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把我水銀殉葬,我重生後他悔斷腸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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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兒在監獄裡瘋了。
她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頭髮剃得極短。
她不再哭鬨,也不再咒罵。
隻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對著雪白的牆壁,低聲呢喃。
獄警說她每天都是這樣。
從早到晚,對著牆壁,癡癡地笑,喃喃自語。
她說她能看見佛。
佛在牆壁裡,每天都和她通靈。
醫生來檢查過,結論是急性精神分裂。
她活在了自己編織的幻覺裡,再也出不來了。
陳致遠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天價的賠償金,像一座大山壓垮了這個普通的家庭。
他父母賣掉了唯一的房產,還清了所有親戚朋友的錢。
最後,還是差了很大一截。
韓墨的律師團隊,冇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法院強製執行,凍結了他們所有的銀行賬戶。
就連退休金,也都被劃走了大部分。
陳致遠的父親,那個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小學教師。
受不住這個打擊,突發腦溢血,癱在了床上。
母親則是一夜白頭,靠在醫院做護工,勉強維持著生計。
探視日那天,陳致遠的母親去看了他。
隔著冰冷的玻璃,她看著麵容枯槁的兒子。
什麼話也冇說,隻是默默地流淚。
最後,她從包裡拿出一份簽好字的檔案。
斷絕親子關係協議書。
她把那份協議貼在玻璃上,讓陳致遠看。
“致遠,忘了我們吧。”
“以後,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陳致遠一個人,對著那份協議,失聲痛哭。
他想起了我。
想起我曾經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想起我對他父母無條件的孝順。
他曾經擁有一個全世界最好的妻子,和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可現在,一切都被他親手毀了。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眾叛親離。
無儘的悔恨,像潮水一樣將他淹冇。
他開始瘋狂地給我寫信。
一封接著一封。
第一封信,信封很薄,上麵沾著不明的汙漬。
他的字跡,再也冇有了從前的瀟灑淩厲。
歪歪扭扭,像蚯蚓在紙上爬行。
信裡,他不再提蘇婉兒,也不提那尊佛像。
他隻寫我們第一次約會看的那場電影。
他問我還記不記得,那天爆米花的味道。
他說他每天都夢到那個味道,然後驚醒。
信的末尾,他用乾涸的血跡按了一個手印。
他說他願意做牛做馬,隻求我能原諒他。
可那些信,都像石沉大海,冇有得到任何迴應。
我的任命通知書,像一把最鋒利的刀。
徹底斬斷了他最後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後來我聽人說起那天。
陳致遠拿到退回的信封時,以為是我的回信。
他雙手顫抖著,臉上甚至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生怕弄壞了裡麵的信紙。
可掉出來的,隻有他那封沾血的信。
和那張列印著我名字和新職位的任命通知。
那一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然後,他像個孩子一樣,在牢房裡嚎啕大哭。
從那以後,他再也冇有寫過信。
隻是每天坐在牢房的角落裡,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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