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滄海 都是窗簾惹的禍
都是窗簾惹的禍
在鷺島多休息了一晚,隔天周聿和開車一起回了溫陵。許月滿其實休息得還不錯,但可能起得有點早,又不是自己開車,總要犯困。
“外省的兩個大學舍友今天回來,今天要聚餐活動,你想不想一起去”
許月滿一個哈欠沒打完,急著回答,“聚餐是中午還是晚上啊?”
“估計是晚上了,陸澤說帶我們去個露營的地方,能釣魚燒烤。”
“他們也帶物件一起去嗎?”
“那沒有,他們工作路過了,週末就多待一天。”
“那我不想去,估計是半個工作局,我想去找優優。”
“行,去了估計也要爬山,我也沒去過。”
周聿和的車還是停在那個位置,小行李箱從後備箱取下來時,周聿和又順手塞了兩盒燕窩在許月滿手上。
“周聿和,你不是說給了阿姨了嗎?”
“我也給阿姨多買了。”
許月滿的眉毛全擰在一起,隻想放回後備箱,“不要,我媽又得說我了。”
“帶上吧,就聽阿姨念兩句而已嘛,上去吧。”
“行吧,那我拿一盒送我嫂子,你到了告訴我啊。”
許月滿等車子啟動才進電梯。
家裡沒人在,許月滿把行李箱放回房間,出來拍了照片給許星齊。
[哥哥這個燕窩你回來記得帶一盒給嫂子]
[ok]
剛想去倒杯水,發現許星齊在週六居然能秒回。
[難得今兒這會兒就醒啦]
[今兒哥哥忙著呢有事?]
[沒我要出門找優優不回家吃飯了]
說起正事,許月滿纔想起行李箱裡還有一個要送給紀優的胸針。蹲在地上翻箱子,東西拿了也沒注意再扣上鎖。
“優優,你發大財了嗎?怎麼帶我來這?”許月滿越往裡走越覺得不對勁,伏在紀優耳邊小聲問。
等到服務員帶著兩人進了自助餐區,紀優才沒繼續忍著笑,“同事姐姐的朋友送了她好多這家水療館的體驗券。我沒好意思多要,隻拿了兩張。”
“所以你就把鐘厘趕去找周聿和了?”剛剛還幫鐘厘打電話問了周聿和他們出發沒有,許月滿想起鐘厘那個憤恨的眼神,“噗嗤”笑了出來。
紀優拉著許月滿飛速撲食,“讓他們去爬山吧,我們自己享受!快快,我早就聽說有自助三文魚!”
在汗蒸房裡躺下之後,兩人就開始滔滔不絕講著最近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他媽媽什麼意思,但我能感受到她應該對我沒有什麼惡意,隻是問的話很奇怪?”
“鐘厘也不會害你呀,他覺得沒必要說,可能也是擔心不重要的事影響你們的感情吧?”
“不知道,追著問好沒意思,好像我巴巴地上趕著要得到什麼肯定。”
“你纔不是,分明是看鐘厘難過你也不開心。”
許月滿翻個身趴住,對她這種缺乏運動又想要出汗的人來說,汗蒸的時候隻會越來越精神。
“還說我呢,見父母的感覺怎麼樣?”
“好像……還行,他爸媽都是溫溫柔柔的,一頓飯下來誇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紀優側過身來翹起腿,一臉壞笑,“不錯不錯,又近了一大步。”
“什麼呀?”
“快成小媳婦了,”許月滿撇了一個眼神給她,讓她彆亂講了,“你看朋友圈裡的同學,我都看了三個訂婚的了,我上個月月底剛給我高中同學隨了份子錢,你們的進度還不是最快的呢。”
“我沒想那麼多,周聿和偶爾說起他媽媽,提過了幾次見個麵,上次吵架過後,是我自己說的去鷺島出差可以見一麵,要不是周聿和動作快,說不定我又會打退堂鼓。”
“他也是瞭解你的,這見過麵了也是讓你先瞭解他的家庭成員和家庭關係嘛,主動權是在你手裡的,而且周聿和不是怕你不舒服到外麵吃飯嘛,那這次見麵的性質就很平常啦。”
許月滿有被安慰到,點了點頭,“嗯,周聿和很讓人安心。”
“哎呀小滿!你跟個癡漢一樣。”紀優被膩得翻到一邊去,“他那句話怎麼說的?‘反正隻能有我’。”
紀優搞怪地學了幾遍霸總語氣,最後成功把自己和許月滿逗笑,“我就是覺得那個當下有點侷促,我哥又不回我訊息,你不知道我多慌!”
“怕啥,你隻是不想那麼快,又不是不想嫁給他,對吧?”
許月滿撓了撓沒包好的頭發,羞澀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說那兩套首飾怎麼樣?”
“周聿和一直在,我沒好意思開啟,在行李箱裡我也沒拿出來。”
想起周聿和準備了一堆禮物,自己又帶了禮物回來,許月滿倒吸了一口氣,“我媽要是知道的話……得宰了我。”
許媽知道女兒今天回家,催著許爸提早從廠裡回來。臨近晚上的飯點,許星齊後腳也回來了。
“你回來正好,晚上接曦縈來家裡吃飯。”
“她這周專案收尾呢,晚上都在加班。我晚點去接她吃飯。”
“行,我燉了湯,你等會兒一起帶去。”陳毓華在廚房走進走出忙碌,抽空指了指桌上的兩提燕窩,“這些又是妹妹帶回來的嗎?”
“嗯,說讓我帶一提給曦縈呢。”許星齊拿起來看了眼,心想著周聿和真捨得花錢,嘴角翹得老高。
“你都一起拿去吧,問問你妹要回來吃飯了沒?”
“我問問。對了媽,她說新家的窗簾想要和舊的一樣,以前的窗簾都哪裡做的?”
“以前都是在舊市場訂的,現在估計找不到了一樣的料子了。那個碎花料子是帶她去了,她自己一眼相中的,還挺會選。”
許媽幾句話之間已經刻切好一盆西蘭花,端到廚房水池泡上水。許爸正在處理螃蟹,視訊電話裡女兒總唸叨著想吃溫陵當季的螃蟹,現下已經快過季了,他還是起早去碼頭買來。
“當時你媽媽覺得那個料子貴,做窗簾有點可惜,哄你妹妹說太亮了太薄了,晚上會睡不著覺。你妹妹說有這麼好看的碎花簾,晚上會睡得更香。布料行老闆笑得合不攏嘴,說她會做生意,要給她打折,人小鬼大!”
許星齊單手撐在廚房門上,歪著腦袋笑,“那我去拍個照片,問問看還有沒有一樣或者差不多的款式。”
許媽擦了擦手上的水,跟著進到許月滿的房間,“找不到就算了,跟你妹妹說新家就挑新的款式吧。”
“沒事,拍個照片,找不到就算了。”許星齊嘴上是這麼說著,手上卻將窗簾拉得齊整,換了不同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
許媽坐在書桌前,腳邊的行李箱橫在通行的位置,想把它拉起站到一邊。剛一使勁,行李箱就“嘩啦”展開,掉出一堆許月滿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
“哎呀,這小糊塗蛋!”許媽彎腰去撿滾落出來的東西,“這是都是些什麼呀?”
許星齊一開始沒太在意,許媽拿著那個金首飾的套盒他倒是一眼認出來了,“可能急著去找紀優玩,沒收拾好。”
許媽利索躲過許星齊想要收走的動作,小心地開啟包裝,仔仔細細端詳著,“這誰給她買的金首飾啊?”
“可能她自己買的,現在自己工作了,更懂得打扮了呢!”
“她怎麼會自己買這種?”許媽的語氣拉著長長的疑問,沒說完就要拿出去給許爸看。眼看許媽已經起了疑心,照她的敏銳程度出去就能猜到大半,許星齊皺巴著臉歎了口氣。
“老許,你看你女兒的金首飾,你沒給買吧?”
“我沒買啊,什麼樣的?”
“她哥肯定知道。”
許星齊的皺巴著臉搖搖頭,潛意識地隱瞞,“我不知道?”
“她自己買會買‘傳承平安鎖’嗎?”
許媽白了他一眼,項鏈盒子舉到了許星齊的眼前,“你是哥哥,知道了也不說她,人家送什麼都能要嗎?”
“你急什麼呀?那不能是小滿買了送彆人啊?那萬一同事什麼人的,買送給小孩也可以啊!”
許爸腦子裡也過了幾種可能,挑出一種來穩定局麵,可許媽現在聽不進去。
“你說不說?不然我自己問她。”
“我說,但是,咱先給她放回去吧,動她東西總是不好的。”
許星齊掰著許媽的肩讓她坐下,自己則把金項鏈包裝複原拿進房間,還試圖恢複行李箱原本雜亂的樣子。
哪裡人?年紀多大?做什麼工作?談了多久?……
許爸許媽拷問完一通,許星齊已經分不清是餓的還是慌得眼冒金星。他隻知道,如果妹妹知道是因為他進房間拍照片引發這一係列後果,不知道要跟他怎麼鬨。
撓了撓劉海紮得發癢的眼眶,慎重地開口,“她談戀愛肯定也不是故意不說,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小周人還不錯,我看挺慣著小滿的。你們讓她準備好了,想說再說。至於那禮物,那天是我跟她說大大方方收下,不管以後發展到哪一步,不能一開始讓人以為我們小家子氣。”
“那,那小周人品性格這些?”
“媽,你這都重複問過的,我說了,他人要是不行,我肯定先揍他一頓。”
“去你的!你就不是那樣的人,彆吹這種牛!”
許媽是信任許星齊的,從小疼愛照顧妹妹,他不可能不上心。被安慰不少,臉色憂憂地回到廚房去,剩下許爸一臉惆悵坐在原位。
“爸。”
許爸不應聲,“騰”一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進了廚房。
許星齊清楚,夫妻倆還有話要合計,自己該說的也說了,終究要有這一天的,許月滿也已經長大了。
[窗簾我發過去找找沒有的話你再重新選]
[也不收拾收拾不怕被絆倒]
[回家吃飯啦]
許月滿這邊剛從水療館出來,渾身暢快。
[好謝謝哥哥]
[哎呀
我早上著急出門回去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