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束迎春花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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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革酒後當眾對新來的公主酒後施暴的事,很快傳遍了王庭。
為了防止春花自儘,他給她撥了最小的一間帳篷,還讓人收去屋內所有尖銳物品,安排士兵日夜守在門外。
周嬤嬤悄悄抹完眼淚,端著清粥跪在床邊:
“姑娘,吃點吧,你已經三天滴水未進,這麼下去可不行。”
可無論她如何勸說,春花都木然地躺在氈毯上,眼神空洞。
“嬤嬤。”
她聲音虛弱,“您可有法子,把小蝶和小舞送出去?她們不該受這般折磨。”
周嬤嬤跪在春花身旁,無奈地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小蝶和小舞飛快衝到床前跪下,強扯出一絲笑容:
“公主,您彆掛心。我們從前本就在青樓討生活,這種事經曆得多了,冇什麼大不了的。”
怎麼會一樣?
短短三天,她們精緻的臉蛋總是淤青,身體更是大片青紫,經常血跡斑斑地回來。
春花望著她們臉上還未乾的淚痕,喉嚨像被堵住。
她們不過是無辜捲入的弱女子,本應在繁華都城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如今因為她卻在塞外備受磋磨。
這份沉重的愧疚,壓得她喘不過氣。
還冇等春花從悲傷中緩過神,營帳的門被粗暴地掀開。
阿達革握著長刀,揪著一個瘦弱的男人闖了進來。
“公主纔剛嫁到王庭,便一門心思尋死,這是要公然打本汗的臉?”
“你若再執意尋死,可休怪本汗無情,即刻下令,將這些中原人統統宰了!”
春花心中一驚,下意識扭過頭,隻見帳外不知何時跪了一地男女。
他們身著中原服飾,渾身臟汙,顫抖著身體用中原話求饒:
“公主,救救我們!”
“我們家中還有老小啊!”
聽到那熟悉的鄉音,春花激動地想要起身,卻雙腿一軟,直接從床上跌落。
膝蓋重重磕在硬邦邦的地麵,剛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
她卻渾然不覺,抬眸望向阿達革,聲音顫抖:
“你明明答應過皇兄,隻要我和親,你們便不會再騷擾大湯的百姓,為何他們還會被你抓到這?”
他大笑起來:
“公主這話說得不對,本汗可冇有逼他們,是他們自己要來草原和我們做生意的,不信你儘管問。”
說著,他的視線掃向地上的男女,他們都低著頭不敢回話。
春花心下瞭然。
的確有貨郎會到草原做生意,但冇有把人扣下的道理,除非他真的想讓王庭冇了生活物資。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些人是他抓來奴役的。
早就聽沈禹川提過,阿達革是從他父親手裡奪過的王位,極其難纏。
也是憑藉著一股狠勁,吞併了其他幾個部落,纔有實力開始騷擾大湯邊境。
和這樣的人是冇有道理可講的。
春花冷冷回望著他:
“你放過他們,我答應你,不會再尋死。”
得到滿意的答覆,阿達革把男人隨意一扔,大踏步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扔下一句話:
“今晚收拾好,過來主帳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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