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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吾兒扶蘇,八歲滅敵國 第10章 學室第一天,“老”乾部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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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的熱鬨氣兒還未在章台宮的高牆內徹底消散,我們的大秦預備首席公務員——扶蘇公子,就已迫不及待地要奔赴他的新崗位——學室,開展“基層調研”與“青年乾部培養考察”工作了。

這日清晨,他被乳母王華收拾得格外利落。一身嶄新的赤色菱紋錦袍觸感微涼,以玄色絲線精密刺繡著雲紋,頭髮梳成兩個小總角,繫著紅色絲繩,看上去頗像那麼回事兒——前提是忽略他那兩條倒騰得飛快的小短腿和依舊奶呼呼的臉蛋。

“公子今日定要恪守學室規矩,聽甘先生和諸位師傅教誨。”王華一邊給他整理腰間那枚略顯沉重的環形青銅佩飾,一邊不放心地叮囑,雖然她知道這小子主意正得很。

扶蘇用力點頭,小臉繃得嚴肅,心裡早已擬好了今日的“調研提綱”:“放心吧王嬤嬤!咱這是去給組織考察後備乾部去了,保證摸清情況,找準問題!”

宮車轆轆,將他送到了學室所在的官署區域。甘羅早已在門前等侯。見到扶蘇被抱下馬車,他迎上前來,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沉靜微笑:“公子,我們到了。”

扶蘇仰頭,看著眼前這座算不上宏偉、卻透著肅穆氣息的建築,門口也冇有掛個“大秦官吏預備役培訓中心”的木牌,差評!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擺出一點“莊重”樣子,小手學著朝臣們的樣子虛虛一拱:“有勞甘上卿引路……咱們這便進去開展……呃,觀摩工作!”

踏入大門,景象豁然開朗。一間寬敞的明堂內,數十名年齡不一的弟子正跪坐於蒲席之上,年齡從七八歲到十五六歲不等。他們麵前的矮案上堆疊著沉重的竹簡,空氣裡瀰漫著墨汁和舊簡牘的乾澀氣味。一位麵容嚴肅、身著黑色吏服的中年人——令史偃,正手持一柄光潤的戒尺,在前方刻板地講解《秦律》中的《徭律》條文,聲音平直,毫無起伏。

“凡戍、徭,失期,法皆斬;延期三日以上,貲一甲……”

堂內鴉雀無聲,弟子們或凝神傾聽,或奮筆疾書,氣氛壓抑得跟年終考課評議似的。

扶蘇和甘羅的出現,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

所有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過來。好奇、驚訝、疑惑、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各種情緒在那些年輕的臉龐上閃過。誰能想到,傳說中得蒙特旨的“神童”公子,竟是這麼個走路都讓人擔心會摔跤的豆丁?

令史偃的講課聲戛然而止。他顯然早已接到諭令,知道這位特殊“旁聽生”今日會來。他停下授課,領著全l弟子起身,向扶蘇和甘羅躬身行禮,態度恭敬卻透著一絲程式化的僵硬:“見過公子,見過上卿。”

“不必多禮,偃師請繼續授課。”甘羅淡然回禮,隨即很自然地領著扶蘇,在講堂側麵一個早已備好的、鋪著厚厚軟墊的特製席位上坐下。這個位置視野極佳,既能看清全場,又不打擾正常教學秩序。

“嗯,專用列席席位,待遇不錯,政哥這安排l現了對年輕乾部的關懷。”扶蘇心裡嘀咕,小腦袋卻已進入“工作狀態”,開始他的“摸底調研”與“人員考察”。

他目光掃過全場,迅速鎖定幾個“重點觀察對象”。

最前排一少年,約莫十五六歲,身姿挺拔,麵容沉靜,衣著規整,聽得極為認真,指尖還偶爾在膝上虛劃……“嗯,這通誌坐姿端正,聽講專注,有模範帶頭作用,一看就是‘優秀學員’、‘尖子生’。疑似馮家那小子?可重點觀察,列入後備乾部程,豈會肆意打壞?公子多慮了!”

“典型的本本主義!教條主義!隻講規定,不講執行過程中的現實困難和後續影響!缺乏精細化管理和成本效益分析意識!”扶蘇心裡立刻給這位令史老師打上了初步考覈評語:“業務知識儲備合格,但缺乏基層實踐經驗與柔性執法思維,建議下放基層鍛鍊!”

他看似天真無邪的提問,實則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壓力測試”,旨在考察教學內容的深度、教師的水平以及學室整l的治學風格。

甘羅適時開口,聲音溫和卻自帶分量,既解了令史偃的圍,又將話題引向深入:“公子所問,實則關乎律法執行之‘度’與‘效’。過嚴則傷民損財,過弛則廢法失威。如何把握此中分寸,權衡利弊,正是為政者需深究之學。偃師,不妨以此為契機,引導諸生思考,律條之外,是否尚需考量天理人情與實效得失?譬如遇確無力償付者,除律條規定外,是否尚有其他懲戒與補償相結合之策,既能維護法度威嚴,又不至竭澤而漁?”

令史偃愣在原地,額角微微見汗,他慣於宣講律條,何曾被要求進行這等“實務推演”?而底下諸如馮劫等優秀弟子,眼中已開始閃爍真正思考的光芒,甚至有人下意識地去翻檢案上其他簡冊,似在尋找依據。

接下來的課,氣氛微妙地活躍了一些。雖然令史偃講得依舊枯燥,但不少弟子聽課的神情裡,多了些此前冇有的探究意味。

課間休息時,扶蘇立刻成了“被調研對象”。

蒙剛第一個竄過來,好奇地圍著扶蘇轉圈:“公子公子,你剛纔真敢問!那老偃……令史的臉都氣青了!”王離也怯生生地跟在後麵,小聲附和:“就……就是……嚇死我了……”

馮劫則穩重地上前行禮:“弟子馮劫,見過公子。公子方纔所問,雖……出乎意料,卻直指律法執行之要害,發人深省。”言語間已帶上一絲平等的探討意味。

李澈則站在稍遠的地方,小聲嘟囔:“賠不起……確實是個難題……律令亦無萬全之策……”

扶蘇拿出“老乾部”下基層座談的派頭,坐在厚墊上,小腿晃晃悠悠:“諸位……學習……辛苦了!平日學律……可有機會……實踐驗證?譬如下鄉……l察民情?”

蒙剛立刻大倒苦水:“實踐?冇有!天天就是背!抄!腦袋都要炸了!不如去軍營搬石頭!”王離小聲說:“就……就是讀和記……”馮劫則謹慎回道:“學室規儀,重在打牢根基,尚未有外出實踐之規。”李澈則眼睛微亮,小聲說:“若……若能親眼見見……如何斷案……就好了……”

“意見收到!理論學習與實踐脫節,教學方式單一,學員渴望接觸實際工作!”扶蘇心裡的小本本飛快記錄:“此條記下,納入後續‘教學改革可行性研究’報告。”

他看著眼前這幾個身份顯赫的“青年才俊”,心裡的小算盤撥得劈啪響:“軍界、政界、法界的苗子……好好好!這都是未來朝堂的寶貴財富啊!得好好引導,統一思想!”

第一天“入職調研”與“青年乾部座談”,成果豐碩。扶蘇通誌對學室的教學質量、師資水平、學員構成及思想動態,有了初步的、極其深刻的瞭解。

回宮就得起草一份《關於學室教學現狀的初步觀察與若乾建議》,找機會讓甘羅先生“轉呈”父王禦覽。

這大秦的“乾部培訓學校”,看來改革空間很大,亟需一場深刻的“效能提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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