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87 章 波瀾起景黛同心謀,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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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瀾起景黛同心謀,降書……
蕭景衍見狀,
接了茶進屋哄黛玉,“不說她們,便是我也要聽玉兒的。”
“我哪敢使喚堂堂代國公府的世子爺。”說著,
黛玉籠著手爐側過身子。
“是我上趕著讓玉兒使喚。”蕭景衍再度起身,“玉兒喝口茶歇歇,我替你研墨可好?”說著,再度將茶遞出。
黛玉接了茶,
看著他挽袖研墨,
動作賞心悅目,抱著手爐坐到一旁道:“戶部那些人真該請哥哥開一門課。”
蕭景衍動作不停,餘光見她偷笑,明白玉兒是打趣他,“請我隻能說明他們有眼無珠,不知玉兒纔是真佛。”
黛玉挑選筆架上毛筆的手一頓。
真佛?
怕是隻有哥哥與爹爹纔會這樣想,
那些人可是整日拿牝雞司晨上奏,“什麼真佛,在他們心裡我不過是個外來和尚。”
朝中那些爭吵,
他也冇少聽。
若論才華,那些哪個比得過玉兒;論功績,
玉兒更是開疆拓土。
一群頑固不化的老匹夫。
隻西南與邊疆想攀附的人家送女兒入學,訊息還是傳的不夠廣。
蕭景衍見她在白玉狼毫筆和另外幾隻比較,
伸手空點其中一支,
“玉兒可知外來的和尚才最厲害。”
黛玉略一對比,
選了蕭景衍點的那支,仰頭看他,“這話怎麼說?”
蕭景衍將宣紙鋪好,“玉兒可知玄奘法師的《大唐西域記》。”
當年離家時,
她所帶書籍中便有這此書,書中記錄一百多國地貌、風土乃至民生國策。
黛玉明白哥哥是想說當年玄奘法師乃是偷渡,無一人支援,卻取得如此成就。
她如今有功績,更有人支援,鯨魚要好上很多,“哥哥說錯了,玄奘法師算不得外來和尚。”
“好,是哥哥錯了。”蕭景衍快速認錯,又是斟茶又是推磨。
黛玉嗔他一句冇臉皮,提筆寫下一副牌匾,又在蕭景衍伏低做小的言語攻勢下寫了兩幅對聯。
當夜蕭景衍親自換下門鬥上的字,仰頭看著鬥方上新換的三個大字。
一時春回來稟,周遭幾國藉著朝賀大朝開疆拓土恭賀新禧的使團開始接觸僅存的幾位原茜香王族後裔。
蕭景衍點點頭,“速速拿到幾位王子勾結的證據。”
既有不臣之心,還是一同料理的好。
春回明白自家小主子再容不下這些蹦躂的番邦小國,應聲而去。
不過兩日,春回便拿到確鑿證據以及幾位王子、王女的信物。
蕭景衍並未瞞黛玉,當初聽聞使團來前,黛玉便說過這些人來者不善,務必小心提防。
此刻見了證據乃至信物,黛玉想著前幾日召他們年後回京的訊息中並未提派哪位大臣接管。
周遭幾個小國眼下便動了心思,若她與哥哥回京,怕是會再亂起來。
因利益便發動不知輸贏的戰爭,百姓何其無辜。
沉吟一瞬,黛玉下定決心道:“哥哥,我有個想法。”
蕭景衍看她一臉糾結後開口,心中有了推測,“我也有事要求玉兒,不如咱們一同寫下來,看看可是一件事?”
黛玉無有不應的。
兩人分站兩端,各自提筆,少頃寫完交換。
看著對方寫的計策與自己所想一致,不外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二人相視一笑。
有信物在,加之黛玉一手以假亂真的筆記,當聯合出擊的密信送回時,無一國質疑。
更甚有見此次如此順利,偷偷給北疆諸多部落去了信,揚言此次乃是挫敗蕭家,瓜分大朝的良機。
殊不知,這些信全部被早給自家哥哥通過信的蕭景行看過後又‘原路送達’。
自以為裡應外合的幾個番邦小國開始集結兵力,個個意氣風發,殊不知前方等待他們的是天羅地網。
內有黛玉坐鎮,外有蕭景行切斷草原援軍,糧草充足的蕭景衍很快力挫諸國先遣軍。
久等不到援軍的幾國開始害怕,更讓他們害怕的是原本該到的糧草遲遲未到,國土內糧食、牛羊價格狂飆。
苦苦支撐到年後,一時堅不可摧的番邦小國聯盟瞬間瓦解。
膽小的已經開始上表臣降書,願每年納歲貢;膽大的還抱著妄念,對麵不過兩個小兒,一次二次能贏不過僥倖,繼續對戰。
當初為了玉兒安全與夢中所見,蕭景衍派了不少人與商隊前來,哪怕隻搞軍需,都能耗死對方。
因而麵對狗急跳牆的幾個小國,蕭景衍毫不畏懼。
偏這等時刻,太上皇駕崩。
得到黛玉送來密信的蕭景衍陷入兩難,國喪期不可興兵。可若休兵,放這幾個小國喘息,夢中場景怕是還會再現。
不止蕭家,邊疆所有百姓要經曆數十載戰火。
蕭景衍猶豫一瞬,將密信燒成灰,吩咐道:“讓幾位將軍過來商量今日發起海戰總攻。”
入了海,傳旨使者要尋,也要費一番功夫,到那時戰事早已結束。
毫不知情的諸位將領早就眼饞李、張二位因茜香一戰得了一等將軍爵位,此刻有機會建功立業,個個恨不能殺穿幾個小國。
黛玉得知大軍開拔,快速將備好的軍需物資送去。
一同出擊的還有北擊蠻夷的蕭景行與代國公。
與此同時,大長公主等來報喪人,回京參與太上皇的葬禮,有這位定海神針在,無人敢剋扣糧草。
畢竟報喪隊伍到時,蕭國公與小將軍早已出征,尋不到人。
至於蕭景衍那處,有黛玉的摺子,其中附帶幾國名為朝拜實則藐視帝王以及想要複辟茜香等實證。
且不說朝臣如何想,整日在元慶帝跟前儘孝的九皇子心裡明白世間事哪有這般巧,怕是表哥與慶雲郡主故意為之。
揉著與兔子一般無二的紅眼珠,滿口唸著定是皇祖父保佑,此乃天佑大朝。
生怕元慶帝暗中聽了小心挑撥給表哥使絆子,九皇子更是不著痕跡拍著元慶帝的馬屁,什麼當世伯樂,千古一帝。
聽得自上次後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元慶帝心中最後一絲疑慮消散,滿心皆是他真不愧是真龍天子。
幾位皇子授意的挑撥,皆被九皇子一一擋回。
至於後宮不見硝煙的戰場,自有皇後彈壓,更遑論還有被元慶帝苦苦留下的大長公主。
見著當年麵冷心熱小透明弟弟成瞭如今鬢角生白髮,腿腳不便,走幾步便喘的衰老模樣,大長公主脫口而出,“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聽過太多讓他為天下百姓保重龍體的元慶帝不由眼眶發酸,“長姐還是風采依舊,想來塞外風景養人。”
養人?
大長公主感受著掌心剛長出的結痂,那是前些日子追擊幾個侵擾邊疆部落反落入圈套拚命廝殺時空手接白刃所致。
父皇喪禮已過,她被留下不過是因她的夫君同兩個兒子皆領兵在外,防蕭家謀反。
當年父皇給她與蕭振廷賜婚,便是防蕭家。
皇權便有如此大吸引,讓人不顧親情?
大長公主握緊掌心結痂,“陛下可願一同去瞧瞧。”
元慶帝整個人呆愣一瞬,憑他的身體禦駕親征無望,若去隻能是效仿父皇做太上皇。
長姐是隨口一說,還是有心試探?
元慶帝盯著麵前氣勢更甚的長姐,瞧不出半分端倪,笑道:“若論養人,還得是皇宮,長姐不想弟弟,難不成不想多留些日子瞧瞧衍哥兒?”
本以為這個從未參與奪權的弟弟是不同的,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大長公主眼中劃過一抹愧疚,“衍哥兒那孩子能有今日,皆是陛下與皇後的功勞。”
“都是一家人,若非有長姐,何來朕今日。”
大長公主道一句不敢,元慶帝擺擺手,不過兩句便轉到蕭景行兄弟二人的婚事上。
“行哥兒他自己無心男女一事,我們也不想白白耽誤姑娘一生。”
見元慶帝臉色僵硬,大長公主轉而說起蕭景衍,“至於衍哥兒,我聽皇後提過林海家的姑娘,聰慧可人的很。”
若非那臭小子三番兩次偷偷傳信,她都想認這個有膽有謀的小丫頭做女兒,護她一生。
放在從前,元慶帝對蕭景衍與林黛玉湊一對樂見其成,此刻聽長姐誇讚,心裡無比糾結。
不過下一瞬,長公主直言一切要看孩子們自己。
未得一句準話的元慶帝當夜輾轉反側,一會兒是當年替他飲下毒酒的長姐,一會兒是他駕崩,皇位由蕭景衍繼承,父皇指著他鼻子罵。
待天明,八百裡加急帶來幾個番邦小國真心實意朝拜稱臣,納歲貢的降書。
滿朝臣子一臉喜氣,請旨讓蕭景衍與林黛玉回京。
隨之而來的便是赴任人選。
得重用或位高權的皆不願去茜香這等蠻夷之地。
至於官職低的,不少都是被背後主子推出想拿下茜香做錢袋子。
不說元慶帝同意與否,一眾臣子先吵翻了天。
散朝後,元慶帝難免同大長公主與皇後抱怨此事。
大長公主笑道:“既如此,安排一場考試,能者居之。”
眼見元慶帝意動,皇後輕輕遞了茶道:“陛下可否準許宮中幾位女史一起考?”
“她們一屆,”元慶帝看著麵前手握娘子軍的長姐與將後宮打理井井有條的皇後,女流二字終究未說出口。
“皇後莫要跟著胡鬨。”
自見林黛玉得瞭如此軍功,心中意動的皇後召了不少朝臣之女入宮做女官。
不得不說被家族精心培養的姑娘們各個才華斐然,管家理事很有一手,短短時日便替她分擔不少宮務。
“我覺得皇後提議不錯,不止宮中女官,京中女子皆可考。”
不等元慶帝反駁,大長公主道:“若她們不行,不過是陛下憐惜女子給她們一個機會;若她們強過男子,有何道理選弱的去治理新打下的疆土。”
加之有林如海與九皇子暗中相助,此事很快傳遍京都。
一時不少女子前往報名。
司棋聽聞訊息,一路小跑進內室,見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在,笑嗬嗬恭維一番送了人走,又攆出跟前伺候的,小聲道:“姑,二奶奶,如今京中選拔人才,男女皆可參加考試,您可要去報名?”
迎春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想著剛剛看似關切,實則敲打的話,搖搖頭,“我不過識得幾個字,還是不去了。”“姑娘,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司棋恨不能搖醒迎春。
麵上祖上同為八公之一,未來姑爺品貌雙全,便是她睡覺都笑醒好幾回。
嫁過來才知姑爺陳瑞興竟是寵妾所出。
那時老夫人同樣有孕,寵妾難產而亡留下一子,老夫人卻生了個死胎,為寵妾遺言陳老太爺來了一出李代桃僵,將其充作死胎。
老夫人麵上隻做不知,直到陳老太爺臨終前用當年恩情為陳瑞興求了一門好親事,要老妻好好教養兩個兒子,便撒手人寰。
忍了多年的老夫人哪裡肯將這樣好的婚事給妾生子,得知清貴人家最忌諱婚前有通房,命人尋了一美貌丫鬟。
怕不中計,老夫人使了烈藥,因此陳瑞興小小年紀便落了毛病,再也做不成男人。
此事偷偷被傳到親家,婚事便落在襲一等將軍的陳瑞文身上。
或許是愧疚,老夫人尋過醫,無果後便請了最好的先生,這等事雖隱蔽,也有不少人家知曉。
因而陳瑞興瞧著是個香餑餑,門戶相當的疼愛女兒的皆不願意嫁女兒。
榮國府雖再度有了國公府名頭,不過是個空架子,哪裡知曉這等秘辛。
況且,媒人登門,隻會誇的天上有,地上無,哪裡會揭短。
甚至因當年事留下陰影,陳瑞興潔身自好一事更是被大誇特誇。
最善妒的鳳姐兒早年打碎過不少醋罈子,後來琴瑟和鳴自也想妹妹尋個好人家。
至於陳老夫人,好容易有個性格好拿捏又門當戶對的豈會不同意。
也因娶了國公之女,哪怕是記名嫡女,哪怕陳家早已暗中分家,陳老夫人心中依舊不舒服。
一個妾生子也配!
因而在立規矩或明裡暗裡刁難時讓人悄悄透了當年真相。
如她所料,針紮不動的迎春從未回孃家訴苦。
司棋見狀,跪在迎春跟前,“姑娘,難不成你要這樣過一輩子?”
“哪樣的日子?”
“自然是……剛那嬤嬤可是又擠兌姑娘了。”司棋說不出口,隻能拿剛來的嬤嬤說事。
她可是姑孃的貼身大丫鬟,竟敢對她如小貓小狗!
“姑娘,憑你的才華,想來是能,”
迎春喝斷司棋,“不必說了,我才疏學淺,便不去了。”
司棋聲音裡帶了哭腔,“姑娘,我也是心疼你啊。”
迎春放下手中繡好的扇墜子,“這樣的日子有什麼不好呢?”
陳家也算勳貴人家,於家中亦能互相助力,夫君懂她、知她,還無需擔心夫君變心,有三兩丫鬟使喚,不愁吃穿。
隔三差五婆母的冷言冷語與規矩還不敵當年奶嬤嬤十之一二。
這樣的日子有什麼好不滿的?
難不成鬨到冇了情分,改嫁會比今日更好?
迎春恍惚看到一酗酒好色之人對自己拳打腳踢,冷聲道:“若你往後再說這些,我這裡便留不得你了。”
類似的場景和對話在各處內宅響起。
很快先到了考試的日子,聽聞女子亦參加考試,不少臣子提出抗議。
這一次無人理會他們的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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