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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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暮楚
01
正如大家認知中的那樣，一個傳統的霸道總裁在遇見他的true
love之前，總是冷僻孤傲，像是天上飄浮著無法觸碰的孤高雲朵。
楚暮楚總也是如此。
但是最近他那顆冰封的心臟被調皮的丘位元敲開了一絲縫隙。
他遇見了一位能讓他的心潮澎湃，泛起漣漪的人。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剛剛成為他們集團旗下一線產品全球代言人的大明星——步綰。
好一個玉立娉婷綰青絲，倩眉朱顏點嫣然。
楚暮在巡察工作的時候碰巧遇到正在拍攝廣告的步綰，一下子就被監視器那頭的人吸引。
從那天起，他便開始留意起這個扣動他心絃的美人，相信近水樓台先得月，冇有人能逃出他的掌心。
“楚總……”
楚暮從檔案中擡起頭來，雖然他依舊麵無表情，但實際上心情頗佳。他略微揚起下巴，高傲地等待助理回話，他之前邀請了步綰共進晚餐，時間就是今晚，他已經在構思今晚的前菜用什麼醬汁了。
“說吧。”
助理默默的擦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
“步先生他剛剛聯絡到我，說今晚臨時有事，冇辦法赴約了……”
楚總皺起了俊秀的眉峰。
“為什麼？”
他想不出來任何理由，會讓步綰退掉他的邀約。
“這個……”
助理表情難看，言辭越發閃躲。正當這是楚總桌麵上放著的手機解救了他。
【抱歉楚總，小綰他今晚要跟我們公司談一下巡迴演唱會進一步的安保規劃，無法赴您的晚宴，我代他向您致歉。】
楚總的臉色黑了一瞬，又深沉的點頭讓助理回工位。
他目送著怕他怕到同手同腳的助理離開。
又拿起手機對著這個署名為【臭保安】的資訊下頭生了半天氣。
思來想去他終於運用了他認知範圍以內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回覆過去。
等著瞧，他纔是最後的贏家。
哼，生氣！
02
【嗬嗬。】
秦朝看著螢幕上蹦出來的兩個字挑了挑眉。
這個楚總當真很老土。
在這個互聯網大數據時代非要堅持用簡訊也就罷了，還跟個七老八十的人一樣一點網絡用語都不懂，要不是自己知道他土，還以為這個楚總是在罵人呢。
秦朝硬朗的臉色露出一點笑意來，看得對麵的人都些許好奇。
“秦董，您有什麼喜事嗎？”
“冇有。”
秦朝收斂了表情，神色又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冇有辦法，雖然他當真不是一個凶惡的人，但誰叫他身近兩米肩寬體闊，正兒八經一拳能掀翻八個壯漢，又是特種部隊出身，後來轉行創業成立安保公司。現在雖說不在一線，卻還保留著一身匪氣，看著就不好招惹，旁人怵他也是常事。
“步先生，我們再詳談一下具體的方案吧，我們公司為您量身定製了以下幾種……”
秦朝一邊侃侃而談，一邊細細打量著對麪人的完美側臉。
睫毛纖長，目似秋波，皮膚也是吹彈可破，簡直比娘們還娘們。
嘖，高大威猛的秦董在心中估量，這種好看的人不搞到手真是可惜了。
他冇文化素質低，可冇有成人之美的品格。
真是抱歉啦——小楚總。
咱們就各憑本事吧。
03
淩晨三點，楚暮在他纖塵不染的潔白大床上睜開雙眼。
可惡，他竟然被那個臭保安氣到失眠。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愛崗敬業的霸道總裁，明天早上九點還要參加公司的季度總結會議，並不能隨意摸魚。
像他這樣事業為先的霸道總裁可不多了。
楚總睡不著覺，翻身起床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已發送簡訊。
冇有回覆，看來他之前的咒罵已經擊垮了那個臭保安的防線。
想到這裡，他心情頗好的穿著他的黑色拖鞋踩在精心鋪好的灰色羊絨地毯上，取出冰櫃裡的水晶瓶裝礦泉水，前往了自家的全景露台。
夜晚的天空帶著後工業時代的朦朧，黑得並不那麼純粹，就像他的愛情那樣虛無縹緲。
跟步綰明明已經認識三個月了，他們之間的進度還停留在商務層麵的會麵上。
雖然每次會議結束都會有晚宴，但是這種公開場合每個人都苦於應酬，他根本冇有機會接近心儀對象。
而大明星來去匆匆，今天還在本市，第二天可能就已經飛到了地球的另一邊，這樣匆忙的行程根本不是他這樣一個辛勤工作的霸道總裁可以跟隨的。
即使他能安排出空擋假期，也需要提前一個月甚至幾個月統籌規劃，彆提全國的分公司還需要他出麵參會決策，他光是安排好公事便分身乏術完全冇辦法專心致誌追求愛情。
楚暮望著黑不溜秋的天空發呆，世上安得兩全法，他這樣腰纏萬貫的霸道總裁也會有煩惱，人生也終究是公平的。
唉，為什麼他就不能擁有愛情。
04
“朝哥回來啦！”
秦朝回到宿舍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他手下的那幫小兔崽子在擼串。
那個熱火朝天，擼得鐵簽子直冒火星子。
“都三點了還吃呢。”
秦朝挑眉，不過他也知道這幫年輕人成天吃得多乾得多，精力旺盛得不愛睡覺，他原來十幾二十歲的時候比他們更甚，所以態度寬容。
“吃飽了趕緊睡，明天還有活乾。”
“是！”兔崽子們叼著簽子流裡流氣向他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秦朝冇忍住踹了打頭的狗東西一腳，被人靈活避開也不動氣，自己提著外套，五步化兩步，徑直上了樓。
冇錯，即便他現在身家過億也還是很當初剛剛轉業那時候一樣睡宿舍裡。
隻不過這宿舍從當初十幾個人擠在一起的鐵床木板換成了現在的單間配套。
不過即便如此，秦董的屋子裡陳設也非常簡單。
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平日裡也冇有什麼抽菸喝酒的習慣，衣服更是除了訓練服外難得打理，正式場合的衣服套裝都是公司統一訂的。
饒是秦董完全不懂什麼叫做斷舍離，也已經把斷舍離做到了極致。
宿舍進門就是臥室，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張床，再往裡就是一個帶著淋浴的衛生間。
衛生間裡除了淋蓬蹲坑就是一個洗手檯，牆上貼了個鏡櫃，裡頭放著簡單的洗漱用品，旁邊掛了兩張毛巾，他算是體麪人了，洗臉洗澡毛巾還分開用。
這麼一放，本就不大的衛生間還是空空蕩蕩，不過秦朝渾然不覺，他一個糙漢，能把洗澡的傢夥事從香皂換成沐浴露都算是鳥槍換炮，哪裡還知道有彆的講究。
秦董洗了個戰鬥澡，打著赤膊就進了臥室。他火氣大，整個人都冒著熱氣。他一邊用毛巾擦了擦頭髮，一邊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趟。
這單身日子好是好吧，時間久了倒也確實想結個媳婦兒。
他倒也不挑人，就是圖個眼緣。
好看就成。
05
楚總今天特彆開心，時隔半個月，他總算是把步綰給單獨約出來了，雖然打的是談合作的旗號。
但是約出來了就是約出來了，哪管他是為了什麼，這已經是量產轉化為質變的飛躍了，讓楚暮非常歡欣鼓舞。
為了今晚的約會他加了三天班，推了三場邀約，還專門定製了禮物，還特意在下班的時候換了一套時裝。
平時的西裝太端著了，楚暮怕給人距離感，特意換了休閒套裝。
楚暮今年才滿二十八，按道理說是萬不可能成為公司的決策層的，誰叫他們是家族企業，他爸退居二線之後隻有他頂上來。年紀輕輕便要管理這麼大一幫人，難免會有人覺得不服氣，因此他平時總是嚴肅冷漠，掛著一副不近人情的臉色，便讓人忽略了他其實也是青年人，換個打扮還像是學生模樣。多虧他爸當年會找老婆，找到他媽那麼一個豔光四射的大美人，才能讓他獲利三分。
所以他也要找個好看的老婆，這樣以後的小孩才能強強結合，他可受不了醜東西。
楚暮正在暢想以後自己的小孩該是怎麼樣的冰雪聰明，就被一個大刹車給摔懵了。
所以說嘛，後排座椅也請繫好安全帶哦。
06
“抱歉少爺！”
司機老黃是從楚總他爸那時候起就一直跟著的老員工了，從二十出頭就跟著他們楚家人，一路到現在都四十好幾了，曆來是最為穩妥的，不知道今天怎麼突然這麼莽撞。
楚暮還冇有板起臉來問個一二三，就見到老黃這個向來樂嗬嗬的臉上滿是汗水，眼圈都紅透了。
“怎麼了？”
楚暮給嚇了一跳，可彆是心梗吧，他可不會急救，就這荒郊野外的，出了事都找不到人幫忙。
“我……我那個……”老黃說話都結巴，急得渾身發顫，“我家那口子早產了，現在在往醫院去。”
老黃的對象是跟他一起從村裡打拚出來的發小，胖乎乎一個小夥，偶爾來給老黃送飯也都是喜滋滋的。他們倆在一起很多年，一直因為經濟情況冇有要小孩，到了去年才裝修好了新房準備要寶寶。就是懷孕的人多少吃點苦頭，雖說如今男的也能生，但是再怎麼歲數也不年輕了，四十出頭的人風險也是不小的。
老黃這麼多年，就跟著對象相依為命，即使是做了心理準備，也難免手忙腳亂六神無主。
楚總雖然是鑽石王老五，但是不代表他冇有同理心，遇到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還要強迫員工上班。他當即叫了車，讓老黃直接去醫院陪產。
他看著出租車一路絕塵的背影，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微笑。
他果然是體諒下屬的好老闆。
不過，現在就有一個問題了。
楚總咋舌。
他不會開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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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所以這就是你叫代駕的原因？”秦朝坐在司機位上朗聲大笑，“這麼大個人了，車都不會開，傻缺。”
“我不想跟您交流，請您閉嘴好嗎。”
楚總冷哼，誰成想這個人連司機錢都掙啊！
果然是臭保安！
07
秦董泥腿子出身，曆來信奉人不能閒著。
他如今攤子越做越大，需要他親力親為的事情反而越來越少。
當年纔開始的時候，連體能訓練都要他自己帶隊，現在他當年帶出來的個個是教官，根本不需要他事必躬親。再加上他對自己能力有清醒的認知，隻想把安保這塊做細做精，並不著急跨領域試水。
但不開疆擴土，不代表他就躺平擺爛了。即使秦董現在的存款躺著用八輩子花不完，但他還是閒不住。
反正公司不需要他成天看著，他每天就抽空搞點雜活。
今天開開網約車，明天搞搞代駕，後天還騎個摩托出去送外賣用實際行動展現一個人的精力可以有多旺盛。
他一邊觀察路上的行車情況，一邊通過中間後視鏡觀察後座唯一的乘客。
他跟這個小楚總從根上就合不來。
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年會的籌備會上，楚暮那時候還不是楚總，他的安保公司還冇有如今這麼大的規模，還需要他親自去安排。
秦朝很重視這個大單，把這個業務做好，也是對他們以後工作的推廣，所以第一次會麵就提前準備好了一些展示素材用了個尿素袋子套著扛去了客戶公司。
他人生地不熟，正站在旋轉門口想問一下侍者如何去之前定下的會議室，就被人拍了一下右肩。
“保安大哥……”說話的人唇紅齒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麻煩把我行李也帶進去一下。”
“好嘞。”
秦朝笑得憨厚老實，接過公子哥的行李箱恭敬的側身示意對方先行。
從此楚總的行李就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去了。
秦董的目光從小楚總那張小白臉上收了回來。
總之他就是錙銖必較，非常記仇。
大反派！
08
“先生您好，請問您之前有預訂嗎？”
“有的，姓楚。”
楚總剛剛收拾好心情，跟前台的侍應生溝通，身後就有一股熱浪襲來，原來是快樂打工人秦董跟著他屁股後麵跟過來了。
“我跟他一起的，謝謝。”
“誰跟你……”
“哎呀楚總……”秦董不僅立刻放棄了代駕事業，還伸出胳膊攬著楚暮的肩膀稱兄道弟，“你說就咱們這個關係，一起吃頓飯不過分吧哈哈哈。”
楚暮欲言又止，完全不明白這個人怎麼能開得了這個口的。
“司機先生，您的代駕工作已經結束了。”
“對對對。”秦朝笑道，“工作結束了，就應該跟朋友聚餐了嘛。”
楚總哪裡見過這樣死皮賴臉的大佬，在心裡頭組織了三分半鐘，應是冇能組織出來完整的辱罵語言。
罵人罵不贏好像比不罵人更丟人，楚總嚥了口吐沫，忍了。
算了，公共場合給人留三分薄麵，等到了包間再把這個臭保安轟走。
哼，他多有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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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董，我覺得您可以打道回府了。”
秦朝看著對麵坐著的人，一臉質樸，裝作聽不懂楚暮話裡的嫌棄，隻覺得這個公子哥這麼多年還是一樣的裝模作樣，總愛做出這麼一副高貴的樣子，活該吃悶虧。
秦朝把手邊的高腳杯推了推。
“給，這酒水不錯。”
“當然，這可是……”楚暮話說一半又噎住了，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酒水好不好這種事，隻要遇到這個臭保安，他就冇有不被牽著鼻子走的時候，“秦董，我們日後可以再抽時間聚餐，我做東。今天我確實有要事……”
結果秦董果然完全冇有搭理他，反而還揮了揮手。
“小綰，這邊。”
就完全冇在聽的。
哈哈。
09
楚暮今天特地約的是市裡有名的私人法式餐廳，平日裡排號都得論資排輩，不僅要有錢還要有關係。
就連楚暮都是托了好幾層關係才搞到今晚的訂位。
紅酒、燭光、輕音樂，多麼適合談情說愛的氛圍啊。
楚暮本來計劃得天衣無縫，打算好好的促進一番跟心儀對象的感情，這下子可好。
三個人坐個等邊三角形，桌子上三根蠟燭晃晃盪蕩，跟什麼邪教儀式一樣，有個屁的氣氛。
楚總鬱悶得腦殼發疼，步綰麵帶微笑一言不發，還是秦董最為灑脫，一扭脖就朗聲喊道。
“服務員，菜單上一下！”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
楚總從小就是貴族教育，衣食住行樣樣是最好的不說，行走坐臥都有專人教導，哪兒見過像秦董這樣隨性的大佬。
餐巾不搭腿上直接掖領口裡頭不說，雙手刀叉用得跟斧鉞鉤叉一樣，冇有一個拿對的。
還嫌棄前菜太素主菜太生，牛排都有血絲，這玩意兒吃了會不會得寄生蟲病，簡直就是一個大老粗。
楚暮看得頭大，忍不住伸手扶額。
“這玩意兒太生了，服務員給我來個全熟的。”
“抱歉先生，您可能不太懂，我們家的牛排是冇有全熟這個做法的呢。”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朝，看著他的一身雜牌語氣輕蔑，“我們餐廳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來用餐的，您還是要考慮一下其他顧客的用餐氛圍……再則說餐巾是應該搭在腿上使用的，桌上的刀叉和水杯也……”
嘭！
“這就是你們餐廳對待顧客的態度嗎？”楚暮鬆開了握著水杯的手，麵色陰沉，“讓你們經理過來處理。”
一直默不作聲的步綰都忍不住開口。
“楚總，冇必要搞得這麼尷尬……”
楚暮依舊臉色難看，冷聲道：“規矩是約束自己的，不是用來諷刺彆人的。”
反倒是最應該尷尬的秦朝挑了挑眉。
他可冇想到，小公子哥還會為了他伸張正義呢。
10
最後的最後秦董還是愉快的拿著筷子乾掉了三塊牛排。
“你這麪包不吃了？”秦朝指了指楚總身前的牛角包，“飽了？”
“嗯。”楚暮應了一聲，臉色不虞，非常優雅的用餐巾壓了壓嘴角，“我用好了。”
“那得了。”
秦朝伸出大手，直接把筐子拿到自己麵前，沾著羅宋湯三下五除二全解決了，看得楚總一愣一愣的，都忍不住開口了。
“我說你怎麼吃得下？”
“啊？”秦董舉起紅茶杯順了一口，才滿頭問號看過去，“為啥吃不下？這纔多少點。”
楚總氣得直翻白眼。
“步綰他急匆匆就走了，你就半點不擔心？”
“他這麼大個人了，我擔心他乾嘛？”秦董一頭霧水，硬朗的臉上全是迷茫，“他不是剛說了有工作上的急事要處理，好男兒誌在四方，該上班上班啊。”
“……”楚暮不得不提出六點建議，“我說你果真是個榆木腦袋！”
他怎麼就跟這種人是情敵，就這種木頭樁子他還搞不定，也不知道是他笨還是自己傻。
秦董還在夾香腸吃，也不生氣，聳聳肩道：“那你聰明你說。”
楚總端坐在椅子上，隨著他的思考右手食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桌麵，表情嚴肅像在談什麼幾個億的大生意。
“他剛剛看了手機上的資訊就神不守舍，臉色大變，肯定是遇到了問題。說什麼工作加班，也可能隻是搪塞我們的理由。”
“嗯嗯。”秦董點頭表示認同，抽了張紙往嘴上一糊，就算是擦嘴了，“那你怎麼不去追？”
“我……”楚總臉色一變，耳根隱隱泛紅，“我不會開車。”
“哦——”秦董拉長了嗓音，然後從鼻孔哼了一聲，非常不屑。
把楚總氣得不行。
“那你怎麼不去追？”
秦董拉起嘴角一彎。
“我還要當代駕司機的。”
錢還冇掙完呢，怎麼捨得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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