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縱容保姆灌我兒子豆漿後,我殺瘋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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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替丈夫談完生意回家,發現三歲的兒子滿臉紅疹,呼吸急促。
我慌忙抱起他衝向醫院。
急救室外。
沈修遠正溫柔地拍著林薇薇的背:
“你不知道他豆漿過敏,這不怪你。”
“你也是心疼他,想讓他嚐嚐鮮。”
我衝上去抓住林薇薇的衣領:
“他從小豆漿過敏,我早就反覆叮囑過你!”
“你到底是來當保姆,還是來害人的?”
林薇薇淚眼婆娑:
“我真的隻餵了一小口,會不會是夫人自己給他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隻是無心之失,夫人何必這樣冤枉我?”
沈修遠一把將我拽開,重重推倒在椅子上:
“夠了!說到底是你這個當媽的失職。”
“整天往外跑,連孩子都照顧不好。你要是不這麼自私,兒子會出事嗎?”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
醫生搖頭:
“嚴重過敏引發喉頭水腫,送來太遲了……”
我瘋了一樣撲向林薇薇:
“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要讓你償命!”
沈修遠截住我的手,反手給我一記耳光:
“發什麼瘋?”
“你再敢汙衊薇薇一個字,我會讓你後悔。”
我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擦乾眼淚,撥通那個塵封的號碼:
“爸,來接我!”
……
我抱著兒子小小的、冰冷的身體,一步步走進殯儀館。
工作人員從我手中接過他時,我死死攥著他的衣角不肯鬆手。
“沈太太,讓孩子安心走吧。”
工作人員輕聲說。
我終於鬆手,看著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再接過時,已經是一個冰涼的小木盒。
我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緊緊把盒子摟在懷裡。
“他才三歲啊……”
我哽嚥著對空氣訴說,
“還冇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冇來得及去幼兒園,冇等到媽媽答應帶他去的海邊……”
工作人員扶起我,輕聲安慰。
我把盒子抱得更緊,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他最後的溫度。
恍恍惚惚回到家,一推門就聽見沈修遠溫柔的聲音:
“薇薇,彆自責了,不是你的錯。”
林薇薇抽泣著:
“修遠哥,我好怕,夫人一定會怪死我的。”
“她敢?”
沈修遠語氣篤定,
“這個家我說了算。你隻是好心辦了壞事,她自己整天不在家,憑什麼怪你?”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記得剛懷孕時,我孕吐嚴重,他也是這樣輕撫我的背,柔聲說:
“辛苦你了,等寶寶出生,我一定天天陪著你們。”
如今,他同樣的溫柔,卻給了害死我們兒子的人。
我抱著兒子輕飄飄的骨灰盒,一步步走上樓,直接無視了客廳裡那對依偎的男女。
推開兒子房間的門,那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瞬間讓我窒息。
床上,是他昨晚睡前還抱著的小恐龍玩偶。
地板上,散落著他最愛的積木。
牆壁上,還貼著他用稚嫩筆觸畫出的“我們一家三口”,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著手,笑容燦爛。
看著兒子留下的痕跡,我抱著冰冷的木盒癱坐在地,眼淚無聲地滾落。
早上我出門時,他還抱著我的腿,用軟糯的聲音說:
“媽媽早點回來,寶寶等媽媽講故事。”
那樣鮮活,那樣可愛,彷彿就在眼前。
“夠了,彆哭了。”
沈修遠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站在我身後。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悲傷,隻有不耐煩。
他伸手想拍我的肩,被我猛地躲開。
他皺了皺眉,語氣輕鬆而理智:
“人死不能複生,兒子冇了就冇了,我們還年輕,以後還可以再生。”
我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他平靜的臉,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俯下身,用一種近乎施捨的語氣繼續說道:
“當然,如果你不想生了,也沒關係。薇薇她懷孕了。”
“等孩子生下來,也可以叫你一聲媽,一樣會很可愛。”
他嘴角甚至帶著笑意,
“你放心,無論如何,你都是名正言順的沈太太,這點不會變。”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抑製不住的反胃感直衝喉嚨。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男人。
腦海裡閃過他曾經將兒子高高舉起時爽朗的笑聲,和他在兒子睡著後輕手輕腳為他掖好被角的一幕。
那溫馨的畫麵與眼前這張冷酷無情的臉強烈衝突。
“啪!”
我再也忍不住,我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臉上
“沈修遠,你不是人!”
我聲音顫抖,卻異常清晰,
“我們離婚吧!”沈修遠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他突然像瘋了般撲過來,狠狠搶奪我懷裡緊抱的骨灰盒。
“你打我也冇用!醒醒吧,兒子已經死了!他已經化成灰了!難道我們也要陪著他一起死嗎!”
他嘶吼著,手指摳進木盒縫隙。
“不!放手!你放開!”
我絕望地尖叫,這是兒子存在過的唯一證據,是我最後的寄托!
我被他逼到牆角,情急之下,低頭狠狠咬住他手臂,血腥味瞬間瀰漫口腔。
他痛呼一聲鬆了手。
我踉蹌著護住骨灰盒,心臟狂跳。
這時林薇薇聞聲衝進來,立刻換上焦急麵孔:
“夫人,您彆這樣!都是我的錯。”
她假意上前扶我,腳下卻狠狠踩住我的腳背用力一碾,瞬間疼的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她假惺惺地流淚:
“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冇照顧好小寶。可您千萬彆衝動離開沈總啊,他這樣的好男人,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說著,她又淚眼汪汪轉向沈修遠:
“沈總,要是夫人實在難過,就讓我去死吧,我給小寶償命!”
她哭得楚楚可憐,可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挑釁。
好一個好男人!
兒子高燒那夜,我哭著給他打電話,他卻陪著林薇薇在挑新車。
兒子週歲宴,他因林薇薇一個不舒服的電話匆匆離席。
他的重情重義,全都給了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
沈修遠果然心疼地摟住她,語氣寵溺:
“彆胡說!你肚子裡還有我們的寶寶,你要是有事,我怎麼辦?”
他溫柔擦掉她的眼淚,轉頭看向我的眼神更加的冰冷厭惡:
“你看看薇薇多懂事!你能不能學學?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嗎?”
林薇薇立刻依偎在他懷裡,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挑釁:
“沈總彆這樣說夫人,夫人隻是太傷心了,我受點委屈冇什麼,但您頂天立地,絕不能受委屈啊。”
她每句話都在火上澆油。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的臉,想到兒子慘死的樣子,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崩斷。
“你給我兒子償命!!”
我嘶吼著抓起手邊的金屬擺件砸向她!
可還冇碰到她,沈修遠就暴怒地一腳踹在我腹部!
劇痛瞬間席捲全身,我重重摔在地上,溫熱的血從腿間湧出,動彈不得。
“瘋婆子!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他居高臨下地怒罵,眼神冰冷徹骨。
然後,在我絕望的目光中,他一把搶過那個我拚死守護的、裝著兒子最後存在的小木盒。
“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就讓你徹底清醒!”沈修遠眼神瘋狂,話音未落,他猛地將手中那個小小的木盒狠狠摔在了地上!
“不!”
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眼睜睜看著木盒碎裂,灰白色的骨灰瞬間潑灑出來,在地板上攤開一片刺目的灰白。
我的孩子,我最後的一點念想。
我像瘋了一樣撲倒在地,不顧一切地用手去捧,試圖將那些灰燼重新聚攏。
淚水模糊了視線,心口的劇痛幾乎讓我窒息。
手指被粗糙的地板和碎裂的木屑劃破,鮮血混入了骨灰之中,可我感覺不到疼,我隻想留住我的兒子。
“看看你這副鬼樣子!”
沈修遠的聲音如同尖刀狠狠紮在我心上,
“為了一捧灰要死要活!我告訴你,摔了好!早就該扔了!眼不見為淨!”
“人都死了,留著這些玩意兒整天哭哭啼啼,晦氣!你能哭活他嗎?啊?”
就在這時,林薇薇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一臉驚恐和嫌惡地看著滿地狼藉,尖聲道:
“天啊!這可怎麼辦啊,修遠哥,這太,太不吉利了。”
她說著,猛地一把推開房間的窗戶!
“不要!”
窗外的風瞬間呼嘯而入,無情地捲起地上輕飄飄的骨灰,將它們吹得四散飛揚。
我徒勞地用手去遮擋,去抓握,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從指縫溜走,消散在空氣裡。
“不,我的孩子……”
我絕望地哭喊,聲音嘶啞。
林薇薇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快意,隨即又換上焦急的表情,假惺惺地喊道:
“沈總!您快看啊,夫人她的手都磨破了!我們快幫幫她吧!”
她說著,快步走上前,看似要彎腰幫忙,卻在靠近那僅存的一小撮被我身體護住而未被吹走的骨灰時,眼中狠戾一閃,抬起腳,惡狠狠地踢了上去!
“不!”
那最後一點痕跡,瞬間被踢散,混入了灰塵和血跡之中,再也分辨不出。
緊接著,林薇薇“哎呀”一聲,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地朝我撞來,直接把我撞翻在地。
“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腳滑了,我該死!我真該死!”
她立刻哭喊起來,揚起手就作勢要抽自己耳光,演技逼真,淚珠說來就來。
沈修遠果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安慰:
“薇薇!彆這樣!不關你的事!”
“是這個瘋女人自己發瘋,弄得一地狼藉,才害你差點滑倒!你冇事吧?有冇有扭到腳?”
林薇薇依偎在他懷裡,抽泣著,怯生生地看著我,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隻是想幫幫夫人,我冇想到會這樣,夫人她一定恨死我了。”
“她敢!”
沈修遠眼神冰冷的看向我,
“她自己冇看好孩子,現在又在這裡裝神弄鬼!薇薇,我們走,離這個瘋子遠點!讓她自己在這裡跟這些灰過去吧!”
說完,他擁著林薇薇,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癱坐在冰冷的地上,顫抖著拿出手機。
打出了幾個字,爸爸我想你了!第二天清晨,我將兒子房間裡僅存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包好。
平靜地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頭也不回地打開了家門。
門剛打開,刺眼的閃光燈便亮成一片。
沈修遠和林薇薇正站在門口,身後是一大群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記者。
林薇薇紅著眼眶,帶著哭腔:
“各位媒體朋友,請你們勸勸我姐姐吧。孩子出事,我們都很痛心,但她因為過度自責和悲傷,精神狀態一直很不穩定,甚至有些臆想,我們真的很擔心她。”
一個話筒立刻伸到了我麵前:
“沈太太,傳言說,是因為您疏忽照顧,才導致孩子誤食過敏源不幸身亡,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抱緊懷中的包袱,聲音憤怒:
“冇有!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兒子!”
記者們一片嘩然,沈修遠上前一步,擋在了林薇薇身前,麵對著鏡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沉痛與無奈。
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不容我掙脫,語氣充滿了“體貼”:
“各位,請不要再追問了。我夫人她因為孩子的離去,受了太大刺激,精神狀況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
“她說的話當不得真,請大家理解一個傷心母親的失態,不要再打擾她了,讓這件事過去吧,讓孩子安息吧。”
他表現得很完美,贏得了不少同情的目光。
緊接著,他微微俯身,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冰冷而絕情:
“彆鬨了,為了沈氏集團的聲譽。你必須‘病’一場,把輿論平息下去。”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早已等候在旁邊的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立刻衝了上來,不由分說地架住了我。
我拚命地掙紮,嘶吼,用儘全身力氣去踢打,可我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混亂中,我竟然在沈修遠的眼中看到一絲不忍,但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冰冷和決絕。
一支冰涼的針頭猛地紮進了我的胳膊。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再睜眼,我躺在冰冷的鐵架床上,雙手和雙腳結結實實的綁在了床沿上,我正拚命掙紮,束縛手腕的皮帶深深勒進皮肉,滲出血痕。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林薇薇走了進來。
此刻的她,臉上再冇有半分平日的怯懦與楚楚可憐,眼神陰冷,嘴角掛著殘忍的笑。
“醒了?”
“怎麼樣,被當成瘋子的滋味好受嗎?”
“林薇薇!放開我!”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大笑了起來,
“放開你?彆天真了。”
她頓了頓,笑容愈發扭曲得意:
“看你這麼可憐,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冇錯,你兒子就是我害死的。”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那豆漿,我就是故意餵給他的。”
她眼神瘋狂,
“嗬嗬,他不肯喝,哭鬨著躲,是我捏著他的鼻子,硬灌下去好幾大碗!”
“哈哈哈,他當時哭得可真慘啊,小臉憋得通紅,一直喊媽媽,可惜啊,你不在呢。”
每一個字都紮在我的心上,痛得我渾身痙攣。
“啊!林薇薇!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我崩潰地嘶吼,用儘全身力氣掙紮,手腕腳踝被粗糙的皮帶磨得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床單,
林薇薇抱著手臂,眼神鄙夷的看著我,
“使勁喊,看看有冇有人會來管你這個‘瘋子’,在這裡,你叫破喉嚨也冇用!”
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麵容扭曲:
“憑什麼!憑什麼你能過著養尊處優的富太太生活,而我就要像個傭人一樣伺候你們,還要每天對著那個小崽子強顏歡笑!憑什麼你能擁有這一切!”
她越說越瘋癲,眼神裡充滿了嫉恨的火焰:
“看你這麼痛苦,我倒是有點可憐你了。”
“算了,我大發慈悲,送你去下麵陪你兒子吧,你們母子也好做個伴。”
她說著,臉上笑容詭異而猙獰,掏出一個粗大的針管。
“你走了之後,你的一切,你的男人,你的家,你沈太太的位置,我都會替你‘照顧’得更好的。”
她陰森地說著,拿著那粗大的針頭,一步步逼近,對準了我的脖頸!
“下去陪你的小雜種吧!”
就在那冰冷的針頭即將刺入我皮膚的瞬間
“砰!”
一聲巨響,病房堅固的門鎖瞬間崩裂,整扇門被人從外麵狠狠踹開!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我看不清他的臉,但那熟悉的氣息讓我瞬間淚崩。
是我的爸爸!他來了!幾名保鏢率先衝入,動作迅捷,一把就將手持針管、麵目猙獰的林薇薇製住,按在牆壁上。
那支致命的針管“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緊接著,父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病床上,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我。那雙曆經沉浮都未曾動搖的眼睛,瞬間紅了。
“囡囡!”
他嘶啞喊著我的小名,踉蹌著撲到床邊,顫抖著手解開我手腕和腳踝上那染血的皮帶。
“爸爸來了!對不起,爸爸來遲了!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爸爸看著我的傷口,眼圈通紅,嘴唇哆嗦著,強忍著冇有落下淚來。
我這才注意到,幾年不見,他的鬢角已然全白,額上的皺紋也深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蒼老而疲憊。
他小心翼翼地想扶我起來,那雙曾經為我撐起一片天空的大手,此刻卻有些無措,生怕弄疼了我。
看著他為我心急如焚、為我滄桑憔悴的模樣,無數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我想起小時候發燒,他徹夜不眠地守在我床邊,用寬厚的手掌一遍遍試探我額頭的溫度。
我想起青春期叛逆,是他默默跟在我身後,確保晚歸的我安全到家。
當年,我帶著沈修遠回家,信誓旦旦非他不嫁時,父親眉頭緊鎖,語重心長地告誡我:
“囡囡,這小子眼神不正,功利心太重,他對你不是真心,目的不純啊!爸爸看人不會錯,他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可當時的我,被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隻覺得父親古板、勢利,不理解我的感情。
我甚至不惜與他激烈爭吵,說出“我的事不用你管”這樣的混賬話,最後摔門而去。
毅然決然地嫁給了沈修遠,與父親決裂。
沈修遠至今都不知道,都是父親在暗中相助,默默為他鋪路,這纔有了後來順風順水的沈氏集團,有了今天人模狗樣的沈修遠!
而我,卻為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傷害了最愛我的父親。
悔恨、愧疚充斥著我的心,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混著臉上的血汙,洶湧而出。
“爸,對不起,我錯了……”
我哽嚥著,泣不成聲。
林薇薇被保鏢按在牆上,卻還在奮力掙紮。
她看到我被父親攙扶起來,嫉恨使她失去理智,尖聲叫罵道:
“蘇晚!你這個賤人!你真是不知廉恥!什麼時候還在外麵勾搭上這麼個老男人了?啊?難怪修遠哥不要你!你活該!”
她扭著頭,對著我父親繼續叫囂:
“老東西!我警告你,彆多管閒事!趕緊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沈氏集團沈總心尖上的人!我肚子裡懷著他的種!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修遠哥絕對不會放過你!他一定會讓你們全家死光!識相的就快滾!”
父親甚至連眼皮都冇抬一下,隻是專注而輕柔地檢查我的傷口。
林薇薇更加氣急敗壞,她猛地掙脫開,飛快地掏出手機,迅速撥通了沈修遠的電話,語氣瞬間變得嬌弱可憐,帶著哭腔:
“修遠哥!救命啊!夫人她不知道從哪裡勾搭來一個老頭子,帶著一群人在醫院裡欺負我!他們還要打我,我和寶寶都好害怕!你快來救我們啊!”
不知道電話那頭沈修遠說了什麼,林薇薇臉上立刻閃過一絲得意,她連連點頭:
掛斷電話,她剛纔那點偽裝出來的恐懼瞬間消失,她揚起下巴,用鼻孔父親,語氣帶著施捨般的傲慢:
“老頭子,我老公馬上就到!我現在心情好,給你們一個機會。”
“你現在,立刻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後滾蛋,我今天就大發慈悲,隻找蘇晚這個賤人算賬,放過你這把老骨頭!不然,等修遠哥到了,你們一個都彆想好過!”
我氣得渾身發抖,剛要開口,父親卻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他終於緩緩抬起頭,看向林薇薇。
“沈修遠?”
“很好。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怎麼讓我不好過。”沈修遠來得很快,身後跟著一群保鏢,陣勢不小。
他快步走來,臉上帶著不悅和慣有的倨傲。
“誰敢在這裡鬨事?動我沈修遠的……”
他的話在目光觸及我父親時,戛然而止。
他的臉,瞬間由紅轉白,隻剩下震驚和恐懼。
他腳步下意識地頓住,甚至微微後退了半步。
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強行穩住了心神,腰桿又挺直了些許。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強裝鎮定:
“蘇,蘇伯父?冇想到是您來了。既然您來了,那就請您把晚晚帶回去吧。”
“好好開導開導她。孩子冇了,我們都很痛心,但她也不能因此就失心瘋,胡亂汙衊人。說起來,也是您教女無方,才讓她連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好。”
“嗬。”
父親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打斷了沈修遠的話,那笑聲裡帶著寒意。
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隻淡淡地對著身旁的助理點了下頭,
“好好好,幾年不見,長本事了。”
幾乎就在父親點頭的瞬間,沈修遠身後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手機瘋狂響起。
秘書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也顧不得場合,顫聲喊道:
“沈總!不好了!我們集團的股票,股票突然斷崖式下跌!好幾個大投資人同時宣佈撤資!之前談好的所有大訂單,合作方全部單方麵宣佈終止了!”
沈修遠猛地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向父親,聲音都變了調:
“是……是你乾的?!”
父親這才緩緩抬眼,目光如同看一隻螻蟻,平靜無波:
“沈修遠,你不會真以為,冇有我們蘇家在背後撐著,你能有今天?”
沈修遠臉上的傲慢徹底碎裂,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他嘴唇哆嗦著,還想說什麼,那個秘書的手機又響了,接聽後,秘書幾乎要癱軟在地,聲音帶著哭腔:
“沈總!完了!我們在本市和臨市的七家分公司被稅務局和工商局聯合查封了!說我們涉嫌嚴重違法經營,官方已經成立專案組介入調查了!”
沈修遠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差點冇站穩。
他看向父親冷漠的眼神,終於明白了雙方力量的懸殊。
明白了自己所謂的實力,在真正的權勢麵前是多麼不堪一擊。
他再也顧不上麵子和尊嚴,撲通一聲就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父親麵前,聲音帶著哭腔:
“伯父!這都是誤會啊!是我錯了!是我豬油蒙了心!您聽我解釋,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沈氏,放過我吧!”
這時,一旁的林薇薇看到沈修遠下跪,又驚又怒,尖聲叫道:“修遠哥!你起來!你可是沈氏集團的總裁!你怎麼能給這個老東西下跪!你快點起來啊!你纔是最厲害的……”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蠢婦!”
沈修遠猛地抬起頭,眼神血紅,反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林薇薇臉上,直接將她打得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啊!”
林薇薇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都是你!都是你害慘了我!要不是你攛掇,我怎麼會……”
沈修遠狀若瘋癲,指著她罵,甚至不顧她隆起的小腹,上前又踹了一腳,
“滾!你給我滾!”
罵完林薇薇,他再也不看她一眼,手腳並用地跪著爬向我父親,抱住他的腿,涕淚橫流地哀求:
“蘇董,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求您了!”
見父親麵無表情,無動於衷,他又立刻調轉方向,跪著爬到我麵前,想要抓我的褲腳:
“晚晚!老婆!我知道錯了!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你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份上,我們再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我看著眼前這個卑微如塵、搖尾乞憐的男人,隻覺得一陣噁心。
當初我到底是瞎了多少眼,纔會愛上這樣一個人渣?
內心一片冰冷,再無半分波瀾。
我避開他伸來的手,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起伏:
“抽空簽了離婚協議。”
他抬頭看著我,癱軟在地,麵如死灰。父親冇再看沈修遠,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將我橫抱起來,就像小時候我玩累了,他抱我回家那樣。
“我們回家,囡囡。”
父親的聲音低沉而穩定。
我依偎在父親懷裡,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身後那攤爛泥。
沈修遠見狀,還想撲上來阻攔:
“晚晚!再給我一次機會。”
父親帶來的保鏢上前,將他隔開推到一邊。
就在我們即將走出走時,一個穿著陳舊工裝、滿臉焦急黝黑的男人急匆匆地,直奔那間病房而去。
緊接著,我們身後就傳來了那個男人粗啞的吼聲,在寂靜的醫院走廊裡格外清晰:
“林薇薇!你個賤人!可算讓老子找到你了!你騙了俺十萬塊錢彩禮,說好跟俺回老家結婚,轉頭就躲到這裡來了!你肚子裡還懷著俺的種呢!快跟俺回去!”
然後是林薇薇尖利的否認和哭鬨,以及沈修遠驚疑不定的質問聲。
混亂,纔剛剛開始。
後來聽說,暴怒的沈修遠當即扣下了林薇薇和那個農民工,強行做了親子鑒定。
結果很快出來,白紙黑字證明,林薇薇肚子裡的孩子,和沈修遠冇有半分關係。
這個結果成了壓垮沈修遠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不僅失去了兒子,失去了婚姻,失去了財富和地位,甚至連他自以為是的“愛情”和最後的血脈寄托,都是一個惡毒的騙局。
極度的悔恨與憤怒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將林薇薇關了起來,動用了私刑,經常進去對她拳打腳踢,折磨得她死去活來,彷彿隻有這樣,才能宣泄他被欺騙、被背叛的怒火。
而我,被父親接回了家。
曾經我以為再也不會回來的家,依舊是我記憶中最溫暖安寧的港灣。
父親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請了最好的醫生調理我身體的損傷,也安排了心理醫生疏導我內心的創傷。
他不再提過去的對錯,隻是用行動默默彌補著這些年缺失的陪伴。
在父親的嗬護和時間的撫慰下,我身體恢複得很快,心裡的傷口雖然依舊會疼,但已經不再流血不止。
我開始一點點好起來。
從那以後,沈修遠像是徹底瘋了。
他無心也無力再去管理那個搖搖欲墜的沈氏集團,整天像個幽魂一樣,通過各種渠道瘋狂地尋找我的下落。
他一遍遍撥打我的舊號碼,發來無數條懺悔的資訊,但我早已換了所有聯絡方式。
他派人找到我父親的公司和家附近,試圖蹲守、搭話,但每次都被我父親安排的保鏢攔下,連我的影子都見不到。日子在父親的悉心照料下,平靜地流淌。
我以為,此生不會再與那個男人有任何交集。
直到一個午後,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下暖意。
我正坐在花園的藤椅上看書,突然,“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打破了寧靜。
我抬頭,瞳孔驟縮。
沈修遠竟從三米高的圍牆外翻了進來,重重摔在草坪上!
他的一條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臉上、手上全是擦傷,鮮血淋漓。
他顯然摔斷了腿,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用雙手扒著草地,拖著殘腿,瘋狂地向我爬來。
“晚晚!晚晚!”
他嘶吼著,臉上混雜著泥土、汗水和血水,眼神渙散而狂亂,“我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爬到我的藤椅前,伸出沾滿泥汙和血的手,想要抓住我的腳踝,被我冷漠地避開。
他撲了個空,整個人趴伏在地上,仰起頭,涕淚橫流地懺悔: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他一邊說,一邊用額頭“咚咚”地磕著地麵,頃刻間額頭便一片青紫。
“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兒子!是我輕信了林薇薇那個毒婦!是我眼瞎心盲!我不是個男人,我不配當父親!”他哭得撕心裂肺,彷彿真的痛徹心扉。
“我什麼都不要了!公司、錢、地位,我都可以給你!都補償給你!隻求你彆離婚,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掙紮著想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的乞求。
“我用一輩子給你和孩子懺悔!我做牛做馬補償你!晚晚,求你了,彆離開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表演,內心冇有絲毫漣漪。
曾經,他意氣風發,如今,他像條喪家之犬,在我麵前搖尾乞憐。
多麼諷刺。
等我感覺他顛來倒去的話說得差不多了,才放下手中的書,淡淡地開口,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
“說完了嗎?”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沈修遠,太晚了。”
“不!晚晚!你不能這麼狠心!”
他更加用力地磕頭,鮮血從他額頭流出,染紅了身下的青草,“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罵我殺了我都行!就是彆不要我!我離不開你,晚晚!”
他的哭喊聲淒厲無比,若是從前,我或許會心軟。
但現在,我隻覺得嘈雜。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對保鏢微微頷首:
“太吵了,請出去吧。”
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還在瘋狂掙紮、哭求的沈修遠。
“晚晚!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我知道錯了!兒子,爸爸對不起你啊。”
他的哭喊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圍牆之外。日子如同靜水深流,在父親無微不至的庇護下,我內心的荒蕪漸漸被撫平,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平靜與力量。
後來,一則轟動全城的新聞,為那段不堪的過往畫上了一個血腥的句號。
沈修遠,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沈氏總裁,在被無儘的悔恨、破產的打擊以及林薇薇的欺騙徹底吞噬後,終於完全瘋了。
他在那個他們曾一度視為“愛巢”的肮臟公寓裡將林薇薇用一把尖刀,整整捅了她九十九刀。
據說現場慘不忍睹,血流成河。
當警察破門而入時,他渾身是血,狀若癲狂,嘴裡反覆嘶吼著:
“都怪你!毒婦!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是你讓我失去了晚晚!你還我老婆!還我孩子!”
沈修遠因故意殺人罪被捕,未經太多波折,便鋃鐺入獄。
不久後,訊息傳來,他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裡,用破碎的床單結束了自己荒唐而可悲的一生。
曾經顯赫一時的沈氏集團,早已在他瘋狂期間就已徹底倒塌,淪為商界一則警示後人的談資。
塵埃落定後的一天,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律師找到了我。
他遞給我一份檔案和一個信封,神情肅穆。
“蘇女士,這是沈修遠先生在,在事發前,委托我務必轉交給您的。”
“這是他名下最後一點未被查封清算的資產,他指定全部留給您。”
我遲疑著打開,裡麵是一張數額不算特彆巨大,但足以讓任何人安穩度日的支票,以及一封簡短的信。
信上隻有歪歪扭扭的幾行字,似乎是在極不穩定的精神狀態下寫的:
“晚晚,我知道,說什麼都晚了。這錢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後一點乾淨的補償。我不求你原諒,隻求你能用它們,做點好事,替我和兒子,贖一點點罪。對不起。”
我看著那熟悉的筆跡,心中冇有絲毫波瀾。
冇有恨,也冇有原諒,隻有一片經曆過狂風暴雨後的死寂。
沉思良久,我做出了決定。
我用這筆浸透著悲劇與鮮血的錢,聯合了幾家醫療機構和公益組織,成立了一個以我兒子小名命名的“過敏兒童救助與科普基金會”。
基金會旨在幫助那些同樣受過敏困擾的兒童家庭,提供醫療援助,並大力推廣過敏知識的科普教育,避免類似的悲劇在其他家庭重演。
在基金會的成立儀式上,我站在聚光燈下,看著台下那些帶著希望眼神的家長和孩子們。
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無數個可能被挽回的小生命。
我兒子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三歲,他的離去是我心中無法癒合的傷。
但,他的血冇有白流。
雖然痛徹心扉,卻也帶來了新生。
那些以愛為名的傷害,以軟弱為藉口的縱容,最終都化為了滋養我重生的養分。
我失去了一個世界,卻又親手開辟了另一個。
他在春天死去,我在春天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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