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難逢舊年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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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他的路上，我被一個櫥窗前的蛋糕吸引住了目光。

這東西我吃過。

那時候懷安眼睛亮晶晶的，拿著蛋糕往我嘴裡塞，自己卻一口都不肯吃。

我眼巴巴地望著這個蛋糕，想著帶一塊給懷安，讓他也嘗一嘗。

店門忽然開了，兩個人走出來。

「想要那個？」其中一個歪著嘴笑，目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我用力點頭。

他們對望了一眼，那笑容變得黏膩又古怪。

「想要可以，但有個條件，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準出聲。」

「隻要你不出聲，這個蛋糕就歸你，能做到嗎？」

我眼睛一下子亮了，連忙欣喜地點頭。

他們把我拽進了店旁那條黑漆漆的小巷。

好多隻手撕碎了我的衣服，刺耳的笑聲混著難聞的酒氣，一股股噴在臉上。

我被按在冰冷的地上，身上沉得喘不過氣。

一陣尖銳的劇痛猛地刺進來，好像整個人都要被撕成兩半。

我疼得蜷縮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滾。

「懷安……疼……」

我想喊，想推開他們。

可剛要張口，目光穿過那些晃動的人影，恍惚間又看見了當年那個眼睛亮晶晶的懷安。

……吃蛋糕，懷安會開心。

我慌忙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把所有的嗚咽和痛呼都憋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

一切停歇時，我像塊破布般癱在地上。

那幾個人罵罵咧咧地踢了踢我的腿。

「還真是個傻子，跟塊木頭似的，冇勁！」

他們把蛋糕往地上一扔。

「滾吧。」

巷子逐漸安靜下來，我緩了好久，才一點點挪動身體爬了起來。

我用衣服抹乾淨手，小心翼翼地抱起蛋糕。

我是在一家西餐廳找到沈懷安的。

門口穿製服的人攔住了我，皺著眉嗬斥。

其中一個服務生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趔趄向前衝去，直直撞在了正起身的方醫生身上。

她手裡端著的紅酒瞬間灑了一身。

我愣住，還冇反應過來，一聲脆響便在臉上炸開。

一股大力將我掀翻在地。

柺杖飛了，蛋糕也摔了出去，奶油糊了一地。

我呆呆地看著滿地狼藉，怔然抬頭時，恰好對上了沈懷安盛滿怒氣的眼睛。

一片寂靜中，我率先反應過來。

爬過去撿起地上的蛋糕，遞給沈懷安，討好地笑著：「懷安吃……甜的。」

看著餐廳裡大家目光中毫不掩飾的鄙夷，沈懷安的臉色徹底黑透了。

他一把奪過我手裡的蛋糕，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揪住我的胳膊，幾乎是拖拽著，把我扔出了餐廳。

我的腳尖磕在門檻上，疼得直抽氣。

砰的一聲，門被摔上。

我愣愣地看著那扇門，看了好久。

半晌後，我慢慢蹲下來，抱著膝蓋，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

風吹在傷口上，又冷又疼。

但我還是乖乖地蹲在門口。

還冇和懷安說再見，還冇讓他消氣……

「懷安……」

我的意識有些模糊，眼皮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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