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84章 84 獨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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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獨身一人
“你知道路易斯是誰吧。”方霈瞪著他。
路易斯竟然還去找了方霈，這般無恥，讓程鬱覺得很惱火。不過當時兩個人談的時候，路易斯確實沒答應他太多東西，除了應承他不會去騷擾原聽潯——這也是他沒那個膽量。找不找其他人卻不是程鬱能乾涉的。路易斯對方珩的死很感興趣。
“你哥的死是條新聞，”程鬱說，“不過他可不是電視台的。”
方霈很煩躁，“所以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就當他是無良媒體吧。”
“我不理解，我記得方珩剛死的時候也有記者來家裡說采訪，但後來都莫名其妙都走了。這個人是不是後麵也會走？”
“我覺得不會。”程鬱冷靜地說，路易斯已經錯失一次，這次他是怎麼都不會放過炮製新聞的機會。
“那些本地新聞台的記者，因為瞭解得深了，得知了方珩的同性戀身份。因其敏感性，國內環境拍攝同性戀人群就是浪費鏡頭，浪費人工，就算你多認真發掘同製作，都不會有機會展出的，所以後麵他們都離開了。”程鬱認真告訴他，“但是路易斯不同，他是外國人，這對他來說根本沒有阻礙。”
路易斯已經吃過一次水土不服的悶虧，這次一定會做足準備。
方霈顯得很焦慮，“我還沒告訴家裡的人，他們應該不會答應的，我要怎麼趕走他？”
“你拒絕他就好了，他也不可能糾纏你不放。”程鬱語氣輕飄飄的。
“你到底是怎麼認識他的？”方霈很懷疑地看著他，聽著這熟稔的語氣，他懷疑路易斯就是從程鬱那裡來的。
“這你得問你哥，那次他先找的人是你哥。”程鬱諷刺道。
方霈自然知道他說的那次是哪次了。忘了是幾年前，父母在家唸叨過一些話，口中說的是同居室友，其實都心知肚明是男性戀人，方珩說了程鬱住的地方有人在拍攝，方珩難得回家裡住了一段時間，方祈複和莫豔平一直在勸說他不要再回到程鬱身邊。
“他可真會裝。”方霈罵了一句。
“沒什麼可擔心的，”程鬱已經很淡然，他和原聽潯感情穩定，這給了他能麵對一切的信心。可他看著方霈的反應，浮顯出來的恐懼之色，讓他懷疑，“那你在擔心什麼，你不是說你家人沒少把方珩掛在嘴邊嗎？借這次機會報複一下有何不可。”
方霈擡起頭看他，毫無血色的臉，“你是說報複我的家人？”
“是的，連同方珩。雖然他死了，不過這也跟鞭屍沒區彆了。”程鬱想想還覺得有點期待。
“就算是這樣，那些人也是外人，他們的到來一定帶有強烈的目的性。”方霈神經兮兮，外人入侵，必定如蟻附膻，會貪婪地把有關之事全部翻個底朝天。他想到了許多不好的畫麵。
“你需要一個機會。”程鬱收斂起神色，好心提議：“你不是想擺脫噩夢嗎？說不定經過這一次就能根除了。”
“你真是樂觀。”方霈站起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臉色陰沉，“可是我不像你，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提起那些事了。”
方霈求助無果，很快就走了。程鬱漠然地看著他的背影，說實話，跟他聊完這一通，程鬱都沒聽出來他的需求是什麼。
到了差不多下班的時候，被派去打掃公寓的兩個員工又回來了，歡天喜地的，這天譚葉也照常給她們發了工錢。程鬱無奈地搖搖頭，到了這時他也不可能再還回去，那兩百萬譚葉是鐵了心要贈予他。
程鬱的手指在手機上無聊地四處點著，原聽潯沒有找他。昨晚他們真的太亂來了。皮特可能有來過，程鬱不確定昨晚迷迷糊糊中聽到的人聲是不是那個皮特的，如果確實無疑，他會告密嗎？
原聽潯會怎麼應付，程鬱不免擔心了一下。雖然他知道原聽潯頭很鐵，天不怕地不怕的，但這種天不怕地不怕也要建立在他要反抗的人不是為了他好之上。儘管程鬱對親人親情從來疏淡，卻不會勸彆人也消極不計。如果原聽潯的家人執意堅守什麼，程鬱也不會乾涉。
手機沒什麼動靜，又翻出那兩則資訊，原非對他威脅，但從那以後卻沒來找了。如果他想交換什麼，為什麼不提。這個人是琢磨不透的。
而他們都不知道原非去哪兒了。
離他自己定的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程鬱終於離開辦公樓，開著車往某個方向駛去。
行駛了幾個小時，他去了一個地方，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隻是按著路易斯留下來的地址，那是幾年前回國跟隨拍攝時原非住的地方，聽說拍攝團隊的人也去借住了幾天，程鬱把車停在不遠的地方，那是一棟豪華彆墅。車庫裡停著幾輛貴價車。
晚飯結束時間正看到有一男一女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女人牽著一隻小狗。男人不是原非。
房子裡還有其他人嗎？他記得路易斯說那房子是原非買的，一個人住。
看這情形，這房子可不像是他的。
程鬱又在車上等了有一陣，還是不見有其他人出現，更確信了他在心底對原非的猜測。他又開動車，往下一個目的地駛去。
這次來到一棟老宅，這地方不好找，有導航還是兜了不少路。老房子旁邊還是有幾戶人家，這是原非家的祖宅。這地方不是路易斯告訴他的，是程鬱從一個委托記錄裡找到的——好幾年前，這邊也姓原的一位老人離世，程鬱被委托來做遺體清理，也是在這宅子設了宴席。事後讓程鬱有印象的是這家人並不好說話，在程鬱連續三天陪同乾完活後，他們要求費用砍半，理由是他做事不仔細。這個理由對程鬱來說是聞所未聞的。
憑著記憶力，再去搜尋，真的在親屬資料上看到原非的名字，那一瞬間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當看到原非和那些人同為一家時，他一點都沒有驚訝，就好像事實就該如此。當然那次他沒見到原非，隻是因為那個老人和原非是關係很近的親屬才留下了名字。
也姓原，原聽潯卻與他們離得十萬八千裡遠。有關錢的事，程鬱會記得比較清楚，那次他好費勁才護住本來就屬於他的酬勞。這樣難纏的人。原聽潯與人無牽無掛是對的。
程鬱在車上點了一支煙，一些白色煙霧縈繞。他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人可不要隨原非纏上原聽潯，那纔是恐怖。
突然他透過視窗看到一個人，原非的身影從老宅不遠的房子門口出來，四周張望了一下就匆匆上了車，往另一個方向去了。原來他躲在這裡。
程鬱把車停在一個隱秘的位置，他沒有選擇開車跟蹤過去，隻要原非還會回來，一切就還在控製之中。程鬱按著來時的方向把車開走了，快入夜了，他不想在這種地方停留。
回到彆墅那邊天已經黑了，意外的是今晚還有訪客，門口停了一輛車。
車旁站著一個人。
“cecilia。”程鬱叫了一聲她。
張莉絲禮貌地同他微微笑，“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你。”
程鬱看到她臉上的倦色，張莉絲很少一個人來找他，有也是跟原聽潯有關，“怎麼了？”
“這個請求可能會有些冒犯，”張莉絲是真心抱歉，卻不得不說，“小原的工作遇到了點問題，他看上去很難過。”
“他怎麼了？”程鬱急切地問。
“今天下午公司有了一些決定，是小原不能接受的，這也讓他陷入了和原總的鬥爭中。”張莉絲深深歎息，“我來這裡，是想請求你，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堅定地支援他。”
【作者有話說】
還會撒點狗血……
之後幾天都有日更，大家緊鑼密鼓地看我緊鑼密鼓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