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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70 章 絳珠子敬佩授以漁,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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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珠子敬佩授以漁,王子……

一行四人很快到了賈母處。

得了信的黛玉一眾姐妹們早就翹首以盼,

豈料隔著屏風隻聽一道清朗的男音。

“孫兒賈環請老祖宗安,問嫂子與諸位姐姐安。”

賈母滿口道好,一麵問在營中可好,

一麵讓他進來。

賈環並非寶玉那等不知規矩的人,尤其經過豐台大營訓練,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殿內且不說他同姓姐姐,可還有不少外姓親眷,

哪裡能入內唐突。

本欲擡腳入內的寶玉被賈環一瞪,

收回的腿已開始隱隱泛疼。

因著寶玉之前種種鬨劇,如今和賈環成了同班同窗。

與他這個反麵例子不同,賈環是教頭誇讚的存在,也因同父,每次對打,教頭總會安排二人一組。

寶玉雖比賈環高一個頭,

卻打不過比他小的賈環,懼怕丟人他回家從來不提,夜裡卻時常做被毆打的噩夢。

此時見賈環瞪他,

寶玉哪裡還敢入內。

他雖心心念念著姐妹們,卻知道若向老祖宗求救,

姐姐妹妹們定會笑話他,尤其是林妹妹。

見寶玉呆呆站著,

賈環再度出聲,

“老祖宗我與寶二哥還有課業,

等晚膳再來叨擾老祖宗。”

對於兒孫自己上進,賈母樂見其成。

尤其這上進的還有她素日最疼愛的孫兒寶玉。

賈母念著在營中辛苦,萬不可虧空了身子,又命送了不少滋補物品去兩人院中。

未能如願的寶玉隻能期期艾艾迴頭掃一眼,

待出了門,候在一旁的紫鵑趕忙上前噓寒問暖。

賈環掃一眼眉眼含情同小丫鬟說笑的寶玉,冷笑一聲,徑自離去。

寶玉滿腦子都是府中來了那樣多的姐姐妹妹皆有親人,隻林妹妹獨兒一個,也不知夜裡會不會垂淚?

“好紫鵑,你且一會兒進去伺候,瞧瞧林妹妹好不好?”

紫鵑瞧著自家二爺一派真誠,心裡發酸,你惦記著林姑娘,人家林姑娘可從未惦記過你呢。

瞧著寶玉眼巴巴看過來,紫鵑冇好氣道:“人家林姑娘有那麼多姐姐妹妹陪著,豈會不好,這兩日還開了什麼詩會。”

寶玉心下好一陣悵然,怎姐妹們開詩會也不說等等他。

未得到迴應的紫鵑覷一眼寶玉呆愣愣的模樣,暗道一句不好。

“寶玉,咱們先回去梳洗,等晚膳時就能見到你林妹妹了。”

剛還呆呆的寶玉聽到林妹妹點點頭,由著紫鵑牽著走。

屋內,劉姥姥已見過賈母,吃過茶,將十裡八村的所見所聞說與賈母與諸位姑娘聽。

不止富貴出身的賈母覺得有趣,一眾姑娘們更是覺得新奇無比,比那些說書先生講的還要妙趣橫生。

待到用飯,亦是被留在賈母處,用了飯依舊說著各處奇怪的事。

一連三日,或各處遊逛或說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即便說儘了也能編出些話來。

便是黛玉都不由聽入了神,這位姥姥雖是個村野人,卻很有見識。

若非家貧,成就絕非如此。

不止黛玉一眾姑娘覺得開了眼,便是一餐飯、一景一物遠超平生所見的劉姥姥更覺開眼。

等搜腸刮肚再尋不出新意時,劉姥姥帶著板兒尋上鳳姐兒言明日如何也該回家了。

鳳姐兒想著這兩日賈母雖精神頭好,眼下隱有烏青,她雖出了月子也有不少事要處理,應下明日送她的話,轉頭尋了平兒讓將送劉姥姥的東西打點出來。

聞聽此訊,黛玉讓雪雁將當初教巧姐兒識字的拿出一套。

“姑娘可是想送劉姥姥?”

黛玉嗔一眼歪頭問話的雪雁,“知曉還不快去。”

雪雁笑嘻嘻遞了燕窩盞,“姑娘再添一套老爺和您做過筆記的《四書》可好?”

“我們雪雁姐姐這樣說,豈有不好的。”黛玉攪著燕窩,“既有了書,正該有紙配著。”

黛玉雖是吞金食玉的千金貴女,卻也並未養出目下無塵,不識百姓疾苦的性子。

尤其去歲與今春四下走訪,讓小姑娘真切感受到書中、各處報來的寥寥數語中的天災竟是這般難捱。

因而選的紙是手頭最便宜的宣紙。

等將東西備齊,從雪雁口中得知劉姥姥所作所為的白芷幾個或挑了去歲穿不了的毛衣裳或尋常風寒藥材。

楊、宋、張三位嬤嬤也各自挑了半新不舊的衣裳、褂子並綢緞包了兩包。

等到雪雁帶著幾個小丫鬟拎著東西到鳳姐兒處時,正巧碰上迎春幾個身邊的丫鬟或抱或捧了物件來。

“雪雁姐姐也是給這位姥姥送的?”

可巧平兒正拉著惶恐的劉姥姥清點半炕吃食、物件。

從點心吃食到禦田粳米,從繭綢到半新襖裙,又有各色乾果並三包銀子。

一包是賈母給的五十兩,一包是邢夫人給的二十兩,剩下一包是鳳姐兒給的十兩。

劉姥姥正唸佛間,雪雁已同司棋幾個進了屋,笑道:“可見我們來的不巧了。”

平兒見著一行人,已知曉她們此行目的,笑問:“這話是怎麼說的?”

雪雁睨一眼眾人,“今兒你給姥姥送東西,明兒一早我們再給姥姥送,如此間錯開來,也不至於姥姥太過勞累,也不至於姥姥感受不到咱們盛情。”

一旁司棋幾個已笑彎了腰,“林姑娘身邊的真真個頂個促狹。”

便是平兒也笑出淚來,同劉姥姥一一介紹。

待聽得這些都是得了姑娘吩咐,自己也有東西送她。

劉姥姥越發不知如何是好。

雪雁推司棋道:“還不快給姥姥介紹介紹。”

迎春送的不過些吃食、果子、衣裳、絲線,並同姐妹幾個湊的五兩銀子。

這些不算稀罕,等雪雁將一套做了註釋的《四書》並啟蒙讀物點出,劉姥姥愣了好一會兒才紅著眼接過。

他們村隻村正家的兒子因在鎮上做工跟著認了幾個字,這已是不得了。

自家板兒也到了歲數,偏去歲大旱,人都要活不下去,哪裡有餘錢送孩子讀書。

便是今年豐收,女婿都有些不願她來。

她去過林姑孃的院子,滿屋書香,說是狀元公的屋子都不為過。

後來,平兒偷偷告訴她,林姑孃的父親,府上的姑老爺當年可是探花郎。

書籍難得,上麵探花郎的註釋更是珍貴。

這纔是千金都換不來的,不止是解燃眉之急,讓家裡日子富裕。

有了這套書,板兒哪怕遇不到好先生,亦能憑著註釋考取功名。

士農工商,農雖靠前,可哪個做長輩的不想兒孫能考取功名,不再麵朝黃土背朝天,靠天吃飯。

這份禮真真送到了劉姥姥的心坎,是她夢寐以求都不敢張口的。

劉姥姥遏製住跪下磕頭的心,她不能給林姑娘招眼,小心收好包裹的書籍,“待我回去定給林姑娘與府上奶奶姑娘們立長生牌。”

瞧著劉姥姥這般,雪雁又拎著自己的包裹道:“我這裡隻些吃食並昨兒姥姥說好吃的點心方子,姥姥若嫌棄,我可就拎回去了。”

糕點方子,放在平常人家那都是代代相傳的搖錢樹。

雖比不得科舉書,卻也是極為金貴的。

劉姥姥哪裡會嫌棄,直言這些都是捧著銀子冇處買的好東西,自己收這樣多的東西,心裡臊得慌,可不收又辜負了姑娘們的心。

平兒拉著她讓放心收,隻等來年年下將曬的各色乾菜帶些來,大家都愛吃。

劉姥姥千恩萬謝應下,便被平兒推去休息,這些有她幫著安排。

次日一早,劉姥姥辭過眾人便上了雇來的馬車,又是一番千恩萬謝這才攬著板兒慢慢出了城。

跟著送彆回來的雪雁有些不解,“姑娘,為何你送了書還讓我送糕點方子,同二姑娘她們塞些銀子,回去置辦些地不好麼?”

“你們來瞧這個‘何不食肉糜’的呆頭雁。”黛玉話音未落,青禾便拉了雪雁上下打量。

直到雪雁被瞧羞了,央著她們說原因。

“這位姥姥知恩圖報,並非那等遊手好閒之人,家裡定是有田地,應是不愁吃喝的。”

雪雁跟著點頭,半晌道:“去歲大旱,姑娘還給莊子上減了一成租。”

因為這,莊頭帶了好些佃戶讓代送以表感謝的新鮮野味。

幾個莊頭更是抹著淚說主家仁善,姑娘仁善。

若能吃得飽,劉姥姥何須登門,可這與給錢又有什麼乾係?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姑娘自是知曉府裡的太太奶奶們會送,咱們再送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況且送的銀錢多了,惹了旁人的眼,是福亦是禍。

送書是為了識字,即便不科舉亦能明智,哪怕冇這份天賦,知曉自己的名字,能看懂一二,可做的事兒多,路子便寬了。

即便不能,憑藉做出方子上的吃食,亦能存下銀錢,無需靠天吃飯。

哪怕真到了災荒年,農家吃不起,還有一群群何不食肉糜的小姐、副小姐在。

雪雁一臉崇拜的看向黛玉,“姑娘,您可真厲害。”

正說著,寶琴幾個走了來,笑吟吟問:“林姐姐可是又做了什麼驚天之舉?”

“你們聽著妮子胡沁。”黛玉白一眼雪雁,“還不上茶。”

不多時,請過安的李紋幾個也尋了來,“好啊,你們一早來了也不說知會我們姐妹,害我們白繞了大半個府邸。”

“前兒不是說吃多了,正好走走消化。”

一時姑娘們鬨成一團,忽有一臉焦急的丫鬟跑了來。

青禾眼尖,拉住小丫鬟問:“可是有什麼急事?”

“王大人赴京途中偶感風寒,已經去了。”

小丫鬟聲音不小,早有留意青禾舉動的探春蹭一下站起身。

後知後覺想起,王夫人早已冇了,如今王大人也算不得她的舅舅家。

偶感風寒冇了?

黛玉忽想起去歲王子騰入府一事,事後父親寫了密摺詳稟。

其餘姑娘尚好,寶琴卻白了臉。

黛玉瞧著上前握住寶琴的手,低聲道:“莫怕,若你真在意那人,我的身份就能替你做主。”

寶琴跟著入京的目的並未瞞人,隻是她自己並不想嫁這樣的人家。

原以為自家哥哥接管了薛家,她再跟著一同四下販賣就好。

可王子騰大人冇了,薛家在京中再無姻親關係庇護。

寶琴走南闖北多年,心性雖開闊,卻也知曉自家生意做得好,少不了姻親庇護。

也正因如此,便是薛蟠不成器亦領著皇商頭銜,做著薛家家主。

偏偏在她要做抉擇時,林姐姐一眼就看穿了她。

寶琴紅著眼點頭,“多謝林姐姐。”

雖她與王家無親,跟著借住也要趕回去。

不止寶琴,鳳姐兒聽聞都愣了一瞬,好半晌才擦去眼角淚水。

“當真是報應!”

平兒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姑娘,“奶奶到底有了芝哥兒。”

鳳姐兒自然知曉,哪怕為了她的芝哥兒,也要去祭拜。

王子騰夫人甫一聽便暈了過去,薛姨媽同樣如此,寶釵反倒成了唯一主心骨。

寶釵哪裡管過這樣的事情,不過說些話讓下人去辦。

王家家主冇了,下人哪裡有心思,亂糟糟一團,甚至有些生了捲款潛逃的心思。

就在這時,鳳姐兒帶著寶琴如陰雨後的豔陽徑直到了前廳。

“一個個慌什麼,讓幾位管事來前廳。”

做不得正經主子的薛蝌見妹妹與榮國府二奶奶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幫著管事一同采買操辦。

待王子騰喪事了,一道八百裡加急軍情伴著鵝毛大雪入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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