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濕大佬撐腰,竺小姐人財雙收了 第27章 螢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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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方平和沈星棠住的地方叫螢星洲。
不在任何所謂的富人區,是池方平的父親單獨拍下的地皮。
是送給他的十八歲成人禮,留著造婚房用。
夫妻倆是京北豪門最常見的政治聯姻。
與沈星棠訂婚後,池方平為了表示重視,斥資33個億修建婚房。
還親自取名“螢星洲”,寓意是“愛如螢火,永伴星際”。
是當年京北商圈人人稱頌的愛情神話。
如今,二十年過去,螢星洲一如往昔的豪華浪漫。
兩人的婚姻卻成了彆人唏噓八卦的談資。
而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
池隕的母親,林薇。
從邁巴赫從大門駛入,竺硯秋就被螢星洲的豪華程度深深震撼了。
臨近年末的京北,螢星洲的中心花園裡,卻有滿滿一整園的玫瑰。
它們在透明陽光房裡儘情綻放,讓人好像置身暖春。
美好得不真實。
“沈女士喜歡玫瑰。”
池隕眼尾噙著淡漠,“哄女人,他信手拈來。”
竺硯秋愣了下,反應過來,池隕說的“他”是池方平。
回想起他們在辦公室的對話,父子倆似乎各有所求,又各有籌碼。
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少爺。”
管家低著眉眼叫了聲,把兩人帶到客廳。
這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溫暖如春。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雪鬆和烤柑橘的香氣。
還夾雜著似有若無的玫瑰花香。
畏寒如竺硯秋,也立刻熱得出了層薄汗。
她順手脫掉裘皮披風,環顧四周冇看到衣架,隻好先捏在手裡。
管家躬身:“少爺請用茶,先生和太太馬上就來。”
說著,就要退出去。
“等等。”
池隕的聲音像裹著外麵零下五度的寒風,“去掛披風。”
管家頓了頓,應:“是。”
他恭敬地上前接過竺硯秋手裡的披風,被她捕捉到了眼底迅疾閃過的諷刺。
以及,厭惡。
“還有,”
池隕挑剔地看向麵前的茶,語氣刻薄得像最難纏的客戶,“我妻子喝不慣味道這麼重的花茶。”
管家冇動:“少爺,這是夫人最愛的茶,特地吩咐給客人泡的。”
竺硯秋眼觀鼻鼻觀心:好傢夥,一句話就點明瞭池方平夫婦對他們的態度。
這管家是在告訴他們。
即便他們已經領證,隻要冇進過池方平和沈星棠同意。
他們就是不受歡迎的“少爺”和成不了主人的“客人”。
池隕卻連眉毛都紋絲不動:“看來令郎的身體是好多了,你都有閒心頂嘴了。”
管家倏然變色,驚疑地抬頭看他。
“陳岩,少爺帶著少夫人回來,彆冇規矩。”
竺硯秋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女人緩步走下旋轉樓梯。
不同於李雲桂的雍容,沈星棠雖然一看也是精心保養的臉和身材,但衣著是意外的簡樸。
她穿著件淺燕麥色的亞麻長裙,十分素淨。
手腕掛著串沉重圓潤的佛珠。
臉上薄施脂粉,短髮黑亮垂順,走得近了才能看到她眼尾淺淡的細紋。
“去換杯清茶,彆惹少爺不高興。”
即便是斥責,聽起來也溫厚而悅耳。
管家神情忌憚地瞥了眼池隕,應聲退下了。
池隕淡聲:“母親。”
“要不是我說,你還要金屋藏嬌多久?”
“我們是答應過不乾涉你的婚姻自由,但你至少得把人帶回家來看看。”
竺硯秋打量她時,沈星棠也在觀察竺硯秋。
她眸中閃過詫異,但很快又瞭然。
兩種情緒一閃即逝,迅速被她溫婉的笑容掩藏。
她握著竺硯秋的手,手心柔軟乾燥:
“叫什麼名字?”
“叫阿秋。”池隕代她答。
竺硯秋羞恥難當,但在沈星棠麵前不好表露,硬著頭皮道:“母親。”
沈星棠笑得如沐春風:“很好的名字,是秋天的生日?”
“是。”竺硯秋惜字如金,多說半個字都怕出錯。
沈星棠褪下手腕上那串佛珠:
“這是我在昭普寺求來的,讓大師開過光,可保平安順遂,就給你當見麵禮吧。”
竺硯秋忙道謝接過。
心裡暗暗著急:明明配好了香,池隕卻怎麼也不許她拿過來。
現在沈星棠給了見麵禮,她卻空著手,實在是太失禮!
如果竺遠山在場,隻怕她又要挨一頓竹條。
想著,她瞥了眼池,卻發現他的視線落在那串佛珠上,神情冷凝。
“說起來,”沈星棠看向池隕,“小隕也是秋天回的京北呢。”
“秋天,果然是個好季節啊。”
竺硯秋極快地皺了下眉。
池隕麵色淡然:“螢星洲開著一整園的玫瑰,什麼時候都是春天。”
沈星棠的唇角扯了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走吧,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小隕說你不吃蔥薑蒜,我特地交代了廚師。”
“謝謝母親。”
“還好小隕爸爸不在。他在吃上麵最挑剔,調料少放一樣都不動筷子。”
沈星棠像嘮家常般,池隕的眼皮卻是繃緊了。
竺硯秋乖巧應著,卻覺得氣氛無比詭異。
那天,池隕帶她去吃飯的感覺加倍襲來。
豪華溫暖的豪宅、精緻豐盛的餐食、親和溫柔的婆婆、孝順恭敬的兒子……都像設定好程式的npc。
毫無感情地走著劇情。
竺硯秋的手心裡出了汗,開始祈禱這頓飯趕緊結束。
她其實不太明白,池隕跟這個家的關係這麼僵。
連管家都冇把他放在眼裡,為什麼還非要帶她回來吃飯?
她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邊吃飯邊應對沈星棠的尬聊。
池隕始終垂著眼坐在一邊,偶爾搭幾句腔,怎麼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頓飯。
這頓飯終於要接近尾聲時,竺硯秋心裡簡直要歡撥出聲。
身體放鬆下來,才覺得有些內急。
沈星棠讓傭人帶她去洗手間,她一進門就讓傭人離開,關上門深呼吸了幾下。
傍大佬確實難。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吃頓飯都戰戰兢兢。
當大佬也難。
隻是回家吃個飯,無形中全是兵戎相交。
竺硯秋暗暗決定了針對池隕的下一步行動方略:要想傍大佬,要先幫大佬。
儘管她力量微薄,好歹也是他身邊的一員同盟軍。
一榮俱榮。
竺硯秋樂觀地忽略這句話的下半句,做好心理建設,然後打開了門。
卻猝不及防地與倚在門口的男人幾乎撞上。
竺硯秋嚇得後退幾步,纔看清是個有些年紀的男人。
他跟池隕差不多高,領帶鬆鬆地繫著,露出些蜜色的肌肉。
雙眸如鷹隼般犀利,卻又有狐狸的狡黠和輕挑。
他眯起眼睛:“你……就是那小子藏的‘嬌’?”
聽到聲音,竺硯秋確認了他的身份,忙應:“父親。”
“e,”池方平彆有意味地拖長音調,眼睛審視地在她身上打轉,
“相比起來,我更喜歡你叫我daddy。”
他走近幾步:“你知道嗎?daddy還有另外一層意……”
“父親。”
池隕的單眼皮繃成兩道淩厲的線條,語氣森寒,
“出來吧。”
“母親還在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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