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頂春雨 第87章 第 87 章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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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簡介:領證2
宋茹看見看門大爺瞪大了眼睛,
看看何向晚,又看看自己十歲的年齡差,一目瞭然,大爺雖然老眼昏花,
但可沒瞎。
宋茹在大爺冒出“小茹你男朋友怎麼看著這麼年輕”“小茹你倆不是夫妻是姐弟吧”這類冒犯至極的話之前,
一溜煙鑽進了樓道裡,
走得太急,
腳趾頭在樓梯上磕了一下。
這一次性點拖鞋又薄又軟,
磕了一下,
讓她腳趾頭鑽心地疼,她捂著腳趾頭,
一邊斯哈斯哈地疼著,一邊腦海中閃過“腳上的水泡都是自己走的”這句話。
唉,在取證結婚的過程中,
把自己的腳磕了這麼一下,
怎麼想都不是好兆頭?
她是做生意的,
對彩頭和圖個吉利這些事情有點兒迷信,一邊心裡膈應,
一邊想脫鞋看看腳趾頭怎麼了,後麵腳步聲響,
何向晚跟上來了。
她匆匆放開腳趾,
直起身,快速向樓上跑,跑得飛快,
因為她突然有點兒不想麵對剛剛將自己稱為“老婆”的何向晚。
她今年三十六歲了,
過去三十六年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舒適區,
向來是“姐姐”“美女”“生意人”或者“大方豁達的宋茹”,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另外一個男人稱為“老婆”……
這個稱呼給她一種強烈的親昵私密的感覺,她獨身多年,已經對“親密”這兩個字過敏,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她都過敏。
於是她不敢逗留,匆匆向樓上走。
老舊小區的樓道,樓梯有防滑用的橫條,這橫條非常突兀,一次性拖鞋的鞋底就是兩層厚紙,走在防滑條上,將腳硌得生疼,她不過跑上一層樓,就覺得腳趾傷了的那隻腳底板很難受,她不得不停下來,緩和一下腳底的不適感,何向晚在這時加快了腳步,追到她身邊。
看見她停住不動,他問:“怎麼了?”
宋茹脫下一次性拖鞋,看了看腳趾,還好,沒大礙,她將腳又塞了回去,吳一明的家在五樓,剩下三層樓而已,她沒問題,她可以撐住。
她纔不嬌氣。
“這鞋不舒服?”何向晚看著她的腳,問道。
宋茹用鞋尖蹭了蹭防滑條,嗯了一下說:“這個東西太硌腳了。”
他看了看防滑條,又看了看她的拖鞋,對她伸出了胳膊,一個標準的“抱抱”的姿勢。
宋茹以為自己看錯了,看看他的胳膊,又看看他,“什麼?”她問。
“來,我抱你上去。”
宋茹臉刷地紅了,因為紅得太快速,那紅暈甚至蔓延到了耳朵和脖子上,她結結巴巴地說:“胡胡扯淡,多大事兒,我自己能走!”
她要繞過他,繼續上樓,不想何向晚的胳膊不但不肯收回來,還伸長了擋住她上樓的路,他對她說:“怕什麼?腳疼就跟我說,我抱你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我們明天就是夫妻了。”
宋茹聽見他這麼說,結巴的情形更加劇烈,她根本不適應他說什麼“老公老婆”“夫妻”的話,也無法想象自己被何向晚抱著上樓,那情形能直接讓她羞愧至死:“就就是兩三層樓,彆彆整事兒,讓讓開。”
她伸手推開他的胳膊,要一口氣跑到五樓去,結果胳膊推開了,卻在擦身而過的瞬間,被他攔腰抱住,他兩隻手臂同時用力時隔五年,當年那個喜歡整夜摟著她、貼著她、紮在她懷裡睡覺的男孩兒,長成了強壯的男人宋茹登時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何向晚抱了起來,安放在他的肩膀上。
這個姿勢讓宋茹感覺自己像袋糧食,而隨著何向晚扛著她上樓,她發現自己眼前是越來越高的樓梯,她又羞愧又害怕,生怕何向晚一個踩空,讓兩個人都摔下去
在取證結婚的頭一天晚上,磕了她腳趾頭不算,還雙雙摔下樓梯
老天爺,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婚還能結嗎?
為此她心臟簡直懸到了嗓子眼,不敢掙紮,生怕越是掙紮,就越是危險,隻能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你是信不過我的力氣嗎?”他一邊扛著她上樓,一邊問。
宋茹:“……”
“我很有力氣,等真的結婚之後,要是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我覺得我都可以靠賣力氣養家了宋茹,你想不想知道我力氣有多大?”
宋茹心頭一懸,她三十六歲,不是十五六歲小女孩兒,在美容這個人員複雜的行當裡從業將近二十年,她對各種形式的挑逗和撩撥一清二楚,察言觀色,拈頭知尾,她太清楚這中間的一來一往了。
她在聽到何向晚這句話的瞬間,就覺得何向晚意有所指,恰在此時何向晚抱著她轉過樓梯角,或許是為了防止她滑落,也或許是為了彆的,他的手在她的腿上動了一下,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扶了一下她的臀部……
宋茹忍不住挪了挪,她五年沒有跟異性有過親密行為了,對肢體接觸有些敏感,加上此時觸碰她的人是何向晚,更讓她心旌搖動,臉頰又熱又紅,渾身的血液流動加速,腦袋昏昏沉沉地,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姿勢,還是因為想得太多,把腦子給想昏了?
她在自己的身體徹底失控之前,掙紮著從何向晚的懷裡下來,裙子因為她的劇烈掙紮,淩亂不堪,她糊弄著整理了一下,然後頭也不擡地向樓上跑。
防滑條硌腳,碰痛了的腳趾頭很難受,因為跑得太急,中間又磕了幾下,可她顧不上這些,一口氣跑到五樓,按開了密碼鎖,推門的瞬間何向晚已經跟著到了他是一步兩階嗎?不然怎麼會這麼快?
宋茹放在門上的手被何向晚握住,下一瞬倆人一起推開了門,宋茹被身後的何向晚擁著走進屋子。
燈光亮起,房門關上,關門聲不大,卻讓宋茹打了一個激靈,心房和腦海一陣轟隆響,隱隱地似乎有狂潮掀起又落下的聲音,以至於何向晚說了什麼她根本沒聽清。
何向晚又重複了一遍。
她仍然沒聽清,直到何向晚問了第三遍,她才聽見他問:“你的房間在哪裡?”
宋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擡手指了指裡麵。
他拉著她向裡麵走,推開門,開啟燈,狹小的室內隻有一床一櫃,外加一個很小的床頭抽屜櫃。
身份證和戶口本就在床頭抽屜櫃裡。
宋茹走過去拿出身份證和戶口本,轉身的時候,見何向晚直愣愣地站在門口,目光打量著自己的臥室。
他的目光帶著明顯的好奇和專注,審視著這個她住了五年的小房間,他看得極為仔細,方方麵麵全都看到了。
宋茹看著他,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她不敢多想他的眼神: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表情看這個房間?為什麼看得這麼仔細?她都不敢想。
如果這樣的眼神出現在彆的男人和女人身上,她一定會覺得是男人愛極了女人,連她住的房間都想要看得清清楚楚,因為真的很愛很思唸的話,就會想要瞭解她生活的點點滴滴,透過目光,想象那些他無緣參與的日日夜夜……
但是這眼神屬於何向晚,她隻向這個方向略微想了一下,就自愧地收回了想象他跟她是權宜結婚,他親口說過“他無意婚姻”,他之所以會選擇她,不過是走投無路之下沒得選擇的選擇罷了。
瞎猜什麼愛情啊,三十六歲了,還像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兒般愛做夢嗎?
這個念頭讓她微微慚愧,聽見他問自己:“你就是在這裡躲了五年嗎?”
什麼叫躲了五年?宋茹心想。
她心頭的旖旎因為這句話儘去,想起他不肯原諒自己的“不告而彆”,這個“躲”字用得妙極了,全部的怨氣都在這個“躲”字裡了。
她嘗試著解釋:“我媽丟下她後來生的這個小孩跑了,這個孩子除了我,世上沒有彆的親人,加上他得了重病,所以我就……”
“我想了很長時間你躲在哪裡,過得怎麼樣,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你就是在這裡躲了五年。”他打斷她,沒有讓她說完,他走進室內,在狹小的房間內走走看看,最後來到窗前,透過夜色,看著院中的樹影。
風過,樹影婆娑搖曳,透過敞開的窗子傳進來風聲和樹葉嘩啦聲,他突然問她:“這裡的樹也有春夏秋冬,風霜雨雪嗎?”
宋茹不解地看著他,心想這是什麼話?天下的樹不都是一樣嗎?
他也沒有解釋,頭抵著窗欞,安安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眼睛盯著樓下的夜色樹影,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眼睛放空,沒有任何焦點,唇角的弧度看不出他此刻是傷感還是歡喜,好在他隻發了一會兒呆,就直起身,看了一眼她手裡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伸手要。
宋茹沒給,不懂地看著他。
“都放在我這裡保管,免得明天忘了。”
宋茹哦了一聲,心想也是,遂不疑有他,將身份證和戶口本遞了過去。
何向晚收起來,他看了一眼時間,對她說:“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八點來接你。”
宋茹一愣,看著他:“你去哪兒?”
他沒說自己去哪兒,轉身就走,出了房間,穿過狹窄的走道,逼仄的客廳,來到門口,頭也不回地對她說:“我隨便找個酒店或者就在車裡對付一晚上,這裡不是你家,是你那個寶貝弟弟的家,我住你的房子可以,住彆的男人的房子,算是怎麼回事……”
他說完這句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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