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窮男友偷偷給青梅買金鐲，我直接退婚繼承 002
臨下鐘，我服務的最後一位貴賓是七年沒見的前夫。
這麼多年他風光無限，一身的高定西裝，光是手腕的那塊百達翡麗就價值連城。
他借著包廂的燈光，猛地推開了身邊的女伴，有些失聲。
“楚瑤瑤，你還活著？”
我移開視線，把頭上的鴨舌帽往下拉了拉，語氣淡淡。
“88號技師為您服務，老闆是要修腳嗎？”
宋辭彎腰湊近了我的臉，目光始終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他滿臉複雜地看著我。
“你既然從療養院逃出來，為什麼寧願給男人洗腳也不回家？”
他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挽起了褲腿。
扭曲變形的骨骼撐破了皮肉，徹底廢掉了雙腿。
那些斷骨重接的日夜，足夠消磨掉我對宋辭所有的愛與恨。
1
“誰乾的……”，他聲音沙啞。
“瑤瑤，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那些傷疤。
我迅速放下褲管，眼神平靜。
“宋先生，摸腿是另外的價錢。”
宋辭的手僵在半空。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楚瑤瑤，你……”
他噎住了，眼底閃過錯愕。
就在這時。
一直被冷落在旁邊的林優回過神來。
“呀，姐姐？”
“你的腿怎麼廢了？當年你去療養院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自然而然地挽住宋辭的手臂，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她的腳尖十分精準地踢翻了我腳邊的洗腳桶。
混著死皮、指甲屑和泡沫的臟水，兜頭潑了我一身。
林優嘴上驚呼：“哎呀！對不起姐姐！”
宋辭眉頭緊鎖。
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遞到我麵前。
“去換身衣服。”
“跟我走。”
我沒有理會。
“老闆，鐘沒到點，不能走。”
“您要是修腳我就開始，不修就請付誤工費。”
我的聲音毫無波瀾，公事公辦。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宋辭。
在他眼裡，我應該哭鬨，應該求助，甚至應該歇斯底裡。
唯獨不該像現在這樣，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客人。
“你要錢是吧？”
宋辭冷笑一聲，猛地站起身。
“楚瑤瑤，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下賤，掉錢眼裡了？”
“以前那個清高的首席舞者去哪了？”
他掏出錢包。
抽出裡麵所有的紅色鈔票。
狠狠地砸向我的臉。
“拿著錢滾！”
宋辭咆哮著，胸口劇烈起伏。
“彆讓我再看到你這副鬼樣子！”
“真讓人惡心！”
林優得意地挽著宋辭往外走。
臨走前，她那雙鑲著鑽的高跟鞋，還故意踩了一腳地上的錢。
包廂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世界安靜了。
我把錢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貼身的口袋裡。
心臟的位置，早就空了。
但這錢貼在胸口，還挺暖和的。
2
拿了錢走出包廂。
領班看著我滿身狼狽，又看了看我手裡厚厚的一遝錢。
“喲，88號，還是你會伺候人。”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交了鐘費，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下班時，暴雨傾盆。
一輛黑色的豪華保姆車疾馳而過。
汙濁的泥水濺了我一身，直接迷了我的眼。
車子在我前方幾米處停了下來。
“真晦氣，怎麼這種地方還有要飯的。”
“司機，把窗戶關上，彆熏著優優。”
我僵在原地。
雨水順著發梢流進嘴裡，鹹澀得讓人想吐。
她沒認出我。
我低頭，看著水坑裡的倒影。
頭發淩亂，臉色蠟黃，眼神空洞。
確實，人不人鬼不鬼。
難怪親媽都認不出。
回到那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脫下濕透的衣服。
牆上那麵裂了縫的鏡子，映照出我背後的傷疤。
密密麻麻。
全是煙頭燙出來的圓形傷痕。
新的疊舊的，有的還在流膿。
那是七年前在精神療養院。
被林優買通的那個男護工，一個個燙出來的。
“楚大小姐，叫啊？”
“隻要你承認是你推了林小姐，我就不燙了。”
每一處傷疤，都是過往的證據。
也是我愚蠢的證明。
我以為宋辭會來救我。
我以為媽媽會相信我。
結果，等到的是宋辭和林優訂婚的訊息。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
【週日是媽的告彆舞台，我來接你。】
沒有署名。
但我知道是宋辭。
看著這條簡訊，我隻想笑。
他以為這是什麼？
恩賜嗎？
還是彌補？
我看著手機螢幕，手指顫抖。
但最後，回了一個字：
【好。】
3
週日那天，宋辭派了司機來接我。
司機扔給我一個紙袋子，眼神輕蔑。
“宋總吩咐的，讓你換上，彆丟了他的臉。”
我開啟一看。
是一套過季的禮服。
尺碼還是七年前的S碼。
可是現在的我，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病痛折磨，早就瘦得脫了相。
禮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醜。
到達大劇院後台。
熟悉的脂粉味，熟悉的忙碌場景。
曾經，這裡是我的戰場。
我是所有人追捧的焦點。
現在，昔日的同事看到我，都像見了鬼一樣躲開。
“天哪，那不是楚瑤瑤嗎？”
“她怎麼出來了？不是瘋了嗎？”
“聽說她在給男人修腳呢，真惡心。”
宋辭站在化妝間門口。
看到我這副樣子，他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不滿意。
但他還是伸出手，試圖來拉我。
我側身一躲。
他的手落了空。
“彆鬨脾氣。”
宋辭麵露不悅，壓低聲音警告我。
“媽想見你，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你懂事點。”
推開化妝間的門。
那一幕刺痛了我的眼。
我媽正在給林優整理頭飾，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畫麵母慈女孝，溫馨得讓人想吐。
見到我，我媽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誰讓你帶她來的？”
她指著我，彷彿指著一堆垃圾。
“真是個喪門星，一來就讓空氣都變臭了。”
宋辭連忙解釋：“媽，瑤瑤還活著，我想著……”
“活著也是丟人現眼！”
我媽冷哼一聲，轉過頭繼續給林優整理頭發。
“我的女兒隻有優優一個，這種勞改犯，我不認。”
林優從鏡子裡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然後她轉過身，假惺惺地走過來。
“姐姐，你彆怪媽媽，她也是為了你好。”
她伸手要來扶我。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真的隻是退了一步。
林優整個人誇張地向後倒去。
“啊——”
她摔在地上，眼眶瞬間紅了。
“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我隻是想關心你啊！”
這一幕，何其熟悉。
七年前，她就是這樣自導自演，把我送進了地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我媽已經衝了過來。
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你個毒婦！你還敢害優優！”
我本來就腿腳不便，重心不穩。
被她這一推，重重地摔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哢嚓——”
斷腿處傳來一聲脆響。
劇痛鑽心，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你還是這麼惡毒！”
我媽指著我的鼻子罵。
“優優現在的腿比你的命都金貴！那是又要拿金獎的腿！”
“你個殘廢，你也配碰她？”
宋辭連忙去扶林優，滿臉心疼。
轉頭看向我時，隻剩下責備和失望。
“瑤瑤，你怎麼一點都沒變？”
“快給優優道歉！”
周圍聚滿了人。
所有人都在指指點點，都在等我低頭。
像七年前一樣，逼我認罪。
我趴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
我看著那個生我的女人，眼神冰冷。
“楚女士，恭喜退休。”
我一字一頓地說。
“這雙腿，是你生我時給的。”
“現在，算是還給你了。”
我從隨身的破包裡，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斷絕母女關係協議書》。
“這是你當年逼我簽的。”
我把紙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在她臉上。
“以後，我不欠楚家，也不欠你。”
“生恩養恩，那七年的牢獄之災，還有這雙廢腿，都還清了。”
我媽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宋辭也愣住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拉住我：“瑤瑤，你……”
“彆碰我！”
我冷冷地甩開他的手。
我赤著腳，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化妝間。
4
出了劇院。
暴雨未停，甚至比來時下得更大了。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宋辭追了出來，一把死死拽住我的手腕。
“楚瑤瑤你瘋了嗎？”
他在雨中怒吼，頭發被雨水打濕，貼在額頭上，顯得有些狼狽。
“你現在身無分文又是個殘廢，離開楚家你能去哪？”
“難道真的要去睡大街嗎？”
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態，讓我作嘔。
我用力掙紮，卻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被他強行拖向路邊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放開我！”
我尖叫著，“宋辭，我就算是死，也不會上你的車！”
“死？”
宋辭冷笑一聲，開啟車門就要把我塞進去。
“你有資格死嗎？乖乖跟我回去！”
就在這時，林優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她看到宋辭對我舊情難忘的樣子，眼底閃過怨毒。
“姐姐，你就彆逞強了。”
“阿辭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可憐你。”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除了阿辭，誰還會多看你一眼？”
“我要是你，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宋辭動作一頓。
他看了看林優，又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我。
語氣稍微軟化了一些，卻說著最誅心的話：
“瑤瑤，優優說得對。”
“現實點吧，你已經不是那個高傲的白天鵝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強行塞進我手裡。
“我在西郊有套公寓，你先住那。”
“每個月我會給你生活費，隻要你乖乖聽話，彆再出現在優優麵前。”
“這是我最後的仁慈。”
我看著手裡的鑰匙。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他這是要把我當成見不得光的金絲雀圈養起來？
還是為了林優，把我關起來？
“宋辭，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該圍著你轉？”
我揚起手。
用儘全身力氣，將那串鑰匙狠狠地砸在他那張虛偽的臉上。
“啪！”
鑰匙鋒利的邊緣劃破了他的眼角。
鮮血瞬間滲了出來，混著雨水流下。
宋辭徹底惱羞成怒。
眼底的憐憫瞬間變成了暴戾。
“楚瑤瑤！”
“你彆給臉不要臉！”
“除了我，現在還有哪個男人肯要你這種有著案底的瘸子？”
“誰會要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殘廢？！”
林優在一旁煽風點火：
“是啊姐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阿辭不嫌棄你臟，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雨越下越大。
我孤立無援地站在雨中。
“誰說沒人要我？”
我看著雨幕儘頭。
“我的家人，來接我了。”
宋辭嗤笑一聲，環顧空蕩蕩的街道。
除了雨，什麼都沒有。
“家人？你媽剛跟你斷絕關係，你哪來的家人？”
“你是想說鬼嗎？”
我指著停下的計程車，“我老公，來接我了。”
“老公？”
“楚瑤瑤……你竟然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