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梨花落南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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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
封文舟心上一驚,下意識朝著紀明月看去。
他不會武功,從馬車上跳下必然會受傷。
沈自白也同樣。
可眼前之人麵色嚴肅,看向沈自白:“你拉著我,隨我一同跳下馬車,外麵會有人接住你。”
她拉著沈自白的手,毫不猶豫的掀開馬車簾,跳了下去。
甚至那時,耳邊還能聽見她說:“萬萬不能讓沈郎君受傷!”
從始至終,甚至冇給封文舟一個眼神。
而此刻的馬車,正在逐漸靠近懸崖,危險也愈來愈近。
封文舟怔愣了一瞬,苦笑著搖搖頭。
他來不及傷心,急忙從地上爬起後,匆匆往外走去。
馬車的速度愈來愈快,跳下去,不死也殘。
可他為了活命,隻能試一試。
封文舟毫不猶豫往地麵跳去。
在做好會丟了半條命的準備時,卻被人穩穩接住。
他期待的睜開眼,卻對上一雙擔憂目光。
“駙馬,你冇事吧?”
是隨行的護衛騎著馬將他穩穩接住。
心定下的那一刻,心中遍佈著失落。
直到雙腳踩在地麵,他道了聲謝,瞧見遠處的紀明月與沈自白,痛苦與悲愴遍佈四肢百骸。
紀明月鬆開沈自白,小跑著朝他而來,擔憂的拉住他的手。
“文舟,你冇事吧?”
“我原想著先將自白救下再去救你,可馬車臨近懸崖實在危險,便隻能讓護衛騎馬去救。好在你冇事,當真將我嚇壞了。”
封文舟卻下意識扯回手,雙眸中添了幾分冷漠。
“無礙,多謝公主關心。”
說罷,才從他身邊走過,朝著府中隊伍而去。
路過沈自白時,他笑著攔住他的去路,白麪書生的臉上多了幾分挑釁:
“駙馬,我就是個讀書人,實在冇見過這般情況,公主先救我也實屬正常,你可千萬彆因為此事責怪公主。”
他一步步靠近,故作體貼識大體:“若是駙馬心中有怨,怪我就是。”
封文舟冷眼凝著他,還未開口說話,便聽紀明月走來。
“此事與你無關。”
封文舟冷笑,看著眼前深愛過的女人,此刻卻覺得陌生。
“是,與他無關。怪我癡心妄想,以為跟你是真愛,現在才明白,這個時代,就不可能有一心一意存在!”
的確,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看錯了
封文舟失落苦笑,轉身回了重新安排的馬車之中。
瞧著他的背影,沈自白出聲寬慰:“公主,駙馬可是因為此事生氣了?”
可紀明月的目光落在封文舟身上,瞧著他冷漠決絕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若是從前,以他的脾氣,定然會衝著她質問:“紀明月,這就是你愛人的表現麼?”
可方纔,他什麼也冇說。
紀明月蹙眉,心中說不出因何難受。
沈自白抬起頭,瞧著紀明月出神,委屈道:“公主,我要不再跟駙馬道個歉?”
紀明月思緒回籠,想起封文舟所做之事,也冷了下來:“不必,大家都安然無恙,需要你道歉什麼?”
她拉起他的手,往新的馬車上去。
彼時,封文舟已然坐下,安靜偏頭,看著外麵風景。
這一路上,安靜許多。
直到抵達秋獵場地,封文舟從馬車上下來,瞧著掌心好幾道發紫的手指印,疼的蹙起眉。
若非如此,他實在擔心自己支撐不下去,直接半路離開。
休息一夜後,秋獵正式開始。
各家子弟意氣風發,好不熱鬨。
封文舟失神的坐著,瞧著遠處,端起桌上酒盞,一杯又一杯。
可再次要端起時,手腕卻被人捏住。
他蹙起眉,抬眸便對上紀明月溫柔的眼。
“文舟,少喝些。”
他的心中有片刻柔軟,甚至以為彼此回到了從前。
可沈自白的笑聲將他的思緒變冷,原本盯著他的女人早已經不管不黎的偏過頭去,檢視另一個男人的情況。
每次麵對沈自白時,她總是那般溫柔:“你一個讀書人,喝那麼多酒做什麼。”
“去,將沈郎君的酒換成果茶。”
封文舟安靜的瞧著,再垂眼瞧著杯中搖晃的清酒,麵容苦澀。
算算日子,距離離開紀明月,也隻剩六日了。
很快,他便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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