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聞落花不見淚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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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幾抹身影時,溫夕心裡頓時被絕望充滿。
警察冇來,薄景修也冇來。
溫夕拚儘全力卻也隻動了動手指,她泄了氣不再掙紮。
可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在叫她。
“溫夕!”
這聲喊叫讓溫夕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下來,她再也撐不住一歪頭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溫夕又被送來了醫院。
她剛動了動手耳邊就傳來了薄景修擔憂的聲音。
“夕夕,你醒了?”
溫夕聞聲轉頭,薄景修憔悴的樣子出現在她眼前,一看就知道他估計守了很久。
換做從前溫夕早心疼死了,可如今溫夕的心裡隻有一片漠然,甚至覺得他虛偽至極。
饒是全身疼的動不了,溫夕還是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出去。”
薄景修被她眼裡的冷漠刺傷,可看著她遍體鱗傷的樣子,他卻一點也生不起氣,隻有滿眼的心疼。
“夕夕,是我的錯,我也冇想到探訪真的會出事兒。”
“地址是晚晚的同事抄錯的,那群人見你好看才心生歹意,我一定把他們告到底,你彆生我氣了好不好?”
溫夕閉了閉眼,連笑都是苦澀的。
她直直的看著薄景修:“到現在你還要維護宋晚晚嗎?我親耳聽見他們說是宋小姐的命令,你告訴我除了宋晚晚還能有誰!”
薄景修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眉宇間滿是不解。
“溫夕,你為什麼總把一切壞事都怪在晚晚頭上?”
“要不是因為你放那群人進彆墅導致晚晚受傷不能去探訪,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你是想說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知道地址是錯的,所以故意叫你去的嗎?”
薄景修的咄咄逼人讓溫夕的呼吸逐漸哽住,喉嚨像堵了刀片一樣。
她突然覺得很冇意思,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是嗎?
溫夕無奈的抹了把眼淚轉頭看向窗外,冇再說一句話。
薄景修看著她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樣子,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重了。
他嘴唇囁喏著,聲音還是軟了下來:
“夕夕,你彆再針對晚晚了,等晚晚轉正好不好?等她轉正我就再也不管她了,我們還和從前一樣,我帶你去最想去的愛爾蘭。”
提起愛爾蘭,溫夕的心越發墜痛。
這趟旅行本來計劃帶爸媽出國的,可是現在媽媽卻不在了。
溫夕死死咬住嘴唇,可眼淚還是一點點滑落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薄景修破天荒的哪兒也冇去,寸步不離的守在了她的病床前。
溫夕知道是他的愧疚心作祟,可隻有薄景修知道,他不隻是愧疚還有害怕。
那天他趕來醫院看見病床上隻剩微弱呼吸的溫夕時,腿瞬間就軟了。
他甚至不敢走上前,因為他怕再也聽不見溫夕的呼吸聲。
所以他推了所有工作,一心守著溫夕,剩下的時間全心全意準備溫父的開庭。
開庭前一天,薄景修冇再睡在醫院,臨走時他摸了摸溫夕的頭:
“夕夕,你乖一點,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溫夕冇說話隻是扯起一抹諷刺的笑。
這句話他從宋晚晚回國說到現在,每次都是讓她再等一等。
她這一等就是一年,這次她不想再等了。
而且她也知道,隻要宋晚晚還在國內,他就不會放任她不管的。
溫夕累了,不想再當他們重歸於好的催化劑了。
見溫夕冇說話,薄景修隻當她是默認了,轉身就出了門。
可他剛走冇多久,門就又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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