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裝癱瘓,隱蔽直播後他瘋了 091
立馬變臉
下午的時候,方女士跟著小區的大媽們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
一路上她都唸叨著“親生的,這是親生的”,活像念誦什麼辟邪保平安的咒語。
“方姐,今天買點啥?聽說你女兒回來了,還紫外線過敏,就是營養不夠,多做點好菜增加營養呀!”豬肉攤的老闆熱情地招呼。
“啊……對,對。”方瑩一個激靈,穩住心神,“來……來條裡脊,要最……規整的。”她下意識地避開了那些形狀奇怪的骨頭。
“好嘞!”老闆手起刀落,利索地切下一條,“你看這塊,多正!”
方瑩看著那塊紋理清晰、形態標準的豬肉,腦子裡不受控製地閃過女兒那張五官遊走、需要她手動縫合的臉。
她趕緊移開視線,心裡默唸:“親生的,這是親生的,隻是皮沒穿好……”
轉到蔬菜攤,她看著那些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黃瓜,又想起女兒擰成麻花的胳膊。拿起一個圓潤的西紅柿,彷彿又看到女兒掉在肩膀上的耳朵。
“方姐,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同行的劉大媽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方瑩擠出笑容,“就是……家裡孩子太調皮,有點上火。我旁邊超市看看有沒有……規整點的……菜……”
親生的,這是親生的,變成歪七八扭的樣子也是親生的啊啊啊啊!!!!!
方女士遊蕩在超市裡。
看到一包被擠壓得有點變形的薯片,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不行,看到變形的就心塞。
拿起一瓶標價9.9的洗發水,看到上麵印著的模特頭發絲滑柔順,她默默把瓶子放了回去——對比太強烈了,受不了。
走到生鮮區,她對著一條形狀極其標準、鱗片閃閃發光的鱸魚發了五分鐘的呆,直到售貨員忍不住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最終,她的購物車裡堆滿了:
方方正正的豆腐。
每一根都筆直如尺的蘆筍。
渾圓到近乎完美的土豆和洋蔥。
以及那條堪稱魚類模範生的標準鱸魚。
她感覺人生終於圓滿了,歪七扭八從她的世界消失……
“方女士。”
突如起來的男音打斷了方女士的圓滿,她扭頭,就看到兩個年輕人,挺陌生的,不認識。
她皺起眉頭:“你們是……”
“我們是異管局的。我姓張,他姓霍,您可以叫我們小張和小霍。”張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說。
“哦。”方瑩瞅了眼旁邊的那個姓霍的,她天然對姓霍的就沒有好感。
然後,她推著推車就想走。
霍天麟伸手攔了一下推車的邊框,方瑩眉頭皺的更厲害:“咋的,你們要調戲中年婦女!?”
“方女士,我和宴追都是從異世界回來的人。之前她被部隊帶走了,暫時不歸我們管,但是異世界回來的人,每個人都具有不同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宴追的能力太特殊了,最好還是在我們的監管之下,這樣才能確保所有人的安全。”張濤道。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她上下打量著張濤,“她都去部隊呆過了,說明國家不想管,或者管完了!你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異管局’,算老幾?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什麼打著官方旗號搞研究的歪門邪道,想抓我女兒去切片?”
她的聲音不小,周圍已經有顧客好奇地看過來。
霍天麟眉頭緊鎖,似乎耐心耗儘,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方女士,部隊是部隊,我們是我們。他們處理宏觀戰略,我們負責微觀管控。宴追的能力如果失控,後果不是你們家,甚至不是這個小區能承受的!我們必須……”
“必須什麼?”方瑩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叉著腰,“我女兒好端端在家躺著,除了吃就是睡,最多就是……就是樣子怪了點!她礙著誰了?是炸了你們大樓還是搶了你們銀行?你們憑什麼就要把她監管起來?”
她越說越氣,指著霍天麟的鼻子:“還確保所有人的安全?我看最不安全的就是你們!上來就要把人抓走,跟舊社會的土匪有什麼區彆!”
張濤試圖保持冷靜:“方女士,您冷靜點。我們不是要抓她,是希望她配合我們,在一個可控的環境裡……”
“可控?”方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怎麼可控?把她關籠子裡?拿針紮她?我告訴你們,沒門!”
她猛地一推購物車,車輪發出刺耳的聲音:“我女兒的事,輪不到你們操心!有本事,讓之前帶她走的部隊來找我!拿不出正規檔案,光憑你們兩張嘴叭叭的,就想把我女兒帶走?做夢!”
說完,她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尤其是那個姓霍的,推著車,頭也不回地朝著收銀台走去,背影決絕,彷彿一堵無法逾越的牆。
霍天麟和張濤對視了一眼,兩人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比他們想象的更難搞。
今天來找方瑩是瞞著李國棟的。
要說為什麼,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不想要。
躲在一旁的王美嬌等人跑了出來:“她願意讓我們帶著滅絕嗎?我覺得我們還是親自去找宴追吧,讓她找主係統,幫我們身上那些滅絕的東西全部都收回去。我就想回去帶個娃。”
當初除了霍天麟,他們被拐賣的異世界,雖然最後被係統放棄,但是每個人身上都還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殘留,這是係統給與的饋贈,又或者是給他們的枷鎖。
隻要有這些能力,他們就不能當普通人,不能回到家人的身邊。
尤其是王美嬌,她一門心思的隻想回異世界帶娃。
張濤頭痛,揉了揉鼻梁:“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把我們殺了……所以在她父母哪裡拿到個背書,很重要。”
霍天麟抱著手臂,冷硬地補充:“你們在她眼裡,和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區彆。石頭擋路了,你會跟石頭講道理嗎?隻會一腳踢開。“
在藍星,宴追一直是無公害無汙染還有犯二的樣子,但在異世界,她是不分好壞對錯的直接殺。
滅絕是沒有好壞對錯的,不會因為你善就放過你,也不會因為你惡就針對你,有可能她嫌麻煩煩想殺就殺了。
為什麼那麼多被係統拐走的人都成不了滅絕,為什麼他們會被係統放棄,就是因為他們都還有選擇,還有偏好,但宴追壓根沒有。
又或者一開始,她有,但是到後來,她肯定沒有。她越是肆無忌憚,越是符合“滅絕”的特性。
到後期,她殺了人臉眼淚都不會掉落。隻是會覺得“啊,你該回歸虛無了。”
因為“滅絕”本身,就是最極致的無差彆。那是一種自然法則,不攜帶任何情感,不進行任何價值判斷,越是殺戮,就越是在踐行這種法則。
係統最初給宴追的能力應該和他們一樣,隻是最弱的,是她自己,靠著一場場不分敵友、不論善惡的殺戮,走到了最後。
殺意越純粹,越接近無,就越能獲得虛無的青睞。宴追不是獲得了力量,她是成為了虛無在世間的代行者。
現在的宴追,壓根就是偽裝的騙子,隻因為她父母在,所以她才偽裝,偽裝成乖女兒,偽裝成好人,還願意去解釋……
事實上,一旦宴追的父母過身,張濤百分之百肯定,宴追肯定會立馬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