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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之泠雪 第30章 甄嬛傳(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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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則那日從聽雪軒離開回到正院後,便「舊疾複發」,再次臥床不起。

這次病得比上次更重,臉色蒼白,連太醫都請了好幾撥,說是「氣急攻心」、「憂思過度」。

王府後院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下人們走路都踮著腳尖,大氣不敢出,生怕觸了黴頭。

胤禛依舊忙碌於朝堂政務,回府的時間越來越晚。

對於後院這場無聲的硝煙,他彷彿渾然未覺。每日照例去正院探望柔則,神色平靜,言語溫和,叮囑太醫好生診治,囑咐下人用心伺候。

麵對柔則那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樣,他也隻是淡淡安撫幾句,並未深究病因。

這看似不偏不倚的態度,卻讓柔則心頭更涼。

她需要的不是這種例行公事般的「關懷」,她需要的是胤禛對泠雪那「大逆不道」、「目無尊卑」行為的斥責。

可胤禛……竟隻字不提。

柔則的「病」,便無聲的消失了,畢竟還懷著孕,隻要孩子出生,她的位子隻會更穩,沒必要爭一時之氣。

而聽雪軒這邊,泠雪的日子過得更加滋潤了。

柔則「病」了,自然沒人再來探望她,也沒人敢來打擾。

她樂得清靜,整日窩在院子裡,鼓搗她的老鷹風箏。風箏骨架被她削得越發精細,用彩墨細細描繪出鷹隼淩厲的眼神和鋒利的爪喙,活靈活現。

這日午後,風正好。

泠雪看著院子裡那振翅欲飛的老鷹,心癢難耐。她抱起風箏,招呼琥珀:

「走。放風箏去。」

「主子,嫡福晉還病著呢。」

琥珀擔心有人會因嫡福晉「生病」的事而為難她家主子。

「沒事。這府裡有一個算一個,誰不知道她真病假病。」

泠雪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沒人會來我這自找苦吃的。」

她說著,順手從腰間摸出康熙給的那枚小巧的羊脂玉腰牌,在春桃眼前晃了晃。

「通行證。」

琥珀:「……」

有這腰牌在,彆說放風箏,格格就是拆了王府的牆,估計王爺也隻會問拆得順不順手。

主仆二人溜達到王府後花園最開闊的草坪上。泠雪扯著線,迎著風跑了起來。

那老鷹得了風力,騰空而起。

在空中盤旋引得路過的小丫鬟們紛紛駐足,發出低低的驚歎。

泠雪扯著線在草地上奔跑,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飛揚,笑聲清脆悅耳。

然而,樂極生悲。

一陣強風刮過,那老鷹一個俯衝,歪歪扭扭地朝著王府西側馬廄的方向栽了下去。

「哎。」

泠雪驚呼一聲,拔腿就追。

風箏晃晃悠悠,最終不偏不倚,正好掛在了馬廄旁邊……胤禛最心愛的、通體漆黑、神駿非凡的禦賜寶馬「烏雲」的馬槽上。

烏雲被這從天而降的怪鳥驚得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揚起,差點掙脫了韁繩。馬夫趕緊安撫。

泠雪趕到時,就看到她的風箏,正掛在馬槽上,翅膀被鉤破了一個大口子。

而「烏雲」則焦躁地踱著步,眼神不善地瞪著她這個罪魁禍首。

「呃……抱歉啊」

泠雪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這馬可金貴了。

她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想把自己的風箏搶救下來。

剛伸出手——

「放肆!」

一聲厲喝在身後響起。

泠雪回頭一看,隻見柔則不知何時被丫鬟攙扶著,站在不遠處。

她眼神有些銳利,盯著泠雪和她那掛在馬槽上的風箏。

「富察泠雪!」

柔則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你、你竟敢在此胡鬨,若是傷了烏雲,你擔待得起嗎?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

她越說越激動,旁邊的丫鬟趕緊扶住她,連聲勸慰。

泠雪看著柔則那副「氣到病發」的樣子,倒是一臉淡定,甚至還有閒心走過去,踮起腳,試圖把她的風箏從馬槽上摘下來。

那烏雲似乎認出了她,打了個響鼻,居然沒再暴躁,反而湊過來,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胳膊。

「乖……烏雲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泠雪順手拍了拍馬脖子,動作熟稔。

柔則看著這一幕,更是氣得渾身發抖。連王爺的禦馬都向著她?

泠雪跟馬夫要了烏雲喜歡的零食,一邊輕輕撫摸它一邊零食喂給它。

「烏雲,吃了零食就不許鬨了啊。」

烏雲吃了零食後用頭輕輕觸碰泠雪。

「強詞奪理。」

柔則厲聲打斷,「王爺禦馬重地,豈容你在此嬉戲放鳶?」

她說著,猛地轉向旁邊聞訊趕來的管事太監,「去請王爺來。」

管事太監嚇得一哆嗦,看看生氣的嫡福晉,再看看一臉無語的泠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飛快地跑了。

琥珀看著柔則中氣十足的樣子,完全不像生病的樣子,趕忙輕輕拉了拉泠雪的袖子,低聲說道:

「主子,離嫡福晉遠點,小心她暈了再賴你。」

泠雪輕輕拍了拍琥珀的手,「放心。我肯定離她遠遠的。」

說著,泠雪還往後撤了一步,離柔則遠遠的。

不多時,胤禛的身影出現在花園入口。

他顯然剛回來,一身朝服未換,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

看到眼前這混亂的場麵,憤怒的嫡福晉,一個破風箏,一臉淡定的泠雪,還有那隻蹭著泠雪胳膊的烏雲……

他腳步頓了一下,眉頭幾不可查地蹙起。

「爺!」

柔則像是看到了救星,掙脫丫鬟的攙扶撲到胤禛麵前,淚水瞬間湧出,聲音淒婉。

「富察妹妹她、她不顧體統,在府中肆意放鳶,驚擾禦馬。妾身勸阻,她竟還強詞奪理。如此行徑,置王府規矩於何地?」

她哭得梨花帶雨,句句控訴,將一個受儘委屈的嫡福晉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胤禛身上。

柔則眼中充滿了期待和控訴,下人們屏息凝神。

胤禛掃過柔則哭得通紅的眼睛,再看向馬槽旁那個正踮著腳、試圖拯救她的破風箏的身影。

她似乎沒注意到他的到來,和那個掛在鉤子上的風箏較勁。

陽光勾勒出她纖細卻充滿韌勁的側影。

胤禛沉默了片刻。

就在柔則以為胤禛要勃然大怒時,他卻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平靜,聽不出喜怒:

「風箏是你做的?」

這話問得有點跑題。

泠雪聞聲,轉過頭看向胤禛。

她臉上沾了點灰,眼神清澈,帶著點被抓包的坦然。

「嗯,剛做好的。可惜風太大,線斷了……」

她語氣裡帶著點小遺憾。

胤禛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那點灰上。他沉默了一下,才道:

「驚擾禦馬,確有不妥。」

柔則心頭一喜,剛要開口添油加醋——

「不過……」

胤禛話鋒一轉,目光落在烏雲身上。那匹剛才還暴躁的駿馬,此刻正溫順地低著頭,伸出舌頭舔了舔泠雪的手心。

「看來烏雲倒是很喜歡你。」

胤禛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柔則:「……」

她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王爺的關注點怎麼在馬上?

「下次放風箏,」

胤禛看向泠雪,語氣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

「去東郊獵場。地方大。」

泠雪眼睛一亮:「真的?能去獵場放?」

「嗯。」

胤禛點頭。

「拿著腰牌,讓蘇培盛安排車馬護衛。」

「好嘞。」

泠雪立刻眉開眼笑,也不管風箏了,顛顛兒地跑到胤禛麵前。

「謝謝四哥!」

柔則難以置信地看著胤禛。

這簡直是**裸的縱容和偏袒。

「爺!」

柔則聲音淒厲,帶著最後的掙紮,「這不合規矩啊!富察妹妹她……」

「好了。」

胤禛打斷她,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點小事,不必小題大做。你懷著孕不宜動氣,回去歇著吧。」

他目光掃過柔則蒼白的臉,語氣放緩了些。

「太醫開的藥,要按時服用。」

關懷的話語落在柔則耳中如同冰錐。

她看著胤禛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再看看旁邊笑得明媚的泠雪。

她明白了。王爺的心早就偏了。

柔則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深深看了一眼胤禛,那眼神裡充滿了不甘和悲傷。然後,在丫鬟的攙扶下轉身離開。

胤禛看著柔則離去的背影,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他轉頭,看向還站在馬槽旁的泠雪。

「風箏,還要嗎?」

他指了指馬槽上那隻破老鷹。

「要啊。」

泠雪立刻點頭,「翅膀破了,補補還能玩。」

胤禛沒說話,隻是抬了抬手。旁邊一個機靈的小太監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那隻破風箏從馬槽上摘了下來,雙手捧給泠雪。

泠雪接過風箏,心疼地摸了摸破掉的翅膀。

「唉,可惜了……」

胤禛看著她那副樣子,沉默片刻,忽然道。

「明日讓蘇培盛送些上好的桑皮紙和彩墨過來。」

泠雪抬頭看他。

胤禛卻轉過身,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隻留下一句淡淡的話飄在風裡:

「重新糊一個,飛得更高些。」

泠雪抱著破風箏,她眨了眨眼,低頭看看懷裡破掉的老鷹,又看看旁邊溫順地蹭著她的烏雲

忽然,她彎起嘴角。

「四哥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嘛。」

她拍了拍馬脖子,抱著她的破風箏,腳步輕快地朝著聽雪軒走去。

另一邊,胤禛與蘇培盛緩步向臥房行去。

胤禛難得地彎起了嘴角,腦中仍是泠雪方纔的笑容。方纔應允她去獵場時,那眼神亮晶晶的。

他的皎皎,真真是好看極了。

思及此,他側首詢問身側的蘇培盛:「皎皎適纔是不是故意的?」

「她那身輕功,莫說紫禁城內,便是在這天下間也是拔尖的。豈會連區區一隻風箏都拿不下來?」

「回主子爺的話,」

蘇培盛的聲音不高不低,帶著慣有的謹慎和圓潤。

「奴才瞧著,泠雪姑娘方纔確實是歡喜極了。那風箏掛得是巧了些,許是線纏得格外牢靠?」

他既沒直接肯定泠雪是故意的,也沒否定胤禛的敏銳洞察,隻是巧妙地引回了風箏本身的狀態,又點出了泠雪那份毫不作假的歡喜。

這答案既順著主子爺對姑孃的寵溺心思,又沒顯得自己妄議揣測。

「唔。」

胤禛淡淡應了一聲。

腦中浮現的是泠雪眼神充滿期盼的模樣,還有她狡黠的眼神。

像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搔刮在心尖上。

他背著手,繼續向臥房走去,步履似乎比剛才更輕快了些。

「有時間讓她去好好鬆快鬆快。」

胤禛心裡想著,獵場的廣闊天空,才配得上她眼中閃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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