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實習生咒我兒子敲詐29.8萬後,我殺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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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衣袖裡取出一支筆。
通體漆黑,筆桿上篆刻著無數細密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微微顫動。
“這是往生筆。”
我又取出一瓶墨。
瓶身泛著青白色的寒光,裡麵的液體黑得發亮,每一滴都散發著刺骨的寒氣。
“這是往生墨。”
兩樣東西扔在她們麵前。
我拍了拍秦姑還在發抖的魂體,強行幫秦姑開機,她比黃梅更懂這意味著什麼。
“紙張無限量供應,一個太陰週期,也就是陽間的一個月。寫完,本官可酌情將原判的無間地獄,減為苦役三百年。”
黃梅的眼裡閃過希望。
苦役三百年?總比永不超生好!
“寫不完呢?”
秦姑的聲音在顫。
“那你們就自己體驗一下,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我抱起兒子,轉身離開。
劉振和一眾鬼差齊刷刷讓開道路,頭埋得更低了。
我走出廠房。
身後傳來黃梅瘋狂的哭嚎聲。
第二天,我給兒子請了假。
廢棄鋼鐵廠被劉振下令設為禁區,任何生人鬼魂不得靠近。
廠房裡,隻剩下她們兩個。
最初幾天,黃梅還想耍小聰明。
她扯下自己的頭髮,就著碳灰和水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可字跡在紙上停留了不到三秒就消失了。
她不信邪,又試了七八次,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秦姑坐在角落裡,看著她做這些無用功,眼神死寂。
“彆試了。”
秦姑的聲音沙啞,“顧判官不會給我們任何漏洞。”
黃梅扔掉筆,整個人癱在地上。
她盯著那支往生筆,眼裡全是恐懼。
第四天,秦姑終於伸手拿起了筆。
她的手在抖。
筆桿冰冷刺骨,觸碰到手指的瞬間,一股寒氣直衝魂體深處。
她蘸了墨。
墨汁黏稠,聞著就讓魂體發怵。
筆尖落在紙上。
她寫下“論”字的第一筆。
慘叫聲響徹整個廠房。
秦姑的魂體抖得停不下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陰氣和生命本源正順著筆桿往外抽,全被吸進墨跡裡。
僅僅一筆。
她的魂體就黯淡了一分。
她咬著牙,繼續寫。
一個“論”字寫完,她整個人都虛脫了,魂體變得半透明,氣息萎靡到極點。
黃梅在旁邊看得臉色煞白。
“才一個字就”她的聲音抖得厲害,“還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
秦姑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瞪著她。
“都是你!”秦姑嘶吼,“如果不是你裝什麼三好保姆招惹了她,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黃梅猛地站起來。
“你還有臉說我?老東西,如果不是你貪心,想撈更多錢,你會跟我一起來嗎?現在怪我?你配嗎!”
兩人對罵了半個時辰,嗓子都罵啞了。
但最後,她們還是必須合作。
因為單憑秦姑一個人,根本撐不到寫完十萬字。
黃梅坐到秦姑身邊,咬著牙將手按在她肩上,開始渡送陰氣。
秦姑繼續寫。
每寫一個字,兩人的魂體就衰敗一分。
第七天,秦姑的頭髮開始變白。
第十天,黃梅的魂體已經透明到能看見後麵的牆壁。
第十五天,她們已經寫了三百個字。
還剩九萬多字。
秦姑趴在紙上,眼神空洞。
“寫不完的”
她喃喃自語,聲音裡全是絕望,“根本寫不完”
黃梅坐在牆角,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她後悔了。
無比後悔。
如果當初冇有多貪五百萬,如果當初冇有針對顧清言,如果
可世上冇有如果。
第二十天,廠房裡響起秦姑絕望的嚎哭。
“我不寫了!我不寫了!顧清言,你殺了我!直接殺了我啊!”
她瘋了一樣撕扯著紙張,將那些寫滿字的紙撕得粉碎。
黃梅在旁邊苦笑。
“撕吧,撕吧。”她的聲音詭異,“反正寫不完,反正都得死。”
兩個人就這樣在廠房裡,一個哭,一個笑,哭笑聲混在一起,聽著瘮人。
直到第二十一天。
秦姑重新拿起筆。
“我要活著。”她的聲音嘶啞到極點,“就算隻剩一口氣,我也得活下去。”
她繼續寫。
黃梅也爬到秦姑身邊,繼續渡送陰氣。
兩個人的魂體越來越虛弱,越來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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