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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餓死炕上,不如進山喂狼 第11章 頂級進山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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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讓屋裡剛剛升騰起的暖意瞬間凝固。

沐天佑端著碗,嘴裡的肉湯都忘了嚥下去,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望向門口。

王秀蘭更是緊張地站了起來,手在圍裙上使勁擦了擦,臉上血色儘褪。

這個節骨眼上,誰會來?

村裡人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他們家今天得了大便宜,這時候上門,十有**是衝著肉來的。

沐添丁放下碗筷,給母親和弟弟妹妹一個安撫的示意。

他站起身,走到門邊。

“誰啊?”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焦急又帶著哭腔的求告。

“添丁,是嬸子!你快開門,救救你弟弟吧!”

是隔壁的王嬸。

沐添丁心裡一沉,拉開了門栓。

門一開,一股寒風卷著雪粒子灌了進來。王嬸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站在門口,女人凍得嘴唇發紫,懷裡的孩子滿臉通紅,正一陣陣地劇烈咳嗽,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看著就讓人心疼。

“咳咳……咳咳咳……”

孩子的咳嗽聲撕心裂肺,每一下都像是在拉一個破舊的風箱。

“王嬸,先進來。”沐添丁側身讓他們進屋。

王嬸抱著孩子,一腳踏進門檻,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肉香撲麵而來,她腳下頓時一滯。她看到了桌上那盆熱氣騰騰的骨頭湯,還有掛在房梁上那一條條泛著油光的肉。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侷促和尷尬,但很快就被焦灼所取代。

“添丁,你……你家在吃肉啊……”她聲音都有些發顫,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窘的。

王秀蘭連忙迎上來,“他王嬸,快坐,孩子這是咋了?”

“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燒,咳得一晚上沒睡,剛吃了點東西,全吐了。”王嬸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衛生所的藥吃光了也不見好,我……我聽說你懂些草藥,就、就厚著臉皮來求你了……”

這個年代,生病是大事。小病靠扛,大病聽天由命。去一趟鎮上醫院,花銷能要了一個普通家庭半條命。

沐添丁看向那孩子,他呼吸急促,額頭滾燙。

再拖下去,怕是要燒成肺炎。

他什麼都沒說,從床底拖出舊竹籃翻找起來。

那是他之前進山順手采的一些草藥,晾乾了備用。

王嬸看著他的動作,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添丁,隻要你能治好我家樂樂,嬸子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沐添丁挑出幾株乾枯的草藥,遞給王秀蘭。

“娘,去,加上兩片薑,熬一碗濃湯。”

王秀蘭趕忙接過,轉身就去了灶房。

沐添丁這纔回過頭,對王嬸說:“嬸子,你彆急。就是風寒,孩子小,身子弱,來得凶。喝了藥,發發汗就好了。”

他的話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王嬸抱著孩子,看著這個不久前還是村裡人嘴裡“二流子”的青年,此刻卻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很快,一碗棕黑色的藥湯熬好了。

王秀蘭端過來,藥味混著薑味,有些刺鼻。

“來,樂樂,喝藥了。”

孩子病得迷迷糊糊,哪裡肯喝,一個勁兒地往母親懷裡躲。

沐添丁從沐天佑碗裡拿過勺子,舀了一點點湯,在嘴邊吹了吹,遞到孩子嘴邊。

“樂樂,喝了就不難受了,明天哥帶你玩。”

或許是他的耐心起了作用,孩子竟然真的張開嘴,喝了一小口。

雖然被苦得直皺眉,但總算是嚥了下去。

一口,兩口……

一碗藥,餵了小半個鐘頭,總算見了底。

沐添丁讓王嬸用被子把孩子裹嚴實了。

“讓他睡一覺,捂出汗來。明天早上要是還沒退燒,你再來找我。”

“哎,哎!謝謝你,添丁!真是太謝謝你了!”王嬸千恩萬謝,抱著孩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桌上的肉湯已經有些涼了。

可誰也沒心思再吃。

王秀蘭看著那些不起眼的乾草,許久才開口。

“兒啊,那……那草藥,真能治病?”

“嗯,有些能。”沐添丁重新坐下,“山裡頭,這些東西多的是,就看你認不認得。”

王秀蘭沉默了。

她一輩子刨土為生,隻認得地裡的莊稼,哪裡曉得山裡的草還能救命。

今天這事,對她觸動太大了。

要是……要是自己也認得這些草藥,那以後家裡人有個頭疼腦熱,是不是就不用抓瞎了?

“添丁,”她下定了決心,“你教教娘吧!娘也想學著認認。”

沐添丁有些意外,但隨即就明白了母親的心思。

靠人不如靠己,這個道理,母親比誰都懂。

“好。”

他找來一張泛黃的草紙,用燒過的木炭,開始在上麵勾畫。

他的手法並不專業,但勝在特征抓得準。

“這個,葉子像傘,開小白花,叫防風。就是剛剛給樂樂治咳嗽的。”

“這個,根是黃的,切開有紋路,叫當歸。能補氣血,女人家身子虛,用這個好。”

沐添丁畫一樣,講一樣。王秀蘭就在旁邊,瞪大了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記在心裡。

她不識字,隻能靠死記硬背,把草藥的樣子和沐添丁說的話,一遍遍刻在腦子裡。

從那天起,王秀蘭每天上山砍柴,都會多帶一個布袋。她不再隻盯著地上的乾柴,而是仔細地對照著兒子畫的圖,在山林裡尋找那些能救命的“寶貝”。

找到的草藥,她就拿回來,小心翼翼地洗乾淨,晾在屋簷下,隔段時間就去翻一翻,比伺候地裡的莊稼還上心。

家裡,似乎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

沐天佑每天都會把院子裡的雪掃得乾乾淨淨,把水缸挑滿。

而一直很安靜的妹妹沐天嬌,也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

父親沐衛國則每天出工掙公分。

那張完整的麅子皮,被沐添丁硝製好了,變得柔軟而堅韌。

沐天嬌不知從哪兒找來了針線,學著母親的樣子,笨拙地裁剪著。

她想給哥哥做一副護膝。

哥哥總要進山,冬天的山裡,寒風刺骨,尤其是跪在雪地裡設陷阱的時候,膝蓋最容易受寒。

麅子皮厚實,帶著細密的絨毛,做護膝再好不過。

可皮子太韌了,針很難紮透。

沐天嬌憋著一股勁,用儘力氣把針往皮子裡推。

“嘶……”

針尖一滑,狠狠紮進了她的手指。

一滴鮮紅的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她疼得咧了下嘴,卻沒吭聲,隻是把手指含在嘴裡吮了吮,然後繼續埋頭縫製。

燈光下,女孩的側臉顯得格外認真。

一針,一線。

歪歪扭扭的針腳,記錄著一個妹妹最樸素的心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副看起來有些粗糙,但絕對厚實的護膝,終於成形了。

她捧著自己的“傑作”,跑到沐添丁麵前,獻寶似的舉起來。

“哥。”

女孩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怯和驕傲。

“給你。”

沐添丁看著那雙護膝,粗糙的針腳,不規則的形狀,卻讓他心裡某個地方,猛地一軟。

他接過護膝,還能感覺到上麵殘留的、屬於妹妹的體溫。

“哥進山冷,戴著暖和。”沐天嬌小聲說。

沐添丁把護膝翻過來,內裡細密的絨毛柔軟又溫暖。在護膝的邊緣,他看到了一點暗紅色的痕跡。

那是血跡。

他抬起頭,看到妹妹藏在身後的左手食指上,包著一小塊破布。

一股暖流混雜著酸澀,瞬間湧遍全身。

他想說些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就在這時,院子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叫罵聲,由遠及近。

“沐添丁!你個王八羔子給老子滾出來!”

是劉紅兵的聲音,充滿了怒火和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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