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明月下西樓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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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一個月纔會跟孟嶠月同房一次,從來不願意跟她玩花樣。
孟嶠月知道,因為他在外麵早就玩夠了。
他從不避諱,他嫌她年紀,嫌她冇意思冇勁,嫌她放不開。
甚至在她29歲生日時,偷偷跟朋友議論,懷疑她有點臟,有婦科病。
孟嶠月毫不猶豫地扼住他受傷的胳膊,鬆開後看著他,笑得玩味:
第一,我嫌臟;
第二,你騎個馬摔成這樣,我真的很懷疑你的腰,冇勁。
謝嶼霄像個火藥桶被點著,他憤然地按住孟嶠月的肩膀將其桎梏,雙眼發直地死死盯著她:
孟嶠月,你能不能彆給臉不要臉!
我給你台階你就自己給我看著下,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你有良心嗎我這段時間為你受的苦遭的罪還不夠多嗎!
時至今日。
他仍然覺得所有的挽回對孟嶠月來說,都是恩賜,隻是一時忍耐。
等孟嶠月被哄好之後,原諒他之後,他就可以繼續肆無忌憚。
而這個家唯一需要忍耐的人,還是孟嶠月。
孟嶠月知道,謝嶼霄處在盛怒的邊緣,這個世界上,冇有人敢說比她更瞭解他。
但她比謝嶼霄更加強硬,一手推開他,將他手裡的報告單、連同藥品全部砸向他俊朗的臉上。
你配跟我說這些話嗎
你連跪在我身邊做條狗都冇資格!
要不是我瞎了眼看上你,你到死都冇資格站到我麵前跟我說一句話!
紙張戳進了謝嶼霄的眼睛,刺痛得他應激似的蹲下身,捂住眼睛緩和。
而孟嶠月不管不問,還當著他的麵,撥通了裴琛昀的電話:
明天在明廷飯店吃飯,我定了位。
好,你來接我。
等謝嶼霄適應了眼睛的刺痛,再睜眼時,孟嶠月早已不在。
怎麼可以,這樣不在乎他了呢
怎麼可以,真的把他當成了感情裡的一塊,踏腳石
他不是孟嶠月最愛的寶貝了嗎
那她又憑什麼!
在他事事追求、處處優先的情況下,還敢這樣對他。
這樣蹬鼻子上臉,給他戴綠帽子!
謝嶼霄氣急了。
打了許南意的電話,拿起車鑰匙,開往了以前最愛光顧的酒吧。
另一邊,孟嶠月跟江詩晚確認了,證據足夠在法庭上告得謝嶼霄淨身出戶。
謝謝你詩晚,現在就為我發起上訴吧,這兩天我想開庭處理好。
嶠月你放心,這把,謝嶼霄一定會死得透透的,天知道我有多噁心他!
酒吧。
謝嶼霄衝著許南意,將孟嶠月從頭到尾貶低了個遍。
一個老女人,還敢這樣挑三揀四,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搶手貨嗎
除了我還有誰願意要她!
連我都看不上,要去意大利找男模,真是不夠滿足的!
......
許南意眼裡不帶溫度,輕輕結束手裡的錄音設備按鍵,發送給那人。
隨後伸手去勾謝嶼霄的脖子。
既然如此,那就離婚吧,你這麼搶手何必在孟嶠月身上吊死呢
眼前女人雙眼迷·離,睫羽含情。
往常謝嶼霄早就不顧一切地吻了下去。
可現在他隻覺得,這跟孟嶠月那雙總是受傷、總是冷淡、總是失望的眼睛,好不相似。
他忽然明白,之所以會因為孟嶠月的拒絕而憤怒、失望,真正的原因是。
其實他是惶恐。
他色厲內荏地表達、攻擊,其實是掩蓋惶恐的內心,畏懼被拋棄的那一刻真的要到來。
而今天爭執的時候,就是離他被拋棄最近的一瞬。
理智懸崖勒馬。
謝嶼霄鬆開了摟緊許南意的手,撥出一口氣,站起身來。
算了,我說過了我要跟你斷了,以後我還是隻想跟我老婆過日子,等孟嶠月脾氣過了就會原諒我的。
今天的事你彆告訴彆人,我先走了,孟嶠月晚上還等我回家做飯。
他不等許南意回答,便急匆匆離開,來去如風。
好像許南意不再是一個尋求新鮮的地方,而是一個宣泄情緒、調節劑。
許南意斂下表情,管裴琛昀要了尾款,也收拾東西離開了。
【裴總,事情辦妥,現在謝嶼霄回家了。】
而裴琛昀在收到錄音時,便立馬開車去找了孟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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