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撩精勾勾手,商圈大佬寵上癮 第94章 風暴眼中的搖椅
東海市,國際會展中心。
穹頂之上,層層疊疊的水晶吊燈向下傾瀉著光芒,將整座大廳映照得恍如白晝。
空氣中浮動著香檳的氣泡,高階香水與食物混合的馥鬱氣息。
衣著光鮮的賓客們端著酒杯低聲交談,優雅的笑聲與古典樂交織在一起。
一場由龍國官方牽頭的“國寶展”,正在此地舉行。
秦晚晴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合體的剪裁勾勒出她挺拔乾練的身形。
她的身影在人群的縫隙間穿行,步伐沉穩,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
一枚微型通訊器藏在她的耳廓深處,冰冷的觸感時刻提醒著她肩負的職責。
視線如巡弋的鷹隼,冷靜的剖開會場的每一個角落,將所有細節儘收眼底。
她是龍盾此次安保行動的現場負責人之一。
此刻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已擰緊,蓄勢待發。
會場之內,三股涇渭分明的氣息如同三座無形的礁石,沉默的矗立在人潮之中。
讓周圍的熱鬨都顯得有些虛浮。
亞曆克斯站在一尊戰國青銅鼎前。
他身著昂貴的定製西裝,金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表麵看去像是在欣賞器皿上古樸的銘文。
然而在他那隻泛著淡藍色光澤的左眼中,凡人無法察覺的資料流正以恐怖的速度重新整理。
整個會場的空間結構、能量波動、人員的熱成像訊號,都被他轉化為冰冷的引數。
一幅精確到納米級彆的三維能量地圖,正在他的視網膜上緩緩構建、實時更新。
這位來自自由聯邦神盾局的“零號特工”,隻信奉絕對理性的資料。
不遠處,一個被賓客們下意識空出來的區域裡,伊莎貝拉女爵正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杯中猩紅的酒液,宛如流動的紅寶石。
她的金發在燈光下閃耀,嘴角噙著一抹完美的、彷彿用尺規量過的微笑。
在她的世界裡,景象截然不同。
無數或明或暗、或粗或細的絲線從每個人身上蔓延出來,在空中交織、纏繞。
構成一張複雜到極致的命運之網。
她審視著這些絲線的色澤與走向,解讀著凡人無法窺探的過去與未來。
而在會場最不起眼的角落,來自毛熊國冬宮衛隊的德米特裡·伊萬諾夫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獨自佇立。
他那身魁梧到近乎誇張的體格將軍裝禮服撐得滿滿當當,周身散發著一股西伯利亞凍土般的凜冽氣息。
這股氣息無聲的警告著周圍的人,讓任何試圖靠近的賓客都本能的選擇繞行。
他不在乎資料,也看不懂命運。
他隻相信自己那野獸般敏銳的、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錘煉出的戰鬥直覺。
“指揮部確認。”
秦晚晴耳中的通訊器傳來後方情報部門的低語,聲音因加密而顯得有些失真。
“三方目標一致。”
“代號‘天災’。”
秦晚晴的太陽穴不受控製的猛跳了一下。
一股沉重的壓力彷彿凝固的空氣,驟然壓在了她的雙肩。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掃過全場。
視線在亞曆克斯、伊莎貝拉和德米特裡身上逐一掠過,眉頭卻越皺越緊。
不對。
感覺不對勁。
四方勢力,為何隻到了三家?
那個最讓她忌憚的、來自櫻花國的九條凜,竟然缺席了。
這完全不符合那個女人滴水不漏、如精密儀器般的行事風格。
一種不祥的預感像墨汁滴入清水,在她心頭悄然擴散。
秦晚晴腳步一轉不再停留,快步走向後台的安保監控室。
……
畫麵切換。
與前廳的喧囂奢華不同,後台這間專門為龍國“特邀鑒定專家”準備的頂級vip休息室裡。
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的微弱聲響。
本次事件真正的風暴之眼,正毫無儀態的躺在一張寬大的梨花木搖椅上。
臉上蓋著一個印有“禁止加班”四個大字的黑色眼罩。
頭上戴著一副碩大的錄音室級彆降噪耳機。
外界的一切喧囂與暗流,都被徹底隔絕。
林風睡得正香,呼吸悠長平穩,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可疑的晶瑩。
秦晚晴站在監控螢幕前,看著畫麵裡林風那副與世無爭的睡相。
再聯想到外麵那三尊隨時可能引爆全場的八階大神,隻覺得額角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指望這條鹹魚當定海神針?
她內心升起一股荒謬感。
這還不如指望異獸會自己排隊跳海來得實際。
但那股關於九條凜的強烈不安,還是驅使她邁開腳步,快步走向那間休息室。
無論如何,必須提醒一下這個不靠譜的家夥。
“咚、咚。”
秦晚晴抬手,用指關節叩擊了兩下厚重的實木門板。
不等裡麵有任何回應,便直接推門而入。
“醒醒。”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搖椅上的林風煩躁的動了動,一把扯下臉上的眼罩。
他睡眼惺忪的看向門口的秦晚晴,眼神迷濛,整張臉上都明晃晃的寫著“你最好有天塌下來的事”。
“外麵來了三條大魚。”
秦晚晴語速極快,如同連珠炮。
“神盾局、圓桌議會、冬宮衛隊,都是八階。”
她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
“但最麻煩的那個,九條凜不見了。”
林風臉上的迷茫凝固了一瞬。
隨即他像是沒聽懂一樣,又懶洋洋的靠回搖椅裡,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她不在不是更好?省得麻煩,清淨。”
“你不懂。”
秦晚晴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聲音裡透著寒意。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可能缺席。除非……”
“她有比‘天災’本身更重要的目標。”
就在兩人交談的瞬間。
亞曆克斯的廣域掃描網,恰好無聲的掠過這間休息室。
他的電子義眼視野中,一行資料自動彈出,然後被係統歸類為無用資訊。
『目標:未知人類男性。』
『生命體征:平穩,低於平均值。』
『能量讀數:0.001。』
『評估:無威脅嗜睡症患者。』
亞曆克斯的注意力甚至沒有在這片“資料荒漠”上停留超過一毫秒,便立刻轉向了彆處。
同一時間,會場角落。
德米特裡那如雕塑般的身形微微一動,眉頭幾不可察的皺起。
他那野獸般的直覺在掃過後台方向時,感應到了一片近乎真空的區域。
那裡的生命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甚至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脆弱。
一個可以被直接無視的生物。
他的直覺給出了最直接、最冰冷的判斷。
唯有伊莎貝拉。
當秦晚晴那條緊繃而明亮的命運絲線沒入那間休息室時,伊莎貝拉的目光也隨之投了過去。
她看到秦晚晴的絲線彷彿一條清澈的小溪,彙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海洋。
不,不是海洋。
伊莎貝拉端著酒杯,將自己獨特的視線再次聚焦於那個方向。
這一次她看到的景象,讓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寒意順著脊椎猛地竄了上來。
那不是一個人。
那是一個洞。
一個在五彩斑斕、因果交織的命運之網中被強行挖出來的、吞噬一切光線與邏輯的絕對虛無。
所有靠近它的命運絲線,無論是代表強者的金色還是代表弱者的灰色。
都在抵達其邊緣的刹那被無聲的扭曲、碾碎,最終化為虛無的一部分。
那裡沒有任何過去。
也看不到任何未來。
伊莎貝拉端著酒杯的右手第一次出現了微不可察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微顫抖。
杯中猩紅如血的酒液蕩開一圈細密而急促的漣漪,久久無法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