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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酷哥是妻管嚴 第114章 她撿的不是殘玉,是捅向老情人的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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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鼎在阿骨打的靈力催動下,發出一聲悠遠蒼涼的嗡鳴,鼎身那些古樸晦澀的紋路彷彿活了過來,如遊龍般緩緩流轉。

他神情肅穆,將那半塊沾染著死者最後執唸的殘玉,輕輕置於鼎口懸浮的火焰之上。

那並非凡火,而是自歸墟戒本源中抽離的“溯源真炎”,可煆萬物,可照因果。

殘玉觸及火焰的瞬間,並未融化,反而被一層濃稠如墨的血光包裹,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血光中,無數怨毒的符文若隱若現,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

“血咒封印。”阿骨打眼神一凝,沉聲道,“此人留下的不僅僅是證據,更是一道同歸於儘的保險。一旦有人強行窺探,血咒便會反噬,將探查者與玉中記憶一同抹去。”

然而,他麵對的是鳳棲梧。

“無妨。”鳳棲梧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平淡無波,“區區血咒,還擋不住我的東西。”

話音未落,她指尖一彈,一縷細如發絲的金色神火悄然射入溯源真炎之中。

那金火看似微弱,卻蘊含著天地初開時的本源法則之力。

溯源真炎猛然暴漲,金光大盛,那頑固的血色符文壁壘在金色神火麵前,脆弱得如同薄冰遇驕陽,頃刻間消融殆儘。

殘玉發出一聲哀鳴,玉身變得晶瑩剔透,一段被強行封鎖的記憶影像,如畫卷般在鼎身上方緩緩展開。

那是在泣血崖,在她沉睡前的最後一夜。

畫麵中,一名豐神俊朗、氣質溫潤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將一枚丹藥送入她的唇邊。

他眉眼間滿是深情與關切,正是那位曾與她許下永生誓言,後來又留下“謝罪”玉簡的神界首席大弟子,淩塵。

“棲梧,這是我為你尋來的‘九轉養神丹’,對你穩固神魂大有裨益。”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鳳棲梧的虛影在畫麵中淺淺一笑,毫無防備地將丹藥服下。

就在她閉目煉化丹藥的瞬間,淩塵眼中那化不開的深情驟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壓抑到極致的陰鬱與嫉妒。

他緩緩伸出手,似乎想撫摸她的臉頰,卻在半途停住,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顫抖。

畫麵定格,他的低語,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觀者的神魂深處:

“你太亮了……亮得……讓我們所有人都活成了你的影子。”

畫麵戛然而止,溯因鼎的火焰漸漸平息。

阿骨打站在原地,如遭雷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喃喃自語,聲音乾澀:“這……這不是背叛……這是嫉妒釀成的毒!”

原來,那所謂的“離心散”,並非後來新增,而是在她最信任的時刻,由她最親近的愛人,親手喂她服下。

所謂謝罪,不過是為更深的惡意打上的一層偽裝!

與此同時,另一場無聲的對峙,正在千裡之外的雪山之巔上演。

柳青璃已在此地徘徊多日。

夜玄寂的行蹤詭秘,但身為頂尖醫修,她對能量殘留的感知遠超常人。

終於,在一處被風雪掩蓋的陣法殘跡角落,她尋到了一枚指甲蓋大小、已然焦黑的符紙殘片。

她以靈力小心拂去其上塵埃,半句殘缺的咒文映入眼簾:“……掩其真目,存我一線……”

柳青璃的心臟猛地一縮。

這是上古魂修禁術——“遮光契”!

此術極為陰毒,可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短暫矇蔽至親之人的部分天機感知,讓某些近在咫尺的危機,變得模糊不清。

她豁然轉身,清冷的目光穿透風雪,落在身後那道緩緩凝聚的黑影之上。

“夜玄寂。”她捏緊了那枚符紙殘片,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你早就知道淩塵會對老祖宗下手,卻什麼都沒說,甚至還幫他施展‘遮光契’,矇蔽老祖宗的感知!你到底還幫他藏了什麼!”

夜玄寂靜立於劍旁,風雪落滿他的肩頭,卻化不開他周身的寒意。

他沒有否認,隻是低聲重複著那句冰冷的話:“有些真相……現在還不是她該知道的時候。”

“什麼叫不是時候!”柳青璃怒不可遏,“她被人從背後捅了刀子,你卻在一旁幫忙遞刀嗎!”

夜玄寂緩緩抬手,修長的手指撫過劫燼劍柄上那枚暗紅色的血玉符文。

就在他指尖觸及符文的刹那,他眉心那道神秘的暗紅紋路驟然一閃,一抹極度痛苦的神色自他眼底一閃而逝,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強行壓製他的神誌。

柳青璃的怒火猛地一滯。

她陡然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可能:他並非不願說,而是不能說!

每一次他試圖觸及那個核心的真相時,便會觸發某種刻在他神魂深處的反噬禁製!

是誰,能給堂堂鬼帝,種下如此霸道的禁製?

歸墟戒內,鳳棲梧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彷彿那段足以令任何人心碎的記憶,不過是看了一場與己無關的戲劇。

她沒有立刻下令追查淩塵的下落,反而對宋驚鴻下達了一道出人意料的命令。

“將《新神培育錄》的抄本傳遍萬界,並附我一言。”她指尖輕敲著王座扶手,聲音清冷而威嚴,“自今日起,凡參與‘焚憶大典’、曾對我心生怨恨者,皆可前往各地鳳家分舵自首免罪。唯有一條——必須如實寫下,當年究竟是因何,而願意相信我為惡神。”

宋驚鴻一怔,有些不解。

鳳棲梧淡淡道:“我不罰盲從,隻誅主謀。人心若肯回頭,我便給他們一條路走。去吧。”

此令一出,四方震動。

短短三日,設於各地的歸墟台便收到了三百四十二份由靈力烙印的供詞。

大多數人的說辭大同小異,無非是“見清源派長老焚香痛哭,聲淚俱下,故而信其誠”,或是“流言傳了百年,信以為真”。

這些供詞,充滿了悔恨與愚昧。

鳳棲梧快速翻閱著,神情始終淡漠。

直到,七份來自不同地域、不同修為的供詞中,同時提到了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

“……我曾遠遠見過那位留下‘謝罪’玉簡的淩塵神尊。他於無人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正把玩著一枚玉佩,上麵好像……刻著兩隻交頸而臥的鳳凰……”

雙鳳交頸紋。

鳳棲梧的指尖,終於停了下來。

她眼底那亙古不變的平靜,第一次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

她緩緩抬手,指尖在歸墟戒上一抹。

一枚被塵封在空間最深處,早已蒙上厚厚時光塵埃的玉佩,悄然出現在她掌心。

那玉佩溫潤通透,正是用她本體褪下的第一片心口羽,融合混沌神玉煉製而成。

玉佩正麵,雕刻著兩隻神鳳交頸相擁,栩栩如生。

這是當年,她贈予淩塵的定情信物。

她翻過玉佩,看向背麵。

那裡曾烙印著她親手寫下的神魂誓約——“共登神極”。

而如今,那代表著無上榮耀與共同理想的“極”字,已被一道狠戾的刻痕硬生生磨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刻上去的、浸染著無儘怨毒與不甘的字。

——忌。

這一刻,這枚小小的玉佩,才真正化作了一柄無形的、淬滿了萬古寒毒的心刀,狠狠捅進了她那顆早已無悲無喜的始祖之心。

當夜,萬裡之外,一座被強大結界籠罩的隱秘洞府深處。

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猛然睜眼,一口心血狂噴而出,濺滿身前地麵。

他駭然低頭,隻見自己手中那枚時刻不離身的玉佩,竟毫無征兆地炸裂開來,化為齏粉。

他死死盯著掌心被碎片劃出的傷口,眼中是無儘的驚駭與怨毒,喃喃自語:“你活著……你竟然……比死了還要難纏!”

與此同時,歸墟戒最深處的沉眠之地,一直昏迷不醒的南宮玥,眉頭痛苦地緊蹙著。

她的夢境中,不再是模糊的碎片,而是一片清晰的火海。

年輕時的鳳棲梧,抱著懷中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淩塵,在被魔氣徹底侵蝕、即將崩塌的山門中瘋狂奔走,為他求取最後一味神藥。

她的背影決絕而堅定,彷彿要與整個被汙染的世界為敵。

而在那撕心裂肺的奔走畫麵之外,一個屬於淩塵的、冰冷而清晰的畫外音,悄然響起:

“你說要與我同生共死……可你怕的,從來不是失去我。”

“你怕的,是永遠活在我的光芒之下。”

鳳棲梧收回了目光,掌心的玉佩粉末隨風而逝。

她麵無表情地將那三百餘份供詞儘數捲起,遞給了身旁的阿骨打。

“將這些東西,投入‘判心池’。”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我要看看,這三百多顆矇昧的人心背後,究竟還藏著一條怎樣驚人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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