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視之泠雪 第128章 甄嬛傳(128)
承乾宮的飲食越發精細小心。泠雪雖胃口時好時壞,但琥珀和幾個心腹嬤嬤盯得緊,每道菜每碗湯都有人試毒,食材來源更是查了又查。
午後,小廚房照例燉了安胎補氣的鴿子湯。湯剛呈上來,伺候用膳的小宮女拿起銀匙準備試菜,一旁侍立的素刃卻忽然微微蹙眉,鼻翼不易察覺地動了動。
她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接過湯碗,看似要遞給泠雪,卻在靠近的瞬間,用極低的聲音對琥珀道:
「這湯……氣味不對,有極淡的藏紅花氣味。」
琥珀立刻攔住泠雪伸向湯匙的手,強笑道:
「娘娘,這湯瞧著有些油膩,您剛用了點心,不如先放放,喝口清茶潤潤?」
同時給素刃使了個眼色。
素刃端著湯碗躬身退下,快步走向後殿。泠雪麵上不動聲色,順勢接過琥珀遞上的溫茶,抿了一口。
片刻後,素刃悄無聲息地回來,對琥珀微微點頭。琥珀心中咯噔一聲,找了個由頭讓其他宮人退下,殿內隻留她和素刃。
「什麼問題?」
泠雪放下茶盞,聲音平靜,眼神卻冷了下來。
素刃跪地,低聲道:
「回主子,湯中確被摻入了極微量的藏紅花粉末。若非奴婢早年……對這類氣味格外敏感,尋常銀針試毒和試菜宮人根本難以察覺。長期服用,不會立時發作,但會令胎體漸大,氣血虧損,生產時極易血崩難產。」
琥珀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
「竟用這般陰損的手段。娘娘,這……」
泠雪抬手,止住她的話。她撫著高聳的腹部,眼中寒芒閃爍,卻不見絲毫慌亂。
她沉默片刻,對素刃道:
「查。從哪裡來的,經了誰的手,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彆打草驚蛇。」
「是!」
素刃領命,如鬼魅般退去。
調查結果很快出來,線索隱秘卻清晰地指向了壽康宮。
是太後身邊一個不起眼的老太監,通過極其曲折的關係,買通了禦膳房一個采買鴿子的下人,將處理過的藥材粉末混入了送往承乾宮的特定食材中。
手段老辣,幾乎無跡可尋。
泠雪看著素刃呈上的密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果然是她。自己前番的警告,她非但沒聽進去,反而變本加厲,用上了這等齷齪手段。
「娘娘,咱們現在怎麼辦?是否立刻稟報皇上?」
琥珀急道。
「不急。」
泠雪將密報湊到燭火上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把那個禦膳房的人,還有壽康宮那個老太監處理掉,做得乾淨點,像是意外。其他的,暫時不要動。」
琥珀不解:
「娘娘!難道就這麼算了?」
「算了?」
泠雪冷笑一聲:
「怎麼可能。但直接捅到皇上那,證據不夠硬,皇上知道我沒出事,為了『孝道』和皇家體麵,最多也就是斥責禁足,動不了她的根本。反而會讓她更加警惕。」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去請皇後娘娘過來一趟,就說本宮身子不適,想請她過來說說話。」
景仁宮中,宜修聽聞泠雪「身子不適」,心中一驚,立刻放下手中事務趕了過來。
一進暖閣,見泠雪臉色尚可,才鬆了口氣,關切地問:
「皎皎,怎麼了?可是胎動不適?太醫來看過了嗎?」
泠雪屏退左右,隻留琥珀和素刃在旁。她看著宜修,將素刃查到的、關於那湯藥和線索的複述緩緩說了一遍。但並沒有直接說是太後指使。
宜修初時還凝神聽著,越聽臉色越是蒼白,到最後已是渾身顫抖,指甲掐進掌心。她不是傻子,線索雖未明言但最終指向哪裡,她一清二楚。
「她……她怎麼敢!」
宜修的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沙啞起來:
「她這是要你和皇嗣的命,她真是瘋了。」
泠雪平靜地看著她,語氣淡漠:
「姐姐覺得,她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為了她那點可憐的權利,為了她為了十四爺!」
宜修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
「她從來就沒把我當成真正的皇後,沒把弘暉當成她的親孫子。她心裡隻有她自己和她的寶貝小兒子!她沒有能掌控我的把柄,怕我有了你和孩子的支援,再也不受她掌控。所以她就要下這種毒手!」
積壓多年的委屈、怨恨、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太後對她這個皇後的打壓、對柔則的偏袒、對胤禵的偏心……一幕幕在她眼前閃過。如今,竟然還要對她視若珍寶的泠雪下此毒手。
這徹底越過了她的底線。
泠雪靜靜地看著她發泄,直到她情緒稍緩,才輕聲道:
「姐姐,如今,你待如何?」
宜修喘著氣跌坐回椅子裡,眼神由最初的狂怒漸漸變得冰冷而堅定。
她抬起頭,看向泠雪,一字一頓道:
「本宮……與她,恩斷義絕。」
她不再稱「皇額娘」,而是直呼「她」。這一刻,她是大清的皇後,愛新覺羅胤禛的妻子,弘暉的母親。
「從今日起,壽康宮一切用度份例,按製供給,但任何人,無本宮手諭,不得隨意出入承乾宮、翊坤宮及景仁宮範圍。太後鳳體違和,需要靜養,無事不必打擾。」
宜修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六宮事務,本宮會親自打理,絕不會再給她任何可乘之機。皎皎,你安心養胎,本宮……絕不會再讓你和孩子受到絲毫傷害!」
這是徹底的決裂和封鎖。
宜修要用皇後的權力,將太後徹底圈禁在壽康宮一方天地裡,切斷她所有伸向外的觸手。
泠雪看著她眼中從未有過的決絕和冷厲,心中微歎。
從此開始,宜修才真正擺脫太後,成為了烏拉那拉家唯一的依仗。
「姐姐……」
泠雪伸出手。
宜修緊緊握住她的手,眼圈泛紅,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皎皎,你放心。有我在,這後宮亂不了。」
當日晚些時候,皇後宜修親自去了一趟壽康宮。
無人知道她們談了什麼。隻聽說,皇後離開時,臉色冷若冰霜。而壽康宮內,傳來太後摔碎茶盞的脆響。
自此,太後稱病不出,皇後每日按例派人問安,卻再未親自踏足。後宮眾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但無人敢議論半句。
承乾宮內,泠雪聽著琥珀的回報,緩緩撫摸著腹部。
「娘娘,皇後娘娘她……」
琥珀有些擔憂。
「她做得對。我和太後之間,她隻能選擇一個。」
泠雪淡淡道:
「隻有太後對我下手狠毒,才能讓宜修和她徹底對立,以便能永絕後患。」
太後這步棋,走得又急又臭,不僅沒能害成她,反而將宜修徹底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麵,也徹底失去了對後宮的影響力。
「那咱們……」
「咱們按兵不動。」
泠雪唇角微揚。
「該急的,不是我們。」
窗外,寒風呼嘯,臘月的紫禁城,一派肅殺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