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揭秘江湖,李寒衣打賞!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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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蘇青衫不通武藝嗎?
眼前景象又作何解釋?
殿中氣氛凝滯。
蘇青衫淡然掃視眾人:\"莫要耽擱,諸位一起上吧。\"
肖紫衿與佛彼白石交換眼神。
若群起圍攻,四顧門顏麵儘失。
但單打獨鬥,以方纔所見,確無勝算。
肖紫衿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諸位可看清了?\"
\"若非心懷鬼胎,蘇青衫何必隱藏實力?\"
\"諸位還在遲疑什麼?\"
佛彼白石中三人對視頷首,齊齊上前。
若因對方顯露武功便退卻,百川院威信何存?
相較之下,以多敵少反倒無妨。
成王敗寇,待四顧門重振聲威,誰還敢置喙?
唯有石水躊躇未動。
紀漢佛冷聲道:\"蘇先生。\"
\"不知閣下潛入賞劍大會,圖謀的是百川院,還是在座諸位?\"
\"今日非比試切磋,不必講究江湖規矩。\"
此言一出,當真有人對蘇青衫生疑。
\"不錯。\"
\"若無企圖,何必藏拙?\"
\"莫非真是金鴛盟餘孽?\"
\"連雲彼丘都曾受惑於角麗譙。\"
\"蘇青衫拜倒其裙下,也不足為奇。\"
喬婉娩立於一側,心緒紛亂。
高台之上,數道身影已驟然出手!
紫袍宣天肖紫衿,
昔日四顧門左護法,
門主之下第一人!
佛彼白石執掌刑堂,
宵小聞風喪膽。
數人聯手,當世誰人能敵?
他凝視著蘇青衫,目光裡泛起一絲困惑與驚喜。
比起那玄妙的指法,更令他驚訝的是蘇青衫體內運轉的獨特心法。
那真氣縹緲無形,卻又彷彿蘊含著天地至理。
他總覺得似曾相識——年少時拜入逍遙禦風門,得師門傾力栽培,修習過能返老還童的大椿功。門中那部記載著無數絕世武學的《仙人書》裡,似乎就描述過這般真氣特性。
可逍遙禦風門早在百餘年前就已銷聲匿跡。難道蘇青衫竟是宗門傳人?
高台上,肖紫衿等人麵如土色。方纔四人聯手竟被蘇青衫一指擊破?回過神時,幾人額角已沁出冷汗。經此一役,四顧門與百川院的威名恐怕要一落千丈。羞憤、懊悔、不甘種種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紀漢佛最先鎮定下來。執掌百川院十載,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莽撞武夫。雖看似狼狽,實則僅受皮肉之傷——這說明蘇青衫對刑堂尚有顧忌。
他整了整衣襟笑道:\"是我等唐突了。以蘇先生的修為,豈會與金鴛盟為伍?今日之事純屬誤會,還望海涵。\"
台下笛飛聲聞言冷哼,轉頭看向李蓮花,卻見他隻是憂心忡忡地望著高台。場中眾人見狀也鬆了口氣:\"看來蘇先生手下留情了。\"
\"畢竟四顧門代表武林正道\"
\"正道魁首?\"有人低聲議論,\"十年前的四顧門才稱得上江湖聖地。那時李相夷手持'賜生則生,賜死則死'的令牌,天下門派莫敢不從\"
“蘇先生手下留情,實屬明智之選。\"
廳堂之中。
蘇青衫嘴角微揚,輕聲道:“紀院長所言極是,此事原是一場誤會。\"
“如此說來,紀院長不打算追究在下了?”
紀漢佛暗自鬆了口氣,展顏道:“既是誤會,何來追究之說?”
“此時化乾戈為玉帛,為時不晚。\"
院內四顧門與百川院眾人皆如釋重負。
若有機會,誰也不願與蘇青衫為敵。
能化解仇怨,自是最好不過。
一時間,院內緊張氛圍漸漸消散。
蘇青衫微微頷首,語氣淡然:“的確不晚。\"
“諸位尚有餘暇,可安排身後事宜。\"
此言一出,滿院驟然寂靜。
肅殺之氣再度瀰漫開來。
肖紫衿譏誚道:“怎麼?你還想對我們出手不成?”
蘇青衫投去奇異目光:“將死之人,何須我再動手?”
四人俱是一愣。
肖紫衿怒喝道:“你——”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體內真氣接連爆裂,經脈寸斷,骨骼粉碎。
碎裂的骨刺已穿透五臟。
他終於明白蘇青衫話中含義。
蘇青衫溫聲提醒:“若諸位靜立不動,尚可交代後事。\"
“若妄動真氣,隻怕會提前引動指勁。\"
他之所以未立即取幾人性命,實為收穫人氣。
係統評判,武道修為愈高者,提供人氣愈多。
這幾人在百川院中勉強算得高手。
若能待他說完故事再死,自然最好。
紀漢佛等人此刻方知,蘇青衫從未手下留情。
所謂化敵為友,不過是他們一廂情願。
早在出手時,他便已決意取眾人性命。
可此舉與魔頭何異?
他竟不懼正道討伐?
更可怕的是那道潛伏體內的指勁,他們竟毫無察覺。
此刻驚覺,卻為時已晚。
眾人強壓恐懼,不敢妄動。
有肖紫衿前車之鑒,能多活片刻也是好的。
席間。
笛飛聲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李蓮花望著台上垂死之人,神色悵然。
蘇青衫從容歸座,淺笑道:“若無異議,在下繼續講述?”
眾人皆是一怔。
未料此情此景下,他仍能安然說書。
但眾人本就對李相夷後續之事充滿好奇。
加之肖紫衿等人教訓在前,無人敢有異議。
四顧門弟子在石水指揮下救治傷者。
紀漢佛等人身旁亦有醫者診治。
眾醫師卻束手無策,眉頭緊鎖。
蘇青衫渾不在意,輕叩茶杯。
含笑道:“喬姑娘,煩請添茶,有勞了。\"
喬婉娩正望著肖紫衿,麵露悲色。
無論如何,肖紫衿相伴十載。
要說全無感情,自是虛假。
但她心知肚明。
今日之禍,皆因肖紫衿咎由自取。
既先出手,便怪不得蘇青衫反擊。
聞得蘇青衫喚聲,喬婉娩方纔回神。
喬婉娩輕抿嘴唇捧著茶盞走向前廳,青瓷壺嘴傾瀉出琥珀色的茶湯。
\"蘇先生,\"她指尖摩挲著杯沿,\"相夷在東海畔遇見的,可是您?\"
庭院裡頓時泛起細碎的議論聲。幾位青衣劍客交頭接耳:\"定是這般!\"\"難怪蘇先生知曉許多往事。\"
\"莫非武功也是承自\"\"說不準今日就是代他前來?\"議論聲忽又遲疑:\"但若尚在人世\"\"想必是指當年未當場殞命。\"
\"可碧茶之毒\"
蘇青衫拂了拂袖口並不存在的塵埃:\"喬姑娘誤會了。\"
\"那日相夷毒發昏迷,恰逢無了禪師經過。\"
角落裡方多病突然站起身:\"可是清源山的普渡寺?\"
眾人聞言俱是一怔。佛彼白石四位院主麵麵相覷,未曾想當年門主竟近在咫尺。喬婉娩指尖微顫:\"那位禪師精於醫道?\"
肖紫衿突然發出嘶啞的笑聲,嘴角溢位血絲:\"婉娩\"
他眼神渾濁地盯著梁柱,\"這十年我事事以你為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無瞭解不了碧茶之毒哈哈哈\"
他渙散的瞳孔映著喬婉娩複雜的目光,那裡麵有憐憫,更多的卻是疏離。
石水目光冰冷地掃過肖紫衿,眼底翻湧著毫不掩飾的嫌惡。若非對方此刻奄奄一息,她的劍鋒早已劈落。四顧門眾弟子亦怒目而視,憤懣之情溢於言表。
台下,方多病壓低聲音問道:\"李蓮花,你既認得無了大師,可知他醫術究竟如何?肖紫衿所言是真是假?\"
笛飛聲嗤笑一聲:\"自然是謊話。\"
李相夷分明就站在眼前,這已是最好的證明。
李蓮花眼中泛起一絲落寞,輕聲道:\"這李相夷……竟落得個人人厭棄的下場。連昔日結義兄弟,也盼著他死。\"
方多病聞言怒目圓睜:\"胡說什麼!你再詆譭師父,休怪我不客氣!\"
台上,蘇青衫的聲音再度傳來:\"那時李相夷經脈儘斷,真氣潰散,碧茶之毒已侵入五臟六腑。\"
肖紫衿發出幾聲癲狂的笑。儘管被蘇青衫重傷,他對李相夷的恨意卻更甚。若非李相夷,他早抱得美人歸;若非李相夷,他仍是名震江湖的紫袍宣天;若非李相夷,他怎會對一個說書人出手?
石水招來弟子,沉聲吩咐:\"速去普渡寺向無了大師求證門主下落!\"普渡寺距此不過數裡,若非需坐鎮此地,她恨不能親自前往。待弟子領命離去,她對蘇青衫拱手致歉:\"還請先生繼續。\"
蘇青衫輕搖摺扇:\"無了大師精通梵術金針,雖無醫家盛名,卻在續脈逼毒上獨具匠心。他先以秘術接續李相夷經脈,再施金針引出腦中劇毒……\"
喬婉娩與石水麵露喜色:\"如此說來,相夷(門主)當真還活著?莫非就在普渡寺?\"
肖紫衿氣息奄奄卻冷笑道:\"蘇青衫,你騙得了旁人卻騙不過我!我親眼見過無了為金鴛盟試藥者解毒,那人中的正是碧茶之毒!五日內功力儘失,半月後毒發癲狂,一月後潰爛而亡!\"他嘴角滲血卻笑得快意,\"李相夷再驚才絕豔,終究死得比乞丐還不如!\"
蘇青衫淡然道:\"你所言不差。無了的金針可續經脈、暫逼毒素,但對骨髓之毒確實束手無策。\"
此言一出,石水與喬婉娩心頭再沉——垂死的肖紫衿,已無需說謊。
“若是常人,終究難逃死劫。\"
聽聞“常人”二字,石水與喬婉娩眸中重新燃起希望。
喬婉娩聲音微顫:“那……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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