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權 鍥子(下)
-
故事背景—----開元在最南(土地一般),羌國在中(黃金寶地),衡國在北(極端天氣),蠻荒在最北(牧民,部落)。
鍥子(上)
宮殿兩旁燈火通明,正前方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但天空低沉似乎有著一種不好得預感
“嘭!”
一個檀木紅門被人用力從外打開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夜。
門上鳳凰的篆刻,府邸門上的公主府三個字,在齊步士兵手舉的火光照耀下顯得那樣莊嚴有種不可侵犯的模樣。
劇知情人士說,這是先帝在公主還未出生前就急忙叫人花費黃金萬兩打造出的匾牌,如此,連後麵的各皇子都冇有任何一個人得此殊榮。
而現在大門大開,不計其數的士兵湧入公主府,訓練有素的士兵來來往往,彷彿要一夜之內把門塌踩平般。
正室,偏房,柴房,櫃櫥,凡是可以藏匿人的地方都被士兵們翻了一個底朝天,公主府正院內,頓時孩子的哭啼聲,丫鬟們的訴苦聲,響徹四周。
不過半個時辰,院長裡聚滿了人,一群士兵包圍著這些手無寸鐵的人,而這時,一個男人悠閒踏步入院。
隻見男子一副十七,八歲的稚嫩臉上一臉正容,不言苟笑,而濃眉大眼裡的暴戾不加掩飾,再下一身黃袍,直到衣襬到地。
而這個男生也是這場兵起的主謀,亦也是衡國當之的新帝——鳳逸。
眾人見鳳逸到場,即使有再多冤聲都不得不閉上嘴,紛紛下跪拜見真皇。
“朕有所耳聞公主府私藏奸細,特此來查證。”鳳逸說著漫步走到眾人麵前,漫步渡步,看著下跪的一眾人。
果然,鳳逸所到之處,跪下的人皆是害怕的顫抖著,這位新帝,曾經為了上位,就借與他國勾結的罪名把原來本該立帝的太子一家抄家,然後一舉登上皇位。
但他才上位就開始以叛國之名拔除著其他皇子的人,上到丞相,下到宦官,鳳逸皆以殺之。
如此雷霆手段,當時皇宮裡眾人皆人心惶惶,就怕自己身受牽連。
受如此對待,其他皇子肯定不願了,於是皇宮之內,暗波湧動。
而就在如此滿城風雨下,衡國內亂,羌國欲有攻打的趨勢,邊疆堪堪一直節節敗退,但內裡各皇子爭權,皆不願退讓,衡國大危。
就在著千鈞一髮之際,衡國公主鳳凰,為保衡國,站出來聯姻開元。
衡國百姓大恩。
鳳凰,名鳳,單一個凰字,照理說凰與皇同音,用此名諱乃大忌諱。
但是早在先帝在世之時,鳳凰公主在懷胎把脈之時,衡國空中有七彩祥雲浮於空中,乃大吉之勢,大祭司就此預言公主將會救衡國於水火之中,先帝大喜,為之許下如此凰字。
寓意:乃天降鳳凰,將救於衡國。
而果然,鳳凰自聯姻開元後,衡國與開元結下契約,羌國才堪堪收了兵。
而任誰都冇想到,鳳逸,居然會在上位一年後把魔掌伸到救衡國於水火的公主府。
“報!辛相求見!”
鳳逸還冇動手,就有士兵來報。
鳳逸冷嗬一聲,隨即冷言開口:“這些老傢夥們怎麼還冇死啊?!”
鳳逸說著,以不及雷手之勢,拔出就近士兵的佩刀,一把矇住最近下跪的一個婦女的頭,刀刃瞬間劃破女人的脖子。
不過半瞬,女人連話語都冇說出,就此倒地不起。
鳳逸麵無表情的把刀扔到一旁,隨即拿起隨身攜帶的帕子,悠閒的擦拭著手,冷言吩咐說:“動手!”
說完便抬步走向門外,而院子裡,頓時嘶吼聲,哭泣聲不斷,不等鳳逸抬步上轎子,突然遠處一輛馬車一馬絕塵的襲來。
鳳逸半虛著眼打量著這輛毫無標識的馬車,還是一旁的宦官先一步大喊:“來人!護駕!”
公主府邸一群士兵浩浩蕩蕩的急忙跑出來,而馬車在即將抵達前,一個猛停,馬頓時前腳空中一揚,馬車裡也是猛的一顛。
士兵們就要包圍上去,但是鳳逸先開口道:“等等!”
眾人停了動作,然後,馬車停穩,簾子掀開,隻見一女人頭顱先出,黑順的發挽整整齊齊,而抬頭,一個如鵝蛋般的精緻小臉顯露出來,女人五官端正。
如寶石般的的玉眼下高挺的鼻子,再往下應該是連日趕路的緣由,女人臉色些許蒼白,嘴唇也是血色儘失。
不等女人開口,鳳逸若有所思的看著鳳凰高挺的肚子,不懷好意的開口道:“啊,是皇妹啊,什麼時候能回來的?怎麼不給宮裡通報一聲啊?”
而鳳凰並冇有回答,而是看見一眾士兵後,臉上血色儘失去,特彆是眼尖看見有拔出半刀士兵刀刃上刺眼的紅後,鳳凰還未開口,嘴唇不可控製的顫抖著。
鳳逸順著鳳凰的目光也看見了血嘖,又看了看鳳凰身單輕薄的身體,不由笑著開口說:“喔,處理了一些叛賊,不過公主既然已經外嫁了,衡國之事,應當與你無關了。”
鳳凰若有所感的看向府邸,放在肚子上的指尖微微顫抖著,看著得意笑著的鳳逸。
鳳凰彷彿才認識鳳逸般,不可置信的開口連說了:“你,你你,當初你跪於公主府邸前,你可不是如此擔保的,嗬~”
說到這,鳳凰滿眼淚光的抬起頭,不甘心的對天冷嗬了一聲。
“原來全是你偽裝得好啊,怪本宮識人不清啊。”
鳳凰悲哀的看著突然飄雪的天空,閉眼,一絲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而受此打擊,鳳凰也突然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後倒下。
“皇後!”隨從的侍衛急忙接住鳳凰,才堪堪冇讓鳳凰倒在冰冷的石鋪路上。
而等鳳凰再次醒來的時候,滿屋的藥味,鳳凰看著帷幔,喉嚨沙啞叫:“來人。”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侍女探頭問:“公主,不,皇後,有什麼吩咐的嗎?”
鳳凰聽著陌生的聲音,不由皺了皺眉。
“小穎呢?”
“陛下叫我來服侍皇後,您有什麼事情可以使喚我。”
“嗬!”侍女的聲音才落下,鳳凰冷嘲。
冇想到啊,鳳凰從來冇想到,自己竟然落得如此下落,很久開始,鳳凰就知道權力之爭,一步錯,步步錯,而自己這一生最大的敗筆可能就是鳳逸了。
想到鳳逸,鳳凰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天道好輪迴,鳳凰手緊捏著拳,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一定會讓鳳逸血債血還的!
“皇後,先就寢吧,就算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寶寶們考慮。”
果然,侍女的話音剛落,鳳凰眼裡的殺意頓時偃旗息鼓,剩下滿眼的溫柔輕輕撫摸著大肚。
“嗯。”鳳凰還是很難對這些陌生人有好感,聲音冰冷的回答。
不一會,又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進出出,鳳凰理了理著裝下床走向屋內的桌子處,侍女見鳳凰走過來,急忙小心翼翼的行了一個禮,然後當著鳳凰的麵拿起一旁的銀針刺入飯菜裡。
鳳凰也冇阻止,正襟危坐的淡然的看著侍女的動作。
屋裡隻有銀針輕輕碰到瓷碗的聲音。
過了半晌,侍女試完所有飯菜,小心翼翼的拿起毫無變色的銀針給鳳凰看。
鳳凰這才動了筷子。
迫於身邊的人不是自己的人,鳳凰又被鳳逸囚禁於這四方小屋裡,不得出去。
又一日,燕向南飛,而衡國這幾日也是極寒,雪越下越大,不過片刻就把院長裡的花草用一層白覆蓋了,鳳凰身上披著白貂。
幾日的安養下,鳳凰這些天些許凸顯的顴骨勉強長出些許肉,而高容麵孔下,鳳凰眼裡卻少了往日的熠熠發光,更多的如被灰塵蒙上一層暗灰,心如這冷冰冰的雪般,鳳凰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嘎嚓!”門突然被打開,屋裡人見到來者,皆下跪道:“參見陛下。”
鳳逸冇了一開始的得意洋洋了,而是滿臉如外麵的冰霜般陰沉著。
“邊疆的暴亂是你的手筆!”鳳逸憤怒質問道。
鳳凰並冇有回答,而是看著窗外久久冇回過神。
“嗬!你可真行,鳳凰,彆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我會讓你知道,你公主府通敵一罪在千古上都將是事實,他邊疆再亂如何也不可能馬上打到皇宮。”
說到這鳳逸靠近鳳凰,看著依舊毫無動作的鳳凰,不由厲聲繼續說:“鳳凰,彆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隻能苦苦跪在公主府門外三天的廢物棋子!”
說完,鳳逸憤怒的揮袖準備離去。
而才邁出半步,鳳凰的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嗬,棋子?你配嗎?充其量是一條無家可歸的狗而已!”
話音剛落,鳳逸氣氛的一腳踢開身旁的花花草草,連說:“好,好,好!鳳凰,記下你今天的這句話,彆後悔!”
鳳凰看著鳳逸的背影,眼底全是冰霜。
而衡國皇宮也是亂成一鍋粥。
“陛下啊!已經有很多地區百姓不滿下頒的公主府通敵一事啊!還請陛下收回旨意啊~”
辛相話音剛落,一群人急忙附議說:“請皇上三思啊!”
鳳逸高居皇位,冷眼的看著下麵俯首跪地的眾人,冷笑著,而眼裡也是殺意毅然,這一群人何嘗不是警示自己著這衡國的天下纔不是他鳳逸的天下,還是那個該死的鳳凰,公主府的天下!
但是現在,衡國內亂,且開元那邊的訊息,對鳳凰私自回國的事情大怒,而開元那個老頭居然以契約要挾自己,要求鳳凰快快回去。
再加上鳳凰舅家邊疆暴亂。
一開始鳳逸就知道公主府這個大樓很難推倒,但是。
鳳逸眼裡閃過一絲狠毒,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好不容易抓住了鳳凰的軟肋,必須要藉此要挾邊疆鳳凰的舅家,不然自己永遠不會成為衡國的皇帝!
“好,聖旨朕可以撤回,但是,辛相,需要你前往開元以史官的名頭去給開元皇帝解釋解釋,朕很久不見皇姐,想跟她敘舊敘舊。”
“這......”辛相由於的抬頭仰視著鳳逸,有點舉拿不定了。
“生於臣子,該不是內為君上排憂解難?辛相如此不願?”鳳逸緊盯著辛遠開口質問道。
辛遠頓時進退兩難,過了一會,還是後背的辛毓戳了戳自己後背,且輕微的搖了搖頭,辛遠才無可奈何般的閉上眼,俯首跪首道:“臣願為陛下排憂解難。”
辛遠原為一窮苦進士,當初隻能在宮中史部當一個下手,但是後跟隨出使,也有所建樹,受公主邊漠舅家上書,先帝才提拔為之朝內官吏。
而辛遠長期的恪儘職守,忠心為國,也有幸被提拔為衡國最年輕的丞相。
而鳳逸如此一番,無非也是在警示著受公主府提拔的眾人,現在的朝廷是鳳逸的,不是公主府的。
果然,如此一番,到讓朝廷眾人堪堪不敢直諫上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