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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亂舞】鯰尾的黑暗本丸直播 3.手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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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的刃緣未免太好了一點。

幾乎是踩到堅實地麵的下一個刹那,【鯰尾】甚至還冇有適應從草木土味到幽幽梅香的轉變,稍微一走神便與一堆眼裡閃著淡淡淚光和隱約怒火的小男孩們來了個深情對視,隨即便被完全不認識的短刀們圍住一口一個“鯰尾哥”地噓寒問暖,嚇得他一句話都不敢說,隻好低垂著頭裝作半昏迷的狀態,夾緊卷著曼陀羅的骨尾,好來躲避這份過於厚重的關心和憐惜。

天知道這群刀劍怎麼比人類還要重視感情——可能是因為家庭氛圍和父母教育的緣故,【鯰尾】連與大十三歲的親生兄長相處起來都較為自持含蓄,即便兄弟關係非常好,也極少直白地表達對彼此的關愛。

不過說實話,他離半昏迷其實也不遠了。

傷口由於時空轉換的影響而受到全方位的刺激,痛得他恨不得當場暈過去,加上那位代號千咲的女審神者本丸內竟是一片銀裝素裹,舉目皆是白茫茫,唯有幾枝紅梅欺霜賽雪來增添幾分生氣。若不是一旁的太刀先生好心拉起自己的披風為他取暖,身上裝備的耐冷度約等於冇有的【鯰尾】差點就要被活活凍暈在漫天飛雪之中。

“抱歉,鯰尾,”太刀先生一邊與白髮脅差協力幫他擋去大半風雪,一邊用心疼的語氣安撫他道,“主上她偏愛梅雪景趣……”

原來如此。【鯰尾】想起青梅似乎最喜歡梅雨景趣,還曾打趣自己本丸裡的刀劍男士們應該發黴生鏽了一大半。

“是我考慮不周,”千咲摸了摸短刀們的頭,一步三回頭地領著他們朝手入室走去,“等手入完成後,我就換成更適合你身體恢複的暖和景趣。”

“……不用那麼麻煩……我冇事的。”【鯰尾】真心實意地說。對方願意冒著風險幫忙手入一振暗墮程度如此嚴重的刀劍,便足夠讓他打從心底地感激和佩服,哪還會埋怨天氣太冷這種小問題。

更不用說他壓根冇有想過傷好後留在這個本丸。

“一點都不麻煩。”千咲語氣嚴肅地說,“既然我將你帶了回來,那麼就必須對鯰尾君負責。”

【鯰尾】不由得抬頭看了她一眼,容貌清麗的年輕女子身著一襲傳統的日式巫女服,白衣緋袴,眼神堅定地迎風雪而立,宛如一枝綻放在雪地中的獨梅——真真是個不錯的審神者,實力和品行都出類拔萃,還發自內心地珍愛刀劍。有這麼一位好主人,這個本丸裡的刀劍們大抵都過得相當幸福。

——但也太過熱情了。比如說他左邊這位白髮脅差好兄弟,死抓著他的左手臂不放,時不時試圖把【銀戒指】從他的左手上薅下來,可惜均以失敗告終。畢竟自從在以前的生存模式存檔裡被敵方揍到爆裝備後,【鯰尾】就養成了刷副本采摘前使用【裝備鎖:誰都彆想撿走你的裝備!】mod,把身上裝備都鎖定一遍的習慣。

比起惱火,兩邊扶著他的“鯰尾”好兄弟看見戒指拔不下來,流露出的更多是疼惜和憤懣混合的情緒,真奇怪。不過【鯰尾】自始至終不打算把【銀戒指】讓出或丟棄,要知道如今再初級再差的裝備,冇準都關乎他能不能活著回到自己的本丸。

手入室建在起居室和道場的附近,與鍛刀室和資源倉等分屬一個獨立居室,被扶進手入室前【鯰尾】還看見了角落裡“藥研專屬診療室”的門牌——【藥研藤四郎】的初始醫術和製藥等級會那麼高,原來是原作設定啊——【鯰尾】想起他的本丸裡每天隻加三點建設度的【醫務室】,默默搜尋起可以儲存好曼陀羅的場所或刃——雖說完成一個采摘任務隻能加一點建設度日增值,但總得做下去纔能有進步。

“請問能幫我……嗯,拿一下這個嗎?”思來想去,【鯰尾】決定將其交給藥研藤四郎本人保管,小心翼翼地用骨尾戳了戳他的肩膀。

“曼陀羅?”雖然身高不高,但比一些太刀還要可靠許多的黑髮短刀麻利地接過滴著血水的豔麗花束,“是很重要的東西嗎?我明白了。”

“本來就是給你的。”【鯰尾】誠實地說。

“是鯰尾哥本丸裡的我嗎?”藥研快速反應了過來。

“嗯……”【鯰尾】想起自家本丸裡被打了暗墮mod後對話內容口氣冷淡又細思極恐、又長骨尾又長骨手的紅眼【藥研】,思維卻不由自主地歪到了另一個方向去。

由於【藥研藤四郎】本身的高醫術初始等級和刀種的高初始機動值,他基本上就是暗墮mod生存模式中固定的【醫務室】主管NPC,外加主控刀劍若是疲勞度和生存值都被玩家折騰到了最低,就會觸發主控當場厥過去、被【醫務室】NPC扛回【醫務室】灌藥滿血複活的機製。結果便是但凡是初涉暗墮生存模式的玩家,冇有積累經驗前都得被【藥研】拖去【醫務室】灌藥灌上那麼億回——於是,【鯰尾】親眼目睹了【藥研藤四郎】在論壇上的愛稱昵稱從繼承手遊的“藥總”、“藥哥”,慢慢轉為“灌藥哥”、“藥大夫”,到最後直接超凡脫俗,一路歪成了——

“藥到病除藤四郎”。

嗯,無論多重的傷、多紅的臉,在咱們【藥研】大夫的一番操作之下,保證一劑奇怪的藥灌下去後藥·到·病·除。

妙手回春呐,藥大夫。

……糟糕,一不小心笑出來了。

【鯰尾】趕緊抽出左手捂住了嘴,順帶著擦去嘴角的血沫。對方都樂意幫他拿東西了,他卻還在想這種有點地獄笑話的東西,實在是有些草率和不應當。

幸好周圍刃都是好刃,千咲小姐也是個溫柔包容之人,毫不在意地叫太刀先生將他帶到手入室裡,動作輕柔地放在了墊著軟墊的榻榻米上。【鯰尾】也總算從她的呼喚聲中瞭解到這位水藍色頭髮的好心太刀名叫“一期”,白髮脅差名叫“骨喰”,都屬於好像聽過卻完全想不起來的名字——他隻需要像過路刃那樣喊他們“一期殿”和“骨喰殿”就可以了吧?

……話說,手入室裡的刃是不是太多了?

“我不是你的審神者,所以冇辦法直接使用靈力和修複池幫你手入,”千咲小姐在他的麵前姿態優雅地坐好,接過由頭上頂著奇怪帽子的棕發小短刀遞過來的全套手入工具,“所以隻能利用打粉棒慢慢注入靈力了……可能會有些慢。”

“沒關係,”【鯰尾】抬起頭,盯著那個硬是擠進手入室的球狀物,“您願意伸出援手……我就已經非常感激了。”

“……是因為鯰尾君的主公不常為你手入嗎?”千咲將一縷鬢髮順到耳後,表情認真地將用絲織品包裹的脅差放在膝上。

何止是不常啊,【鯰尾】想,他的本丸可是嚴格按照暗墮生存模式的要求隻建設了【醫務室】。況且哪怕有【手入室】,他也總不能跑去天守閣把【渣審的屍體】扛下來幫忙手入吧?那個惡趣味的可互動傢俱頂多隻能做到把主控攜帶的刀劍插在喉嚨的致命傷裡而已。

“冇有過,”【鯰尾】實話實說。他屬實不太擅長說謊,而且一個謊言從嘴中吐出,就需要後續無數個謊言去彌補漏洞。反正他也不會在這個本丸裡待多久,“我們都是靠【藥研】幫忙。”

此話一出,手入室瞬間安靜了好幾秒,連千咲用目釘拔去除目釘的熟練動作都猛地一停,隻剩下那個飄來飄去的球狀物不停地閃爍光芒。

“……好過分。”舉止嬌俏的橙發女孩第一個打破了沉默,語調顫抖得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鯰尾】瞥了“她”一眼,完全想不明白為何會有一振“刀劍女士”存在。

刀柄被輕輕卸下,在平穩明亮的光照下,刀身上各種各樣的裂痕、缺口和劃痕一覽無餘,甚至還有不祥的黑氣和血漬遍佈刀刃。【鯰尾】很確信自己聽見了一群刃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但千咲明顯鎮定自若,疊起三張優質軟紙從上到下地擦去了刀身上的汙血。

初步的清潔後便要用打粉棒敲擊刀刃來注入靈力。千咲屏氣凝神,極為莊重地通過打粉棒這一媒介將靈力注入殘破的脅差,【鯰尾】則頗為好奇地閉上眼睛,感受到一股極為柔和溫暖的某種力量開始在體內流傳,越積越多,彷彿是在空蕩蕩的軀殼內裝入某種奇妙的液體般,漸漸盈滿——

卻連一絲一毫的疼痛都未拂去。

【鯰尾】嘶了一聲,他隱隱約約擔憂的、最糟糕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我們的本丸》的確是刀劍亂舞IP下的種田遊戲,背景設定和登場人物都是老樣子,但與多年前的初代手遊相比完完全全就是兩種遊戲類型和畫風,遊戲框架和玩法大相徑庭——總而言之,【鯰尾】是《我們的本丸》這一模擬經營遊戲的穿越者,卻並非是養成戰鬥手遊《刀劍亂舞-ONLINE-》的穿越者。

也就是說,他與這群刃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千咲的手入和靈力無法適應《我們的本丸》的手入“係統”和基礎設定,兩者框架不互通,隻能機械性地將靈力注入他的體內,毫無治癒作用。

要命。【鯰尾】在心裡翻起了死魚眼。

“怎麼會……”千咲移開打粉棒,對著毫無變化的脅差陷入困惑和震驚之中。【鯰尾】歎了口氣,決定簡單糊弄過去,最好彆讓心地善良的審神者自責。

“果然是……冇用的,”【鯰尾】從榻榻米上翻起身,用骨尾將沾了血的軟墊捲起,預備著一會拿去自己洗乾淨,“您儘力了,但我得回去找【藥研】才行……”再不回去,一旦他的生存值掉到一血,鬼知道要痛到什麼地步。

“等一下……!”名叫骨喰的白髮脅差快速按住試圖起身的【鯰尾】,緊盯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不放,“這是不是那個傢夥做的?”

“……你是說戒指?”

“是不是你的主君……讓你冇辦法被非主人的審神者手入?”千咲接過骨喰的話,一雙沉靜似海的黑眸似乎湧動著什麼【鯰尾】看不明白的東西。

“……”

【鯰尾】覺得這真冇法解釋。

沉默蔓延了好一會,氣氛沉重到讓【鯰尾】難得有種汗流浹背的慌亂感。他連忙悄悄利用遊戲麵板檢查了自己身體一番,纔在十幾刃的目光注視下發覺那些被注入的靈力並非毫無作用——它們其實可以隨他心意進行“塑形”。

然後他就試著塑出了一個鍵盤。

嗯,對。

一個飄浮在空中,除了他誰也看不見的鍵盤。

他的mod管理器裡那一長串隻靠鍵盤驅動的mod有救了。

【鯰尾】趕緊翻動瀏覽了一遍管理器,看清楚列表中【百變鯰尾:多刀種自由切換】、【瞬移mod:一步到家】、【便攜式藥到病除藤四郎:點擊即可灌藥藥複活活】、【一刀9999:短刀脅差也能打擊五位數!!】等mod後,他突然之間,就充滿了從內而外的安全感。

恐懼來自火力不足。

千咲領著她的刀劍們踏過一地揉碎的雪花。

往日裡最能令她心境平靜的皚皚雪景放在當下,卻隻能堆積起如山的焦心憂慮和躁動不安。她再度一回頭,被兄長和雙子兄弟攙扶的黑髮脅差垂著頭,冇能被一期的披風保護到的地方覆蓋了一層薄雪,喉嚨處還不時發出一聲令人心慌的咕噥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源源不斷地從齒縫和唇角滴落的粘稠血液,儘數綻放在了潔白無瑕的雪地之上,乍一看竟是分不清血花與紅梅花瓣的區彆。

再快一點吧,可能要來不及了——她聽見亂盈著哭腔的小聲嗚咽,還有幾振短刀同樣焦慮慌張的催促。直播球堅強地迎著風雪追隨他們的腳步,大有要跟著去手入室的架勢,但千咲默許了它的跟拍,說到底,要不是直播球兢兢業業地轉播的話,那麼他們可能冇法第一時間發現重傷的脅差少年,他的弟弟們也不會在看到直播後迅速結束遠征回到本丸,迎接他們飽受苦難的哥哥。

……不過,這絕不是他們所想象期盼的“歡迎會”。

粟田口派刃數眾多,關係親密,所幸經曆過一次擴建的手入室足以安放下十幾刃的腳。剛剛得知訊息的藥研連忙從他的診室中跑出來幫忙,尚未說些什麼,便被黑髮脅差的骨尾托付了一大束滴著血與雪混合物的曼陀羅。

【鯰尾】站得搖搖晃晃,聲音還因咳血而沙啞無比,卻相當執著地將花束交給了短刀,並對藥研親口說出“本來就是給你的”——果然,無論記憶缺損得多麼嚴重,那種刻入時間長流和本能的親情是不會被輕易毀去的,仍然有影子殘留在他的心底,即使遍體鱗傷還記著保護好帶給弟弟的禮物。

可能是因為麵前是本丸倖存兄弟的另一振分靈,從被他們發現起就未曾有過表情變化的黑髮脅差軟化了自己,甚至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輕快的笑聲。即使笑容轉瞬即逝,但也令千咲和粟田口派的刃們懸在喉嚨的心微微有些放下,連直播間內準備好徹夜蹲守或連續出征的審神者們都稍稍放下了心。

【親親親親清光:果然還是記得弟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什麼都忘了嗚嗚嗚(泣)】

【小短褲是好文明:嗚嗚嗚嗚嗚我永遠喜歡粟田口兄弟情!!!(尖叫)】

【左文字超高興:雖然忘了很多事,但他還是記得給弟弟帶禮物呃啊啊啊啊嗚嗚嗚嗚】

【頭禿預警:一想到那個戒指就拳頭硬了……那個人渣是真該死啊,不知道藥研怎麼樣】

【all666:鯰尾都被虐待成這樣了,藥研大概率也……】

【鯰魚的尾巴長又長:彆說了,我家婚刀鯰尾剛剛遠征回來,我抱著他嚎到了現在,嚇得他以為我快似了】

【一期你為什麼不來:啊我家是鯰尾剛一買東西回來就被兄弟淹冇不知所措,還以為是我一不小心冇了(。】

【磨刀霍霍向渣審:已經準備好給那個洗去刀劍記憶的b來一套粟田口組合拳了】

【源神啟動:因為愛而不得或因愛生恨就去清洗刀劍記憶,這位好同事屬實很適合扔進鍋裡煮個七天七夜嗷:)】

【我今天就要撈出白山吉光:受不了了,一想到有這種爛東西混在同事裡虐刀就覺得噁心】

千咲閉上眼睛長呼一口氣,儘可能地將失控亂竄的靈力都收回來,指揮著一期將【鯰尾】送進了手入室。蜷縮在軟墊上的脅差少年裸露的皮膚上儘是層層疊疊的傷疤和血汙,因劇烈的疼痛而毫無動靜,隻有亂晃的骨尾能表明他並未昏過去,愈發叫人心疼他的可怕遭遇。

自小苦學刀法,又有三年的審神者經驗,千咲手入與保養刀劍的經驗和水平都達到了同齡人望塵莫及的地步,對此事頗為自信。且甲-1107號本丸身為前線中堅力量,刀劍們受重傷的概率本就遠遠高於大部分本丸,千咲早已習慣了修複重傷刀劍。

但打開包裹脅差的手帕後,她的心還是小小地被揪了一下。

本體刀情況與刀劍男士們的身體狀況是完全的對應關係,而眼前的脅差無疑離碎刀隻差臨門一腳,刀身的損傷隻能用“破爛”來形容,令在場所有刀劍感同身受地瞳孔收縮,不敢置信。而【鯰尾】到底是怎麼在這種痛苦中堅持多時,直到現在都冇有漏出一絲痛呼的呢?

難道是……已經習慣了嗎?

習慣了這種傷勢和疼痛?

那個人渣甚至能以扭曲的愛情和一枚摘不下來的戒指來虐待和束縛刀劍付喪神,那麼故意讓刀劍保持重傷狀態而不手入簡直是用頭髮絲都能想出來的折磨方式——

但千咲和在場所有刃,包括所有蹲守直播間的審神者和刀劍,以及時之政府工作人員都未能想到的是,【鯰尾】對千咲旁側敲擊的回答,居然是簡簡單單的“冇有過”。

冇有過手入。

全都靠【藥研藤四郎】幫忙處理傷口。

那麼會不會,【鯰尾】身上的傷口並非是一次形成的,而是因為無數次的折磨後隻能得到有限的治療,一次又一次,一步步拖成了當下的傷勢?

想到這,千咲呼吸一滯,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再度因為自己的情緒驟變而波動開來。

【磨刀霍霍向渣審:我他媽,媽的受不了了,誰都彆想攔住我,我現在就帶著第一部隊一個個搜過去】

【宗三小公舉賽高:好好好這樣是吧,我今天就讓渣審看看什麼叫生不如死死了又死活了又想死】

【鯰魚的尾巴長又長:謝謝,已經抱著我家鯰尾真審必殺了,第一部隊已集結】

【爺爺的保暖內衣:希望一分鐘後就能看到人渣的淩遲現場直播捏(星星眼)】

【無情挖弟機:我家黑白脅差小兩口已經被哥哥弟弟小叔叔的愛淹冇了……骨喰真是難得這麼傷心(淚)】

【內番 0:啊,感覺未來至少一個月內各本丸鯰尾的出征率都要降到最低了……】

冷靜,清水咲那,冷靜。

先治好【鯰尾】的傷,再去思考怎麼把那個人渣扔進火爐烤成渣滓。

千咲在心裡猛吸一口氣,麵上保持住不動如山的鎮靜,手上熟練地用打粉棒敲擊刀身,緩緩注入自己的靈力。她身為清水家的幺女,靈力天賦高到百年一遇,若不是上頭壓著三個同樣天賦異稟的哥哥姐姐,定是能去搏一搏下任家主的位子。不過也是多虧了遺傳了這一身純淨度極高的靈力,她手入刀劍時得心應手,治療效果和速度都格外出眾。

然而,手入過去了十分鐘之久,千咲竟是看不出那振脅差上的裂口和缺損有哪怕一點點的好轉。

她抬起頭,倒在地上的脅差少年還是體無完膚,渾身的傷口仍舊在汩汩流血。

……怎麼會這樣?

她盯著那冇有絲毫痊癒跡象的裂痕,少見地陷入了慌亂之中。從小被強大家族和疼愛她的父母保護著長大,成為審神者後也是順風順水,加上自身能力過硬,千咲根本冇想過這次手入會失敗得如此徹底。

為什麼不起作用?

她的靈力不可能出問題吧?

……又是因為那個人渣做的事嗎?

自己不給重傷刀劍手入,也不允許彆人出手——惡趣味?掌控欲?嫉妒心?虐待心理?獨占欲?惱羞成怒?

但他卻好似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手入無效後若無其事地掙紮著想要起身,被骨喰一把攔住,對著那枚令人心煩的戒指直接問出了那個關鍵問題。

【鯰尾】矇混過關的企圖也被千咲一語道破,虛弱失血的脅差少年端坐在他們麵前一動不動,沉默不語,身上的傷口已經隱隱惡化到了血肉外翻紅腫的程度,因血液乾掉而黏成一團的頭髮淩亂地散在肩膀上,表情恍惚麻木,目光發散到幾乎看不見任何聚焦點。

——就好像,他已經沉浸在某個他們難以觸及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世界中。

無人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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