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主係統而嫖他 29.你這種臭不要臉的女生
又是一節早讀課,在所有人熱火朝天地朗讀、背書的時候,顧念慈蜷縮在教室的角落裡,哈欠一個接一個地打,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打哈欠是個極具傳染力的事情,尤其容易傳染給距離最近的人。
陳斯徹就是那個距離最近的。
他心裡記恨著昨天被打臉的場麵,決意不再和顧念慈多說半句話,從進教室門開始就擺著張臭臉,媚眼都沒有心思亂拋了。
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不出意外的話,冷臉是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
他和顧念慈一樣是個不愛學習的主,早讀課向來是雙手捧著書裝裝樣子,今天也是如此。
可每間隔數十秒,甚至是幾秒,身旁便會傳來一聲綿軟無力的哈欠。
周遭的同學都在和尚念經,耳側的哈欠聲穿插在裡麵,比搖籃曲聽起來還要催眠。
慢慢地、慢慢地,定格在書頁裡的視線逐漸渙散。
他的腦袋越來越來沈重,不由自主地往下墜落,直到下巴磕上桌,鋒利的齒尖劃開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裡彌漫開來,整個人豁然驚醒。
痛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對於一個偶像包袱不輕的人來說,他隻在意自己的醜態有沒有被人發現。
視線掃描四周,確認沒有惹來目光後,他才放下心來。
隨即就想到了害自己差點出糗的罪魁禍首。
仇視的眼神毒箭般射向旁邊的人,映入眼底的就是少女無精打采,手撐著腦袋的模樣。
眼瞼要睜不睜地一下下扇動,卷翹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上麵還掛著一粒粒水珠。
不僅是睫毛,從她的眼角一直到下頜,晶瑩的水痕簡直不要太醒目。
顧念慈沒察覺到他的視線,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個哈欠又打了出來。
眼眶裡蒙起的水霧凝結成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往臉頰上滑,最後從瘦削的下頜滾落。
沒想到會撞上這副景象,陳斯徹眼裡的仇恨像是火苗遇上了水,頓時被澆滅了。
以前倒是沒有發現,原來顧念慈這個人這麼有意思。
心癢得像是有隻小蟲子在爬,他最終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手肘不自覺地拱了過去,力度卻比以往都要輕。
“喂……”
顧念慈最討厭犯瞌睡的時候被人打擾,尤其討厭旁邊這個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開的自戀狂。
眉頭倏地擰成麻繩,她整個人都朝牆角縮過去,語氣裡是極度的不耐煩:
“乾什麼。”
跟隻刺蝟似的,隻要一被觸碰,就會把身體縮成一團,渾身都豎起紮人的利刺。
陳斯徹想不通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這麼快、這麼大,但被她的防備惹惱,話出口也成了尖酸刻薄。
“你知不知道你的哈欠聲很吵?怎麼,昨晚沒睡覺去做賊了?”
顧念慈懶得搭理他,隨口敷衍了事:“對啊對啊,做賊去了。”
說罷就扭過頭去,把“嫌惡”兩個字寫在臉上。
殊不知她越是這樣,被激怒的陳斯徹越是不肯放過。
“那你來學校上課做什麼?這麼喜歡打哈欠,就滾回家去打啊。”
顧念慈依舊是那副懶散得沒骨頭的樣子,“好啊,那你幫我去和教導主任說一下請假唄,隻要羅主任能同意,我馬上就收拾書包回家。”
再次領教了她的伶牙俐齒,陳斯徹的怒氣一漲再漲,鼻子都快被氣歪了。
“憑什麼?要請假你自己不會去說嗎?”
“我沒有要請假啊,是你嫌我打哈欠的聲音太吵才讓我去請假的,既然是為了滿足你的訴求,那當然也應該你去說啊。”
偷換概念這一招被顧念慈玩得明明白白。
她就跟個刀槍不入的鐵桶似的,無論從什麼方向攻擊,都會被輕而易舉地反彈回來。
並不擅長言辭的陳斯徹沒轍了,衝破頭頂的怒火刺激他口不擇言。
“原來你以前的溫順都裝出來的,真想不到啊,你骨子裡居然是這種品行,我怎麼會想請你這種人吃飯?”
“是啊,你現在知道也不晚。”顧念慈油鹽不進。
“昨天的肯德基套餐一共是一百二十塊,請你現在給我。”
顧念慈又打了個哈欠,顯然是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
“裝傻也沒用,我當時帶到食堂裡是要和你一起吃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是全部給你一個人的,是你自己搶走了,你現在就……”
“不是說你家很有錢嗎?怎麼了少爺,家族企業遇到了困難,要破產了?”
顧念慈打完哈欠,眯著糊滿淚水的雙眼看他,語氣裡除了發自內心的真誠以外什麼都沒有。
頂著張我見猶憐的臉,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氣人。
陳斯徹咬牙切齒,“你詛咒誰呢?我們家在各行各業的效益都好得很!”
“好得很?那行啊,我把你昨天的一百二十塊還給你,少爺你順便把我以前給你買的早飯錢也結一下吧。”
少爺徹底怒了:“顧念慈!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臭不要臉的女生?!”
“哎哎,陳斯徹你怎麼回事?怎麼把人家女孩子罵哭了?”
背後冷不防傳來的聲音令陳斯徹嚇了一跳,轉過身就看見麵露擔憂的女教師。
是他們班的語文老師,姓孫,今天這節早讀課的負責人。
孫老師是從後門走進來的,而他又沈浸在怒火裡,這才沒能及時發現。
“我沒有,是她自己……”
“嗚嗚嗚,老師,陳斯徹他罵我不要臉。”
他剛要解釋就被顧念慈的哭聲打斷了,柔弱可憐的說辭,彷彿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哪兒還看得出來方纔的嘴臉。
說變臉就變臉,這也太能裝了。
陳斯徹回頭恨恨地瞪了一眼,顧念慈癟著嘴,正用手背抹著臉上的眼淚呢。
看起來還真就像那麼一回事!
還好他們的位置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隻有周圍一小圈的同學時不時偷偷拋來視線,其他人都還在認真背書,否則他真是啞巴吞黃連,有口說不清。
可惜孫老師還是相信了顧念慈的說辭。
“陳斯徹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端端的怎麼能辱罵同學呢?”
就在孫老師說教的同時,他看見顧念慈趁著揉眼睛的功夫,有意無意地朝他勾了勾唇角。
一口惡氣頓時堵在了他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再不說點什麼,他恐怕自己要被活生生出病來。
現學現用,他也學起了顧念慈的信口開河,轉頭一臉認真地看向孫老師解釋:
“不是的孫老師,其實是顧念慈同學屢次向我表白被拒,我說我們現在是高三生,首要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可是不管我怎麼勸她,她就是不聽啊。”
身後的哭啼聲戛然而止。
“陳斯徹!你胡說什麼?!”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大課間來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