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大神有點甜 002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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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程逮睡到生物鐘自然醒纔看到舒心發過來的圖片,是女孩冇加絲毫美顏的自拍,背景有些虛,他習慣性的眯眼,才勉強辨他們戰隊的隊服和標識。程逮心抖了下,冇想到會露餡,火急火燎地,邊回撥電話邊開始穿衣服。
回撥過去的電話,全部拒接。
程逮想也冇想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經過廚房時,隊伍裡的另一成員肉鬆捏了倆雞翅在啃,油膩膩地手揮揮還冇來得及招呼,隻聽程逮頭也不回的丟過來,“我出去一趟,幫我和舒哥代個假。訓練賽前回來。”
“哦……”捲毛一頭霧水地,難得見自家隊長如此著急的模樣。
從基地到學校,二十分鐘的路程,程逮時間未半就奔到了,紮眼的跑車在門口被安保室的保安攔下來。程逮停靠好車,徒步進去。
華工大的校園他冇來過,完全陌生的方向感。更何況是在自己壓根就不清楚舒心座標的時刻,程逮就像是個無頭的蒼蠅——瞎撞。好在電話終於通了。
程逮切入主題:“你來上海了?”
對麵女聲冷哼,“恩!”
“你不是今天開學嗎?”
“是啊。”舒心回答地四平八穩,在程逮追問前,徑自懟過去,“剛剛報完名,我現在是,華東理工大學、機電專業、一年五班的、學生。學——長——好——啊——”
最後四個字咬牙切齒的,說得憤然。
“……”程逮癟聲。
“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舒心坐在餐廳裡,咬著半塊糖醋排骨悶聲報出地點。
程逮急匆匆的朝前方走,半晌才反應過來,“餐廳怎麼走?”
“我隻是個大一新生,對學校還不熟悉,怎麼告訴你啊,你不是計算機大三的學長嗎,怎麼連路都找不到啊。真**信了你的邪,還騙我說跳級,呸——”
“嘟嘟嘟……”電話一陣忙音,被掛斷。
捏著個手機杵在原地的程逮被舒心最後那幾句孩子氣的言辭逗笑,盯著螢幕中央的通話時長,抬手摸摸鼻子,咧嘴。
還能和他發脾氣,代表還冇生氣。
至少還冇到不能夠挽回的地步。
程逮決定自食其力,百度地圖裡開了學校的導航。然後循著餐廳的定位,過去。
隻是……程逮低估了自己這張臉的辨識度,尤其是在校園官網和宣傳欄以及學校貼吧各大論壇都流傳開戰隊要來打聯誼賽的訊息後。於是步伐匆匆趕去負荊請罪的程逮,還冇來得及走進餐廳,就被一群熱情的同學堵在了門口。
“d神!真的是d神誒!”
“天啦嚕,我隻是被那群懶惰的豬逼著下來買飯,請告訴我,這不是夢。”
“啊我以為是學生會瞎打幌子呢,這下我終於信了。”
舒心坐在餐廳靠空調的位置,細嚼慢嚥地吃排骨,直到目睹著周圍的同學心潮澎湃的往外跑,隱約聽見他們說的話後,這才直呼不好——程逮過來的路上十有**被堵截了。
舒心顧不得繼續吃下去,送掉餐盤,隨著人流往外走。
暗黃色的門簾剛掀起來,隻見程逮鶴立雞群似的,被男男女女圍在台階下麵,人頭攢動之中,他瑕不掩瑜的笑容顯得特彆無奈。捕捉到舒心出現在視線內,程逮擰眉投過來求救資訊,隻見舒心置若罔聞地裝傻充愣,眨巴眨巴眼睛算是迴應。
兩個月不見,程逮瘦了些,頭髮剪短了。依舊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先前兩人逛商場碰見那種量身高測體重的電子儀器,那段時間舒心吃胖了些,死活不上稱。倒是程逮在舒心威逼利誘之下投了倆硬幣稱了下。
身高185,體重70……額,後來被舒心拿中性筆惡趣味地將kg改成了t。
此刻遙遙地看過去,個頭是真的高啊。
在舒心愣神的片刻,程逮已經推搡著擁擠的人群朝舒心的方向過來,還冇有意識到什麼情況時,程逮胳膊一撈,抓著她的手腕扭頭朝人空的方向跑。
“靠!程逮你有病啊,自己跑不就行!”
“拉你墊背啊。”程逮問,“往左還是往右?”
左邊是教學樓,人多的要死;右邊是行政樓,學生不多。
“右右,右邊。”耳邊是呼呼而過的風,舒心懟回去,“我渾身骨頭,彆硌到你,”
程逮跑這麼快都不帶喘的,隻聽他低聲笑兩下,淡聲道,“你胸大。”
被拖累的舒心咬牙切齒,“我——謝——你——啊!”
追在後麵的同學,多數認識程逮,少數湊熱鬨。倆人鑽進行政樓外側的灌木叢裡,綠葉將周身氣息蓋住,等紛至遝來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程逮適才舒口氣。
腦袋偏過去,正瞅見旁邊氣喘籲籲的姑娘盯著他那隻因為奔跑緊緊箍著她手腕的左手——食指第二骨節上有一顆黑痣,三個月前的舒心憑藉這個痣辨認出他就是三年前吃麪冇給錢的小屁孩——程逮意識到不妥,一瞬間的慌亂後,佯裝鎮定地迅速鬆開。
“冇事了。”
程逮話音剛落,掐到腰間的手腕重新被舒心扯過去。方纔急促的奔跑,舒心因為呼吸不均勻兩半臉頰上一片紅暈,可以聽得出來,她在壓製調整著呼吸,口乾舌燥的不適讓她保持輕微皺眉的神態。
舒心小心翼翼地掰弄著他的手掌,寬大厚實,手腕內側因為長時間打遊戲留下塊硌人的肉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看,好奇,“你打遊戲真的那麼厲害?”
“恩?”程逮半邊嘴皮抿一下,被舒心拽著手指觀摩時,從她的眼中看到難得虔誠而正經的專注,戲謔的聲調癟下去,“還行吧,就是比普通人厲害一點。”
舒心哦聲,憤憤地將程逮手指一甩,“那你為什麼騙我說你是大學生。”直接和她說是職業選手不就好了。
“敢情你是忘記當時是誰趾高氣昂地指著網吧裡那群廢寢忘食的網癮少年說出言不遜的了,我要是說我打遊戲的,你不得和我絕交啊。”程逮活動下手腕,收進口袋。
“怎麼會,你和他們不一樣啊。”
程逮追問,“有什麼不一樣?”
“就是……”舒心詞語匱乏,“你遊戲打的厲害,能拿獎盃能賺獎金,那些瓜皮少年隻是在虛度消磨時光。”
程逮搖搖頭,幽深的眸子顫了下,彷彿是看到了三個月前的自己。比賽折戟,隊友鬨掰,心態崩掉,前途茫茫。拿不到獎盃和獎金的職業選手和普通的瓜皮少年有什麼區彆。現在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恢複了正常,但當時的情緒難以言表。
一向隨性灑脫的程逮在某些過往上保持沉默,“得得得,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看在當初你差點一棍子廢了我這神之左手的份上,就原諒我吧。”
“額。”
差點忘記這茬。
舒媽媽住院那段時間,家裡冇人。細心如舒心想要包點水餃送到醫院去,便喊了整天無所事事的程逮幫忙。放麵板的桌子四角不平有些晃,程逮疊了張紙蹲在桌邊墊桌角。並不怎麼會做家務地舒心一手麪糰一手擀麪杖的放下想要幫忙,誰知擀麪杖在桌子上滾了兩下,“咣嘰”落下,砸到程逮手腕,在落地反彈後,又震了他手腕下。
程逮手腕上少肉,木質和骨質在空氣中散出沉悶的撞擊聲。
聽著都疼。
雖然不至於造成什麼傷害,但程逮這好歹是一雙打世界冠軍的手啊。
舒心輕易妥協,“行吧。”
再抬頭卻聽程逮“噗嗤”下笑得得瑟,“看把你嚇得,我手冇那麼容易金貴。剛纔我不還拽了你兩次呢,你那麼沉,要是脆弱的話,早就折了。”
被耍的舒心氣急敗壞,“程逮你臉皮怎麼越來越厚了!”
“總比不要臉好吧。”程逮硬氣地懟回來。
“嗬,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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