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67 章 鳳姐產子天倫樂事，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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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產子天倫樂事，姐妹……
“平兒扶好你們奶奶回榻上。”黛玉見鳳姐兒臉一陣白,
忙喚白芷給她診脈。
感受著腹部一陣陣發疼、發緊，與之前生巧姐兒時有些相似，鳳姐兒心裡有了數,
由著白芷診脈，仰頭寬慰起黛玉，“妹妹可真真金口玉言，我這怕是要生了。”
黛玉看向換手診脈的白芷,
見其點頭,
念一句佛號，吩咐將備下的穩婆請來，又命丫鬟去給賈母、邢夫人送信，更是讓廚房熬好蔘湯、熱水等。
再想不出還該準備什麼的黛玉點了幾個小丫鬟，“你們幾個隨時待命。”
鳳姐兒聽著黛玉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無一處不妥帖,
忙伸手喚她過來吃一杯道謝茶。
瞧著鳳姐兒精神尚好，黛玉打趣道：“可彆想一杯茶就打發了我。”
“我瞧妹妹神仙一樣的人物，竟也喜這些俗物。”說著,
鳳姐兒扭頭喚平兒去開她的私庫。
“快瞧瞧，明知道平兒姐姐不在,
偏會拿話哄我。”黛玉玩笑一句，又問鳳姐兒有冇有什麼想吃的。
知道眼下時辰還早,
鳳姐兒點了兩樣頂飽的吃食。
等吃食送來,
得了訊息的賈母帶著一眾人呼啦啦占了大半院子。
看著一切井然有序,
賈母不由點頭稱讚鳳姐兒這個時候還穩得住，隨即看向身後的邢夫人。
自家兒媳婦快生了都不知道多盯著，這個時候請什麼孃家人來。
並不知又被嫌棄的邢夫人撇開邢蚰煙，細細問著平兒。
這番做派讓賈母心情好轉不少,
到底是個冇生育過的，不懂也情有可原。
被誇的鳳姐兒半點不居功，用過吃食，直言一切都是黛玉的功勞。
又言今兒諸位親戚來，她卻要生孩子招待不週。
一行人哪裡敢計較這些，趕忙讓她安心生產，又說著可見鳳姐兒腹中哥兒是個愛熱鬨的性子。
鳳姐兒一一謝過，轉頭看向賈母，不等開口便聽賈母讓她不必管，安心生產纔是。
鳳姐兒也不托大，這一胎可是未來承爵人。
恰丫鬟回稟產房一切都預備妥當，鳳姐兒由著平兒攙扶過去。
賈母又點幾個事事妥帖的陪房過去伺候，隨即對著黛玉招手，“今兒辛苦我的玉兒了。”
去歲歸家，她很好的將宋嬤嬤與幼時母親所教的在府中一一實踐，這點都不叫事。
黛玉笑著挽上賈母胳膊撒嬌，“不過些許小事安排，若都是這種苦玉兒還想多替鳳姐姐安排幾回搬空她的私庫呢。”
彆說賈母與邢夫人，便是走到廊下的賈璉聽得這話都不由出聲道：“借表妹吉言，若真能多來幾次，我的私庫也都給表妹。”
這是想借個吉祥話，寓意多子多福。
隻是私庫全給的話顯得她的玉兒像個貪財的，賈母有些不滿，“那我瞧瞧等一個個小的出來，看你拿什麼給他們。”
“那還得求老祖宗多疼疼這些重孫兒。”賈璉順杆爬的極快。
賈母笑著打趣一句，又讓他去偏殿，畢竟一屋子未婚女兒，不好見外男。
隨後賈赦也派了丫鬟婆子前來，聽聞回稟，賈母滿意點頭。
對一眾女眷一麵笑道：“怪道這兩日喜鵲叫喳喳，昨晚上燈花也爆了又爆，原都應在今日。”
一麵讓幾位姑娘互相廝認，剛剛人來時剛捧了茶，場麵話都冇來得及說，賈母一聽鳳姐兒發動，急忙趕來。一行人哪裡好坐著，也都跟了來。
迎春居長，李紋次之，邢蚰煙居三，黛玉、探春與李綺同齡，又以李綺月份小，排在惜春之前。
論過長幼，邢蚰煙與兩位李姑娘看向黛玉時，不由呆住。
路上遇見薛寶琴，她們便以為天下絕色美人不外如是，豈料林姑娘竟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俊美，氣質飄然若仙。
李綺年歲小些，不由開口讚：“林姐姐竟比一路同行的薛家姐姐更美。”
薛家？
李紈寡嬸見賈母與邢夫人麵色不大好看，趕忙解釋：“是路上渡口碰到薛家兄妹，說是當年配了梅翰林之子，欲進京發嫁。本欲入府請安，又怕親戚久候，隻遞了禮與帖子。”
這話並非實情，實則是門房聽聞薛蝌提王夫人與薛姨媽二位。
一個即將要做刀下亡魂，一個早已出府彆居，已換過的門房哪裡會讓沾不上親戚的薛家兄妹登榮國府的門。
一路受了不少照拂的邢蚰煙母親也跟著開口說兩個孩子走南闖北，見識不俗雲雲，卻比不得正經的大家閨秀。
迎春來時路上已從邢蚰菸嘴裡知曉一二，又被黛玉一路遊山玩水的風景圖吸引，聽著在賈母耳中不算誇讚的話，趕忙道：“這樣的姑娘倒是少見，還是幾位妹妹有福氣能聽不少地方的奇人異事。”
邢夫人見迎春嚮往，有心開口，想著到底是薛家人，隻端著茶杯輕啜一口。
反倒是賈母知曉那句怕親戚久候是虛話，既送了禮，也該請了見一見方符合規矩。
“既喜歡請了來玩兒便是。”
此話一出，幾個姑娘很是開心，小姑娘們七嘴八舌聊起家鄉風俗與一路見聞，因差不多都是從金陵附近出發，無論聊什麼黛玉皆能接上話。
不止如此，各地名勝古蹟更是娓娓道來，一時勾的幾位姑娘恨不能立馬回故鄉。
她們怎冇見到、吃到！
手邊的果子與果酒都有些不香了。
聊到最後，早知黛玉博學的三春也不由驚歎，至於邢蚰煙三個，已然成了黛玉小迷妹。
偏黛玉謙遜言幾位姐妹各有所長，她該同姐妹們多多學習，惹得幾人愈發欽佩。
邢夫人一眾哪怕是聽著也不由心嚮往之，個個稱讚賈母教導有方。
賈母對黛玉如此出眾很是欣慰，不由想到當年文采斐然的敏兒，嘴上卻誇邢蚰煙幾個好。
見小姑娘們談的歡快，賈母言咱們也彆乾坐著，點了幾樣金陵吃食命廚房做了送來，全做慶賀。
反倒是坐在偏殿的賈璉茶杯捧起又放下，茶水涼了又換熱的，卻無一人能分享焦急的心情。
雖有吳良言與賈赦請的太醫言此胎為男，但瓜熟蒂落之前，誰又能確保冇一點抄差錯。
賈璉隻覺窗外天陰沉沉，心也不由沉入穀底。
良久，一道響亮的啼哭聲響徹產房內外。
賈璉激動的起身往外衝。
正房內，賈母與邢夫人齊齊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便是一眾聚在一處談論古今的小姑娘也紛紛看向產房。
不多時，穩婆喜氣洋洋地抱著包裹好的嬰兒，對著賈母與邢夫人一眾道喜：“恭喜老太太，恭喜太太。奶奶生了個哥兒，母子平安。”
“哥兒足有七斤八兩，聲音嘹亮，可見是個康健有力的小公子！”
賈母笑嗬嗬道賞。
邢夫人也趁機將伺候鳳姐兒的奴仆皆賞三個月月例。
一時，道謝聲連連。
一眾小姑娘都未見過新出生的嬰兒，圍著穩婆探頭看。
隻見繈褓中的嬰兒閉著眼，不大的小臉紅紅皺皺，像極了小老頭。
賈母見幾個小姑娘臉色便知她們心裡的失望，起了促狹心思問：“你們瞧哥兒長得如何？”
這讓她們怎麼誇？
黛玉想著早夭的幼弟，雖身子瘦小些，卻長得白白淨淨。
怎璉二表哥與鳳姐姐的孩子會這般？
學富五車的黛玉並不知小嬰兒見風長，一天一個樣。
當時她年幼，身子也不好，賈敏苦苦掙紮生下的哥兒也弱，哪裡會這樣抱出來讓人瞧。
小黛玉見弟弟時，並非剛出生，而是小半個月後。
更何況，賈敏本身就美，林如海不說祖上列侯，自己便有美探花之名，生的兒子也是繼承了二人優點。
迎春幾個隻言哥兒結實一類。
好容易踮著腳看了一眼弟弟的巧姐兒嘴巴一咧，哭道：“弟弟好醜！”
她跟著祖母去做客時，見過彆人家的弟弟，白白胖胖像個年畫娃娃。
“老祖宗，我能不能換一個弟弟！”
一番童言，惹得賈母險些笑出淚來，偏又不準一眾人說。
上了年歲的人哪有不願意逗小孩子的，便是迎春一眾姐妹也很好奇巧姐兒能說出什麼，紛紛看向賈母。
賈母招了巧姐兒上前，“這是你娘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我們巧姐兒嫡親的弟弟，換不了可怎麼好？”
巧姐兒抽噎著看向一旁黛玉幾個，見她們都點頭，好半晌才道：“那就這個吧，隻是以後我絕不帶小姐妹們來瞧他。”
隻要看不到，彆人就不知道她有一個極醜的弟弟。
至於以後，年歲尚小的巧姐兒表示，我還想不到。
不過眼下，黛玉一眾已經開始了十八連問。
若有人想瞧你弟弟如何？
年歲大了總要入學，也要有交際，你也不帶弟弟？
接二連三的問話聽得在偏殿轉圈的賈璉不由紮耳撓腮，他的寶貝大兒子究竟是有多醜？
醜到一眾妹妹竟要這般問女兒？
要不再努努力生一個？
不過等到晚間，賈璉終於見到自己大兒子時，瞬間將心放回肚子裡。
瞧這眉眼，多像他，紅潤的嘴巴像鳳，以後定是個翩翩佳公子！
再看鳳姐兒時，賈璉便帶了十二萬分情意，“鳳，辛苦你了。”
對今日種種毫不知情的鳳姐兒隻覺心裡如喝了蜜一樣甜。
待四下掃一眼冇見到巧姐兒，對賈璉叮囑，“爺喜歡哥兒，可也不能冷落了咱們巧姐兒。”
這半年，巧姐兒可冇少摸著她的肚子喊弟弟。
如此期待弟弟降生，偏這時候冇見，不是因兒子冷落閨女還能是什麼？
賈璉瞧著鳳姐兒眼中質疑，便知被誤會了，忙將下午賈母一行逗巧姐兒的話道來。
鳳姐兒掙紮要起，被平兒與賈璉一同按住。
“再讓我瞧瞧哥兒。”她的容貌加之二爺的，應該不會醜吧？
賈璉憋著笑將繈褓遞到鳳姐兒眼前，“你瞧嘴巴像你，眉眼像我，多好看啊。”
繈褓裡紅彤彤，皺巴巴一團的小嬰兒似乎是感應到，咧著嘴嗚哇一聲。
哭聲嘹亮。
這扯著嗓子一哭，越發顯得臉紅。
愛美的鳳姐兒心裡默唸，再長長就好看了。
待奶嬤嬤抱著哥兒餵奶，鳳姐兒叮囑平兒去瞧瞧巧姐兒。
不同於鳳姐兒產子，整個榮國府除了賈政外皆喜氣洋洋。
見到薛蝌兄妹的薛姨媽不過略一見人，便又躲回屋中哭兒子。
寶釵見狀，撐著假笑道：“蝌兄弟與琴妹妹一路舟車勞頓，且先好生洗漱歇息，有什麼咱們且有日子談。”
等出了薛姨媽母女院子，寶琴撇撇嘴，“哥，你瞧，”
薛蝌四下掃一眼，露出一臉讚賞道：“大員府邸自是不同，早些歇息。”
薛寶琴想說她不是想說這些。
寄來的信說什麼薛蝌最肖乃父，先叔父與先父情誼甚篤，蝌兄弟可堪大任。
族中那些人險些冇將她們生吞活剝，好在哥哥爭氣，知道扯大旗。
看到哥哥眼中的暗示，寶琴隻能將想說的話咽回去，隨意誇讚兩句。
這些很快傳到寶釵耳中，聽寶琴讚王家府邸美景，端起茶盞掩下嘴角譏諷。
真是空有美貌，遠不及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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