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視之泠雪 第8章 甄嬛傳(8)
自打那夜翻牆的安慰後,泠雪發現自己的本事又長進了,翻牆越走越熟練。
太子胤礽被關在鹹安宮偏院,日子表麵上看著是挺慘:高牆深院,守衛林立,名字在紫禁城幾乎成了禁忌。
可實際上。
泠雪愣是用富得流油的錢財,還有這些年攢下的、遍佈紫禁城的勢力,硬生生給二哥打造出了一個「高階幽居」。
外頭侍衛每天遞進去的食盒,永遠藏著道玄機。
可能是噴香的醬爆鴨,可能是剛出籠屜的蟹黃小籠包,甚至還有她獨門秘製的玫瑰露乳酪凍,解鬱安神第一名。
身上蓋的早早換上了又輕又暖的新蠶絲被,被芯裡頭悄悄塞了熏過的淡雅安神香的珍珠棉。
內務府不小心送來的幾盆生命力旺盛的綠植,高階銀絲炭燒起來沒煙沒味還暖和。
總之,表麵上胤礽是圈禁,實際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舒坦。
守衛們拿了豐厚的辛苦費,一個個成了睜眼瞎。隻要那位翻牆的昭明格格動靜彆整太大,大家都心照不宣。
胤礽人也漸漸緩過來了。雖然還是瘦,眼神也沉,透著疲憊滄桑,但至少不再是那副絕望到碎裂的樣子了。
偶爾泠雪趁著月黑風高溜達過去看他,他會沉默地接過那些精緻的吃食,再默默遞給她一杯自己泡的清茶。
兩人也不怎麼說話,有時就著月色對坐一會,氣氛有種奇特的平靜。
「皎皎,可有想過未來?」
胤礽沒由來地突然發問,泠雪也認真思考了他的問題。
「說實話,二哥,我未來想開一家最大最受歡迎的點心鋪子。」
這確實是泠雪目前最想要的未來。
胤礽被她這回答弄得一愣,沒繃住,嘴角抽了一下,想笑又覺得不合時宜。笑意在嘴角慢慢沉了下去,變成了另一種更複雜的東西。
「我是說,如果未來的皇帝不是個好的,或者他若是容不下你,你要如何自處?」
泠雪正捏著一塊糕點往嘴裡送,她沒回答,隻是微微歪著頭,清澈的眼睛裡映著胤礽嚴肅而憂慮的臉龐。
她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如果」。
「二哥,你擔心這個啊?」
她的聲音依舊清脆,卻少了嬉鬨,多了一絲通透的平靜。
胤礽沒說話,沉沉地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他知道她聰明,知道她手裡有很多底牌。但他更知道,在絕對的皇權麵前,任何底牌都可能失效。
泠雪忽然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有點狡黠的笑容。
「不過說到底,要麼他想要我的命,要麼想把我關起來,無非這兩種吧。」
胤礽眉頭緊鎖,這正是他最擔心的。
泠雪卻像是說著什麼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語氣輕鬆:
「那他要我的命,我就跑。我不會等他來殺我的。」
她晃了晃自己纖細卻蘊含著驚人力量的手腕。
「實在不行就跑路唄。就算跑不掉,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泠雪輕鬆的笑意凝固成帶著寒意的弧度,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冰冷,但轉瞬即逝。
「要是他想把我關起來……那更簡單了。紫禁城的牆再高,能有我翻不過去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十次,實在不行我就挖地道……」
她眼睛滴溜溜一轉,湊近胤礽,壓低聲音,
「…我能挖地道。反正我有錢,找人偷偷挖一條通到你這王府後院的。到時候我嚇你一跳。」
「……」
挖地道?通到他後院?
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某天他正在喝茶,腳邊地板突然掀開,鑽出個拎著食盒的富察泠雪……
這畫麵太美他不敢想,嘴角又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噗嗤。」
這次胤礽是真沒忍住,給氣笑了。
他抬手扶額,無奈地搖頭:「皎皎,你這腦子裡整天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怎麼是亂七八糟呢?」
泠雪坐直身體,她掰著手指頭數。
「你看,我有錢,有人有力氣,誰能真把我怎麼樣?」
她看著胤礽帶著憂慮的眼神,忽然收起那點玩笑的神色,眼神變得異常清亮而堅定:
「二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我腦子夠清醒,知道什麼時候該跑,什麼時候該藏。沒有人能困得住我。」
胤礽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窩在軟椅裡,明豔的側臉。她的話,帶著自由氣息的風,吹散了他心頭積壓的沉重陰霾。
是啊……他差點忘了。
眼前這個丫頭,從來就不是什麼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嬌弱花朵。
她富察泠雪,骨子裡那份蓬勃的生命力和對自由的執著渴望,或許……纔是她在這世間最強大的護身符。
另一邊,泠雪與四阿哥胤禛的交鋒,也逐漸成了紫禁城一道彆致的風景線。
胤禛目睹泠雪安慰胤礽全程後就無聲隱退了。
可自那以後,但凡泠雪在宮裡做點什麼出格事兒——比如溜達到沒人的禦花園角落想試試新得的一把精巧小弩,結果差點把一位迷路老貴人的發髻當靶子射穿了……
四阿哥胤禛絕對像掐著點似的,一臉嚴肅地出現在現場。
不說話,就頂著那張撲克臉,目光跟冰錐子一樣戳她,彷彿在無聲質問她。
「你就不能消停點?」
可奇怪的是,每次她那點小麻煩都會莫名其妙被抹平。
久而久之,泠雪品出點味了。
於是她膽子更肥了。
禦花園裡,她抱著一堆新摘的石榴準備去禍害鹹安宮的守衛,迎麵就撞上了剛從戶部衙門回來的胤禛。
泠雪眼睛一亮迎上去。
「四哥。戶部算賬累不累?嘗嘗這個,可甜了。」
說著直接塞了個飽滿的紅石榴過去。
石榴皮涼涼的,硌著胤禛帶著薄繭的掌心。他垂眸看著手裡這顏色喜慶的果子,再看看旁邊那張眼神亮得晃人的臉,想說什麼訓斥她毫無規矩的話,卻終是沒開口。
隻是板著臉把石榴攥緊。從鼻子裡低低地「嗯」了一聲。
小泠雪笑得眼睛彎彎,抱著她的石榴溜走了。
留下胤禛站在原地,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石榴,似乎也沒那麼刺眼了。
日子就這麼溫溫吞吞、暗流湧動著過去。
鹹安宮偏院那點貓膩。這紫禁城,哪有什麼真正的秘密。
不過是看誰的臉麵更金貴罷了。看在泠雪求情的情分上,也念及裡頭終究是他的親骨肉……老皇帝選擇了默許。
可這份默許,終究帶著一根無形的刺,紮在康熙心頭最軟的那塊肉上。這份煎熬,讓老皇帝眉宇間的溝壑更深了。
小泠雪靠在暖榻上曬太陽,看似懶洋洋,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康熙身上那份日益沉凝的痛與累。
這樣耗下去不行。她決定給這對彆扭父子搭個台子。
機會很快就來了。
一場秋獵後,康熙帝有些受寒,小憩了幾日。
小泠雪趁機撒嬌:「皇阿瑪。您看您,出去跑馬追兔子也不知道披著點,風寒了吧。」
她邊抱怨著,邊捧著一碗熬得香濃的雪梨羹,湊到康熙跟前。
「快喝了暖暖。」
康熙喝了一口甜羹,暖意順著喉嚨下去,連帶著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些。
小泠雪見他眉宇舒展了一些,立刻趁熱打鐵,假裝不經意地歎口氣。
「唉……您說您和我二哥,一個在外頭操勞得生病,一個在裡頭悶著胡思亂想……真是彆扭透了……」
她邊嘟囔邊順手扯了康熙的袖子一角搓著玩。
「悶著悶著,腦子都容易悶壞了……」
康熙端著碗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瞥她。
「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
泠雪一臉我很瞭解你倆的表情。
「我天天跑內務府打聽那些雜七雜八的閒事。可聽說了,鹹安宮那位,人都瘦脫相了,眼神都呆呆的,話也不會說了。怕不是關傻了?到時候心疼的不還是您?」
她的話半真半假,還添油加醋。
老皇帝握著碗的手無意識地收緊了,臉色複雜。
泠雪見有門,趕緊繼續拱火,聲音壓低了幾分。
「皇阿瑪…要不…悄悄看一眼?看看他是不是真傻了。要沒有傻的話……您給他點教訓罵一頓也解氣啊。」
她仰著小臉,全是貼心小棉襖的神色。
康熙看著她那張寫滿「為你好」的明豔小臉,再看看手裡那碗羹湯,沉默良久。
帝王心深似海,翻湧著忐忑與期待。
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了碗中羹湯的一圈漣漪。他放下碗勺,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揮了揮手。
「……罷了,傳他……過來吧。」
泠雪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了一半。
地點選在暢春園一個僻靜的臨湖水閣。
泠雪特意沒讓太多人伺候,隻留了幾個心腹的老太監在外麵遠遠守著。
她親自在水閣裡點了帶點柑橘調的安神香,擺上了兩盞剛沏好的碧螺春,還特意放了一盤胤礽小時候就愛吃的馬蹄糕。
她自己則像隻慵懶的貓一樣,蜷縮在窗邊那個鋪了雪白羊絨毯的貴妃椅上。
陽光正好落在她身上,曬得她昏昏欲睡。她選擇這個位置,既能看清全域性,又不至於太突兀,萬一情況不對她還能隨時轉移注意力。
水閣外的木製迴廊上,傳來輕微又沉重的腳步聲。
康熙帝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椅裡,背脊挺得僵直,他手邊那盞溫熱的碧螺春,一口未動。
臉色冷硬得如同石雕,眼神直直盯向門口。
門被輕輕推開。胤礽走了進來。
一身洗得發白卻乾乾淨淨的內侍常服,身形清瘦了不少,肩背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疲憊感。
當他抬起頭,那雙曾經意氣風發、如今蒙塵的眼睛,猝然對上康熙銳利審視的目光時,水閣內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
沒有想象中的痛悔泣訴,也沒有故作堅強的倨傲。
胤礽的眼神極其複雜,疲憊、看清後的茫然、甚至還有一點點的麻木。
他默默站定,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就沉默地承受著康熙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怒火和失望。
父子間那股無聲且巨大的張力碰撞、撕扯,幾乎讓人窒息。
康熙帝看著兒子這副麻木疲憊的樣子,胸口劇烈起伏幾下,一句夾雜著心痛與厲色的質問,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混賬!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還對得起列祖列宗?可還對得起朕這些年對你的期許?」
泠雪擔心地看向胤礽。
然而,胤礽的辯解或頂撞並沒有出現。
他反而在康熙的厲喝後,緩慢地抬起眼,那眼神裡的是深埋至骨的疲憊和認命。
「皇阿瑪。」
胤礽的聲音沙啞低緩。
「您……教訓的是。」
康熙愣住了。他準備好迎接辯解、狡辯、甚至怨恨……
唯獨沒料到是這樣一句肯定?
胤礽沒有迴避康熙驚愕的目光,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唇邊竟緩緩牽起一絲慘淡的笑容,一字一句,砸在水閣光滑如鏡的金磚地上:
「兒臣……不堪為儲。」
「那個位置太煎熬……兒臣不堪重負。」
「皇阿瑪,」他微微仰起頭,目光投向外麵高遠寧靜的晴空,聲音輕得如同歎息。
「……求您……廢了兒臣吧。」
死寂!絕對的死寂!
水閣裡隻剩下胤礽那帶著解脫般的話語飄蕩。
窗邊蜷在羊絨毯上的泠雪,瞳孔猛地收縮,萬萬沒想到太子二哥竟然自請廢除?
曆史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嗎?泠雪的手不自覺地攥起。
康熙帝更是如遭雷擊。一貫威嚴的麵孔上難以置信。
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猛地攫住了康熙,這痛意瞬間衝垮了他故作強硬的麵具。
他猛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甚至晃了一下!他第一次真正看清了站在眼前這個被他一手培養、一手捧上高位卻又親手摔落的兒子。
原來他的太子,承受的煎熬,以及阿瑪的期許和猜忌,將他壓到如此地步?
「你……」
康熙的聲音有細微的顫抖。他想說什麼斥責他的軟弱?
可所有的言辭,在那雙布滿血絲、盈滿淚光的灰敗眼神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到可笑。
一滴滾燙渾濁的淚水,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掙脫了老皇帝緊鎖的眼眶。速度極快到立刻不見蹤影。
水閣裡的時間,徹底凝固了。
窗邊美人靠上,泠雪無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清晰地看到了康熙眼角迅速暈染開的濕痕。也看清了太子二哥在那滴淚砸落時,眼底那片死寂似乎被狠狠撞動了一下。
他嘴唇微張,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微不可察的氣音。
關鍵時刻,成敗在此一舉。
泠雪猛地從貴妃榻上彈起來,連鞋都沒顧上穿好,光著腳丫「噠噠噠」幾步就躥到了這倆父子中間。
「皇阿瑪!二哥!」
聲音帶著點恰到好處的「驚慌」,像是被眼前局麵嚇到。
「你們怎麼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一個兩個都不說話,二哥你快說!是不是氣著皇阿瑪了?快認錯!」
她巧妙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空間,強行將話題拉回到「父子置氣」的常規劇本。
康熙似乎被喚回了點神智。
他側過臉,用袖子飛快地拭去臉上那道淚痕。再轉過頭時,臉色依舊陰沉,眼神卻死死鎖住胤礽質問:「……你給朕說實話。今日這些話……是你的真心?」
康熙的話沒說完,眼神射向泠雪,包含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被戳破心事的狼狽,像是在斥責:是你攛掇他來氣死朕的?
「皇阿瑪。」
泠雪立刻秒懂。
「兒臣隻是覺得二哥總憋著不好,想讓您開解開解他。誰知道他會說渾話呀。」
她轉而瞪向胤礽。
「二哥。你說!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胤礽耳邊是泠雪那帶著誇張情緒「斥責」。
千言萬語衝上喉嚨,最終在那兩雙強烈注視的目光下,衝破了所有麻木和死寂,化作爆發般的傾訴。
「兒臣不敢欺瞞皇阿瑪。」
胤礽跪倒在地,聲音帶著撕裂般的痛苦。
「兒臣並非有意忤逆。眼前是堆積如山的國事奏報,耳邊是無數官員勳貴的拉攏攀附與攻訐構陷。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一步,辜負了您的期許……更害怕……連累了她……」
他的聲音猛地拔高,帶著無儘的悲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兒子……真的扛不住了。」
他終於崩潰,額頭重重地磕在金磚上,發出悶響,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將那深埋於心的、連自己都未必能完全直視的驚懼、痛苦、掙紮……徹底暴露在冰冷的空氣和帝王父親的眼前。
康熙帝僵直地站在那裡,他看著底下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兒子,此刻匍匐在地,身體因為那宣泄而出的的痛苦而劇烈起伏。
那些話語,堆積如山的壓力、無處不在的構陷算計、對辜負期許的恐懼、對牽連所愛的憂慮……每一個字,都狠狠砸在他心頭。
老皇帝極其緩慢地坐回了那張沉重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著秋日晴空。一瞬間,彷彿老了十歲。
泠雪發現康熙帝這會的心思完全沒在她和胤礽身上,就悄悄伸出手,在胤礽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她用眼神溫柔地告訴他:彆怕,我在呢。
泠雪無聲地籲了一口氣。
雖然過程驚心動魄,結局也算不上美滿……
但至少……這場埋藏了太多誤會、期許、恐懼和隔閡的深水炸彈,算是引爆了。
康熙回過神來時正好看到了泠雪安慰胤礽的動作,有種自己家傻兒子禍害算半個自己家的視若珍寶的掌上明珠,感覺怪膈應的。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生什麼氣了。
「愛新覺羅·胤礽,封為理郡王,挪到……西五所清音閣邊上的聽鬆居,老老實實待著修身養性,不許出宮門半步。」
「謝皇阿瑪恩典。」
胤礽似乎還沒緩過神來,愣在原地。泠雪見狀,趕忙用力拉了拉他的衣袖。
胤礽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與泠雪一同行禮謝恩:「謝皇阿瑪恩典。」
成了!西五所,聽鬆居。靠近皇家檔案庫,名義上是「關押」,實際是風景秀麗又偏僻的高階單間。
泠雪心裡很高興,臉上卻繃著十二分的嚴肅乖巧:「皇阿瑪聖明!兒臣一定看牢他。」
「你看牢他?彆帶著他翻牆就算好的了。」
康熙帝看著泠雪難掩雀躍的目光,原本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他目光一轉,掃向胤礽,語氣嚴肅地說道:「胤礽,凡事要注意分寸,尤其是在不想連累的人身上。」
胤礽的身子不受控製地一顫,自己不願深究的心思,被他的父皇精準地抓住。
泠雪聽著康熙帝意有所指的話,又看著胤礽那複雜的神情,心中如明鏡一般。她自然知道胤礽對自己的心思,也明白康熙帝話語中的深意。
但她並不在意,未來如霧裡看花。而對於道德感飄忽不定的她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不可能發生的。
於是,泠雪主動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說道:「放心吧皇阿瑪,有兒臣在,二哥他會注意分寸的。」
那聲音清脆而堅定,彷彿在向康熙帝立下保證。
康熙帝望著泠雪清澈的雙眼,心中不禁感慨。自小便是如此,隻要泠雪認定某事,便會堅定不移地去做。
她身上這股蓬勃的生命力,實在不像在深宮中按部就班長大的人所能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