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不負相思意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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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城被保鏢像拖死狗一樣扔在顧家門外的雨地裡，冰冷的雨水順著頭髮流進衣領，混著臉上的泥汙，狼狽得不成樣子。

他撐著地麵爬起來時，指節磨得滲血，可心裡的屈辱比身上的疼更甚。

顧禾禧那雙眼眸裡的冷漠，像刀子一樣紮在他心上。

跌跌撞撞回到家，他連鞋都冇脫，徑直衝向閣樓。

門被他一腳踹開，“哐當”一聲撞在牆上，驚得角落裡的何湘念猛地抬頭。

閣樓裡隻有一扇小窗，漏進的雨絲讓地麵泛著潮氣。

何湘念蜷縮在破舊的毯子上，看到周宇城的瞬間，眼裡先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立刻換上楚楚可憐的神情，手腳並用地爬過去，伸手想抓他的褲腳。

“宇城哥！你可算回來了！我在這兒凍了一天，連口熱水都冇有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們回到以前，我還像以前那樣幫你照顧家裡，好不好？”

她以為這副柔弱模樣能喚起周宇城的舊情，可話音剛落，周宇城就抬起腳，狠狠踹在她的胸口。

何湘念像個破布娃娃似的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毯子。

周宇城一步步走近，眼底的猩紅幾乎要溢位來，他蹲下身，一把揪住何湘唸的頭髮，迫使她仰起頭，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以前？”

“你還敢提以前？要不是你煽風點火，我會冷落顧禾禧嗎？要不是你故意裝可憐，我會把她關在閣樓裡嗎？今天！今天她讓我舔地上的雨水！讓保鏢像扔垃圾一樣扔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他越說越激動，抓著何湘念頭髮的手不斷用力，一下又一下地把她的頭往冰冷的水泥地上撞。

“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在狹小的閣樓裡迴盪，何湘唸的額頭很快就滲出血跡，順著臉頰往下流，混著眼淚和鼻涕，淒慘得很。

何湘念疼得尖叫，可掙紮間看到周宇城眼底的瘋狂，突然把所有怨恨都轉移到了顧禾禧身上，她一邊哭，一邊嘶吼。

“彆打了！宇城哥我錯了！”

“都怪顧禾禧那個賤人！是她故意勾引你！是她明明不愛你了，還吊著你！她現在是顧家大小姐了，故意讓你破產，就是為了把你當垃圾一樣丟開！她根本就冇真心愛過你！”

這話像根刺，紮得周宇城動作一頓。

何湘念見狀，急忙趁熱打鐵，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的蠱惑。

“宇城哥，隻有我是真心愛你的！我不嫌棄你公司要破產，不嫌棄你現在狼狽！你放了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對付顧禾禧，讓她也嚐嚐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好不好？”

周宇城的手指微微顫抖，他想起顧禾禧今天說“我們之間早就沒關係了”時的決絕，想起她看著自己舔水時那副毫無波瀾的模樣，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

可隨即，他又看到何湘念臉上的血汙和眼底的算計，一股更洶湧的怒火湧上來。

周宇城突然笑了，笑聲裡滿是瘋狂，他鬆開手，何湘唸的頭重重摔在地上，他卻像冇看見一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對付她？”

“你也配？顧禾禧現在是顧氏的繼承人，她動動手指就能讓我們徹底完蛋，你拿什麼跟她鬥？”

何湘念被他的話嚇住，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看到周宇城轉身從角落裡拖出一根生鏽的鐵鏈，“嘩啦”一聲扔在她麵前。

周宇城的聲音冷得像冰。

“從今天起，你就待在這兒，哪兒也彆想去。”

“顧禾禧以前在這兒受的苦，你一點都彆想少。”

說完，他不管何湘唸的哭喊求饒，轉身走出閣樓，“哐當”一聲鎖上鐵門，還特意加了一把掛鎖。

閣樓裡的哭喊聲隔著門板傳出來，淒厲又刺耳，可週宇城卻像冇聽見一樣，靠在門外的牆上緩緩滑坐下來。

雨還在下，透過門縫漏進的風帶著潮氣，吹得他渾身發冷。

他掏出手機，翻出以前和顧禾禧的合照。

照片裡的顧禾禧笑著靠在他身邊，眼裡滿是愛意。可現在，那份愛意早就被他親手碾碎了。

“禾禧我該怎麼辦”

周宇城捂著臉，聲音裡滿是絕望，可迴應他的，隻有閣樓裡何湘念斷斷續續的哭嚎，和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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