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不負相思意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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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賓利的引擎剛熄滅，顧禾禧指尖剛觸到車門把手，一道狼狽的身影就像瘋狗似的衝過來，死死扒住車窗。

是周宇城。

他頭髮黏在滿是油光的臉上，襯衫下襬露著汙漬，唯有眼睛亮得嚇人，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聲音發顫，手指摳著車窗縫，語氣裡滿是急切的討好。

“禾禧！何湘念被她爸綁走了！要嫁給那個老礦主換彩禮！”

“現在冇人擋著我們了！我們重新在一起，我一定好好對你，再也不糊塗了！”

說著，他就伸手去拉顧禾禧的手腕，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顧禾禧猛地往後縮手，同時按下中控鎖，玻璃緩緩升起，差點夾到他的手指。

她隔著車窗看著他，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

“周宇城，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當著何湘唸的麵，把我送你的東西扔在地上，說‘顧禾禧，你彆以為一點不值錢的東西就可以阻擋我的感情’？那天起，我們就完了。”

周宇城急得拍打著車窗，聲音拔高。

“那是何湘念逼我的！”

“她天天在我耳邊說你壞話，說你當初就是為了錢纔跟我在一起！那個時候我也是鬼迷心竅的了！現在我知道錯了，禾禧，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顧禾禧推開車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機會？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我胃病發作躺在家，你陪著何湘念去買限量包；我用顧家資源幫你談下千萬合作，你轉頭就用這筆錢給她買鑽戒；我在醫院胃出血，你卻在走廊跟她親親密密！這些，你都忘了？”

周宇城的臉瞬間慘白，他張了張嘴，卻冇說出半個字。

突然，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砸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引得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他雙手撐地，頭埋得低低的，肩膀不停發抖。

“禾禧，我求你了！”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混蛋！但我是真的愛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給你當狗，我都願意！”

顧禾禧眼神冇有絲毫波動，她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施工區域。

那裡散落著幾根鏽跡斑斑的鋼筋，最長的那根頂端還帶著尖銳的棱角。

她語氣平淡。

“做什麼都可以？”

“那就證明給我看。”

周宇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瞳孔猛地收縮。

他盯著那根冰冷的鋼筋，手指微微顫抖，喉結滾了滾。

他知道顧禾禧是什麼意思，可那根鋼筋足有拇指粗，插進去的疼，他想都不敢想。

但一想到顧禾禧可能迴心轉意，他咬了咬牙，猛地爬過去抓起鋼筋。

“禾禧，你看！”

他閉緊眼睛，雙手握住鋼筋，狠狠往自己的大腿上紮去！“嗤”的一聲，鋼筋穿透布料刺入皮肉，鮮血瞬間染紅了深色的褲腿，順著褲管往下流，在地上積成一小灘。

劇痛讓他渾身抽搐，冷汗瞬間浸透了襯衫，他卻強撐著抬頭，虛弱地看向顧禾禧。

“我我愛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顧禾禧卻突然笑了，笑聲尖銳又殘忍，在空曠的停車場裡迴盪。

她緩緩蹲下身，眼神裡滿是嫌惡，像是在看什麼臟東西。

“周宇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就會原諒你？”

“你當年讓我受的苦，比這疼一百倍、一千倍！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選擇彆人，在我對你徹底失望的時候又來裝深情！你這不是愛，是自私，是活該！”

她站起身，從包裡掏出濕巾擦了擦手指，彷彿剛纔看到的一切讓她沾了臟東西。

顧禾禧語氣平淡，卻帶著徹骨的寒意。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你今天流的血，不過是你當年欠我的利息。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不保證下一次，你還能活著。”

說完，她轉身就走，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留下清脆的聲響，自始至終冇有回頭。

周宇城癱坐在地上，大腿上的劇痛讓他幾乎暈厥，他看著顧禾禧決絕的背影，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隻剩下無儘的絕望。

周圍的人圍過來指指點點，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有人議論紛紛，可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終於明白，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顧禾禧，被他親手殺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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