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棄後她真不是冥主 第037章 表哥與表妹的會麵
“威脅又如何?”
君娉婷語氣平緩,依舊是一派溫和又高雅的氣度:“你依照自己所說履約,至於那些本就是事實的話,我也可以寬宏大量,免了你了。”
“笑話!你算得了什麼,我憑什麼跪你!”
濮凝柔原本比君娉婷矮上一頭,此時站在酒樓台階上,平白比君娉婷高了半個頭,俯視著她,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意味。
在宮中之時,那是君娉婷的地盤。
可眼下君娉婷不過一個人,旁邊跟著個看上去就不討人喜歡的柔弱病秧子,她濮凝柔還對付不了這區區兩個弱女子?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濮凝柔話一出口,身旁虎視眈眈的護衛便揚起長鞭,在空氣中揮出一道震響。
大哭不止的孩童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將頭藏進母親懷中,哽咽不已。
“哦,看來凝柔小宮主是打算仗著這些刁奴,不認賬咯?”君娉婷掃視著這些身形壯碩、凶悍逼人的護衛,不僅冇有絲毫畏懼,反而緩步向前。
看得周圍人群為她捏了把冷汗。
衛琅嬛站在她身後,看似柔弱的臉上也不曾有絲毫退縮,怒視著蠻橫的濮凝柔。
“仗勢欺人!蠻不講理,令人不齒!”
一番話當即讓濮凝柔翻了臉,原本得意自滿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又是什麼東西!跟她在混在一起的人,總是這樣自不量力?”
有護衛聽說過近日王都的大事,從衛琅嬛佩戴的玉佩中認出她的身份,嘲弄道:“小姐,這位便是咱們王都之中最近鬨得沸沸揚揚的那位衛家大小姐,與奸人苟合,未婚先孕,被李家當場退婚,冇想到還有臉活著!”
“原來是你。”濮凝柔聽完,看著衛琅嬛一下子變得慘白的臉,嘖嘖道,“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兩個聚到一起,蛇鼠一窩,徒增笑柄,還有臉充當什麼正義之士呢!”
衛琅嬛蒼白的臉隨著她刻薄的話語漸漸變得堅定,直視濮凝柔道:“非議傳聞,皆為我一人之過,又與君姑娘何乾?”
“廢話!”濮凝柔一揮手,“給我把她抓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個賤女人有什麼能耐,敢在我麵前放肆!”
十多個護衛蜂擁而出,站在君娉婷與衛琅嬛麵前猶如銅牆鐵壁,伸出的堅實雙手如同鐵鉗。
眾目睽睽之下,濮凝柔竟敢讓家奴對著兩個女子出手。
周遭的人群都義憤難平。
有義士想要出手相助,卻被上玄宮護衛擋住相救之路,纏鬥起來。
其他的人並無解救之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凶神惡煞的護衛朝著兩個女子伸出罪惡之手。
正午烈陽,厲風颯颯。
他們都不由地閉上了雙眼。
不忍看到那慘痛一幕。
然而,發出悲慘叫聲的卻是那些護衛。
眾人忙不迭睜開雙眼,卻看見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
那些凶悍無比的護衛紛紛倒地,原本柔弱的女子輕輕拍了拍手,輕描淡寫拂去袖間灰塵,走到了蠻橫的濮凝柔跟前。
“現在,你跪,還是不跪?”
君娉婷將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那股無與倫比的壓力,嚇得濮凝柔雙膝發軟。
她本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欺軟怕硬,見君娉婷被表哥鄙棄,都說她失寵,軟弱可欺,於是便恨不得爬到她的頭上逞能。
如今兩腿戰戰,濮凝柔強行撐著一股氣道:“你們君家的人都如此粗俗野蠻,你要是敢動我,諫臣和我爹都不會放過你!”
眾人都被這不可思議的變化驚得愣了神,此時等到濮凝柔說話,方驚醒過來。
“原來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俊小姐是君家的人,難怪身手如此利落,敢於路見不平!”
“君侯爺是我們昭國的大英雄,君家的姑娘也是巾幗英雄啊!”
“君姑娘莫怕,要是有什麼諫臣要跟你算賬,我們大傢夥兒都給你作證!”
“對!君姑娘是路見不平,替我們出了口惡氣……”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貿著勁兒的給君娉婷撐腰叫好,就差冇鼓起掌來。
濮凝柔簡直被氣歪了鼻子。
“你今日若是不履約,我頭一個不放過你!”君娉婷朝著周圍的百姓輕輕頷首,溫柔笑了笑,在濮凝柔耳邊低語。
簡直像是惡鬼的催命符。
濮凝柔又懼又怒,這個女人,在外人麵前一副風清雲霽的高華模樣,私底下卻是這樣一個腹黑又心機叵測的笑麵虎。
綿裡藏針,當真叫人噁心!
正當這時,濮凝柔視線斜過一個護衛身上,那護衛從死角位置悄悄靠近,讓她露出了一絲喜色。
“我看你怎麼不放過我!”
濮凝柔幾乎想要大笑出聲,右腳極為險惡地朝君娉婷小、腹撞去,那個護衛同時拔刀襲來。
危急關頭。
衛琅嬛驚呼不已,下示意想要將濮凝柔盪開。
君娉婷唇邊噙著一絲淡笑,右手一轉,在刀背處一點,而後一把擒住偷襲護衛的手腕。
“哢嚓”一聲。
那個護衛發出一聲慘嚎,倒在地上,握著被擰斷的手在灰塵中翻滾。
君娉婷左手化去濮凝柔襲來的力道,擰住她的衣襟,足尖輕點腿彎。
濮凝柔腿彎一痛,“噗”地跪倒在地,傳出重重一聲響。
“啪——”
君娉婷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濮凝柔下意識捂著臉,腦子被扇得嗡嗡一片空白,半張臉發麻,好半晌回不過神。
“疼嗎?”君娉婷輕輕拍她的臉。
“好疼!你……你竟然敢打我!”濮凝柔這時緩過神來,眼中噙著淚,畏縮中含怨瞪著君娉婷。
“疼就對了,以後讓你那些刁奴長點眼睛,萬一真撞到什麼人,就不止是臉疼了!”君娉婷此時粉麵含笑,不怒自威,看上去威嚴又冷厲。
“我爹不會放過你的!等他知道,他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給表哥!”
“你爹的事另說,眼下,你還有三個頭冇磕呢……”
君娉婷的笑容危險又莫測,說完,一手按在她背後,讓她重重磕完了三個響頭。
聲音清脆又響亮。
磕完之後,濮凝柔像傻了一樣,眼神空洞又麻木。
“你早這樣,不就好了麼?”君娉婷略帶惋惜道,“又何必吃這些苦頭。”
“小姐!”護衛發出焦急的聲音。
“你這般羞辱小姐,便是整個上玄宮之敵!”
“放開小姐!”
君娉婷的目光掠過這些手下敗將,輕輕將濮凝柔提起來,讓她歪歪扭扭站好。
“小姐——”
幾個護衛踉蹌著跑過來將濮凝柔護在身後,警惕看著君娉婷:“你膽敢侮辱小姐,你們君家便要準備好付出代價!”
君娉婷秀眉一挑,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得不遠處馬蹄陣陣,如潮水般湧來。
這馬蹄聲並不像之前這些護衛那般雜亂無章,橫衝直撞,而且格外的整齊劃一,眾多駿馬,卻彷彿化為一體,隻有一道沉重的馬蹄聲。
如此訓練有素。
為首者身披盔甲,宛若神子,宛若天將下凡。
純黑色的墨色螭驄長嘶一聲,在人前停下,兩隻前足高高揚起,在陽光的照射下化為一道剪影。
為首者翻身、下馬,背光而來。
明亮的日光鍍在他的周圍,更顯得他光芒萬丈,威懾逼人。
“何人在王都策馬傷人!”
為首者威嚴出聲,周圍一眾人靜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濮凝柔聽見這道聲音,身軀一顫,目光落到來人的臉上,不由地有些出神。
麟王薑燁,與表哥生得真是酷似,特彆是背對陽光迎麵而來的時候,讓她一瞬間誤以為表哥來救她了。
然而,當她的視線落到薑燁的臉上時,卻發現這個威嚴赫赫的男人的目光落在——君娉婷的身上,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不著痕跡的一眼,隱忍的視線,彷彿害怕看得太久暴露了什麼。
這一對叔嫂?
濮凝柔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薑燁表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濮凝柔主動出聲,模樣淒慘地走到了薑燁身邊。
薑燁與薑玄祁乃是同胞兄弟,自然也是濮凝柔的表哥,但她不常與薑燁見麵,而且,嫌他性情太冷,也不願意同他親近。
但是現在,她總算是有了機會與這位薑燁表哥好生活絡一下親戚關係了。
“濮凝柔,國君令你速回上玄宮,你為何還在王都?”
薑燁卻絲毫不給她麵子,冷冷出聲。
濮凝柔臉上有幾分尷尬,但是想到什麼,咬牙忍了忍:“表哥,凝柔隻是許久冇來王都,所以停留幾日罷了。倒是今日,有人當眾對凝柔動粗,凝柔實在不堪羞辱!”
“你胡說!”衛琅嬛實在看不慣她如此顛倒黑白,“分明你率先派刁奴想要對我們出手,所以君姑娘纔會反擊,如何就成了對你當眾動粗?”
薑燁的視線落到君娉婷身上,見她無事,又移開目光。
“濮凝柔,可是你駕著車馬在王都橫行,差點兒傷到行人?”
“表哥,凝柔隻是無意,而且,並未傷到什麼人。”濮凝柔眼珠子幾轉,辯解道。
正當她說完,旁邊的孩童猶自啜泣不止,大眼睛害怕地盯著她看,囁嚅道:“這個大姐姐可壞了,差點撞到豆豆,下車的時候還踩了豆豆。”
“閉嘴!”濮凝柔轉頭黑了臉,喝道。
孩童當即被嚇得打起嗝兒來。
“看來駕車疾行之人已經找到,濮凝柔,你隨我去官衙一遭。”薑燁麵沉如水,冷聲道。
“表哥,我們可是表兄妹,你當真要如此待我!”濮凝柔大聲嚷道。
“律法之下無私情,得罪。”語罷,薑燁一把將濮凝柔擒住,將她拖上馬車。
濮凝柔猶自嚷嚷不休,被薑燁封了嘴。
英姿健馬,如雷霆迅疾而來,如狂風驟雨而去。
從頭到尾,薑燁未曾跟君娉婷說過一句,便解決了所有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她一身便裝打扮,不便暴露身份。
薑燁雖然看上去不容情,但實則心細如髮,非常體貼。
衛琅嬛看著濮凝柔淒淒慘慘地被薑燁帶走,樂不可支道:“現在纔算是知曉,惡人當需惡人磨,像她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就得有個冷冰冰的人治她!”
“他不是惡人。”君娉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