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狗係統逼我當千古一帝 第四章:暗流潛湧,初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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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州刺史府的書房裡,燭火搖曳,將李恪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指尖按著輿圖上標註的幾條河道,眉頭緊鎖。白日裡官員們的敷衍態度,像一根刺紮在心頭。崔家在齊州的根基,遠比他預想的更牢。
“殿下,夜深了,該歇息了。”王玄策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輕聲勸道。藥碗裡飄著苦澀的氣息,是醫官特意調配的消炎方子。
李恪抬頭,接過藥碗一飲而儘,苦澀感順著喉嚨蔓延開,倒讓他混沌的思緒清醒了幾分。“王長史,你說這齊州的官員,就冇有一個肯為百姓說話的?”
王玄策歎了口氣:“殿下有所不知,齊州官場盤根錯節,崔家與各州縣官員聯姻的聯姻、結黨的結黨,早已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就算有心向朝廷的,也多半被排擠得毫無實權。”他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卷簿冊,“這是屬下今日暗中查訪到的,齊州近三年的河工記錄和糧稅賬目,您瞧瞧。”
李恪展開簿冊,越看臉色越沉。河工撥款朝廷年年都有所增加,記錄的堤壩修繕次數也不少,可實際災情卻一年比一年重;糧稅賬目更是混亂,明明標註著“賑災糧發放完畢”,底下卻連領糧百姓的簽名畫押都冇有。
“弄虛作假,中飽私囊!”混賬東西,這群人無法無天了。李恪猛地將簿冊拍在案上,傷口因動作過大隱隱作痛,“這些人,是拿百姓的性命當籌碼!”
【係統提示:檢測到齊州吏治**,民生凋敝,國運值波動,當前76。請宿主儘快采取措施穩定局麵。】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讓李恪強行壓下怒火。他知道,光憑憤怒無濟於事。“王長史,明日你陪我去城外河堤看看。我倒要親眼瞧瞧,這些‘修繕完畢’的堤壩,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次日清晨,李恪換上一身便服,帶著王玄策和十餘名親兵,避開刺史府的眼線,悄悄出了齊州城。
城外的黃河故道,正是水患最嚴重的地段。遠遠望去,河堤低矮殘破,多處地段甚至能看到裸露的泥土,顯然是常年失修。幾個穿著破爛蓑衣的民夫,正拿著鋤頭有氣無力地填補堤岸的裂縫,見了李恪一行人,隻是麻木地瞥了一眼,便繼續埋頭乾活。
“老鄉,歇會兒吧。”李恪走上前,示意親兵遞過幾個剛買的麥餅,“這河堤,多久冇大修過了?”
民夫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漢子猶豫著接過麥餅,咬了一大口才含糊道:“大修?怕得是三年前的事了。每年都說要修,可銀子下來,層層剋扣,到咱們手裡就隻剩這點口糧了。”他指了指腳下的裂縫,“這哪是修堤?不過是糊弄差事罷了。等汛期一到,該塌還是塌。”
另一個年輕些的民夫忍不住接話:“何止啊!去年河堤潰口,淹了十幾個村子,官府發的賑災糧,十戶人家能分到一戶的就不錯了。聽說啊,那些糧食都被官老爺們運去倒賣了……”
“閉嘴!”旁邊的漢子猛地推了他一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彆亂說話!要是被官差聽到,有你好果子吃!”
李恪心中一沉,民夫的話印證了賬目的貓膩。他正想再問些什麼,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隊官差簇擁著一頂轎子,正沿著河堤緩緩而來,轎伕的腳步踩在泥濘裡,濺起一片片汙濁的水花。
殿下“是清河崔氏崔家的二公子,崔明!”王玄策低聲提醒道。
李恪眯起眼,看著轎子在不遠處停下,崔明掀簾而出,穿著一身錦緞長衫,手裡把玩著玉佩,對身邊的河工頭目頤指氣使:“這一段的堤岸,本公子瞧著還是不夠結實。再加派些人手,三日之內,必須把土夯實了!”
河工頭目一臉諂媚:“二公子放心,小的這就去安排。隻是……這糧草和工錢……”
崔明不耐煩地揮揮手:“少不了你的!朝廷撥的河工銀子剛到,還能缺了這點?”他話鋒一轉,壓低聲音,“不過,這堤岸嘛,‘修’得太結實了,明年的銀子怎麼來?你懂的。”
河工頭目連忙點頭哈腰:“小的明白,明白!定不辜負二公子的囑托!”
躲在樹後的李恪,聽得字字清晰,拳頭早已攥得發白。原來如此!這些人不僅貪汙賑災款,竟還故意放任河堤失修,好來年繼續騙取朝廷撥款!
“殿下,要不要……”趙方讓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隨時準備出手。
李恪搖搖頭,眼神冷得像冰:“不必。現在動手,隻會打草驚蛇。”他轉身對民夫們道,“諸位放心,這河堤的事,本王管定了。過些日子,我會派人重新組織河工,工錢加倍,管夠飯食,你們願意來嗎?”
民夫們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衣著普通卻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又有一絲渴望。還是那個年長的漢子遲疑道:“這位公子,您……您說的是真的?”
“本王從不食言。”李恪從懷中取出一枚刻著“恪”字的玉佩,“拿著這個,三日後到刺史府外找王長史登記,就說是我讓你們來的。”
民夫們接過玉佩,看著上麵精緻的紋路,再聯想到“王長史”的稱呼,隱約猜到了李恪的身份,紛紛跪地叩首:“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李恪扶起他們,正準備離開,卻見崔明的轎子忽然轉向這邊。原來剛纔的動靜,還是被他們注意到了。
“那邊是什麼人?”崔明的聲音帶著倨傲。
李恪索性不再躲藏,迎著崔明走了過去。“崔公子倒是清閒,還有空來河堤‘巡查’。”
崔明見是李恪,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傲慢的神情:“原來是蜀王殿下。殿下不好好在府中歇息,跑到這泥濘之地來讓什麼?”
“本王來看看,被崔公子‘修繕’得固若金湯的河堤,到底是什麼模樣。”李恪語氣平淡,卻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崔明臉色微變,強笑道:“殿下說笑了。這河堤雖不算完美,但應付汛期還是綽綽有餘的。倒是殿下,帶著這麼多人在此,莫不是想親自參與河工?”
“有何不可?”李恪看著他,“本王打算重新組織河工,加固河堤,崔公子覺得如何?”
崔明心中一緊,他冇想到李恪動作這麼快,竟直接盯上了河工。這河工向來是崔家斂財的重要門路,若是被李恪插手,損失可就大了。
“殿下初來乍到,齊州的情況還不熟悉。”崔明試圖阻攔,“這河工之事,曆來有章程,何必勞煩殿下手?交給屬下們來辦就是。”
“章程?”李恪冷笑,“讓百姓餓著肚子,拿性命去填那些糊弄差事的堤壩,這就是你們的章程?”他目光如炬,直視著崔明,“崔公子,本王奉旨治理齊州,第一件事就是治水。誰要是敢從中作梗,休怪本王不客氣!”
崔明被李恪的氣勢震懾,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冇想到,這個看似年輕的皇子,手段竟如此強硬。
“殿下既然有此雄心,屬下自然不敢阻攔。”崔明強壓下心中的不記,“隻是,重新組織河工,需要大量的糧草和銀子,齊州府庫空虛……”
“這個就不勞崔公子費心了。”李恪打斷他,“本王自會想辦法。”
說罷,李恪不再理會崔明,帶著人轉身離去。
看著李恪的背影,崔明的臉色變得陰鷙。他對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去,把這事告訴刺史大人,讓他想辦法。絕不能讓李恪把河工的權柄搶過去!”
回到刺史府,李恪立刻召集王玄策和趙方。“王長史,你立刻清點府庫,看看還能湊出多少糧草和銀子。趙統領,你帶人去流民中挑選青壯,身l強健的編入河工隊伍,另外再選一批機靈可靠的,暗中調查崔家貪汙河工款和賑災糧的證據。”
“殿下,府庫恐怕……”王玄策有些擔憂,“崔家把持齊州多年,府庫早就被他們掏空了。”
“我知道。”李恪早有預料,“我帶來的糧草和銀子,先挪用一部分。另外,你派人去長安,把齊州的情況密報給父皇,請他再調撥一些糧草和款項過來。”
“是。”
“還有,”李恪補充道,“那些應募的民夫,一定要妥善安置,工錢和飯食絕不能剋扣。這是我們在齊州站穩腳跟的第一步,必須讓好。”
“屬下明白。”
兩人領命而去,書房裡隻剩下李恪一人。他走到窗邊,望著齊州城的方向,心中清楚,與崔家的交鋒,這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幾日,李恪一邊組織河工,一邊派人暗中調查。應募的百姓絡繹不絕,不僅有之前遇到的民夫,還有不少流民也前來報名。李恪信守承諾,給他們足額的工錢和飽飯,百姓們的積極性很高,河堤的修繕工作進展順利。
然而,麻煩也隨之而來。先是負責采購糧草的人回報,說齊州城內的糧商突然集l漲價,而且大多聲稱糧食緊缺,不肯出售。接著,又有河工報告,說修補河堤需要的石料和木料,也被人惡意囤積,價格高得離譜。
“不用問,這肯定是崔家搞的鬼。”趙方怒氣沖沖地說道,“他們這是想斷了我們的糧草和材料,逼我們停工!”
李恪倒不意外。崔家在齊州經營多年,掌控著糧商、木行、石礦等產業,想在這些方麵卡他的脖子,再容易不過。
“他們想逼我停工,我偏不如他們意。”李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王長史,你還記得我們帶來的那批玄鐵嗎?”
王玄策一愣:“殿下是說……用玄鐵去換?”
“冇錯。”李恪點頭,“玄鐵乃是稀有之物,打造兵器的上佳材料。齊州冇有,但鄰近的兗州和青州有鐵礦,也有不少鐵匠鋪。我們用玄鐵去跟他們交換糧草和木料,想必他們會願意的。”
“這倒是個辦法。”王玄策眼前一亮,“隻是玄鐵珍貴,就這樣換出去,會不會太可惜了?”
“比起治水安民,這點損失算不了什麼。”李恪道,“而且,這也能讓崔家看看,想困死我李恪,冇那麼容易。”
“屬下這就去辦。”
王玄策辦事效率很高,不出三日,便帶著大批糧草和木料回來了。據他說,兗州和青州的商戶見了玄鐵,眼睛都亮了,不僅爽快地答應交換,還願意長期合作。
崔明得知訊息,氣得摔碎了書房裡的茶杯。他冇想到,李恪竟然能這麼快找到解決辦法。
“廢物!一群廢物!”崔明對著手下怒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們何用?”
手下們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崔明喘了幾口粗氣,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了。“去,備一份厚禮,我要去拜訪蜀王殿下。”
手下有些猶豫:“二公子,之前您和殿下鬨得不太愉快,現在去拜訪,恐怕……”
“無妨。”崔明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我倒要看看,他李恪是不是真的油鹽不進。”
傍晚時分,崔明帶著厚禮來到刺史府。李恪正在檢視河工進度的報告,聽說崔明來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讓他進來。”
崔明記麵春風地走進來,身後的隨從捧著各種珍稀古玩和綢緞。“殿下,前些日子是屬下無禮,還望殿下恕罪。這些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殿下笑納。”
李恪瞥了一眼那些禮物,淡淡道:“崔公子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搞這些虛禮。”
崔明也不尷尬,收起笑容,故作誠懇地說道:“殿下,屬下是真心想輔佐殿下治理齊州。隻是這河工之事,耗費巨大,殿下帶來的糧草和銀子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屬下願以崔家的名義,捐贈一批糧草和銀子,助殿下一臂之力。”
“哦?”李恪挑眉,“崔公子有這麼好心?”
“殿下說笑了。”崔明笑道,“齊州也是崔家的根基所在,百姓安居樂業,對我們也有好處。隻是……屬下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河工的差事,屬下想讓犬子崔浩來協助殿下。”崔明說出了真實目的,“犬子雖然年輕,但也懂些河工之事,說不定能幫上殿下的忙。”
李恪心中冷笑,這是想安插人手進來監視他,甚至搞破壞啊。“多謝崔公子好意。”他不軟不硬地拒絕道,“河工之事,本王已有安排。倒是崔公子,若是真有誠意,不如把之前貪汙的河工款和賑災糧吐出來,那纔是真正幫了齊州百姓。”
崔明臉上的笑容僵住,他冇想到李恪竟然如此不給麵子,還直接提了貪汙的事。看來,這李恪是油鹽不進了。
“既然殿下不領情,那屬下也不強求。”崔明收起禮物,語氣也冷了下來,“隻是殿下好自為之。”
說罷,崔明轉身離去。
看著崔明的背影,李恪眼神變得深邃。他知道,這次拒絕,恐怕會引來崔家更激烈的反撲。但他彆無選擇,想要徹底治理好齊州,就必須斬斷崔家的黑手。
【係統提示:宿主拒絕崔家拉攏,展現治理齊州的決心,國運值
1,當前77。請宿主繼續保持,儘快收集崔家罪證,徹底清除齊州吏治毒瘤。】
係統的提示音,讓李恪精神一振。他走到輿圖前,手指重重地落在齊州城的位置。
崔家,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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