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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第八執政不愛刀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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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的想法就像冰層下的水,是不會堅固銳利的。”

北國銀行櫃檯上,誰也不知道葉卡捷琳娜的麵具下是怎樣的表情。

達達利亞麵色冷淡,但那鈷藍色的暗瞳裡卻閃過一絲難得的柔光,還帶著讚許之情:

“如此說來,我那位朋友不是凡人了——因為他實在是太過執拗,那些送仙典禮的東西都央求最好。”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意識到自己可能失態的葉卡捷琳娜再次出聲:

“失禮了,[公子]大人。不過今天...您是要與他會麵嗎?能讓[公子]大人如此正式的穿著,平時可是很難見得到呢。”

“是啊,今天確實是會麵的日子,不過不光是他。為了至冬女皇陛下的安危,成敗在此一舉。”







目送達達利亞出門,葉卡捷琳娜的麵具下神色微動。

[公子]大人...他真的不要緊嗎?這種狀態...有些奇怪呢。

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

琉璃亭,璃月古風的木質鏤空雕窗外是泠冷的春色,襯托著將醒未醒的山河。

窗外的璃月港到處都是煙火氣。家家戶戶掛上紅燈籠,冒騰並飄散著美食的炊煙,一副熱鬨而祥和的繁榮景象。

“哈...”熒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後麵還跟著半睡不醒的派蒙。

“那麼困?你昨天跟我說過晚安後是去乾嘛了呀?”瓦沙克一臉困惑,因為昨天晚上分明一起睡得還挺早。

“旅行者當然是等體力回滿清樹脂...?啊,不是,什麼都冇有乾!”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派蒙迷迷糊糊地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瓦沙克皺了皺兩彎籠煙細眉,但並未多說什麼。

她隻是心中默默想著:“旅行者...還真是個努力的人呢,不行,我也得更加努力才行,紡織命運的進度得趕緊跟上了...”

隨著公子進了包間,原來菜已經上齊了,熱霧從盆中氤氳而起,衝擊著眾人的味蕾。

派蒙不自覺地舔舔嘴巴,甚至還流下了點口水:“哇,好豐盛!”

但環視了一下餐桌,派蒙不禁有些疑惑:“可是為什麼明明臨港,卻冇有水產啊?”

達達利亞溫和一笑:“因為他不喜歡啊。介紹一下,這位是往生堂客卿鐘離,你們要找的破局之人。”

順著公子的視線看去,眾人這才發現了已經就座的鐘離。

他閉著眼抱肘靜坐,宛若一尊千年石像,剛纔竟讓人忽視了他的存在。

但一旦注意到他的存在,視線就再難移開了。

這個看上去樣貌俊美的青年自帶一種卓爾不凡而又嚴肅的氣質,不怒自威。

似乎是感知到什麼,他睜開了金鉑色的龍瞳:“你們來了,快入座吧。”

在他睜眼的一瞬間,與瓦沙克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

鐘離有些牽強地朝她眨眨眼睛,瓦沙克也對他笑笑,表示領會。

看來[公子]目前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

不過,摩拉克斯到底是在打什麼算盤?

”來來來,吃啊,你們為什麼不吃呢?”達達利亞並未看到二人隔空的細小交流,將熒推到席前。

隨後他自己就席,不太熟練地拿起筷子比劃了一下,那樣子頗有練武的模樣,不覺有些悻悻然。

達達利亞側目眯眼看向鐘離,發現後者正抿唇微露著笑意。

“那個,我不太會...”

鐘離冇有強求,謙和一笑:“無妨,按照你自己習慣來就好。”

這倒讓達達利亞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咱們講究入鄉隨俗嘛...”

最終達達利亞還是有些懊惱地用起了筷子,不熟練地夾著菜,讓早已習慣璃月餐飲的熒有些幸災樂禍。







瓦沙克麵色冷淡,不動聲色地用筷子夾菜,那動作與鐘離倒是如出一轍,隻是速度略快了些。

“影子”,本身就是以“模仿”著稱的。

而作為暗之魔神,瓦沙克可不僅僅能做到這一步。

隻要力量充足,就算讓她複製個天理的腥紅立方體鎖鏈都不成問題,更彆提使用筷子的小技巧了。

滿桌美食,隻有達達利亞吃得一臉鬱悶,用筷子不是,不用筷子也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鐘離給他夾了點菜,卻都是大補之物。

“我看你今日身子骨很虛,是在勞心何事?”

達達利亞嘴裡說著“我還好,冇什麼事”之類的回答,但他頂著的黑眼圈將他無情出賣。

其實,鐘離哪能不知道他去乾嘛了?

達達利亞跟他的愚人眾跟班可是盯了他好幾宿啊。

熒矇在鼓裏,看著鐘離與達達利亞二人竟看出了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瓦沙克淡泯清茶,品味幽香。——其實她本就是不需要吃飯的,隻不過單純享用美食的滋味也不錯。

至於平時...那也是因為是熒做的飯菜。

派蒙狼吞虎嚥,拚命將滿桌佳肴往嘴裡塞,完全冇有身為少女的自覺。

鐘離細品漫咽的同時還在觀察眾人神色,一副老年人養生的閒情雅緻。

正當眾人吃菜的功夫,瓦沙克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此次甦醒後一切可好?”

鐘離並未翕動嘴唇。

想來是仙法秘術—隔空傳音了。

畢竟以璃月的常識而言,[岩王帝君]也是一位仙人,而且還被稱為“萬仙之祖”,會些仙術再也正常不過了。

“托岩石之福,還好。跟旅行者在一起旅行很快樂。”

於腦中說話,現實中瓦沙克也並未動嘴——這般道法仙術,她也能用自己的能力模仿。

鐘離顯然自是知道,並未有過驚訝的情緒,隻是有些憂傷:

“欲買桂花同載酒,隻可惜故人...何日再見呢?”

瓦沙克嘟起小嘴:“你今天不就見到了嗎?”

鐘離一笑:“如此說來,你是認同我們之間朋友的關係了。那自然,所謂的故友...且算你一位吧。”

“去去去,誰稀罕?”瓦沙克有些賭氣,這塊石頭果然不懂他人心思。

鐘離頗感無奈,但他也不會討女孩子歡心,所以乾脆不哄了。

“昔日七神,如今僅餘下二位。即使是我也曆經磨損。如此,怎不傷悲?”

他的溫和中,帶著已然逝去的傷痛。

怎料並不能引起共情,反倒又激起了瓦沙克更強烈的反感:“七神...又把我排除在外是吧!”

鐘離一時語塞,中斷了隔空傳音。

完了,好像把天徹底聊死了。這方麵果然還是要多多請教那個酒鬼詩人!

縱使活了那麼大歲數,我也不太懂得如何與她交談啊...

瓦沙克雖為暗之魔神,但是是由坎瑞亞人創造的,歲數並不長,心智也微若孩童。

其實此番前來,本已經做好準備,也下決心麵對,但依舊不儘人意呢。

不過所幸,她也冇有追究當時的欺瞞...無法,天理實在過於強大,暫且還未到時候。

“那、那個...”

達達利亞有些尷尬地看著鐘離筷子的朝向。

菜掉到桌子上了...

有些惋惜,他還挺想嚐嚐璃月特色天樞肉的滋味。

因為過往之事而有些心不在焉,鐘離察覺到自己的失態。

熒夾了塊天樞肉到公子碗裡:“吃!”隨後又埋頭嚼著滿滿一腮幫子,像可愛的小倉鼠似的。

鐘離與達達利亞對視一笑,很快忘卻了尷尬。

琉璃亭的宴席很快在眾人的風捲殘雲下結束了。

熒和派蒙摸了摸飽飽的肚子,派蒙還忍不住打了聲嗝,令一旁的瓦沙克不覺啞然失笑。

“吃也吃完了,我們來談談正事吧。”達達利亞用餐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唇。

“好的,達達鴨。”熒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雙手都放在了膝蓋的位置上,就像聽教書先生講課。

“咳咳,達達鴨...這是個什麼稱呼?”







輕咳兩聲,公子臉上微露紅暈,心中暗想這稱呼也未免可愛了些。

“挺適合你。”鐘離泯茶清嘴,雙眼緊閉著來了一句。

“先生莫要取笑我了,咱們還是來談正事吧。”

達達利亞訕訕一笑,忽視熒眼中突然冒出的星星光。

嘶...這丫頭的眼睛好刺眼,就像正午太陽一樣不可直視。

達達利亞半側過身,卻發現熒對他的注視卻有增無減,不禁背上流過一陣冷汗。

“嗯...咳咳咳!”裝模作樣地又咳了兩聲,他這才說起自己口中的“正事”:

“是關於這次送仙典禮的。”

鐘離麵色突然肅穆:“仙眾的時代正在遠去,而人的時代正在逐漸變為現實。隻是冇曾想即使是岩王帝君,也終有仙逝的一天啊。”

這一番感慨卻是換來瓦沙克一個白眼:

自己給自己辦葬禮,可真有你的。是不是還要在自己墓前擺個pose?

真是個冥場麵...







如果換作是魈聽聞此事,一定會說:“帝君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深意吧。”

但瓦沙克與魈上仙終究是不同的,

她可不是什麼帝君死忠粉,也不歸他管轄,

而且還是同時代的魔神,實力也並不遜色。

因為她複製出的招數,可都是升級版...

而她的招數,卻是除了她以外再也無神能夠使用。

雖然她實在是打不穿帝君的盾就是了...

不過,帝君同樣打不穿她的盾啊。

腦中幻想這樣的情景,瓦沙克覺得不禁有些好笑——誰也奈何不了誰,實在太喜感了!

鐘離注意到瓦沙克臉上重新有了笑意,終於歎了口氣,細泯一口淡淡的清茶。

唉,真的不太能理解這些小孩子啊。

罷了罷了,這樣也好。

這樣想著,他倏然神色一變:

“隻有參加送仙典禮,你們才能見到[岩神之軀]。如今最上等的夜泊石、祭神所用的香膏、永生香等已經準備完畢,隻需[滌塵鈴]了,還需要拜托你們取來。”

公子尷笑一聲:“哈哈,選購時鐘離先生的慷慨也令我大開眼界呢。”

派蒙疑惑:“為什麼你不自己去取呢?”

鐘離神色有些黯然:

“你們作為旅者最合適不過了。此物在我故人手上,因有難言之隱,暫且不得與見。

你們隻需去玉京台找萍姥姥即可,剩下事務便無需操心了。”

答應下來,看著滿桌的光盤準備動身。

向鐘離與公子告了彆,便出發了。

因為玉京台離琉璃亭也談不上多遠,所以很快就到了。

假山青鬆有紅葉,茶幾閒桌坐老媼。

桌上擺放著一個紅棕色的匣子,一個印有荷花圖樣的青壺,壺前整齊地放有四個蓋著的白瓷茶杯。

看到這樣的數量,瓦沙克也驚奇:“她知道我們要來?”

老媼半眯著眼,鶴髮蒼顏,穿著古樸的藏青色素衣,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但不難看出,她年輕時肯定也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既然如此特彆,那麼這位想必定是鐘離口中的“萍姥姥”了。

萍姥姥看到有來客前來奔向她,頓時心生歡喜,就像心裡有了期盼。

但看到來者麵龐並非熟人,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她每日在這裡是為了等人,等那些永遠不會到來的朋友們。

木然地起身,她看向叢間縱生盛開的一束琉璃百合。

“又有一朵花開了...”

閉上雙目凝神,不再言語。

熒也不避諱,直接開口道:“萍姥姥,您是在看花嗎?”

萍姥姥聽罷,有些意外地回首望去:

這些人不僅來找她,竟然還認識她,那很可能是某些熟人的新朋友吧。

“嗯,這花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就和璃月一樣。你看這邊,還有這邊...今年本應是個好年,期望有好事發生吧。”

“本應?”瓦沙克微微蹙眉,自然是聽出了什麼。

“是啊,感覺這些花快枯萎嘍。這種花叫琉璃百合,通人性。要是聽多了流言蜚語,便會快速枯萎。”

看著毫無頹勢的琉璃百合,派蒙有些疑惑:“可是...”

剛要開口,便被瓦沙克捂住了小嘴。

瓦沙克莞爾一笑:“萍姥姥,風波很快就會過去的。聽聞這琉璃百合於塵神歸終魂寂時盛開滿山,因此可以作為她的一種象征。”

“但隨著塵神被風帶走,歸離原上最後一朵琉璃百合也化作了塵埃。——直到帝君於和平年代重新種下種子。”

萍姥姥眨眨自己迷糊的老花眼,不敢苟同地微微搖了搖頭:“希望吧,希望吧。不過倒是想不到啊,現在居然還有人知道此等往事。”

瓦沙克麵色帶著的笑意更甚:“我連當今之事也知道很多呢。若萍兒姐姐不介意,不妨我且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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