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裝癱瘓,隱蔽直播後他瘋了 004
下高鐵胳膊碎了,外神從不食言
高鐵站出口,宴文山正踮著腳張望。
剛才一陣沒來由的心慌差點讓他摔倒,給女兒打電話又關機,直到問了乘務員知道高鐵正常執行,才鬆口氣。
忽然,有人挽住他的胳膊,宴文山條件反射要推開:
“我結婚了的,小姑孃家家的,不要隨便亂挽——”
動作猛地頓住。
他看到女孩的臉和那雙葡萄眼,瞳孔震顫:“……宴宴?”
宴追滿心的激動,被她親爹這句“我結婚了”砸得粉碎。
她在異世界刀口舔血那麼多年,可現實裡才離家五天啊!
五天!親爸就不認識了?
“爸,你居然沒認出我!”委屈感瞬間爆棚。
宴文山卻拉著她到車站的衣冠鏡前,聲音裡儘的心疼和驚疑:“你怎麼變成這鬼樣子?誰欺負你了?”
鏡子裡的女孩,臉頰瘦得沒了嬰兒肥,頭發枯亂,眼下的青黑連粉底都蓋不住,衣服空蕩蕩得能灌風。
宴追心裡咯噔。
大意了!光顧著回來,忘了“卸妝”了!
她現在就是剛屠完神,披了張凡人皮的狀態!
係統你個傻缺!坑我不淺!
她內心瘋狂吐槽,表麵卻瞬間戲精附體,把被她爸攥著的胳膊往下拉了拉,顯得自己更虛弱了:
“我…我好像吃壞東西了……下高鐵前又吐又瀉,差點沒暈在車上……”——這總能解釋為什麼變鬼樣了吧?
“你怎麼不打電話回來說呢?我和你媽好去接你啊!”
完了!還有手機!手機!早在我砸第一個執道者腦袋時就碎成粉了!
她委委屈屈地癟嘴:“手機…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見她爸還是一臉不能接受,宴追使出殺手鐧,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出溜:
“我好難受啊爸……我們快回家吧,我想喝我媽熬的粥……”
宴文山又好氣又好笑,趕緊扶住她,下意識輕拍她的背,指尖碰到她胳膊時,明顯頓了一下。
怎麼瘦得隻剩骨頭了?眼神還老飄?
但他沒有拆穿。一個合格的爸爸得先當女兒的靠山。
他扶著女兒往停車場走。宴追挽著爸爸的胳膊,腦袋忍不住蹭了蹭。
久違的、令人安心的氣息,讓她像隻終於找到家的流浪貓。
宴文山感受到女兒的小動作,嘴角彎起,心裡的疑慮被衝淡些許。
人回來就好。
就在這時,前方一陣騷亂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隻見幾個人圍在一起,一個男人正躺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醫護人員試圖檢查他的右臂,那胳膊卻像一袋失去骨架的軟泥。
“啊——!彆動!疼!我的胳膊……沒了!”
醫生檢查後,難以置信:
“……整條胳膊的骨頭……怎麼像是全碎了?碎成粉了?”
路人在旁解釋:
“沒有啊……他就走著路,突然就慘叫一聲倒下了……”
宴文山看得心頭一凜,本能地要去遮宴追的眼睛。
手,卻僵住了。
他看見,宴追臉上還掛著那副委屈依賴的表情,但嘴角甚至帶著一點看熱鬨的、無辜的淺笑。
那雙漂亮的葡萄眼裡,沒有一絲驚訝和同情,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的漠然。
就像在看一隻被不小心踩碎的蟲子。
“誰知道呢爸爸。”
“可能是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
“或者……”
“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呢。”
宴追淺淺地挑了挑眉。
她說過的,等下了車就會讓他嘗嘗揚成粉的滋味。
看,她從來說到做到。
******
宴文山,幾乎是本能的,立刻帶著宴追快步離開。
車子啟動後,他總忍不住用餘光去瞟副駕上的女兒。
她正低頭擺弄他的手機,側臉看起來安靜又乖巧。
他的宴宴,會因為踩死一隻螞蟻而小聲驚呼,會看著電視劇裡的反派倒黴而拍手稱快。
絕不該是剛才那樣!
用那種剝離了所有人類情感的、純粹的冷漠,去審視一個正遭受痛苦的人。
這五天,真的隻是吃壞了肚子?
宴追察覺到視線,歪過頭,用那雙無辜和疑惑的葡萄眼看著他:
“爸,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這種的正常,反而讓宴文山的心臟被攥了一下,他幾乎要懷疑剛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宴文山快速的收回目光,專注看路,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鬆自然:
“沒什麼,就是覺得……幾天沒見,我宴宴好像又長大了點。”
他頓了頓,像是要說服自己般,找了個最常見的問題:
“晚上想吃什麼?讓你媽再給你做個糖醋排骨?你看你瘦的,得好好補補。”
宴追眨了眨眼,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屬於“宴宴”的笑容,彷彿方纔那個冰冷的女孩隻是他的一場噩夢。
“好呀好呀!還要吃媽媽做的紅燒魚!”
宴文山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
女兒的殼子回來了,魂卻好像落了一部分在外頭。
這片沉默像迷霧籠罩的深海。
他得慢慢地,幫她把魂兒找回來。
*****
林凡提著行李,目光不由自主地追著那個穿著不合身衣服,被父親接走的女孩。
那血跡的形態像一根刺,紮在他這個法醫的專業認知裡。
“隻是好奇……職業習慣罷了。”
他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放下行李,撥通了市局刑偵支隊老陳的電話。
“老陳,我林凡。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走個正式流程。”
“喲,林**醫,什麼事這麼正式?你說。”電話那頭傳來爽快的聲音。
“我想申請調取今天GXX5次列車,3車廂大概下午16點40分左右的監控錄影。車上發生了一起糾紛,我覺得有些疑點,想看看過程。”
林凡措詞謹慎,沒有直接提自己的猜測。
“高鐵監控啊……”老陳的聲音頓了頓,明顯帶了點無奈,
“車上的乘警能直調,畢竟是鐵路公安的活兒。但咱們市局要調,就得走程式——發函跟鐵路那邊協調,還得等他們內部審批。你這事兒,很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