒額角青筋直跳,冷冷地瞪他一眼,“最近組織不少基地都被攻擊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的任務是解決對方。”

“哦?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能耐?”貝爾摩德端著一杯紅酒,漫不經心地問,還不忘和同樣端著酒的波本碰杯。

琴酒血壓開始升高:“日本公安。”

貝爾摩德眯了眯眼:“就這樣?”

“不,”琴酒扯開一個血腥殘忍的笑,“還有FBI、CIA、MI6等等各種機關。”

此話一出,四座皆靜。

基安蒂第一個跳起來大叫不可能:“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很明顯,”琴酒懷疑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我們之中有人是老鼠,而這隻老鼠為他們提供的情報讓他們異想天開地妄圖消滅組織。”

“哦,我明白了!”波本抿了一口紅酒,對殺氣騰騰的琴酒視而不見,“就是說,有隻老鼠在組織這麼多年,但我們的捕鼠達人琴酒大人居然嗅覺失靈了?”

“Gin,”波本真心實意地感歎,“你不會真的老了吧?還是說你不行了?”

波本在酒杯炸開的前一秒側身,猩紅的酒液灑在吧檯和地麵上,宛如殺人現場,卻唯獨冇有沾染他分毫。

“哎呀,”他依舊笑嘻嘻地,“這就受不了了?”

琴酒血壓飆升,連任務帶子彈送了波本一程,直到笑得前仰後合的貝爾摩德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後遺憾歎氣並退場,他才脫離了氣死的邊緣。

“Gin,”貝爾摩德去而複返,眼神微妙地盯著他□□兩三秒,微笑建議道,“或許,你知道偉哥?”

琴酒:“……”

琴酒用子彈送了貝爾摩德一程:)

“波本。”貝爾摩德出來便見波本靠在車門上等待,像是早知道她會跟出來。

波本拋了拋手中車鑰匙:“美麗的女士,需要我載你一程嗎?”

貝爾摩德挑眉:“當然。”

波本今天開車意外的很穩,貝爾摩德托腮盯著車窗上金髮青年的倒影,想起今天是琴酒的話,稍稍走了下神便被髮覺:“很無聊嗎?來點音樂?”

她回神拒絕了:“不,不必,隻是想起來,你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吧?”

“自然,”波本笑起來,他這時候笑得又格外真誠了,“不許傷害你的天使,以及必要的時候出手保護他們對吧?”

貝爾摩德很滿意。

“不過,”波本用餘光注意著她的表情,“最近不太平,你的天使極有可能受牽連。”

他看著貝爾摩德不太好看的臉色,慢悠悠地補完後半句話:“……或許,你會想親自保護他們?”

12月3日



貝爾摩德找到了剛攔下一波FBI進攻的波本,對方蹲在離陽光一步之遙的昏暗小巷裡,正拿著一瓶酒精往傷口處傾倒。

他動作迅速,手法乾淨嫻熟,分明是橫貫左肩到右側後腰的長長刀傷,但他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好像他失去了痛覺,好像那不是他的身體。

“波本,”貝爾摩德揹著光低頭看他,“要合作嗎?”

她看見金髮青年動作一頓,隨後快速包紮好傷口抬眼看她:“看來你考慮好了。”

“是的,”貝爾摩德聽見自己說,“我或許會適合紅色。”

“那麼,”波本笑得像是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合作愉快。”

他說完便扣上鴨舌帽離開。

“波本,”貝爾摩德在身後叫他,“你……注意安全。”

青年冇有回頭,隻衝身後襬擺手,下一刻便不見了蹤影。

12月4日

多雲

“安室先生已經開始行動了。”江戶川柯南看著手機上降穀發來的資訊,轉頭拉身邊的金髮女人進了他們的小型會議室。

“你果然冇有那麼輕易死去啊,萊伊。”貝爾摩德心情複雜。

赤井很淡定地打了聲招呼:“是啊,波本把我從地獄裡拽出來了。”

12月5日

多雲

琴酒順著降穀零留下的破綻一路追查著老鼠,而此刻老鼠本鼠已經靠著貝爾摩德友情讚助的易容技術回到了聯合搜查處。

“我需要做點保險,”降穀說,“阿笠博士新發明的定位器,在我的槍和牙齒上各裝一份。”

12月6日

多雲

貝爾摩德的耳麥裡傳出降穀零的聲音:“組織Boss那邊交給你和柯南君,基地這邊交給我。”

她冇有回話,耳麥另一邊的人已經開了公頻:“我正在將組織成員引來基地,最多十二小時後基地門禁會解除,優先逮捕琴酒。進入基地後我會丟掉耳麥,FBI,指揮權移交給你或柯南君,請務必謹慎。”

貝爾摩德跟著聯合行動隊一起,堪稱摧枯拉朽式地推進。她的心臟在劇烈動盪,彷彿已經預見到烏鴉散去後將是怎樣一個晴朗的天空。

“糟糕!”柯南在驚呼,“安室先生被髮現了!”

12月7日



赤井冇想過會見到降穀如此狼狽的模樣。

降穀無疑是個極為優秀的公安警察,他成功在十二小時內攻破了組織基地內網,解除了門禁係統,為他們的掃蕩大大減少了阻力……但他因此被髮現了臥底身份。

暴怒的琴酒將他壓入審訊室,親自折磨審訊他,直到基安蒂、科恩甚至是伏特加都被擊斃的訊息傳來,被拷打得不成人形的降穀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垂眸喘氣,手腕狠狠擦過帶有倒刺的鐵索,露出他在行動前悄悄縫入血肉中的鐵絲,他使力抽出鐵絲,三兩下解開鐐銬,儘量平穩地到達組織的醫務室,隨手抓了一把止痛片乾嚥下去,他草草包紮了傷口,一路深入基地實驗室,暴力破壞了除APTX—4869外全部的實驗數據。

等到赤井趕來支援時,降穀早已拖著半殘的身體跟返回基地的琴酒打得不可開交。

降穀是如此強大,赤井一直這般認為。

他傷得很重,但也因此毫不顧忌地施展著拳腳,琴酒一時竟冇能討到什麼好處。

於是赤井加入了這場對毆。他並不擔心降穀會倒下,或者說他不願去想降穀會倒下,因為對方說過會好好活著,因為降穀從不食言。

直到琴酒在窮途末路下開始掏身上的各種軍火狂轟濫炸,而降穀將赤井牢牢護住,一顆流彈穿過他的胸膛,他搭在赤井肩上的手收緊一瞬。

其實是不應該的,但那一瞬間赤井大腦一片空白,最後被降穀一巴掌拍在胳膊上纔回神,然後見證了能媲美傷殘十級的降穀是如何一槍打中琴酒剛脫手的榴彈,將對方炸倒在地的。

赤井秀一:“……”

大、大猩猩???

“……快走!”降穀開完那一槍似乎用儘了全身力氣,此刻的語氣都有點飄忽,“他、按了控製器,你是想和基地一起炸成煙花嗎?!”

…………

赤井竟已記不清楚他和降穀是如何向外逃生的了。印象裡隻有他拚命拉著降穀向唯一的出口奔去,然後是身後的爆炸聲、身前的轟鳴聲。一雙手將他推出門外,他伸手欲抓住降穀,卻隻抓住一句在漫天炮火聲中依舊清晰的“謝謝”。

他向後倒去,視線轉向天際,然後發覺東方既白。

——原來是太陽要出來了。

12月15日

小雪

赤井秀一從病床上醒來便直赴前線,清掃殘黨、挖掘廢墟、辨認屍體,希望能找到那抹熟悉的金色。

天空逐漸飄起雪花,赤井看到降穀的下屬眼眶通紅跑來和他一起搜尋,再後來江戶川柯南也跑來一起找人。

赤井覺得江戶川柯南身上高低有點氣運在,不然怎麼他一來,那怎麼也挖不穿的廢墟一下子就到了頭。

降穀的遺體意外的冇有多少破損,倒塌下來的牆壁為他支起一個安全穩定的三角區,彷彿上天也不願傷他分毫。

但他又確確實實殉職在這裡,赤井看著柯南蹲在那個被他稱之為共犯的人身前,伸出手去,又顫抖著收回來。

赤井自己已經習慣了失去什麼與追尋什麼,但柯南的成長中第一次以如此慘烈的形式見證戰友的死亡。直麵死亡從來都需要勇氣。

於是赤井上前拍他的肩膀:“這個U盤是他給我擋子彈的時候塞過來的,交給那位小小姐吧。”

柯南抬起泛紅的眼看他。

赤井點頭:“是你需要的東西。”

柯南接過U盤,沉默地看著降穀的下屬帶著他的遺體遠去,終於回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12月25日

小雪

“多謝你們的幫助,赤井探員。”黑田兵衛說。

“不必。”赤井掐了煙,看著眼前因得力下屬殉職而顯得有些憔悴的理事官,問:“他是怎麼死的?”

“有很多可能,”黑田說,“我們不願解剖他的遺體,但看外表很有可能是失血過多,當然,我們在他手臂上發現了注射後留下的針眼,不排除是黑衣組織對他用了藥。”

“是嗎……”赤井低聲喃喃,繼而提出請求,“我可以去收拾他的遺物嗎?”

“我們已經收拾好了,你想帶走的話也可以,”黑田說,“但根據他的遺願,隻有警徽必須隨他下葬。”

“那是自然。”赤井說。

1月1日



警察廳於1月1日釋出訃告,哀悼為此次行動英勇犧牲的警察與臥底。降穀零的名字寫在安室透的照片下方,終於為波羅咖啡廳等待看板郎多日的榎本梓和客人們帶來了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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