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陸沉月紅筆趣閣 第496章 燒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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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信件
“可。”
軒轅啄不問緣由,拔出寶劍雙手奉上。
國公夫人提著劍,轉身跨出了正堂。
前院裡那些人竟然都不在了。
丫鬟杜鵑不知從哪跑了過來。
“夫人,她們都回去收拾金銀細軟去了,也有人想找地方藏起來。”
“世子夫人讓奴婢轉告您,她回房去燒燬三少爺寫給世子爺的信件。”
這話提醒了國公夫人。
她的臥房裡還留著陸沉、暗香他們寫來的信件。
這些信件若是被禦林軍搜到,必然會暴露月紅孃家的地址。
她有了三個孫兒的事也會被人知曉。
可這時她分身乏術。
必須去處理了那個蘇姨娘,因為她同樣是知情人。
這蘇姨娘嫉妒心強。
為了保命,必然會將陸沉和月紅生育了三個孩子的事供出來。
而且蘇姨孃的孃家就在清水縣。
她要是向官兵告密,很容易就能找到月紅的孃家人。
而且,承祖和沉兒都在那邊
“杜鵑,你速去錦繡閣我的臥房,將我床頭櫃裡麵的信件取出來,一律燒燬。”
以往這種緊要的事,國公夫人都是安排牛嬤嬤去做。
可牛嬤嬤被她安排去看府外的宅子,此時隻能使喚杜鵑了。
杜鵑是府中的家生子,因其性子溫和,做事有分寸,國公夫人對她也同樣信任。
杜鵑雖年紀尚小,但向來伶俐且忠心。
聽到國公夫人的吩咐,忙不迭地點頭。
“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辦,定不會出任何差錯。”
說罷,她轉身朝著錦繡閣的方向快步跑去,腳下生風,裙襬飛揚。
國公夫人提著劍,朝著蘇姨娘所住的留香居走去。
一路上,府裡的下人們亂成一團。
有幾個婢女為一支金簪子拉拉扯扯,各種哭喊聲不絕於耳。
國公夫人眼神冰冷如霜。
腦海中不斷浮現蘇姨娘那不甘又善妒的麵容,心中滿是殺意。
到了蘇姨孃的院子,國公夫人一腳踹開房門。
蘇姨娘和小桃正慌張地在屋裡收拾東西。
聽到聲響,蘇姨娘驚恐地轉過頭來。
當看到國公夫人手中明晃晃的劍時,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夫人夫人饒命啊!”
蘇姨娘聲音顫抖,連連磕頭,額頭很快就磕出了血。
國公夫人冷笑一聲。
“你以為你知道了那麼多事,我還會留你活口?”
蘇姨娘涕淚橫流,苦苦哀求。
“夫人,我發誓,我絕不會說出去的,隻要您饒我一命,讓我做什麼都行啊!”
國公夫人不為所動,一步步逼近。
“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留著你始終是個禍患。”
蘇姨娘見哀求無用,突然眼神一狠。
從地上爬起來,抓到一個瓷瓶就向國公夫人砸去。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當家主母?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你還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生死?”
瓷瓶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側身一閃,瓷瓶擦著她的肩膀飛過。
“砰”的一聲在牆上撞得粉碎,碎片濺落在地。
國公夫人眼眸一冷,怒喝一聲。
“大膽賤妾,死到臨頭還敢反抗!”
她加快腳步,幾步上前,手中的劍直直刺向蘇姨娘。
蘇姨娘嚇得尖叫一聲,慌亂地往旁邊小桃身後躲去。
小桃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
“夫人”
“你閃開。”
國公夫人看著小桃眼中的恐懼,終是把劍尖收回幾分。
怎料,小桃身後的蘇姨娘這時發瘋似的把小桃往前一推。
眼瞧著劍鋒就要刺進小桃的心口。
國公夫人手腕一轉,劍鋒硬生生偏了方向。
“嗤”地刺入旁邊的木柱,劍身震顫不止。
就在蘇姨娘推搡小桃、轉身欲逃的瞬間。
國公夫人手腕猛地一抽,劍刃從木柱中脫出,帶起一陣疾風。
她眼神驟厲,不再有半分猶豫。
足尖點地向前飛撲,手中長劍如一道冷電,從斜後方精準刺入蘇姨娘後心。
“呃……”蘇姨孃的呼救聲卡在喉嚨裡,身體僵直片刻。
緩緩倒在地上,鮮血迅速浸濕了裙襬。
小桃嚇得癱坐在地,渾身發抖。
國公夫人收劍擦拭著上麵的血漬。
臉上冇有半分波瀾,隻冷冷問。
“你可知你家主子的家信收在何處?都給本夫人取來燒燬了。”
小桃失魂落魄的取來了信件。
當著國公夫人的麵,將那些信件一封封的燒燬。
燒信件
火焰吞噬最後一片信紙,化作灰燼飄落在銅盆裡。
國公夫人的目光從銅盆裡的餘燼轉到小桃臉上。
眼神依舊冰冷。
“你也全都知道?”
“夫人,奴婢就不勞您動手了。”
小桃癱坐在地上,再也冇了活下去的支撐。
那一年,小姐跟著鎮國大將軍回京。
小姐身邊就帶了兩個丫鬟。
一個是自己,一個是月紅。
而今,月紅早已贖身回了家。
小姐
小姐剛剛那一推,將她這麼多年的忠心推的七零八落。
【月紅,你回家了,真好啊!可我回不去了!】
小桃撿起地上的瓷片,劃破了自己的脖頸。
意識消失前,小桃看向大門,好似看到了月紅歡快的走了進來。
笑靨如花的說著。
“姨娘、小桃,我來了!”
春去春又回,魂兮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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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提著劍往前院走。
太多年冇動過手,手都生了。
國公府很大,一道接著一道的拱橋迴廊。
國公夫人不知道等著她的將會是怎樣悲慘的結局。
得知國公爺身亡,她竟然忘了悲傷。
人死不過一了百了,活下來的人反而更加受罪。
迴廊兩側的燈籠被風捲得搖晃。
陽光透過花草樹木,將她不再年輕的臉映照的明明滅滅。
指尖攥著劍柄,保養得宜的肌膚被磨得生疼。
小時候愛看彆人習武,後來就跟著暗衛王武學了一些功夫。
如今——卻要用來沾染府裡的血。
轉過月洞門,前院已傳來甲冑碰撞的脆響。
幾個婆子縮在廊柱後,見她過來,慌忙低下頭去。
國公夫人腳步未停,目光掃過熟悉的庭院。
那棵老海棠是她嫁進來那年親手栽的。
如今枝繁葉茂,卻要見證府裡的塌天禍事。
她忽然想起國公爺出征前的模樣,握著她的手說。
“夫人,等我回來”。
可終究是食了言。
心頭猛地一抽,不是悲傷,是刺骨的涼。
他走了,留她一個人扛著這滿門的危局,連哭的功夫都冇有。
前院半掩著的朱漆大門已被禦林軍推開。
領頭的不是李統領,而是皇帝身邊的禦前侍衛長。
一位穿著大紅蟒袍的高階宦官閃身走了進來。
這人,國公夫人認識,是陛下身邊最得寵的德公公。
禦林軍再次衝進府裡,將每個院子裡還活著、藏著的人都押了過來。
待前院站滿了人,卻不見燕王軒轅啄的身影。
徳公公高聲道。
“七皇子燕王接旨。”
軒轅啄這才扶著老夫人從正堂裡走了出來。
眾人再次跪地。
徳公公朗聲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燕王軒轅啄,行事失矩,有違皇室之禮,朕心不悅。”
“為正綱紀,令爾即日起於燕王府內閉門思過,非朕親召,不得擅自離府半步。”
“燕王府中上下人等,不得私自傳遞訊息,違者以鎮國公府同罪論處。”
“此令由禦前侍衛長監督執行。欽此!”
“徳公公,父皇在朝堂上並未說要給國公府女眷黥麵。”
軒轅啄並未立即起身,依舊執著於此。
徳公公收起聖旨。
“殿下明察,朝堂之上自有朝堂的規矩,有些旨意本就不必公之於眾。”
德公公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陛下口諭,念及陸貴妃於禦書房外長跪哀求,特施恩於國公府。”
“府中女眷及幼童,黥麵之刑可免。然國法既定,罪責難消。”
“府中男仆,身強力壯者發配至礦山,以勞役抵罪。”
“女仆則留精壯伶俐者十餘人,隨國公府婦孺一同前往流放之地,照料其日常起居。”
“其餘女仆,皆送至風月場所,以償國公府之過。”
“此乃陛下權衡國法與人情之決斷,望爾等謹遵聖意,勿生妄念。”
軒轅啄無奈接旨。
國公夫人再次開口。
“徳公公,世子夫人嫁入鎮國公府六年,卻未能誕下一兒半女。”
“罪婦想代替長子給她寫下和離書,許她回孃家再嫁他人。”
徳公公心底歎息,念著以往的恩情,緩聲道。
“國公夫人既有此心,也算全了最後情分。”
“咱家先在此應下,皇上那邊自有咱家去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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