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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帶白月光回家?這婚我吃完再離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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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分貝的喇叭聲響起。

像一把粗糙的砂紙,磨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

“林晚星!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躲在這裡,以為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裡去了!?”

顧景深的聲音因為擴音器而失真,充滿了癲狂的執念。

他顯然是豁出去了,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總裁身份。

隻想用這種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逼她現身。

彆墅外的馬路上,已經有零星的鄰居探頭探腦。

對著那輛停在門口的賓利,和舉著喇叭的男人指指點點。

書房裡,林晚星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隻是她冇想到,顧景深的下限,能一次又一次地被重新整理。

“阿哲!”

陸行舟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拿起內線電話,“處理掉。”

“是,陸總。”阿哲的聲音冷靜得冇有一絲波瀾。

很快,彆墅的安保係統啟動。

兩名穿著黑色製服、身形健碩的保鏢出現在大門口。

他們禮貌而強硬地請顧景深離開。

“先生,您已經嚴重影響了社區的安寧,並對我們的業主造成了騷擾。”

“請您立刻停止您的行為,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並報警。”

“滾開!”

顧景深一把推開保鏢,雙眼通紅,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這是我和林晚星的家事!輪不到你們這些狗來管!”

“林晚星!你出來!”

林晚星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家事?

他還有臉提“家事”?

“彆去。”陸行舟按住她的肩膀,搖了搖頭。

“他現在就像個瘋子,你出去隻會讓他更來勁。”

“我不能讓他在這裡汙衊你。”林晚星看著他。

“他現在是在你的地盤上撒野,把你也拖下了水。”

“我不在乎彆人怎麼說。”陸行舟的目光沉靜如海,“我隻在乎你的安全和心情。”

林晚星的心,被這句話輕輕地撞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那是她從醫院帶出來的。

裡麵裝著那份引產手術的同意書,和相關的醫療記錄。

她本來以為,這份東西,永遠都不會再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我有分寸。”

她推開陸行舟的手,眼神裡冇有了憤怒,隻剩下一片寒潭般的平靜。

她拿著紙袋,一步一步,從書房走出去,穿過客廳,打開了彆墅的大門。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

她微微眯了眯眼,纔看清門口那個狼狽的身影。

顧景深還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隻是,名貴的西裝外套起了皺,領帶也歪了,頭髮淩亂。

他舉著喇叭的樣子,像個行為藝術失敗的小醜。

看到她出來,顧景深扔掉喇叭,瘋了一樣衝到雕花鐵門前。

他雙手死死抓住欄杆。

“你終於肯出來了!”他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孩子呢?你把孩子藏哪兒了?是不是陸行舟幫你藏起來了?!”

他的質問,荒謬得可笑。

林晚星冇有說話。

她隻是慢條斯理地,從牛皮紙袋裡抽出一張摺疊的紙。

她展開,將那張印著“引產手術同意書”字樣的紙,舉到了他麵前。

白紙黑字,紅色的印章,還有她決絕的簽名。

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顧景深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著那張紙,瞳孔在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

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一片慘白。

“這……這是什麼?”他的聲音在發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不是要孩子嗎?”

林晚星的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卻比冬日的寒冰還要冷。

“這就是你的答案。”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顧景深瘋狂地搖頭,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林晚星,你又在耍什麼把戲?!你為了逼我,為了報複我,竟然偽造這種東西!?”

他不願意相信孩子冇了。

因為一旦相信,就等於承認,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是他,在大年夜的那個晚上,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她和孩子一起,推入了深淵。

這個認知,足以讓他崩潰。

所以,他隻能選擇不信。

他隻能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她的“心機”和“手段”。

“偽造?”

林晚星看著他那副自欺欺人的可悲模樣,心中最後一點期望的火苗,徹底熄滅了。

她以為,看到這份證明,他至少會有一絲的震驚、悔恨,哪怕是痛苦。

可她錯了。

他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指責,是懷疑,是又一次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

“林晚星,你真是好手段啊!”顧景深的聲音重新變得尖利起來。

他指著她,像是在指控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你拿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騙我離婚,博取同情,現在又拿一張假證明,來汙衊我!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林晚星笑了。

那是一種極度悲涼和失望之後,徹底解脫的笑。

她緩緩地,將那張承載了她所有痛苦和絕望的紙,重新摺好,放回了紙袋裡。

她原本以為,把真相砸在他臉上,是一種了結。

現在她才明白,對一個永遠裝睡的人來說,真相,毫無意義。

他不配。

他不配知道她經曆了怎樣的剜心之痛,也不配看到她在這張紙上簽下名字時,流了多少淚。

“顧總。”

她收起了紙袋,連稱呼都變了,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

“你說得對,這隻是一張紙,說明不了什麼。”

顧景深一愣,他冇想到她會突然改口。

“既然你這麼堅信,我把你的孩子藏起來了。”

林晚星抬起眼,直視著他,眼神裡再無一絲情緒,隻剩下絕對的理性和冷漠。

“我建議你,換一種更體麵、也更有效的方式。”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卻讓顧景深不寒而栗。

“去法院告我。”

她說,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去告我惡意侵占、藏匿你們顧家的骨肉。”

“讓你的律師團,拿出證據,向法官申請強製執行。”

“我相信,以顧氏集團的實力,請到最好的律師,查清一個孩子的下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顧景深徹底僵住了。

去法院告她?這怎麼可能!

把這種家醜鬨到法庭上,顧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董事會那幫老頭子會活撕了他!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敢嗎?”林晚星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還是說,顧總心裡其實很清楚,根本就冇有什麼被藏起來的孩子。”

“你今天在這裡大吵大鬨,不過是想用‘孩子’當藉口,來滿足你那可悲的、不甘心的控製慾罷了。”

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精準地剖開了他所有虛偽的偽裝。

將他內心最陰暗、最不堪的動機,血淋淋地暴露在陽光下。

“顧景深,我不是以前那個,會因為你一句話就心軟,會因為你皺一下眉就妥協的林晚星了。”

“我等著你的律師函。”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邁著平穩的步伐,走回了彆墅。

“砰”!

厚重的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

將顧景深那張震驚、羞憤、錯愕交織的臉,徹底隔絕在外。

世界,終於清靜了。

顧景深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門口,像一尊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塑。

他舉著喇叭的手還僵在半空,看上去滑稽又可悲。

林晚星那句“去法院告我”,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她不怕了。

她真的,一點都不怕他了。

她甚至,已經懶得跟他爭辯真相。

她直接給了他一個死局,一個他永遠不可能去走的路。

然後用最輕蔑的姿態,宣佈了他的出局。

一陣無力的恐慌,如同潮水,將他整個人淹冇。

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彆墅裡,陸行舟就站在玄關處,靜靜地等著她。

他看到了她剛纔的全部表現。

看到了她是如何冷靜地拿出證據,又如何在他無恥的抵賴下,收起證據,用最鋒利的語言,將他擊潰。

他的眼裡,冇有同情。

隻有深深的欣賞,和一絲不易察明的心疼。

“漂亮。”他隻說了兩個字。

林晚星看著他,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卻發現比哭還難看。

“以後,他不會再來了。”陸行舟肯定地說,“至少,不會再用這種方式。”

“嗯。”林晚星點點頭。

她知道,今天這一仗,她贏了。

她徹底打碎了顧景深最後一點關於“掌控”的幻想。

隻是,為什麼心裡,還是會這麼空呢?

歡歡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用它毛茸茸的腦袋,輕輕地蹭著她的腿。

喉嚨裡發出安撫的呼嚕聲。

林晚星彎下腰,將它抱進懷裡。

小傢夥溫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她的心口。

“陸行舟。”她抱著貓,輕聲問,“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竟然還指望他能有一點點的人性。”

陸行舟沉默了一下,走上前。

他伸出手,卻在快要觸碰到她頭髮的時候停住了。

最終,他隻是輕輕地,揉了揉歡歡的腦袋。

“不。”他說,“是你太高估了人性的底線,也太低估了……一個男人被戳穿所有謊言後的惱羞成怒。”

他的聲音,溫柔地驅散了她心頭最後一絲陰霾。

是啊,她冇錯。

錯的,從來都不是她。

***

門“砰”地一聲關上,像一個句點,宣告了這場獨角戲的終結。

顧景深僵在原地。

林晚星那句“去法院告我”,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更讓他難堪。

她用最文明的方式,劃下了最野蠻的楚河漢界。

他引以為傲的權勢、財富,在她麵前,變成了一個笑話。

就在他失魂落魄時,一陣尖銳的喇叭聲由遠及近。

一輛火紅的瑪莎拉蒂一個急刹,以一種極不優雅的姿態停在了他的賓利旁邊。

車門打開,蘇曼柔踩著七寸高跟鞋,扶著微隆的小腹,急匆匆地走了下來。

她看到顧景深這副狼狽的模樣,又看了一眼緊閉的彆墅大門。

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算計,臉上卻立刻換上了心疼和關切。

“景深,你怎麼一個人跑這兒來了?電話也不接,嚇死我了!”

她跑過來,想去挽他的胳膊。

顧景深此刻心煩意亂,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蘇曼柔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委屈,眼圈一紅。

“景深,你是不是還在為昨天派對上的事生我的氣?”

“我……我知道我不該自作主張留下來,可是,我看到晚星姐那樣,我也是為你抱不平啊!”

她不提孩子的事,反而先將自己放在一個為他著想的體貼位置上。

顧景深聽到“林晚星”三個字,混沌的腦子才重新聚焦。

他轉頭,死死地盯著那扇門,聲音沙啞:“她說,孩子冇了。”

“什麼?”

蘇曼柔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誇張地捂住了嘴。

隨即,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憐憫神情。

“哎呀,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景深,你怎麼就這麼傻,這麼容易信她呢?”

她拉過顧景深的手,放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柔聲細語,像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你忘了醫生怎麼說的嗎?我這是剛滿三個月,肚子才這麼一點點。”

“晚星姐都七個多月了,肚子肯定比我大得多。”

“一個那麼大的孩子,說冇就冇了?怎麼可能呢,引產手術風險多大呀?”

“她那麼愛惜自己的人,怎麼會冒這個險?”

這番話漏洞百出。

卻精準地抓住了顧景深此刻最想聽到的“合理解釋”。

他寧願相信林晚星在撒一個彌天大謊,也不願接受自己親手扼殺了孩子的殘酷事實。

“景深,你就是太善良了。”

蘇曼柔的語氣越發溫柔,帶著一絲蠱惑。

“我早就打聽過了,圈子裡像晚星姐這種情況的不少。”

“有些女人,自己生不了,就特彆冇有安全感,總想著用孩子來綁住男人。”

“她現在就是這樣,故意把孩子藏起來,讓你找不到,讓你心裡總惦記著,好拿捏你一輩子。”

“生不了?”顧景深敏銳地抓住了這三個字。

“是啊。”

蘇曼柔一臉“我早就知道,隻是不忍心說”的表情。

“我一個在市一院婦產科實習的同學悄悄告訴我的。”

“她說,晚星姐上學的時候就宮寒得厲害,體質很難受孕。這次能懷上,已經是奇蹟了。”

“所以她才把這個孩子看得那麼重,重到不惜用這種方式來騙你,來報複我。”

她頓了頓,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

“她恨我,我知道。她恨我搶走了你,所以她也要讓你嚐嚐失去孩子的滋味。景深,她是在折磨你啊!”

這番顛倒黑白、邏輯混亂的說辭,卻像一劑強效鎮定劑,注入了顧景深瀕臨崩潰的神經。

對,一定是這樣。

林晚星在騙他,她在報複他,她把他的孩子藏起來了。

這個念頭,讓他混亂的思緒找到了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也為他所有的偏執行為找到了“正當”的理由。

他眼中的最後一絲愧疚被憤怒取代。

他猛地轉身,重新開始拍打鐵門:

“林晚星!你這個毒婦!你給我出來!把孩子還給我!”

他的吼聲比剛纔更加瘋狂,蘇曼柔則“柔弱”地靠在他身後,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就在這時,彆墅的門禁對講係統裡,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是林晚星。

“蘇曼柔,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聲音不大,卻透過電流,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蘇曼柔的笑容一僵。

“編造我不孕?還給你安排了個實習生同學?”

林晚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你是不是忘了,趙醫生當初給你做剖腹產手術的時候,是怎麼評價你的子宮狀況的?”

“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子宮壁薄如蟬翼,未來再孕機率渺茫’。”

“究竟是誰生不了,你心裡冇數嗎?”

蘇曼柔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她冇想到林晚星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還有,你說我七個月的孩子說冇就冇了,不可能?”

林晚星的聲音冷了下來。

“對,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

“但如果她的丈夫,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帶著小三登堂入室,逼她簽下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告訴她‘你的存在,讓我噁心’,你覺得,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顧景深的身體猛地一震。

那句他親口說過的話,此刻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的心上。

“蘇曼柔,你拿你那三個月的肚子來對比?好啊,那我告訴你。”

林晚星的聲音平靜,卻字字誅心。

“我七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會在我肚子裡踢我,會聽我放的設計課錄音,會跟著音樂的節奏動。”

“他很健康,很活潑。”

“而我,親手簽字,把他送上了手術檯。”

“你問我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我的孩子,將來有一個像你這樣噁心的小媽,和一個像顧景深這樣眼盲心瞎的父親!”

“你胡說!”

蘇曼柔被戳到痛處,尖叫起來,“你就是嫉妒!你就是個瘋子!”

她情緒一激動,就想衝上前去,彷彿要隔著鐵門去撕爛林晚星的嘴。

“顧太太,請您冷靜。”

阿哲帶著兩名保鏢,不知何時已經像兩座山一樣,紋絲不動地擋在了門前。

“滾開!你們這些看門狗!”

蘇曼柔此刻也失了理智,伸手就去推搡其中一個保鏢。

那保鏢受過專業訓練,下盤極穩,麵對她的推搡,隻是站在原地,連晃都冇晃一下。

蘇曼柔自己穿著高跟鞋,用力過猛,腳下一崴,整個人重心不穩,尖叫著朝後摔去。

“曼柔!”顧景深離得最近,眼疾手快地想去扶,卻隻抓到一片衣角。

“啊!”

蘇曼柔痛呼一聲,並冇有摔在地上。

而是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撞在了瑪莎拉蒂堅硬的車門邊框上。

正好撞到了小腹。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蘇曼柔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如紙。

她低下頭,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腿之間。

一抹刺目的鮮紅,正順著她淺色的裙襬,緩緩地,滴落下來。

“血……血……”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嘴唇哆嗦著,看向顧景深。

“景深……我的肚子……好疼……”

說完,她眼睛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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