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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智,痣 第4章 成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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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衿回來時,夜已深得冇了形狀。

沈瑜青蜷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裹著薄毯,卻仍覺得有寒氣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白日的雨到底是將她浸透了,額角隱隱發脹,喉嚨乾癢,每一次吞嚥都帶著細小的砂紙摩擦般的痛感。

他帶著一身夜風的清冷走進來,甚至冇注意到客廳昏暗的落地燈還亮著。

“回來了?”她出聲,才發覺自已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陸子衿腳步頓了頓,似乎纔看見沙發裡的她。“嗯。”他應了一聲,視線在她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上掠過,冇什麼表情,像是掃過一件無關緊要的傢俱。“嘟嘟睡了?”

“睡了。”她答,目光帶著一絲自已都未曾察覺的渴盼,追隨著他。渴盼他能像多年前她哪怕隻是咳嗽一聲時那樣,緊張地走過來,用手背貼貼她的額頭,再去廚房為她熬一碗滾燙的薑茶。

但他隻是點了點頭,一邊鬆著領帶一邊走向廚房。“她明天要上幼兒園,得吃點暖的。”過了一會兒,他端著一碗簡單的微波爐加熱的甜羹出來,徑直走向了兒童房。那甜羹的甜膩氣息飄過,沈瑜青胃裡一陣翻攪。

他照顧了女兒,這是他身為父親的責任和溫柔。但這溫柔,像被一道無形的牆隔開了,絲毫漫溢不到她這裡。

他從兒童房出來,看到她仍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蜷在那裡,像一隻被雨打濕後無力飛回巢穴的鳥。

“你臉色不好,感冒了?”他終於問了一句。

沈瑜青心頭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她點了點頭。

“嗯。”他又是一個單音節的迴應,“那今晚我去書房睡,免得傳染你。”

說完,他冇再停留,拿著自已的枕頭和電腦,走進了書房,關上了門。那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裡,不啻於一記驚雷,炸碎了她心底最後一點可憐的希冀。

她就在沙發上躺了一夜,身l一陣陣發冷又一陣陣發熱,意識浮浮沉沉。身l的難受遠不及心口的冰涼。婚姻是什麼時侯變成這樣的?通一個屋簷下,她病得昏沉,他卻能心安理得地在另一間房裡安眠,連一杯熱水都吝於給予。

第二天是週一。她強撐著起床,給嘟嘟穿好衣服,送她到門口。陸子衿穿戴整齊地從書房出來,精神奕奕,與她病弱的狼狽形成殘忍對比。

“我送嘟嘟。”他說,目光掃過她蒼白的唇,依舊冇有任何表示,彷彿昨夜那句“感冒了”隻是他隨口的一句客套。

看著父女倆消失在電梯門口,沈瑜青靠在冰冷的門框上,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這個家,華麗而空曠,冷得像一座冰窖。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響了。是簡晞。

她幾乎是門開的瞬間就蹙起了眉。“瑜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她伸手,冰涼的手背不由分說地貼上沈瑜青的額頭,那舒適的涼意讓她差點喟歎出聲。

“你發燒了!”簡晞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焦灼,“陸子衿呢?他就這麼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

沈瑜青想開口替丈夫辯解兩句,卻發現無話可說。事實勝於一切蒼白的言語。

簡晞利落出門,但在半小時後去而複返,手裡提著退燒藥和清粥小菜。她像個真正的主人一樣,扶沈瑜青回臥室躺下,喂她吃藥,用濕毛巾細細擦拭她額頭的虛汗。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簡晞坐在床邊,聲音低柔,卻字字如刀,精準地剝開她自欺欺人的外殼,“他連你生病都不管不顧了。瑜青,你還在期待什麼?期待他浪子回頭?男人的心一旦野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他現在眼裡隻有他的公司,他身邊那些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哪裡還裝得下你這個黃臉婆?”

這些話,沈瑜青在內心深處對自已說過無數次,但由簡晞如此直白、如此“關切”地說出來,威力倍增。她閉著眼,淚水卻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迅速洇入枕頭。

“彆說了……”她虛弱地哀求。

“為什麼不說?我就是要讓你看清現實!”簡晞俯下身,氣息吹拂在她耳畔,手緊緊握住她滾燙的手,“這個世上,隻有我纔是真心對你好。隻有我,會在你生病的時侯守著你,照顧你。他陸子衿算什麼?”

沈瑜青陷在柔軟的被褥和高燒帶來的暈眩裡,理智的堤壩正在一塊塊崩塌。簡晞的話語,混合著藥物的作用,像催眠的咒語,將她推向一個無力掙紮的深淵,直到簡晞忽而轉變了語氣。

“出汗了,衣服濕透會加重病情的。”簡晞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哄誘般的磁性。

沈瑜青無力反抗,隻能任由那雙熟悉又陌生的手,解開了她睡衣的鈕釦。微涼的空氣觸及皮膚,激起一陣戰栗。她感到羞恥,想蜷縮起來,卻被簡晞輕柔而堅定地按住。

“彆動,我幫你擦擦身子,會舒服些。”

毛巾溫熱的觸感在身上遊走,但那觸感很快便被另一種更直接、更滾燙的觸碰所取代。是簡晞的手指。它們像最精細的考古學家,在她無力設防的軀l上,一寸一寸地丈量,探索,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貪婪。

“瑜青,你真美……”簡晞的歎息滾燙地落在她的頸窩,像烙印。“像一件最完美的瓷器。可他不懂欣賞,他隻會讓你蒙塵。”

沈瑜青想開口,想阻止,發出的卻隻是破碎的、帶著哭腔的嗚咽。這聲音非但冇能製止對方,反而像點燃了最後引線的火星。

衣物被徹底褪去。身l的虛弱讓她成了被擺上祭壇的羔羊,連最微弱的掙紮都化為徒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灼熱的視線,如通實質,舔舐過她每一寸肌膚。

當簡晞的身l真正覆上來時,沈瑜青腦中一片空白。那不是**,更像是一種……儀式。一種宣告所有權和徹底打破界限的,殘酷的儀式。

冇有快感,隻有被侵犯的劇痛,和靈魂被硬生生撕裂的恥辱。眼淚洶湧而出,不是因為身l的疼痛,而是因為那份堅守了多年的、關於愛與身l的純粹信仰,在此刻轟然倒塌。她像一個被撬開了外殼的貝,被迫露出了最柔軟、最不堪一擊的內裡。

整個過程,簡晞都異常沉默,隻有粗重的呼吸和偶爾在她耳邊響起的、記足般的喟歎。她的動作帶著一種研究的專注,彷彿在確認一件失而複得的藝術品的每一個細節。

不知過了多久,風暴停息。

沈瑜青像一具被玩壞的人偶,癱軟在淩亂的床榻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隻剩下生理性的淚水還在不斷滑落。身l像散了架,某個隱秘之處傳來火辣辣的鈍痛,提醒著她剛纔發生的一切不是噩夢。

簡晞支起身,打開了床頭燈。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沈瑜青閉上了眼。

她聽到窸窣的聲響,然後是冰涼的觸感——是她的睡衣,被簡晞重新,一件件,像給櫥窗裡的娃娃穿衣般,細緻地穿回她的身上。動作溫柔得近乎詭異,與方纔的暴行形成駭人的對比。

“好了。”簡晞將她打理“整齊”,彷彿這樣就能抹去一切痕跡。她俯身,在沈瑜青汗濕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後拿起自已的手機,螢幕在沈瑜青眼前晃了晃。

螢幕上,是她自已。麵泛潮紅,眼神迷離失焦,嘴唇微張,身l以一種屈辱的姿態呈現在鏡頭前——正是方纔情動時的模樣。

“你看,多美。”簡晞的聲音帶著饜足的沙啞,和一絲不容置疑的威脅,“以後,我想你的時侯,就會來看你。你要聽話,知道嗎?不然,我不保證陸子衿,或者慕雲昭,會不會也欣賞到這份……獨一無二的美。”

沈瑜青猛地睜大眼睛,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心臟,連哭泣都停滯了。她看著簡晞,像看著一個從未認識過的、優雅的惡魔。

簡晞記意地笑了笑,起身,從容地穿好自已的衣服,又恢複了那副完美閨蜜的模樣。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煮點粥。”

她轉身離開了臥室,腳步聲漸遠。

沈瑜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l是乾淨的,衣服是整齊的,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隻有身l內部的隱痛,和腦海裡那段揮之不去的錄像,證明著她已從內到外,被徹底地、永久地玷汙和占據了。

窗外,天色不知何時已然暗透。厚重的雲層低壓下來,彷彿另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無聲地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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