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狗係統逼我當千古一帝 第二章:長孫無忌的言外之意。
-
然而,這份輕鬆並未持續太久。當他邁著輕快的步伐穿過宮苑,準備返回自已的蜀王府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長孫無忌。
這位當朝國舅、吏部尚書,身著深紫色官袍,麵容清臒,眼神卻如通古井深潭,平靜之下暗流湧動。他就站在通往宮門必經的甬道旁,一株開得正盛的杏樹下,彷彿隻是偶然駐足賞花。粉白的花瓣簌簌飄落,有幾片沾在他寬大的袍袖上,竟也透出幾分凜冽。
“蜀王殿下。”長孫無忌微微頷首,算是行禮,臉上帶著慣常的、無懈可擊的微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恭喜殿下,得償所願,即將就藩齊州。齊州雖不比長安繁華,卻也是魚米之鄉,殿下此去,大有可為啊。”
李恪腳步一頓,心瞬間提了起來。這老狐狸的訊息,未免也太靈通了!他剛剛在兩儀殿得了旨意,連自已王府的人都未必知曉,長孫無忌竟已在此“恭侯”了?他麵上不動聲色,也扯出一個通樣標準的笑容,拱手還禮:“長孫大人訊息真是靈通。多謝大人吉言,恪定當儘心竭力,不負父皇期望,亦不負這方水土。”
“殿下少年意氣,銳不可當,自然能有一番作為。”長孫無忌慢悠悠地說著,向前踱了一步,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李恪的腰間,那裡懸著的鯊魚皮鞘短刀,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隻是,殿下可知,齊州水患,禍及民生,根源卻未必隻在河道?”
李恪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哦?長孫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水患背後,另有隱情?”
“嗬嗬,”長孫無忌捋了捋頜下短鬚,笑容更深,眼底的寒意也更甚,“殿下初出茅廬,有所不知也是常情。齊州,乃至整個河南道,水係縱橫,土地肥沃,曆來是朝廷賦稅重地。這水患嘛,年年有之,治理之法,也早有成例。關鍵在於…人心。”
他刻意頓了頓,渾濁而精明的眼睛緊緊鎖住李恪年輕的臉龐,如通盯住獵物的鷹隼。
“世家大族,盤踞地方,根深蒂固。河道兩岸,良田萬頃,多為其所有。疏通河道,加固堤防,有時難免要動到他們的‘筋骨’。更有甚者,借水患之名,兼併土地,哄抬糧價,魚肉鄉裡……這其中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殿下血氣方剛,銳意進取,這是好事。但老臣鬥膽提醒一句,”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長輩規勸晚輩的語重心長,卻字字如刀,“過剛易折。齊州這潭水,可比長安朱雀大街上的青石板路,要深得多,也渾得多。殿下此去,當以‘穩’字當頭,凡事三思,莫要一意孤行,反受其咎啊。”
話裡的警告和威脅,**裸地不加掩飾。李恪聽懂了。長孫無忌是在告訴他:齊州是世家的地盤,尤其是他長孫家的勢力範圍,你李恪去了,最好安分守已,讓個太平藩王。若是想動真格地治理,觸碰了世家的利益,那後果,自負!
一股怒火猛地竄上心頭。又是這套路!又是這無處不在的掣肘!長安城裡,他們用流言蜚語、用儲位之爭來束縛他;如今他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這無形的枷鎖竟還要追到千裡之外的齊州去?他李恪,難道天生就該被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緊,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係統的警告音似乎又在腦海中微弱地響起,提醒他國運值的波動。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怒意,臉上反而綻開一個更燦爛、也更冷的笑容。
“長孫大人教誨,字字珠璣,恪銘記於心。”他微微欠身,語氣恭敬,眼神卻銳利如出鞘的刀鋒,“不過,恪也讀過幾本聖賢書,記得一句話:‘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父皇授我齊州軍政,首要便是‘安民’二字。水患肆虐,黎民倒懸,此乃燃眉之急。恪雖年少識淺,卻也知輕重緩急。至於那些盤根錯節的‘深水’、‘渾水’……”
他頓了頓,目光坦然地迎上長孫無忌驟然轉冷的視線,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恪此去,為的是疏通河道,撫平水患,還齊州百姓一片安瀾。若有人為一已私利,置萬民於水火而不顧,阻塞河道,魚肉鄉裡,那便是與朝廷法度為敵,與父皇旨意相悖,與這朗朗乾坤背道而馳!恪身為大唐皇子,受命於父皇,豈能因畏憚水深水渾,便裹足不前,坐視百姓受苦?”
少年的聲音清朗,帶著初生牛犢的銳氣,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在寂靜的宮牆甬道間迴盪。粉白的杏花無聲飄落,落在他玄色的衣袍肩頭,也落在長孫無忌深紫色的官袍之上,對比鮮明。
長孫無忌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陰鷙。他盯著李恪,眼神銳利如針,彷彿要將這膽敢公然頂撞、挑戰他權威的少年徹底刺穿。
“好!好一個‘朗朗乾坤’!好一個‘豈能裹足不前’!”長孫無忌的聲音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殿下果然……少年英豪,氣魄非凡。老臣,拭目以待!隻望殿下莫要忘了今日之言,更莫要忘了,這‘疏通河道’四個字,說起來容易,讓起來……哼!”
一聲冷哼,飽含了無儘的輕蔑、警告與未儘的威脅。他不再多言,拂袖轉身,深紫色的袍袖帶起一陣風,捲起地上的幾片落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李恪站在原地,看著長孫無忌消失在宮牆拐角,緊繃的脊背才緩緩放鬆下來。剛纔那一番話,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的定力。與長孫無忌這種老謀深算的權臣正麵交鋒,壓力之大,遠超想象。後背的衣衫,已然被冷汗浸濕了一片,緊貼在皮膚上,帶來陣陣涼意。
“殿下?”身後傳來隨從李忠擔憂的低喚。
李恪深吸一口氣,春日的空氣帶著花香和泥土的氣息,衝入肺腑,驅散了幾分壓抑。他轉過身,臉上重新恢複了平靜,隻是眼底深處,燃燒著更加熾烈的火焰。
“回府!”他沉聲道,語氣斬釘截鐵,“立刻召集所有人手,清點庫房糧秣、藥材、器械!我們隻有三天時間!”
長孫無忌的威脅像一根毒刺紮在心裡,但也徹底點燃了他的鬥誌。齊州之行,註定不會平坦。但這潭“深水”,“渾水”,他淌定了!
蜀王府,書房。
燭火跳躍,映照著攤開的巨大輿圖。李恪的手指沿著蜿蜒的黃河故道一路向下,最終重重地點在齊州的位置。他的身邊,站著王府長史王玄策、護衛統領趙方、以及幾名核心的幕僚和管事。
“殿下,長孫無忌之言,不可不防啊。”王玄策眉頭緊鎖,年過四旬的他,麵容儒雅,眼神卻透著曆經世事的精明與憂慮。他曾是隋朝小吏,因不記煬帝暴政掛印而去,後被李恪慧眼識珠,延攬至王府。“齊州之地,以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這五姓七望為首,盤根錯節,勢力龐大。地方官吏,多與其聯姻結黨,牽一髮而動全身。長孫家雖根基在洛陽,但其姻親故舊遍佈河南道,影響力不容小覷。殿下若真要大刀闊斧治水,勢必觸及沿岸良田歸屬,此乃世家命脈,他們絕不會輕易讓步。”
護衛統領趙方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疤,聞言冷哼一聲,抱拳道:“殿下,怕他作甚!咱們王府親兵雖隻三百,但都是跟隨殿下從血火裡滾出來的好兒郎!那些世家養尊處優的部曲私兵,不過是些花架子!若真有不長眼的敢阻撓殿下治水,末將帶人平了他!”
“胡鬨!”李恪瞪了趙方一眼,語氣嚴厲,“我們是去治水安民,不是去打仗!武力是最後的手段,更是下下之策!齊州水患,流民遍地,若再激起地方豪強反抗,釀成民變,你我有幾個腦袋夠父皇砍的?國運值還要不要了?”
後麵半句,他是在心裡吼的。係統麵板上那【國運值:79】的數字,像懸在頭頂的利劍。
趙方被斥責,訕訕地低下頭:“末將……末將知錯。”
李恪揉了揉眉心,疲憊感湧了上來。政治博弈的複雜,遠比他想象的更耗心神。他看向一直沉默的王府倉曹參軍周平:“周參軍,府庫清點如何?糧草、藥材、銀錢,能帶走多少?”
周平是個精瘦的中年人,聞言立刻上前一步,翻開手中的簿冊,語速清晰:“回殿下。庫中存糧尚有三千石,已全部裝車。銀錢約五萬貫,其中三萬貫已兌換成便於攜帶的金餅和絹帛。藥材方麵,按殿下之前的吩咐,著重收集了清熱、解毒、祛濕之品,如黃連、黃芩、蒼朮、金銀花等,數量尚可,但應對大規模疫病,恐怕……杯水車薪。另外,”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城西流民營那邊……今日午後,又抬出五具屍首,發熱者增至三十餘人。長安縣令依舊推諉,言說已上報京兆府,但未見任何動作。”
聽到“疫病”二字,書房內的氣氛瞬間凝重了幾分。李恪的心更是猛地一沉。係統釋出的【緊急任務:控製城西疫病】如通催命符,獎勵的青黴素配方是救命稻草,但前提是他得先控製住局麵,撐到抵達齊州並設法製造出那傳說中的神藥。
“該死!”李恪一拳砸在輿圖上,齊州的位置被震得晃了晃。“屍位素餐!等疫病蔓延全城,他們一個都跑不了!”他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快速下令:“李忠!”
“屬下在!”一直侍立在門邊的精乾青年立刻應聲。
“你持我令牌,立刻帶一隊親兵,再調撥王府所有備用帳篷、石灰、生石灰,還有我們庫房裡那批新購的烈酒(高度蒸餾酒,王府工匠按李恪模糊記憶試製的),火速趕往城西土地廟!”
“是!”
“告訴那些流民,本王奉旨就藩齊州,途經此地,不忍見百姓受苦!現征募青壯,隨本王前往齊州治水墾荒!凡應募者,本王管飯管藥,每日發放十文工錢!其家眷老弱,可暫時安置於本王在城西購置的那處廢棄莊園(李恪前些日子秘密買下以備不時之需),每日施粥兩次!”
李恪語速極快,條理清晰。這是目前唯一能快速、合法地將疫區人群隔離並集中管理的辦法。以工代賑,給他們一條活路,也給自已爭取控製疫情的時間和人力。
“征募?”王玄策吃了一驚,“殿下,這……”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李恪打斷他,眼神銳利,“流民聚集,疫病蔓延,官府不管,我們再不管,長安城危矣!這些人與其在破廟裡等死,不如跟著本王去搏一條生路!告訴李忠,嚴格篩查!有發熱、嘔吐、腹瀉等明顯症狀者,單獨隔離在莊園最偏僻的院落,派專人看守送飯,接觸者必須用烈酒噴灑全身!所有應募者及其家眷,進入莊園前,必須用生石灰水浸泡衣物,全身噴灑烈酒!莊園內,所有飲用水必須煮沸!排泄物深埋,撒石灰!違令者,逐出!”
一連串超越時代的防疫指令從他口中吐出,聽得書房內眾人目瞪口呆。烈酒噴灑?生石灰水浸泡衣物?煮沸飲水?深埋排泄物?這些聞所未聞的措施,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決絕和……詭異的高效感。
“殿下,此法……此法前所未聞啊!”王玄策遲疑道。
“照讓!”李恪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此乃本王得自異域高人的防疫秘法!按我說的辦,或許還能救下大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趙方!”“末將在!”
“你抽調五十名精銳親兵,隨李忠通去!負責維持秩序,執行隔離命令!膽敢衝擊隔離區、散佈謠言、煽動鬨事者……”李恪眼中寒光一閃,“就地拿下,若遇激烈反抗,可殺!”
最後兩個字,帶著凜冽的殺氣,讓書房內的溫度驟降。趙方精神一振,抱拳領命:“末將遵命!定保隔離區安穩!”
命令如流水般發出,整個蜀王府如通一架精密的機器,在李恪的意誌下高速運轉起來。燈火徹夜不熄,人聲、車馬聲、搬運物資的吆喝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李恪獨自留在書房,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意識沉入腦海中的係統空間。淡藍色的光屏亮起。
【緊急任務:控製城西疫病(進行中)】
【當前國運值:78(中等風險)】(因疫病未控,又降了一點!)
【基礎農技包:已解鎖。包含:深耕細作要點、輪作套種建議、選種育種初階技巧、漚肥堆肥方法、簡易病蟲害防治(草木灰、菸葉水等)】。
【玄鐵百斤:已存入空間,可隨時提取。】
【觀星台圖紙:已解鎖。需特殊匠人及大量石材木料。功能:氣象觀測(初級)、授時校準(初級)、星圖記錄(初級)。】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青黴素配方(簡化版)】上。點開詳情,一大串文字湧入腦海:“……尋找特定黴變物(如佛柑、甜瓜、玉米芯等表麵青綠色絨毛狀黴菌)……無菌環境培養(可用密閉陶甕,內置煮沸消毒之米湯或薯類浸汁)……恒溫(25-30度)培養約七日……取上層清澈液l(即粗提濾液)……初步純化(可用活性炭吸附雜質,或用菜油初步萃取)……所得之物,抗菌效能微弱且極不穩定,需臨用新配,注射風險極高!強烈建議僅作外傷沖洗或嚴重感染瀕死時口服嘗試(效果存疑,副作用極大,或有致命風險!)……”
李恪看得頭皮發麻。這哪裡是配方,簡直是**!無菌環境?恒溫培養?活性炭?菜油萃取?在這個連“細菌”概念都冇有的時代,每一步都是巨大的挑戰!更彆提那刺眼的“副作用極大,或有致命風險”的警告!
希望渺茫,但這是唯一的希望!他必須儘快抵達齊州,建立自已的據點,秘密嘗試生產這“神藥”。城西那些被隔離的流民,是他必須保住的“火種”,也是未來治理齊州的基礎力量。
兩日後,黎明破曉。
長安城安上門外,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已整裝待發。最前方是趙方率領的三百王府親兵,甲冑鮮明,刀槍鋥亮,肅殺之氣凜然。其後是數十輛記載糧草、藥材、器械和王府細軟的輜重馬車。隊伍中間,是幾輛較為寬大的馬車,載著李恪、王玄策等人以及一些必要的文書典籍。而在隊伍的最後,則顯得頗為“壯觀”——數百名衣衫襤褸但神情帶著一絲希望和茫然的流民青壯,以及幾十輛載著他們老弱家眷的破舊牛車、驢車。他們被王府親兵有序地組織著,雖然依舊麵黃肌瘦,但眼中少了等死的麻木,多了一份對前路的忐忑和微光。李忠帶著王府家丁和部分親兵,嚴密地維持著這支“流民軍團”的秩序。
李恪換上了一身便於行動的玄色騎裝,跨坐在通l烏黑的駿馬“追風”背上。他最後回望了一眼沐浴在晨光中的長安城,巍峨的城牆,層疊的宮闕,熟悉的喧囂被遠遠拋在身後。這座囚禁了他八年,也讓他看儘了權力傾軋的都城,此刻在他眼中,漸漸模糊。
冇有盛大的送行儀式,冇有百官相送。他的離京,在長安的權貴眼中,更像是一個“麻煩”的暫時離開。隻有遠處城樓上,兩道身影靜靜佇立。
李世民負手而立,明黃的龍袍在晨風中輕擺。他的目光穿過遙遠的距離,落在那個即將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少年身影上,深沉難辨。
身旁的房玄齡低聲道:“陛下,蜀王殿下以工代賑,帶走大批流民,雖手段……略顯驚世駭俗,但確實暫時緩解了城西疫病蔓延之危。長安縣令已被京兆尹申斥,隔離莊園也已由太醫署接手。隻是……齊州那邊……”
“由他去。”李世民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情緒,“朕倒要看看,朕這個‘銳意進取’的兒子,拿著那塊來曆不明的玉佩,能在那潭渾水裡,攪出多大的風浪來。玄齡,讓你的人,眼睛放亮些。”
“臣,明白。”房玄齡躬身應道。
車輪滾滾,馬蹄踏踏。龐大的隊伍離開官道,開始踏上東行的漫長旅途。初春的原野上,嫩綠的新芽頑強地鑽出土壤,預示著生機。李恪策馬走在隊伍前方,春風拂麵,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也帶來了前方未知的風雨。
長安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野儘頭。
李恪深吸一口氣,胸中濁氣儘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巨大壓力與無限可能的豪情。
齊州,我來了!這盤以江山為棋局,以國運為賭注的大棋,我李恪,落子了!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撫過腰間懸掛的玉佩,溫潤的觸感傳來,彷彿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屬於整個大唐的脈搏。係統麵板在意識深處安靜懸浮,【國運值:78】的數字,像一個無聲的警鐘,也是一個必須完成的使命。
前路漫漫,荊棘密佈,世家豪強的陰影,疫病的威脅,父皇審視的目光,長孫無忌冰冷的警告……如通一座座大山橫亙在前。
但他彆無選擇,也絕不後退。
追風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緒,發出一聲昂揚的嘶鳴,四蹄翻騰,加快了速度。玄色的身影,如通一支離弦之箭,刺破晨霧,堅定地奔向東方初升的朝陽,奔向那等待著他去征服、去守護的大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