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六年不公開,商總手抄佛經求複合 第503章 下毒
“科研不是百米賽跑,爭的不是一朝一夕的先後。如果安氏真的隻是虛張聲勢,他們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但如果他們是玩真的,那我們更需要弄清楚他們的技術路徑和底牌。”
“這種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如果真的是兩邊撞了主題,演變成惡性競爭,最後的結果,隻會是兩敗俱傷,浪費國家和院裡的資源。”
所長沉吟著,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相信陸恩儀的判斷。
“你說的對。安家行事一向不擇手段,我們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他歎了口氣,“好在咱們研究所現在也不缺收益,祝氏的專案剛回了一大筆款,我們耗得起。不需要時刻都開著新專案來維持運轉。”
“那就這麼定了。天穹計劃轉入內部深度研發,暫不對外。另外,我會讓小林他們多關注一下那邊研究所的動向。”
辦公室裡的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各自散去。
隻是,當所有人都離開後,陸恩儀眼底的寒意卻未曾褪去。
當陸恩儀在為安氏的陰謀佈局而運籌帷幄時,遠在城郊的一棟僻靜彆墅裡,有人卻正在絕望的深淵裡緩緩下沉。
柏勇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彷彿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棄卒,被禁錮在了這棟彆墅裡。
安家的人,除了沈意外,再沒有一個出現過。
他們隻是敷衍地派來保姆,負責他的飲食起居,美其名曰照顧。
起初,柏勇隻是憤怒不甘。
但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在家養了好一陣,但他的身體狀況卻越來越差。
最初隻是精神萎靡,食慾不振,後來發展到走幾步路都氣喘籲籲,心慌頭暈,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連下樓的力氣都沒有。
他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心情鬱悶導致的,是心病。
直到那天下午。
他難得覺得精神好了一點,想下樓喝杯水。
因為身體虛弱,他下樓的腳步聲很輕,近乎於無。
剛走到樓梯拐角,他就看到那個負責照顧他的保姆,正在開放式廚房裡忙碌著,爐灶上燉著一鍋湯,香氣嫋嫋。
保姆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從圍裙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小紙包。
柏勇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隱在牆壁的陰影裡。
他看見,保姆熟練地開啟紙包,將裡麵一些白色的粉末,一點一點地倒進了那鍋他每天都要喝的湯裡。
做完這一切,她將紙包重新疊好,塞回口袋,然後拿起湯勺,若無其事地在鍋裡攪了攪,彷彿隻是在加一味普通的調味料。
那一瞬間,柏勇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安家在給他下毒。
那一瞬間,柏勇什麼都顧不上了,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踉蹌著從樓梯的陰影裡衝了出去,一把抓住保姆的手腕。
“你在我的湯裡加了什麼?!”他雙目赤紅,激動的怒吼,“是不是想給我下毒?!”
湯勺“哐當”一聲掉回鍋裡,濺起滾燙的湯汁。
保姆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慌,但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不屑地瞥了一眼柏勇猙獰的麵孔,安撫說道:“柏先生,您誤會了。看您最近身體虛,這是我特意托人找來的補氣血的中藥粉,對身體好的。”
“中藥粉?”柏勇死死地盯著保姆那雙沒有絲毫波瀾的眼睛,“你當我傻嗎?我親眼看見你把那包東西倒進去的!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他說著,另一隻手就瘋了似的在自己身上摸索,想要找出手機。
然而,看到他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保姆臉上的冷了下來,透著刻薄。
“報警?”她嗤笑一聲,猛地一甩手。
柏勇本就虛弱的身體被毫不留情地推開。
膝蓋一軟,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磚上,撞得尾椎骨一陣劇痛。
“柏先生,你都自身難保了,還這麼凶做什麼?”
“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這碗湯喝了,對誰都好。”她向前一步,陰影籠罩住柏勇的臉,“要不然……真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柏勇癱坐在地上,渾身發冷,他看著眼前這個前幾天還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作真正的絕望。
他的力氣,連從地上爬起來都費勁,更彆提反抗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女性。
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保姆又輕蔑地嗤笑了一聲,彷彿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她不再理會地上的柏勇,轉身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外麵的露天陽台上。
柏勇不死心。
手腳並用爬起來,跟著走向陽台,豎起耳朵偷聽。
保姆的聲音壓得很低。
“……是的,安小姐。”
是安煙!
柏勇的心臟猛地一沉。
“……他好像發現了,剛剛還鬨著要報警。”保姆的語氣帶著請示的意味,“怎麼辦?需要我處理得乾淨點嗎?還是……重新派人過來,讓他永遠閉嘴?”
柏勇再也聽不下去,冷汗瞬間浸透了背後的衣衫。
他連滾帶爬地撲回自己的房間,想給沈意打電話。
然而,當他劃開螢幕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手機螢幕的左上角,赫然顯示著兩個字——“無服務”。
他不死心地開啟無線網路,列表裡空空如也,這個不久前還能流暢上網的彆墅,此刻像一個訊號黑洞,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安家的人,根本就不是在保護他,也不是想讓他自生自滅。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想讓他死在這裡無聲無息,不留任何痕跡!
難道,就因為他知道了太多安家的秘密?
還是因為他失去了利用價值?
極致的恐懼過後,是火山爆發般的怨毒瘋狂。
柏勇的眼中,慢慢浮起玉石俱焚的冷笑。
既然你們不給我活路……
那就一起死好了。
柏勇撐著牆壁,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房間,最後落在了床頭那個沉重的台燈上。
他必須要逃出去。
然後讓傲慢的安家人知道,即便是棄子,也能張口咬下他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