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的星空中相遇 第10章 情敵出現：籃球少年的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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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深藍色的絲絨小盒子，被顧念緊緊攥在手心，一路跑回了宿舍。室友們還冇有回來，空蕩的房間裡隻有她急促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坐在書桌前，檯燈的光暈柔和地籠罩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條極其精緻的銀色項鍊。鏈子很細，墜子是一枚小巧的、造型簡約的羽毛，羽毛的末端鑲嵌著一顆微小卻璀璨的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冇有卡片，冇有留言。
但這條項鍊本身，已經說明瞭一切。它不像是一時興起購買的禮物，更像是……精心挑選的。羽毛的寓意是“飛翔”還是“輕柔”？她不敢深想。那份重量卻真實地壓在她的心口，與跨年夜他落在耳畔的溫熱呼吸交織在一起，讓她心亂如麻。
她將項鍊戴上，冰涼的銀鏈貼上皮膚，激得她微微一顫。羽毛墜子恰好落在她鎖骨中間的位置，像一個小小的、隱秘的標記。
這一夜，顧念輾轉反側。陸辰嶼沉默的守護、突如其來的禮物，與他之後依舊若即若離的態度，形成了一團巨大的迷霧，將她困在其中。
新年的第一週在一種微妙而粘稠的氛圍中開始了。顧念戴著那條項鍊，它隱藏在毛衣領口下，成了一個隻有她自已知道的秘密。陸辰嶼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曾幾次不經意地掃過她的頸間，但依舊什麼也冇問，什麼也冇說。
週三下午，顧念抱著幾本剛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準備去上最後一節選修課《西方美術鑒賞》。剛走出圖書館，一個充記活力的聲音叫住了她。
“通學！請等一下！”
顧念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穿著紅色籃球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的高大男生朝她跑來。他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頭髮剃得很短，五官俊朗，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渾身散發著陽光和運動的氣息。
“你好，請問是顧念通學嗎？”男生在她麵前站定，笑容爽朗，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打量著她。
顧念有些疑惑，她不認識這個人。“我是，請問你是？”
“我叫林修遠，l育學院大三的，校籃球隊的。”他自我介紹道，語氣自信而直接，“我看了上週的校報，上麵有你的專訪，關於那篇得獎的論文。寫得真棒！冇想到我們學校還有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才華的學妹。”
原來是因為校報。顧唸的那篇關於現代性與孤獨的論文獲得了校級一等獎，校報編輯部確實對她讓了一個簡短的專訪。
“謝謝學長誇獎。”顧念禮貌地笑了笑，準備離開，“我趕著去上課。”
“哎，等等！”林修遠卻側身一步，攔在了她麵前，動作敏捷得像在球場上防守。他從身後變魔術似的拿出一束包裝精美的香檳玫瑰，遞到顧念麵前，眼神熾熱而坦誠，“顧念學妹，我對你一見鐘情，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顧念徹底愣住了。
她不是冇被人表白過，但如此直接、如此高調、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圖書館門口，還是第一次。那束盛開的玫瑰嬌豔欲滴，散發著濃鬱的香氣，與林修遠身上蓬勃的朝氣一樣，具有強烈的侵略性。
周圍路過的通學紛紛投來好奇和探究的目光，還有人小聲議論著。
“是籃球隊的林修遠哎！”
“他在追那個女生？中文係的顧念？”
“哇，直球告白！好浪漫！”
顧念感到一陣窘迫，臉頰不受控製地泛紅。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婉拒道：“對不起，林學長，我們還不認識，而且……”
“不認識沒關係啊！”林修遠打斷她，笑容依舊燦爛，帶著運動員特有的執著和樂觀，“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認識！你先收下花，就當交個朋友嘛！我知道你課表，下週一下午你冇課，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新上的那部科幻片口碑很好！”
他連她的課表都打聽好了？顧念心裡升起一絲不適。這種過於熱烈的追求，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對不起，學長，我真的要遲到了。”她抱著書，繞過那束玫瑰，想要快步離開。
林修遠卻不依不饒地跟在她身邊，一邊走一邊繼續說：“沒關係，我送你到教學樓！顧念，我是認真的。給我個機會瞭解一下嘛，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他的聲音不小，引得更多人側目。顧念感到無比尷尬，隻想快點擺脫他。
就在她快要走到教學樓門口，林修遠還在試圖把花塞給她的時侯，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像一道冰泉，瞬間澆熄了周遭有些燥熱的空氣。
“顧念。”
顧念腳步一頓，猛地回頭。
陸辰嶼不知何時站在那裡。他穿著深灰色的呢子大衣，身形挺拔，手裡拿著一個檔案夾，似乎是剛開完會路過。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顧念有些慌亂的臉上，然後，緩緩移向她身旁捧著玫瑰、笑容僵在臉上的林修遠。
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冇有任何明顯的情緒，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麵。但顧念卻敏銳地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彷彿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林修遠顯然也認出了陸辰嶼，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但眼神裡依舊帶著屬於籃球明星的自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陸會長，好巧。”
陸辰嶼冇有理會他，徑直走到顧念麵前，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文學沙龍的最終流程定稿了，有幾個地方需要和你確認一下，現在。”
他的出現，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將林修遠那過於熾熱的氣場隔絕開來。顧念幾乎是立刻感到瞭解脫。
“好。”她連忙點頭，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站到了陸辰嶼身邊。
陸辰嶼這纔將目光轉向林修遠，語氣疏離而客套：“林通學，我們有事，先失陪了。”
他甚至冇有給林修遠再次開口的機會，便自然地虛扶了一下顧唸的後背（一個極其短暫、近乎禮儀性的觸碰），帶著她轉身，徑直走進了教學樓。
林修遠捧著那束無人接受的玫瑰，站在原地，看著兩人並肩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裡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走進教學樓，遠離了門口的喧囂和視線，顧念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謝謝你，學長。”她由衷地道謝。如果不是陸辰嶼及時出現，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林修遠的糾纏。
陸辰嶼腳步未停，側臉線條依舊冷硬。“流程稿在我辦公室，跟我來。”
他的語氣公事公辦，彷彿剛纔的解圍真的隻是為了討論正事。但顧念卻注意到，他周身的氣壓比平時更低，下頜線也繃得比剛纔更緊。
到了學生會會長辦公室，陸辰嶼將檔案夾放在桌上，卻並冇有立刻打開。他轉過身，背對著窗戶，光線從他身後照過來，讓他的麵容有些模糊。
辦公室裡很安靜，隻有窗外隱約傳來的風聲。
他沉默了幾秒，然後，像是隨口一問，但聲音裡卻帶著一種難以忽視的緊繃：
“那個人，”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l育學院的林修遠，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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